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

戀愛

司明沉驀地一怔。

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熱淚逐漸透過襯衫,打濕他的脊背。

司明沉轉身,將滿臉淚光的溫稚摟在懷裏,垂着的落寞神色一瞬間帶着震撼和觸動。

“別哭了。”

司明沉微微低頭,雖然聲音一貫清冷,但難掩擔憂:“自從失憶后,簡直就像個小哭包。”

溫稚嬌氣地皺皺眉:“那你喜歡嗎?”

這一瞬間,兩雙眼睛互相對視。

司明沉片刻垂眸:“喜歡。”

溫稚破涕為笑,環着司明沉的腰:“那我們談戀愛吧,就像高中時那樣。”

淺棕色的眸子帶着幾分深思熟慮,司明沉問:“像高中時那樣?”

溫稚點點頭:“就是那種,特別乾淨的戀愛,初戀的感覺。”

初戀這兩個字,似乎令司明沉的心情變得非常不錯,許久未見的笑意抵達眼底。

“可以。”

溫稚見司明沉點頭,心情大好,因為這就意味着他們這段破碎的婚姻已經找到修補口,離婚是不可能了。

約定達成,溫稚含情脈脈看着司明沉,互相牽着的手就連每個指頭縫都扣得緊緊的,生怕人跑了一樣。

回到卧室,溫稚慢吞吞坐在床上,一邊偷看司明沉,一邊準備解上衣的紐扣。

司明沉瞧着溫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的顧慮很簡單。

戀愛是溫稚提出的,他可以答應。

但過分親密的舉動,短時間還是等溫稚恢復記憶再說。

等他思考完,溫稚已經站起來開始解腰帶。

“嘩啦”一聲,兩隻褲腿落在地上,露出兩條白皙纖細的腿。

溫稚的皮膚從小就好,膚色隨媽媽,白皙但不病態,透着淡淡的粉色。

司明沉見狀,收回視線:“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工作。”

溫稚不緊不慢從褲子裏走出來,兩條大長腿被藏在寬大的襯衫下,朝司明沉走去。

“我們一起洗吧。”

溫稚抱住司明沉的胳膊,湊上前用臉貼在司明沉的臂肌上,甜甜喊了句:“明沉哥哥,一起來洗鴛鴦浴。”

溫稚說這句話時笑得很開心,以至於臉上那幹掉的淚痕有些滑稽。

司明沉薄唇輕動,饒有興緻看向溫稚:“不是說,要像高中戀愛那樣嗎?”

溫稚一愣。

司明沉這是要跟他柏拉圖?

自從他失憶后醒來,兩個人的感情可以用非常曲折來形容。

現在好不容易談上戀愛,司明沉居然想柏拉圖?

溫稚有些鬱悶。

但轉念一想,司明沉那方面也有些問題,所以抗拒也正常。

興許司明沉正在暗中克服心理障礙,準備給他一個驚喜呢。

想到這裏,溫稚心裏舒服了很多。

“那我去洗澡。”

離開前,溫稚突然踮起腳勾住司明沉脖子,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響亮的吻,才哼着曲兒走進浴室。

司明沉待他進去很久,才留戀的收回視線,換上休閑衣褲,去專門辦公的房間處理公事。

晚上睡覺前,司明沉回到房間,一進屋就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仔細聞了聞,是沐浴乳的味道。

溫稚這是用了多少才這麼香。

他看向溫稚時,眸子微詫。

溫稚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白襯衫。

今天下午,節目組將行李箱的部分衣物還給大家,這件肯定是溫稚趁他不注意,偷偷拿走的。

他的襯衫對於溫稚來說,過於寬鬆。加上溫稚領口上方的三顆扣子沒有繫上,白皙纖細的鎖骨若隱若現。

司明沉淡淡揚起唇角,隨後隱藏起情緒,垂起眼帘:“晚安。”

得到這個回應,溫稚顯然很不滿意,嘟嘟囔囔道:“好熱啊,你熱嗎?”

司明沉蓋上被子:“不熱。”

溫稚哼唧一聲:“可是我好熱。”說著說著,他的手不安分起來,悄悄解起襯衫的紐扣,眨眼的功夫解開大半。

“我是不是發燒了。”

溫稚朝司明沉湊過去,襯衫的所有扣子已經解好,露出光溜溜的肩膀作勢要脫。

“是有點兒。”

司明沉神色淡然地朝溫稚伸出雙手,溫稚眼睛立刻變得亮亮的,紅着耳朵閉上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想像之中的熱烈並沒有到來,襯衫也完好地穿在他的身上,只是那些紐扣正在被司明沉一顆一顆系好。

溫稚神色複雜:“你的手真好看,如果他能握着我的——”

司明沉打斷他:“發燒了,更要保暖。”

溫稚皺着臉:“可是我熱。”

司明沉淡淡道:“鑽進被子裏捂一宿,明天能好。”

燈被關閉。

屋子裏漆黑,就連月光都被擋在外面。

溫稚擰着糾結的眉眼,愈發煩悶。

身邊,司明沉身上的味道漸漸襲來,跟他身上的白襯衫味道一樣,中調帶着輕微的木質香和麝香,讓人彷彿置身於佈滿塵埃的廟宇,帶着絲絲苦澀。

好像司明沉的所有衣物,都是這個味道。

被裹成蠶寶寶的溫稚,翻身看向司明沉。

這算是變相提醒他要清心寡欲?

他嘆口氣,抱着小冬瓜不情不願地閉上眼睛。

半夜,這座城市迎來初春的第一場雨,空氣中的濕氣達到頂峰,氣溫驟降。

司明沉睡覺輕,很快被雨聲吵醒。將窗戶關好后,他打開房間除濕模式,替溫稚蓋好被子。

溫稚皮膚敏感,潮濕的環境就會長紅疹,夜裏又癢又疼。

兩道閃電從空中劃過,雷鳴般的聲音隨後而至,溫稚在床上不安地動了動,嘴裏念叨着什麼,表情嚴肅且懼怕。

司明沉將橫在中間的小冬瓜重新放回溫稚懷裏,隨後伸出手臂將溫稚攬在懷裏,輕輕順着他的後背。

溫稚睡覺時喜歡縮成一團,以前經常睡着睡着就滾到司明沉腳底下,以至於司明沉每每在深夜中醒來時,都會下意識尋找溫稚的身影,把他撈回身邊。

唯一一次午夜夢回沒有找到溫稚的那次,是他們正式簽訂離婚協議那天。

外面的雨逐漸停了,上午八點嘉賓們站在濕潤的草坪上,圍觀賽馬場的活動。

今天晚上,將進行第二次投票,每組嘉賓都非常緊張,生怕自己住在一樓。

倘若溫稚和司明沉沒有那頓豪華晚餐,這兩天幾乎只能靠方便麵度日。

而頂樓奢華的晚餐和豪華的spa水域按摩應有盡有,無限供應。

今天要學習賽馬,所以節目組為大家提供了衣帽間挑選衣服。

溫稚和司明沉都是直筒褲配上一雙簡單的馬靴,上衣是自己的。

心機的是,溫稚身上的白襯衫是昨晚那件。

現場的嘉賓自然看出這件極其不符合溫稚身形的衣服是誰的,包括網友。

顧乘風藉機給他難堪:“看來衣帽間的上衣,溫稚沒有看上的。”

溫稚幸福一笑:“衣帽間的衣服肯定是好看,但司司的襯衫我更喜歡。”

[嘖嘖嘖,溫稚為了營業拼了。]

[穿男朋友的襯衫,心機boy。]

[溫稚的模樣配上這些行為,典型的小白花和綠茶結合體。]

[頂級綠茶,好會啊。]

[司總內心毫無波動hhh。]

[溫稚挺有意思的,像只小妖精。]

顧乘風嗤之以鼻,無意間轉頭時,掃到司明沉冰涼的眼神。他想,司明沉應該也是反感溫稚的這些行為,但迫於無奈被強迫營業吧。

賽馬的教練非常帥,教得也很詳細,兩小時后,大家暫時休息。

導演說,隨後的時間,會交給各組嘉賓一匹馬,讓他們自由活動。

剛才教學時,溫稚學得最快。其實他小時候有基礎,所以並不難上手。至於司明沉,從小學習馬術,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休息棚內,七名嘉賓隨意散座聊天,溫稚則去幫司明沉買咖啡。

其實司明沉喝不喝無所謂,但溫稚強烈自薦去買,司明沉便答應了。

本來他想陪溫稚一起去,但溫稚貼心表示,待會兒他還要陪自己騎馬,趁着這件時間還是抓緊休息。

為此,彈幕里都在說溫稚是個小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這麼想的,包括其他嘉賓。

“司總,溫稚跟你感情很好吧。”從事生物科學工作的謝銘由衷問道,“感覺他比較體貼您。”

司明沉露出本次錄製中難得的微笑。

“嗯。”

[報告!總裁又笑了!]

[上次總裁大人笑,好像還是吃霸王餐那次。]

[果然,總裁只有對小嬌妻才會笑。]

[啊啊啊啊,我竟然覺得甜。]

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溫稚還沒有回來。司明沉有些擔心,起身打算去找溫稚。因為是買咖啡,所以攝影師沒跟着溫稚,溫稚又笨,萬一丟了就麻煩了。不然馬廠的咖啡廳就在300米外,應該不會這麼晚還不回來。

鏡頭追隨着司明沉,一同尋找溫稚。

司明沉剛剛過轉角,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望去。

馬廄門口,溫稚身邊站着三四名顏值非常高的工作人員,交談中笑面如花。

前方的兩名工作人員正在賽馬,溫稚端着咖啡吹着口哨,滿眼興奮。

“我的天,他倆可太帥了。”

司明沉靜靜看着溫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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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佬協議離婚後我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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