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開戰(一)

第09章 開戰(一)

從水天一色e座大廈出來,謝文東直接上了回美洪門總部的轎車,而王鎮宇則留下來打掃戰場。身為青龍堂堂主,王鎮宇辦起這事來輕車熟路。屍體該怎麼運出來,怎麼和水天一色的老闆打交道,怎麼做到滴水不漏。

今晚,謝文東的心有些沉重。他隱隱覺得,這個拜登幫可能和當年的猛虎幫一樣,是個難纏的對手。

明白點說,這個拜登幫的後面還可能有大的勢力支持着。混黑道的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錢。拜登幫只靠那點保護費,是斷斷不足以養活兩千多的會員的。如此,它的後面必定有大筆資金源源不斷地輸入。有了錢,就等於有了人,就算他把拜登幫打得灰飛煙滅,如果不找到它幕後的那隻黑手,它就戰無不勝。

想來那隻黑手也知機會洪門、文東會的勢大,只派出一群炮灰頂在前面。就算這些全死了,也傷不到那隻黑手的筋骨。謝文東要想徹底解決麻煩,就必須找出迷霧後面的那隻黑手。斬斷它,幹掉它。

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只憑錢這一點,就能聯想到這麼多,一般人很難想到這麼深。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一直是謝文東屹立不倒的重要因素之一。

看到謝文東微皺眉頭,旁邊的袁天仲關切道:「東哥,我們是不是把血殺和暗組召過來」

白衣血殺和黑衣暗組,是謝文東手下最厲害的兩張王牌。有它們在,他也不用整天提心弔膽地小心東哥的安全。世上最難纏敵人,無過於神秘二字。這就好像重拳打綢緞,無處着力,無處下手。

謝文東仰面一笑,打了個響指:「讓老森和老劉他們先歇着吧,他們跟着我太累了,難得過上這種太平日子。」

袁天仲抬了抬兩道劍眉,又道:「東哥,就算不把它們都招過來,也得把暗組招過來吧。有了暗組,至少在情報上不吃虧。」跟在謝文東身邊久了,他漸漸也養成了兵馬未動,情報先行的好習慣。

不過,這種好習慣卻讓身邊的鄒加強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他手下的獵鷹組織,只要職能就是刺殺和刺探情報。袁天仲這麼說,分明是不相信美洪門和自己的兄弟。

美洪門是從黃坤手上接過來的,並不是謝文東一手創建的,彼此之間還需要時間融合溝通。鄒加強心裏雖然不悅,但他並沒有反駁什麼。袁天仲說的沒錯,論綜合實力,黑衣暗組至少比獵鷹高上兩個檔次。這也是謝文東所向披靡,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袁天仲說話直來直去,容易得罪人。相比之下,謝文東處事就比他要全面、玲瓏的多。他哈哈大笑道:「我有獵鷹這樣的組織,有鄒堂主這樣得力的助手,區區拜登幫根本不在話下。」

他的一席話,讓鄒加強的心暖和了不知多少倍。後者拱拱手,拍着胸脯道:「東哥放心,我這就撒出全部的弟兄,就算那個是個鬼,我也要把他揪出來。」

謝文東很滿意地點點頭:「好,不過不用把全部的人力都投到拜登幫上,我要你調查的藍河幫,那才是重中之重。」

雖然不明白東哥為什麼對這個加利福尼亞州州的幫派有興趣,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東哥放心,我明白。」

見謝文東沒有把暗組、血殺調過來的意思,袁天仲也只能放棄。他轉過頭來,對鄒加強道:「鄒堂主,麻煩你從美洪門挑選一支精明強幹的隊伍過來,保護東哥的安全。」

隨行的熊章慶受了傷,李松達又被東哥派去保護黃坤的安全,現在東哥身邊就剩下了他一個人。誰說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東哥有什麼差池,他沒法向洪門這幾十萬兄弟交代。

鄒加強頷首,寬心道:「袁兄弟放心,我一定親自督辦。」

這時,一陣清脆的鈴聲打亂了三人的思緒。謝文東眨眨眼睛,是誰這麼晚打電話。他從褲兜里掏出電話,電話是李爽打來的。

「喂,東哥,你跑哪裏去了」謝文東剛摁下接聽鍵,就聽見電話里傳來李爽響鑼般的大嗓門。

謝文東被他的聲音震得耳膜直響,忙把手機的音量調小:「小爽,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

「晚嗎我這裏才剛剛吃完午飯。」李爽好奇地問道:「東哥,你人到底在哪兒」

謝文東拍了拍腦袋,忘了澳大利亞和美國是有時差的。他斜靠在汽車的座椅上,幽幽道:「我在美國,看看黃坤黃老爺子。」他並沒有說自己在和拜登幫交手,更沒說自己差點就死在一群殺手的手裏。兄弟這麼多年,他早摸清了李爽的脾氣。要是告訴他這些,這傢伙非得直接開着戰鬥機殺到美國來不可。

聽聞謝文東在美國,電話那邊明顯嘆了口氣:「原來東哥去美國了,我還想跟東哥訴訴苦呢。」

謝文東樂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堂堂主,居然有苦水要向他這個大哥要倒,這事聽上去怎麼那麼新鮮。他問道:「不當面,電話里也一樣。說吧,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的。」

李爽握着手機,又哀嘆一聲,似乎思考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道:「東哥,我想和落落離婚。」

他口中的落落,全名叫葉落,之前是文東會小龍堂的一個副堂主。這個大媒,還是三眼親自保的。要不人說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呢。李爽長得不怎麼樣,可這個葉落倒是生得明媚動人,身材姣好。就這一對美女與野獸的搭配,別人羨慕都還羨慕不及呢,他老人家還想離婚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離婚,你們才結婚半年,離什麼婚。」電話這頭,謝文東怒斥道。

李爽被謝文東這一聲重喝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乾咳幾聲掩飾自己的虧心:「東哥,你是不知道。自從我和那該死的娘們結婚之後,她就把我看的嚴嚴的,我就是多看別人一眼,她都要生悶氣好幾天,想我爽哥沒結婚那會兒,可謂是魅力十足、男人味十足,多少漂亮小姑娘哭着喊着往我床上跑,我......我當初腦子裏塞馬糞了,為什麼會想着結婚........」

謝文東本想繼續板著臉,充當一下「家長」。一聽李爽又委屈又憋屈的聲音,實在沒忍住噗嗤一笑。

李爽:「東哥,你笑什麼」

謝文東收斂笑容,柔柔道:「我笑你可恥,你要是再敢到外面勾三搭四,小心我把你褲襠下那玩意兒剁下來喂狗,讓任何女人都上不了你的床。」

李爽被謝文東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救場:「那個啥,東哥,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的。那個啥,我先去造個人,有時間再聊。」

掛斷了電話,謝文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袁天仲和鄒加強都很是好奇:「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笑聲不斷:「是小爽打來了,這小子說他要和葉落離婚,被我一頓罵給罵回去造人去了。」

「哈哈。」兩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本來壓抑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一行人回了洪門總堂。

再經過簡單的包紮之後,謝文東躺在軟和的大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

在夢裏,他夢到了拜登教那神秘的教主幫主,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夢中,這拜登居然就是通用動力公司總裁,也是加利福尼亞州藍河幫的幫主尼古拉斯。

這是真的嗎,當然不是,這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夢。一個日有所思,夜有亂夢的怪夢而已,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第二天早上十點,謝文東才從床上爬起來。歇息了一晚上,他的精神恢復了不少。床頭柜上,放着一隻大大的保溫盒。打開保溫盒,裏面是一杯甜豆漿,兩根油條,一個雞蛋外加一碗混沌。洗漱完畢后,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一根油條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謝文東是個極為謹慎的人,飲食安全一直是他特別關心的。他之所以能這麼無憂無慮地吃着東西,全虧了身邊有一個得力的弟兄袁天仲只有袁天仲才能進入他的房間也只有袁天仲才懂他最喜歡吃什麼。能有一個兄弟,都覺不易,可他有一群這樣的兄弟。謝文東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但他有時也對老天心生感激,感激他把這麼多一群優秀、忠心的弟兄送到自己身邊。

吃完了早餐,謝文東打開衣櫃,從裏面選了一套灰色的中山裝。衣櫃裏的各式西裝不少,漂亮的、大氣的、高端的,應有盡有。但是他只選了一身中山裝,他一直以為西服這種洋人的玩意兒,華而不實,一點也沒有我們中國人的服飾穿着精神。

穿好衣服后,謝文東乘坐專用電梯,下到洪門總部大廈的十四樓。在這裏,鄒加強和另外四位堂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另外,大廳里還了不少生面孔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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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是怎樣煉成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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