第64章 久別勝新婚

第64章 久別勝新婚

屋內三人聽到溫稚的聲音后陡然愣住,沒等桑昱和文特助反應過來,司明沉已經率先跑到門前,將門猛地推開。

此刻,溫稚穿着小黃鴨雨衣,頭髮和身上濕漉漉的。他把手揣在雨衣內,提着一件精美的藍色盒子,身後的行李箱靜靜立在那裏。

溫稚綻着笑意,將愛心餅乾從袋子裏取出來:“給你送外賣來了,司先生請簽收。”

司明沉久久未動,眼神艱澀,紅血絲填滿整個眼眶。

溫稚笑意慢慢消失,抱着愛心小餅乾,試探地抬起頭詢問:“司明沉,你是不高興嗎?還是不舒服?”

一滴熱淚滾落在溫稚手腕。

司明沉突然上前,將溫稚抱在懷裏,手臂緊緊摟着他的腰,像是怕他消失一般,帶着失而復得地不安。

他的嗓音異常沙啞,幾個字很久才艱難說出:“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溫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儘管被司明沉摟得快無法呼吸,還是極盡耐心道地用手輕輕順着司明沉的後背:“放心放心,我沒事,我已經來了。”

司明沉依然沒有鬆開他,將臉深深埋在溫稚的頸窩,想要證實眼前的人並非夢境。

帶着從未有過的懼怕,汲取着溫稚的溫度。

溫稚非常緊張,但還是繼續安撫他:“司司,不難過了。”

說完他踮起腳,越過司明沉的肩膀看向桑昱和文特助,眼睛轉了轉。

桑昱說道:“剛才桑祁和傑夫打電話,說他們把你綁架了。”

溫稚大驚:“把我綁架?我乘最早的航班過來,一切都很順利,路上也沒人堵我。”

司明沉鬆開溫稚,但仍然牽着溫稚的手:“你來這裏,大家怎麼都不知道?定位你的手機也沒有消息,我很着急,以為你真的被綁架了。”

溫稚突然臉紅,弱弱道:“因為要給你個驚喜,保鏢和助理將我送到機場后,我囑咐他們暫時不要告訴你。”

桑昱被氣笑:“你這驚喜夠驚的。”

溫稚自知犯錯,垂着腦袋躲在司明沉身後:“我錯了,下次我提前說。”

“不怪你。”司明沉將他護在懷裏,聲音沙啞:“你想給我驚喜沒有錯,錯的是心術不正的人。”

溫稚將頭埋在司明沉懷裏,使勁蹭了蹭。

桑昱看到這樣一幕,雖然很想立刻離開給他們騰地方,但迫於情況危急,說道:“打擾你們倆一下,現在時間緊迫,那邊還在等着明沉行動。”

司明沉看着溫稚,將這件事的原委悉數告知他。

溫稚聽完,眉頭緊皺:“我原本以為,桑祁只是惡毒,沒想到他已經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居然假裝綁架我用下三濫的手段逼你讓出利益。”

司明沉思索一會兒:“我覺得,他們不一定是想假裝綁架你。”

溫稚立刻睜大眼睛,司明沉繼續說:“他們只是沒有得逞,或者跟國內存在信息差。”

桑昱緊接着問:“溫稚,你出國的機票是什麼時候購買的?提前幾天做的決定?”

溫稚回道:“我提前兩周有這個打算,但誰都沒告訴,昨天臨時決定過來的。”

司明沉順着這條思路推測:“很有可能是,他們也沒料到你會突然出國,但我被叫到警署的時間點他們已經算好,所以只能硬着頭皮將這場戲演下去。”

溫稚點頭:“是的。”

“還有一個可能。”桑昱單手插在口袋裏,表情沉思:“他們想綁架你,但你的臨時出國讓他們一時半刻找不到你的行蹤,所以他們才啟動了另一個方案。”

溫稚仔細回憶他出國前與往日有什麼不同,想了半天,突然頓悟:“如果他們想綁架我,一定要就會觀察我每天的行程。”

“嗯,你接著說。”司明沉道。

“我出國前與平時唯一不同的,就是晴晚他們是開着商務大車將我送去機場的。因為我討厭商務車的汽油味兒,每天折返劇組也都是乘坐你給我買的邁巴赫,但唯獨那天,因為我的行李很多,我上了商務車。”

“所以——”司明沉語氣緊急:“趕緊聯繫溫稚的司機,看看他有沒有危險。”

溫稚立刻急了:“他們可能會對那輛邁巴赫下手,那輛車裏面只有新來的司機!”

溫稚越來越愧疚,慌忙掏出手機想給助理打電話,文特助那邊已經提前接通。

電話里,阿寧的聲音顫顫巍巍,帶着強烈的恐懼和不安:“您是司總的助理吧?我在警察局。”

溫稚立刻焦急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阿寧聽出溫稚也在一旁,語氣愧疚:“我沒有受傷,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昨天晚上,我開車回家,周圍都是荒山野嶺的,我臨時尿急下車解決。可當我回到最初的地方時,那輛邁巴赫居然消失了。我在周圍一直找到現在,剛剛才在江里發現了它。”

阿寧聲音帶着一絲哭腔:“邁巴赫的錢我會慢慢賠給哥,但我暫時還不起那麼多,剩下的從我工資里扣可以嗎?”

溫稚嘆息:“你人沒事就好,那車不用你賠,你趕緊回家。”

司明沉在旁聽着兩人的對話,提醒阿寧:“這段時間,你先回家休息,別讓任何找到你,也先別報案。如果有人問你,你就說溫稚在那輛掉進江里的車上。”

阿寧萬分感激:“行!”

安頓好一切,司明沉朝文特助道:“讓所有的人立刻去公司,我要開會。”

文特助頷首:“收到。”

桑昱這時說:“所以,桑祁他們覺得,溫稚掉進了江里,下落不明?”

司明沉:“有極大的可能。”

“所以他們才敢肆無忌憚地恐嚇我們,篤定我們找不到溫稚。”桑昱說道。

司明沉:“事不宜遲,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溫稚剛來到這裏,司明沉就打算去公司加班,他自然想跟着。

但司明沉考慮到要保密溫稚目前的行蹤,拒絕了他的請求。

“門外有人守着,你乖乖等我。我會儘快處理好一切,回家陪你。”

望着司明沉疲憊的神態,溫稚很心疼,甚至覺得短短一個月,司明沉清減許多。

他緩緩道:“反正我在飛機上的覺沒補夠,我先去休息,一睜眼你就回來了。”

“真乖。”司明沉吻了下他的額頭,轉身時神色匆匆。

“司明沉——”溫稚將他叫住,小跑着將愛心餅乾送給他:“你拿着,路上餓了或者開會餓了吃。”

司明沉打量着手上的透明愛心玻璃罐,溫聲問道:“你做的嗎?”

溫稚驚訝笑着:“你怎麼知道?”

司明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問:“臨時決定來,還有時間烤餅乾?”

溫稚不情不願道:“提前一周做的,不過還是很新鮮的,路上我吃了兩塊。”

司明沉颳了下他的鼻子:“走了,等我回來。”

礙於桑昱和文特助在,溫稚沒好意思跟司明沉膩歪,忍着小別勝新婚的想念,跟司明沉揮揮手。

幾人走後,屋裏只剩下溫稚。他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地打開手機,瀏覽微信消息。

這次他來歐洲,請了六天假,再回禁春庭劇組后,將連續拍攝一周直至殺青。

司明沉目前的處境有些棘手,冤屈不洗脫前,會始終被限制出境。

溫稚搜索了一些霸道總裁的商戰小說,想從裏面找找靈感,但內容狗血沒有考究,應該幫不上什麼忙。

他其實有些害怕,司明沉萬一一直被限制出境怎麼辦。但他又立刻安慰自己,司明沉這麼聰明,一定會逢凶化吉。

丟掉手機,溫稚開始打量司明沉落腳的公寓。這間公寓是複式,面積不算太大,但一個人足夠住。

桌面上擺放的花瓶和走廊里懸挂的壁畫都比較符合司明沉的審美,簡約乾淨,沒那麼多花里胡哨的裝飾。

溫稚輕輕推開卧室門,探頭走進去。

雖然兩人互為伴侶,但他是第一次來司明沉歐洲的家,有一種窺探秘密的禁忌感和神秘感。

床上用品幾乎都是灰白搭配,上面只有一隻枕頭,床邊疊着司明沉的睡衣。

溫稚躡手躡腳走過去,將外套脫掉,視線在睡衣上停頓片刻。

過了一會兒,他已經換上司明沉的睡衣,鑽進被窩。

一瞬間,周圍被熟悉的薄荷味道擁滿,溫稚脫掉襪子,在裏面打滾兒。

折騰好久,他將行李箱裏的三隻瓜拿出來,依次擺在床頭。

可這些對於溫稚來說,遠遠不夠。

他難得勤快一回,將行李箱中的衣服掛在司明沉的衣櫃中,整齊擺好。

這間卧室,彷彿瞬間被他的東西填滿。

溫稚很滿意地點點頭,戴上眼罩睡覺,打起輕微的鼾聲。

而此刻,司明沉已經抵達公司。

桑昱跟在他旁邊,不忘調侃:“你的餅乾分我一塊唄。”

司明沉一言不發,用沉默拒絕。

心腹們已經聚齊,這幾乎是司盛在國內所有的精兵良將。

司明沉簡短地將目前發生的事情告知大家,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將傑夫和桑祁一網打盡。

大家的觀點都比較統一,假意同意讓出歐洲所有市場,將司盛的歐洲分部讓給傑夫,在傑夫警惕心鬆懈后,抓住這次傑夫的把柄,趁機併購傑夫的公司。

桑昱一個非司盛人笑道:“你們野心還挺大。”

司盛副總勢在必得:“既然要搞,就要搞個大的。他們會派內奸在我們這裏,我們也可以。”

司明沉點頭:“那就按照行動進行,一小時后我會跟他視頻通話。”

文特助派人準備好所有設備:“ok。”

司盛歐洲分部早就被公司外部勢力入侵,已經不能信任。所以司明沉他們開會的地點,一直都是分部地下一層的秘密會議室。

一小時后,司明沉和傑夫開始第二次通話。此時的傑夫和桑祁在一起,畫面中兩人同時出現。傑夫看着司明沉身後的會議室,絲毫不畏懼:“想知道為什麼我敢這麼開誠佈公地和他談這件事嗎?”

司明沉眼神中刻意掛着焦躁:“為什麼?”

傑夫道:“你這邊只要敢報警,我就會安排那邊的人撕票。”

司明沉:“我不會的,我要的是儘快進行交易。”

傑夫挑眉:“我也正有此意。”

彼時,桑祁的表情不怎麼好,帶着幾分心虛。因為他聽說,溫稚因抗拒追捕,被傑夫手下的人打暈,腦袋血流不止,現在正被私人醫生搶救。

司明沉死死盯着桑祁,語氣急躁:“收購協議給我發過來,國內所有汽車製造廠和科技實驗室已經出了停產的公告,你不信可以去官網查詢,協議簽完,我希望你能立刻放走溫稚。”

看着唾手可得的公司,傑夫覺得司明沉答應得太過痛快,有些不正常。

傑夫問:“為了這麼一個人,值得嗎?”

司明沉:“如果你覺得不值得,何必要抓他呢?”

傑夫哈哈大笑兩聲:“多虧了桑祁,我才知道你們感情很好。”

司明沉看向桑祁:“是么。”

桑祁神色慌張,將視線避開。

司明沉這時緩緩道:“協議我可以簽,歐洲的退市申請已經提交,正在清算,國內的市場份額也可以讓給你們,但未來司盛也要發展,你不能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吧。”

傑夫眯起眼睛:“國內市場你只需要將兩條生產線全部轉給我,別的我不要。”

司明沉皺眉:“司盛的財務只有我清楚,兩條生產線直接轉給你沒有問題,但其實它藏了很多問題,涉及很多重要文件,如果不細緻交接,我將來會有麻煩。”

傑夫:“怎麼交接?”

司明沉:“你我雙方的團隊進行資產清算,確保流程合法合規,這過程大概需要三天。”

傑夫陷入猶豫,看向桑祁:“你覺得呢?”

桑祁心神不寧:“儘快結束比較好,以免夜長夢多。”

傑夫心裏認同桑祁的觀點,立刻狠狠拍了下桌子:“司明沉,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那兩條生產線我現在就要!”

司明沉與他對視一分鐘。

兩人眼神寒光交錯。

“直接交給你也可以,但我現在立刻要跟溫稚通話,確保他的安全。”

傑夫示意手下,畫面中立刻出現溫稚躺在床上,喊着司明沉名字的視頻。

司明沉目光冰冷:“你聽不懂嗎?我要現在跟溫稚對話。”

畫面轉到傑夫身上:“他一直在鬧,不吃不喝一天,沒有力氣。”

司明沉依然堅定地說:“我需要跟他對話,你把畫面沖向他。”

傑夫此刻是心虛的,國內手下沒輕沒重,追逐溫稚時,溫稚的車撞向江邊的拱橋,致使車直接掉了下去。

據手下彙報,溫稚還在搶救。

“司明沉,你別得寸戒尺!”

傑夫拿着遙控器:“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同意,我直接將溫稚丟進河邊餵魚。”

司明沉這次表情平靜:“讓我跟溫稚對話,或者兩家團隊碰面,你二選一。否則,我不會繼續跟你們談判。”

說完這句話,文特助將視頻關閉。

司明沉迅速下命令:“趕緊追查他們&#,黑進他們的電腦。”

後面,五名世界頂尖的黑客匯聚於此:“好的。”

司明沉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拖延時間。時間越多,他越能利用傑夫分心時,查到他想要的東西。

司盛副總拿着鋼筆猶豫道:“他會不會懷疑,您為什麼突然強勢?”

司明沉:“會。”

副總:“那他會疑心嗎?”

司明沉淡淡道:“不會。按照他跟桑祁的冷血程度,他們會覺得我是被逼急了而已。”

桑昱插話:“下一步呢?”

司明沉:“等他給我打電話。”

會議室內,四十多個人在耐心等待,殊不知傑夫和桑祁那邊已經徹底亂了套。

傑夫繃著臉,質問桑祁:“你不是說他們感情很好嗎?為什麼司明沉這次不在乎溫稚的安全了?”

桑祁也很困惑,思慮很久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那兩條生產線真的有問題,讓他不得不妥善交接。”

傑夫表情陰翳:“所以現在怎麼辦?”

桑祁:“答應司明沉。”

傑夫思來想去,最後罵了句:“shit!”

五分鐘后,司明沉收到傑夫的視頻通話邀請。黑客們已經成功定位傑夫的位置,迅速反饋:“他不是在他們公司的電腦上跟我們連線,我們暫時無法黑進去。”

司明沉點頭:“我知道了。”

他故意等了很久,才接通傑夫的視頻通話,“有事嗎?”

傑夫有些氣急敗壞:“你那兩條生產線能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將那兩家製造廠交給我不就行了?”

司明沉作勢要掛電話:“你既不讓我跟溫稚說話,又不同意規範收購,我們沒必要在談,我也不願意捨棄後半輩子的自由,換一場牢獄之苦。”

桑昱在旁聽着司明沉煞有介事的胡謅,暗暗向文特助取笑:“跟溫稚在一起久了,連演技都變好了?”

文特助低笑:“嗯。”

傑夫這次實在坐不住:“我們正在給溫稚輸營養液,保證他的安全,等明天他醒后我會安排你們見面。至於你說的見面交接,明天上午九點,讓你的團隊來我這裏。但你不可以來。”

司明沉道:“沒問題。”

這次,又是司明沉率先掛斷電話。

傑夫非常氣憤司明沉的態度:“他在這裏跟誰擺譜呢?”

桑祁隱隱覺得不對勁,因為在他的認知里,司明沉不可能對溫稚不管不管。

這時,傑夫嘲諷桑祁:“你不會還在想着溫稚吧?我的手下說,他的傷勢很重,可能熬不過幾天了,所以我們要立刻乾脆利落地辦完這件事。”

桑祁淡淡看他:“你非鬧出人命,對你有好處嗎?”

傑夫冷笑:“人命可不是我鬧出來的,我既然敢這麼做,你覺得我沒提前安排好替罪羊?”

桑祁沉着臉,沒再說話。

結束后的司明沉閉上酸疼的眼睛,是這些天中唯一稍微輕鬆的一刻。

他的團隊已經整裝待發,明天該怎麼和傑夫談判溝通,大家心裏很清楚。

桑昱拍了拍司明沉的肩膀:“回去吧,你們家小寶貝等得都望眼欲穿了。”

司明沉抬起酸痛的手腕,套上外套,親自開車離開。

文特助原本擔心司明沉的安全,想安排保鏢開車,但被司明沉拒絕。

傑夫現在需要他,不會讓他出現意外。

不過,他倒是特意啟動了車內的防監聽和跟蹤模式,防止傑夫派人尾隨他。

途經花店,司明沉下車。老闆是一位長相和善的四十多歲中年女人,司明沉禮貌道:“我想送給我的愛人一束花,麻煩您幫我包一束最漂亮的。”

老闆微笑:“樂意至極。”

抱着花離開前,司明沉跟老闆要了一個紙袋,將送給溫稚的花裝進去。

回到家,屋內的冷氣開得很足。

司明沉將花小心翼翼取出來,走進卧室。溫稚正睡得昏天黑地,因為太熱,將被子踹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

司明沉把花放在床頭柜上,親了溫稚一口,起身去洗澡。

溫稚哼哼唧唧地說著夢話,在夢中總覺得有人碰他,半夢半醒之間,猛地睜開眼,耳畔迴響着浴室的洗澡水聲。

他一回頭,立刻看見旁邊的花。驚喜之餘,稀罕地將花束抱起來。

水聲越來越清晰,浴室內明黃色的燈讓他感到溫暖,很有安全感。

這份安全感,是任何人都給不了的。

溫稚朝着浴室傻笑,悄悄光着腳下地,走到浴室前。

現在時間不算太晚,看樣子司明沉解決得還算順利。

他抱着填滿整個胸懷的大團花束,美滋滋地在浴室門口轉了個圈圈,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雖然現在是非常時期,要假裝失蹤,但存下來以後顯擺也是可以的。

他的司司可真溫柔啊,遇到這種事都沒有自亂陣腳,甚至回家時還能幫他買一束花。

溫稚用臉蹭蹭,用鼻子聞聞,很像沒見識的小土鱉。

而事實上,司明沉這四年送給他的花,能填滿整個後院。

這時,浴室內的水流停了。

溫稚老老實實抱着花,恨不得鑽進裏面去現場觀看司明沉換衣服。

他這次來是有備而來。不光帶着自己,還帶着司明沉送給他的那封情書以及一些不能被外人看見的東西。

他沒忍住,悄悄推開浴室門。

門“吱”一聲響起。

司明沉已經穿好黑色睡褲,正在用毛巾擦後背。

聽到聲音后,他輕輕轉頭。在空氣中,與溫稚對視。

這一刻,那雙清冷深邃的眸子忽地變暖。

“知知,醒了。”

因為霧氣的緣故,浴室門的玻璃窗上掛滿了水珠。

溫稚把頭卡在門縫之間,目光直勾勾地打量司明沉,從上至下,沒放過任何溢出地方。

司明沉套上睡袍,溫聲問:“怎麼了?你也要洗澡嗎?”

溫稚搖搖頭:“不想洗。”

司明沉將毛巾放下,朝他走來:“別把頭卡在門縫,傷到你。”

溫稚依然獃獃地看着司明沉,似乎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司明沉揚起這些天為數不多的笑意,走到溫稚身邊微微躬身:“怎麼了?一直看着我,是有話要說嗎?”

溫稚眼睛亮亮的:“司明沉,你好像瘦了很多。”

司明沉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嗯。”好些天沒見,他對溫稚想念異常,似乎只是這麼說句話,都能解一些難忍的思念。

溫稚永遠是這樣,像個暖烘烘的小火爐,只要在他身邊,就能使他心安。

司明沉帶着溫和的笑意,語氣滿是思念:“知知是心疼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溫稚的下一句話將打斷,緊跟着暗戳戳道:“好像也小了不少。

司明沉笑容僵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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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佬協議離婚後我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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