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詭異的發展

小田和田母異化成半人半詭后，等級並不高，僅僅只是E級而已，張玉隨手一劍橫劈直接將兩人頭顱砍下。

心情略微有些沉重地收回雙劍，張玉轉身準備離開，卻沒注意到一絲氣息緩緩扭動着離開小田身體，悄悄飄向自己。

這氣息十分詭異，張玉時刻環繞身體運轉的規則都沒發現，直到接觸皮膚，他猛然一驚。

什麼東西？

內心升起發毛的感覺，彷彿身處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黑暗裏，耳邊時刻傳來輕微喘息聲，張玉心中警惕大作，瘋狂運轉詭能開啟虛妄紫瞳。

在哪？是什麼？

瞬間，張玉感覺眼前一黑，待視線恢復后，眼前景象大變。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走廊也還是那條走廊，但地面精緻的瓷磚現在破敗不堪，牆壁原本雪白的漆面發黑脫落。

這是.....這裏就是彼岸？

張玉冷靜地站在原地，沒有選擇輕舉妄動，通過眼前環境的變化，他大致判斷出自己已經被拉進了彼岸。

並且之前的一個猜測也得到了證實，彼岸是現實世界的反面。

因為他左右掃視一圈后，很快察覺周圍全都是反過來的，就好像進入了鏡中世界。

此時，張玉突然回憶起一件事，那是他得到遊戲后，第一個領取的任務。

記得是在汀塘公園的男廁，那時候也是環境發生變化，嶄新的廁所突然變成一副廢棄數十年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我早就接觸過彼岸了。

抬起頭掃視周圍，來都來了，沒道理儍站着，去周圍看看吧......張玉抬起腳準備離開走廊，卻驚訝發現身邊周圍的空間如湖面波紋般開始涌動。

怎麼回.....原來如此，時機沒成熟想趕我走，擔心被我找到什麼？

知道自己進入彼岸后，張玉第一時間就用自身的規則接觸周圍的規則，進展有點慢，但足夠了解空間的異動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在某「人」的控制下，開始排斥他，想將他趕出去。

「哼。」

張玉冷哼一聲，並未選擇抵抗，而是順着意志離開，回去做些準備，下次來，就不是你想讓走就走的了。

......

「夏教授，雪教授，唯一有價值的兩個目標就在屋裏。」

張玉突兀消失后的下一秒，三人自顧鑽出屋子來到走廊，姜右微笑着指向小田那邊。

跑到蕪陵這麼遠的地方，就為了兩個疑似異化成詭異的人，小心點是沒錯，但秦局也太小題大做了。

夏舟暗自搖搖頭，和雪松依次進入客廳，望着腳邊兩具正化成灰燼消散屍體嘆了口氣：「姜秘書。」

「我知道秦局非常擔心鏡花水月蝶死灰復燃，可你既然帶我們過來處理，麻煩能不能活捉目標？」

姜右站在玄關側頭看了眼被兩人擋住的屍體，尷尬笑了笑：「那兩個傢伙，坐直升飛機先溜了，回去我保證處分他們。」

轉過身，雪松語氣平靜：「研究院也很忙。」

「麻煩秦局下次做好萬全準備再叫我們。」

「另外，請姜秘書幫忙帶句話，眼下最關鍵的是碎片空間，我們已經有了一些進展，再有類似的事，就叫其他人來吧。」

「好的，好的。」

姜右賠着笑連連點頭，這兩個人是研究院的寶貝，把他們得罪了，下次再去恐怕就被那幾個老傢伙給趕出來了。

突然，大門外的空間突然泛起波紋。

「恩？不是讓你們別過來嗎？！！！」

張玉看見三人站在屋內，臉色大變怒喝。

客廳的兩人對視一眼，奇怪看向他：「不是你叫我們過來的嗎？」

「我什麼時......」

話說一半，張玉突然愣住，片刻后皺起眉問：「說說我離開屋子后你們發生了什麼。」

夏舟似乎察覺到什麼，但沒說出來，只是開始講述：「你離開客廳3秒后，大叫了一聲別過來。」

並肩站立的雪松接過話：「再往後16秒，你說可以過來了。」

「有什麼不對嗎？」

張玉緊緊閉着嘴巴，臉色陰沉地看着地面。

他們在說什麼？姜右站在三人中間，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見他們突然都沉默，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了？」

記憶被篡改，本人居然沒有絲毫感覺到不對勁，好像一切本就該這樣，不對，不能叫篡改，應該說自我「腦補」。

「它們」把缺失的記憶重新接上，然後像用砂紙磨平木頭那樣，把有問題的接頭打磨平整。

以致於記憶的主人絲毫沒覺得自己被動了手腳，彼岸.....張玉瞳孔閃爍着凝重和......一絲絲恐懼。

成為A級的時間，他能確定自己沒有被彼岸下過手，可之前呢？

比如，獲得遊戲之前，他記憶真的完整正常嘛？連夏舟和雪松這種人類里的精英都無法做到發現自身問題，那時還是普通人的他，自然更無法做到。

雪松見他一直低頭思索，出聲打斷他：「張先生，你剛剛進入彼岸了是嗎？」

回過神，張玉點點頭：「是的。」

沒等他們繼續問，張玉決定直接幫他們恢復缺失的記憶，畢竟一句一句解釋是在太麻煩，只要記憶找回，自然就能明白。

給兩人恢復記憶不是麻煩事，張玉開啟虛妄紫瞳作為載體，規則透過視線射出：「復！」

夏舟三人的眼神突然渙散，約摸三秒后重新有了焦距。

「明白彼岸的恐怖了嗎？」

見他們臉色驟變，張玉知道他們的記憶已經恢復，語氣沉重說道：「我還是小看它了。」

愣愣地盯着地面一會，姜右抬起頭，臉上帶着不可置信：「張先生......」

「如果彼岸是這樣的存在，人類怎麼反抗？」

很簡單的道理，彼岸會把人類拉進自己的世界消滅，然後其他人會遺忘他，這會發生什麼？

當世界只剩下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他不會覺得有問題，而是自我腦補為，這世界本身就只有他一個人，至於別的人去哪了，他可能會想像成世界大戰導致死完了之類。

所以，人類會從現在的數量慢慢減少，而其餘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朋好友正在死去，自身的文明逐漸消亡，於是到最後，連敵人的存在都不知道，就已經滅亡了。

如果，如果被拉進彼岸的人不會立刻死去，他們將會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發生在自己面前，然後無力地跪地哀嚎。

這太恐怖了，太絕望了，也太......悲哀了。

「我們......有辦法嗎？」

夏舟第一次對一件事感到無力，以前他會說，該這樣，該那樣，只有肯定，或者走在去肯定的路上。

「想要打敗敵人，最重要的是去了解它。」

輕輕呼出口氣，張玉雙眼恢復光亮：「我們總得做點什麼，反正結果不會比死亡更壞。」

心裏思索會，他再次開口：「你們三個已經沾染彼岸氣息，暫時留在這吧。」

「姜右，聯繫一下秦......算了，我自己打電話吧。」

掏出手機，撥通秦偉號碼，待對面接聽后，他直接進入主題：「我需要一些人，會死。」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往常，平靜，簡短：「啟紋者，還是研究員。」

「都要。」

「人數，等級。」

「等會我讓姜右發給你。」

「好。」

電話被那頭掛斷，張玉怕了拍手，叫沉思的三人：「回屋吧，我說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幾人轉身回到隔壁屋落座沙發，琢磨了會，張玉從頭開始說：「我一開始不同意你們接觸彼岸，是想着事情未必就一定是我猜測的那樣。」

「剛剛......進入彼岸后，我確定之前的分析全都是事實，並且可能更加麻煩。」

「比如？」

張玉沉默了會，雪松及時送上由頭，讓他繼續往下說：「那邊的世界有意識。」

「意識？」

「對。」

姜右坐在最左側舉了舉手：「意思是，彼岸是活物？」

捏着下巴思索會，張玉肯定地點點頭：「這麼形容很準確，它就像一個寄生蟲依附着現實世界，具體的運行原理，只有等進去才知道。」

說完，他覺得有點口渴，想起幾人來了半天水也沒喝一口，起身鑽進廚房拿出四個一次性杯子泡了四被茶端回客廳。

「謝謝。」

三人道謝接過，夏舟微微抿了口：「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主動進入彼岸？」

「恩。」

雙掌捧着紙杯左右搓動，張玉眼神充滿思索：「進去的方法我心裏大概有點想法。」

「麻煩的是，對於如何解決彼岸，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之前被彼岸趕出來，他心裏有所察覺，對方現在的準備不足，起碼域級它還對付不了，否則一定會把張玉留在裏面。

張玉將這個猜測說出，雪松雙眼一亮：「它在害怕你？」

「害怕嗎......這麼說也行。」

畢竟，如果實力完全可以對付，誰會放走敵人？甚至於「趕」。

放下紙杯，夏舟露出感興趣神色：「張先生能殺了彼岸嗎？」

「做不到，甚至我連怎麼殺他都不知道。」

「那它還急着趕你走，說明擔心被你發現什麼，而且當時你的距離應該很近。」

起身跑去廚房添滿水，姜右斜倚着廚房門框，喝了大口后說道：「是它藏身的地方嗎？」

「不是。」

果斷地搖頭否定，張玉往後微仰靠着沙發背：「很難用語言給你們解釋。」

「它異化人類是為了藉助那些人了解我們這個世界的規則，同理，我們進入彼岸后，第一時間也嘗試了解它的規則。」

「純粹一種感覺，它無處不在。」

說到這，張玉又想起一個奇怪的地方：「還有一點，我進去后沒有看見詭異，一個都沒有。」

這很不正常，他的遊戲圖鑑里，擺明說了很多詭異都是來自彼岸，可真正進入彼岸，卻沒見着任何詭異。

你說高級詭異數量稀少還能講的過去，為什麼低級詭異也同樣沒有，那藍星這麼多詭異都是從哪來的？

要知道，不說其他國家，單單夏國境內一個蕪陵市，每個月少數平均發生十多起詭異世間，鏡花水月蝶世間后雖然少了很......

張玉突然愣住。

為什麼鏡花水月蝶事件后詭異變少了？有什麼聯繫嗎？

雪松偏頭打量了會，見他雙眼失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張先生？」

「啊？」

「哦，沒事。」

回過神，張玉決定暫時撇開這些，只有去了彼岸進行深入研究后，才能進行下一步動作，不然一切都只是猜測。

他端起紙杯一口飲盡，微微喘口氣：「我的計劃是，組建一個小隊進入彼岸。」

「時間會很長，我們要在那邊建立據點進行研究。」

對此，夏舟十分贊成，雙手猛地互相拍了下：「確實，研究沒有比就地取材更好的了。」

可隨之問題來了，張玉眉頭緩緩皺緊：「小隊的人選是個麻煩。」

「你們已經沾染彼岸氣息就不用多說了，可其他的研究員......這幾乎是送死，我沒辦法強迫別人必須去。」

「還有，我準備進去后幫你們開闢一個安全點，因此需要一定的防守力量，我沒辦法一直待在你們身邊，因為探索周圍的工作只有我來。」

聽到這話，姜右微微一笑，肩膀一頂門框直起身：「張先生，請不要懷疑我們為國家，為民眾奉獻生命的決心。」

「時刻準備着。」

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張玉嘆了口氣：「姜秘書，這不太一樣。」

「和詭異正面搏殺不同，到時候可能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無緣無故的死亡，我擔心......」.

「不用擔心。」

姜右臉色一肅：「我們最強大的並非武紋，而是意志力。」

「那人選就拜託你上報給秦偉了。」

「明白。」

點點頭，他看向夏舟和雪松：「研究員人選方面......」

「沒問題，交給我們。」

見他們這麼有信心，憂心忡忡的張玉內心略微鬆口氣：「好，那就儘快調動人員到位，還有你們研究所用的設施也準備好，全部拉倒這裏來。」

「大概一個禮拜后出發。」

事情安排妥當，張玉也不再多想，一切等進入彼岸后再說，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差不多中午了，我們先吃飯吧。」

恩？楚青一般午飯前就回來，今天怎麼回事？

張玉的懶腰僵在一半，心裏出現一種不好的預感，沒有猶豫，徑直衝向陽台打開窗戶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