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水天一色(四)

第08章 水天一色(四)

第08章水天一色四

「砰砰」兩顆致命的子彈從鄒加強手裏的槍膛射出,直插兩個殺手的腦門。

兩位殺手連哼都沒哼一下,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謝文東把身子靠在牆角,深吸了口氣。又摸了摸胸前的兩個彈洞。暗道:」好險啊,防彈衣又救了自己一命。看樣子自己得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黑帶了。」

正想着,謝文東隨手甩出金刀,將總統套房裏的房間開關擊碎,整個剎那間漆黑一片。如此一來。門外的光線沒有照到謝文東等人,卻把殺手的位置暴露的清清楚楚。

謝文東就勢一滾,從牆角閃到門后。這個地方很是關鍵,門外的光已經照不到這裏了。這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緊貼着牆壁,漆黑的房間和他的衣服混成一色。

因為套間裏有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鄒加強,殺手們衝鋒起來很有顧慮。他們先派出一個殺手做先鋒,其他人殿後。這時候,門口的燈也被聰明的殺手打碎。裡外里成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這位殺手經驗豐富,一露臉把放下身段,在地上匍匐前進。

這種姿勢雖然很狼狽,但是卻是最有效的。大漢蠕動着,手指不停地扣動着扳機。他的腳已經到了謝文東的近旁。

槍口指向前方,子彈四面八方飛馳着。大漢很聰明,他知道單一的方向,是不可能把謝文東等人的位置暴露出來的。

他只是猜到謝文東可能在房間的某個位置,卻不知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身邊。就是現在,謝文東縱身一滾,金刀便順勢滑過大漢的肚皮。

謝文東對老爺子送給自己的東西很有信心,別說大漢就穿這幾件衣服,就是再,金刀也能把它們劃開。可是當金刀觸到大漢的身體時,謝文東這才意識道「不好,防彈衣。」

殺手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手裏的微沖當即調轉槍口。

謝文東反應很快,當即抓住大漢的槍管往上一抬。

「噠噠噠」,微沖一梭子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到了天花板上,謝文東忍着被槍管燒灼的疼痛,當即調轉刀口,以極快的速度,把金刀刺進大漢的身體。金刀刀尖從大漢的下顎進,舌頭上出。真正意義上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這樣死,那太痛苦了。

大漢嘴角艱難的抖動着,臉部的肌肉也在急劇抽搐着。

謝文東倒是「仁慈」。一甩手,金刀又劃開他的脖頸。鋒利的金刀和強大的力道,直把大漢的脖子削斷。

不過,他的脖子並沒有掉下,而是被一層皮連着。鮮血從大漢破裂的大動脈噴涌而出,濺的一米多高。

其手段的殘忍度。簡直讓人可怕。不過,這種人不需要同情。當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就應該想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一切,對於謝文東和裏面的殺手來說,都很漫長,但是在時間上,卻相當的短。門外的頭目聽到了不尋常的慘叫聲,馬上派人衝過去。不過,這次的殺手可不止一個,而是八人。

探路的那位,以死暴露了謝文東的確切位置。此時的八人,對謝文東來說。比先前的兩人威脅可不是八倍,而是二十倍。

「撲撲撲」無數的子彈掃了過來。好在有大漢的身體作為擋箭牌,又加上身上套着防彈衣,不然謝文東此時就已經成了刺蝟了。

他的反應極快,除了手臂上中了兩槍,劃出兩道口子。倒是沒什麼大礙。

「咚」,謝文東一腳揣在大漢的腹部,大漢受力,像一個沙包被扔了出去。

屍體向這一批的殺手們飛來,藉著遠處射過來極為暗淡的光亮,殺手們本能的反應就是開槍。又是一陣亂槍,當滿是彈洞的大漢掉落在近前時,殺手們才回過神。死的是自己的兄弟。親兄弟般的殺手們,為了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瘋了一樣,向屋內沖。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形的沙包飛了過來,這次殺手們學乖了,不敢開槍,只是抽身閃躲。

「咔嚓」,人形沙包重重摔在殺手們的面前。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見地上那人傳來極微弱的一個聲音:「救我。」英

「是查爾斯」英

他們口中的查爾斯,就是那位只剩下半條命的黃眼睛、高鼻樑的美國人。本來他只有半條命,經這麼一摔,連半條命都沒有了。只聽到他說了一句「救我」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殺手們手慌腳亂,趕緊去準備施救。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形的沙包摔了過來。這個「沙包」跟查爾斯摔得姿勢不同,前者是屁股着地,後者是腦袋着地的。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誰會去琢磨一個人是屁股着地還是腦袋着地。他們下意識地認為,這人還是自己的兄弟。

黑暗中,有人傳來一個關心的聲音:「你是誰」

沙包沒有答話,倏地從地上竄了起來:「aok。」這是熊章慶是從美洪門兄弟哪裏學來的幾句日常用語中的一句,沒想到這時候卻派上了大用場。

聽沙包說的是英文,殺手們本能地問道:「我們還有多少人在謝文東的手上」

「呵呵,不好意思,聽不懂。」這次熊章慶用的是中文。這一聲大喊,如同平底炸雷,直震得兩旁人耳朵嗡嗡作響。藉著極其微弱的光亮,殺手們看到一個眼睛放着光,露出兩顆深白虎牙的年輕人在對着他們笑。

熊章慶直奔他去,手中的開山刀高高舉起,手臂猛地向下一掄。他趁手的兵器是一把鋒利無比的苗刀,這次來的匆忙,苗刀落在美洪門給自己安排的住處。換了一把兵器,雖然很不習慣,但這一點也不辱沒他「剃頭羅剎」的威名。尋常人在黑暗中束手束腳,戰鬥力也最多是平常的三成。可他不一樣,在望月閣受訓的時候,就有一項專門訓練弟子在黑暗條件下的反應情況的。就算是閉着眼,他還是能發揮到巔峰狀態的八成左右。

熊章慶眼睛一眯,開山刀已經劃過一位殺手的脖子。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捂着肚子摔倒。那人身體晃了晃,一頭栽在地。

熊章慶一把開山刀在黑暗中殺得殺手們鬼哭狼嚎,地上的斷手斷腳橫七豎八散落的到處都是。

這時,門外又進來數人。一看傷亡情況,數人同是一驚。其中一個身材中等偏瘦的人,這人連看都沒看,對準黑暗甩手就是一槍。

這一槍是盲射,子彈化作一顆流星,飛馳而去。

熊章慶只覺得臉龐一熱,他順手一擦,一股熱流順着他的手指縫裏滑落。

是血。

「東哥,點子扎手。」熊章慶趕緊提醒謝文東。話音未落,又聽到啪啪啪幾聲槍響。熊章慶的手臂,肩膀上各中一槍。

聞聲殺人對方居然能聞聲殺人,這簡直太恐怖了。

謝文東點點頭,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敢動,袁天仲等人也不好動,袁天仲等人不好動,對方也不好動。雖然誰也沒看見誰,但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上氣。靜,靜的落針可聞。

「謝文東,你不該來美國,更不該自作聰明和我們作對。」黑暗中,一人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謝文東聽得很清楚,不由的心裏一動。直到現在,他還沒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行蹤會暴露。他自詡此次行動足夠隱秘,除非是身邊的兄弟出賣,要不然對方絕不可能早作部署。

見謝文東沒有回答,門外數名殺手的汗水順着面頰流下。謝文東急,他們比謝文東更急。洪門是洛杉磯的第一大幫,高手如雲。如果拖到援軍趕來,他們非得全軍覆沒不可。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謝文東開口,只要他開口,這些精銳殺手就有很大的把握在黑暗中將其擊殺。

那位中等身材的人又道:「你們中國人總說自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其實我們美國人才是世上最聰明的。實話告訴你,安排這次行動的人,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個使者。只是一個使者而已。他已經把你研究透了,你的好奇心、冒險精神和你的兄弟是你最大的弱點。只要抓住這幾個弱點,想困住你不難。你們中國人,其實就是一群笨豬。想跟我們斗兵鬥法耍手段,你們還差得遠。」

「噗」,袁天仲、熊章慶、鄒加強三人聽了這些話,只覺得一股熱血直往腦門上頂。他媽的什麼屁話,我華年文明,豈是你一個歷史只有幾百年的國家能比的上的。斗兵鬥法,我們才是你的祖宗。還有,你敢說東哥自作聰明,真是瞎了你的王八眼。三人蠢蠢欲動,要不是自己有保護東哥的重任,他們真向衝上去和這群不長眼的老王八「理論理論」。

謝文東聽的很清楚,原來是這樣,那這個拜登幫還有點意思。他心裏一動,不過他並不生氣:「就憑隱忍,韜光養晦這點,就夠你們美國人學個幾百年的。真正厲害的高手,不是把刀放在手上隨時嚇唬人,而是藏在心裏,只有不叫喚的狗才能咬到人。」

謝文東搖頭道,暗暗道:「耍手段」他說著話,手腕一振,金刀落入掌中,又道:「這就叫做耍手段」說完,肩膀一晃,金刀脫手而出。他和那人分站在牆角拐彎處,並不能直接看到對方,謝文東這個小動作那人自然也沒發覺。金刀飛出,謝文東猛然一拉手腕,銀線一緊,金刀在空中打個旋,又飛了回來。不過它不是飛向謝文東,而是直刺向貼在牆壁另一端的那人面門。

現在,謝文東的金刀已練得收放自如,如火純青,他自知自己槍法不如人,在關鍵時刻,金刀是他的最後一顆棋子,閑暇時沒少苦練。剛才,他和那人說話時,已經判斷出他的位置,至於這一刀能不能奏效,謝文東也不知道,只是碰碰運氣。

那人把全部精力全都集中在觀察謝文東等人的動靜上,哪知斜刺里飛來一刀,當他發現時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

這一刀不偏不正,正中那人左目,由於是回收,力量並不大,就算如此,那人還是痛叫一聲,雙手握住眼睛,血水從他手指縫中流出。謝文東聽見叫聲,心中一喜,手臂用力想回一縮,金刀在那人眼中帶着一道血水飛出。

拜登教的其他殺手不明白怎麼回事,見隊長連連痛呼,紛紛上前一看,只見他滿臉是血,一支眼睛腫起好高,鮮血直流。那人狂叫道:「不用管我三點鐘方向,殺死謝文東」英

還沒等殺手們朝謝文東的方向傾瀉彈藥,只聽左側拐角處突然一陣大亂,叫聲連連,慘呼不斷。

殺手們心中一驚,不明白怎麼回事。這時,一個負責警戒的慌慌張張跑進來,喘息道:「有……有敵來襲英」帶隊的隊長聽后暗叫一聲,用一隻佈滿血絲的眼睛看了看拐角處,狠狠咬了一咬牙,捂着眼睛,揮手道:「該死的,來的這麼快英」一聲令下,數名殺手打開從消防樓梯狼狽逃竄。

片刻之後,打外面又進來一批人,皆是黑衣,有人打着手電往裏掃了掃,毛腰輕輕喊道:「東哥鄒哥」

牆后的謝文東和鄒加強看了一眼,齊聲道:「自己人」沒錯,來得正是接到袁天仲電話,趕來青龍堂堂主王鎮宇。那些黑衣人是鄒加強手下的獵鷹堂殺手。

王振宇提着手槍,小心翼翼道:「東哥,加強,你們沒事吧。」

「啪嗒」,謝文東手握金刀,小心地把套房裏的電燈打開。

燈光驅散了黑暗,原本裝修得富麗堂皇的總統套房被打得稀巴爛。牆上地上滿是子彈孔和子彈殼,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着,瀰漫的血腥味和死亡的味道讓人聞之作嘔。

「鎮宇,派幾個人把章慶送到醫院。」謝文東走到王鎮宇面前,吩咐道:「那些殺手都跑了」

見謝文東說話有理有條,不像是受了傷,王鎮宇放下行心來,先是吩咐幾個手下把熊章慶抬走,后答道:「幹掉十二個,其他的都逃掉了。東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殺手是哪裏來的」

謝文東揉了揉下巴,幽幽道:「是拜登幫。」

「拜登幫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襲擊東哥」王鎮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拜登幫的幫主是不是瘋了。他難道不是東哥的身份,難道不是道堂堂世界第一大幫洪門的實力到底如何

謝文東點點頭,陰笑道:「我說過,大老虎都是小老虎慢慢長大的。這個拜登教很有意思,既然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要玩,他們就得把我把哄高興了。要不然,他們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王鎮宇鄭重一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謝文東環視周圍被打得一塌糊塗的總堂套房,話鋒一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從幫里拿點錢出來,堵住一些人的嘴。」

把消息封鎖,這事對謝文東來說輕而易舉。他旗下的東亞傳媒原來福克斯廣告公司是美國最大的傳媒公司,是控制輿論導向最厲害的殺手鐧。至於警察那邊,只要錢話的到位,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天下烏鴉一般黑,美國f聯邦警察並不像電視、電影裏那麼睿智和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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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是怎樣煉成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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