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是她的孩子?!
出了門,蘇子念直接開車溜了。
五年了,蘇子念真沒想到,她能在蘇家這個大坑裏摔倒第二次,還摔得頭破血流。
五年前,她被親生父親和繼母算計。
導致未婚先孕,承受着非議和謾罵,艱難的生出孩子。
只是,她都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被繼母無情的丟棄,她五年裏不斷的尋找孩子,卻一點音信都沒有。
前幾天繼母聯繫到她,說知道孩子的訊息,沒想到……
五年了,蘇家人的做事手段還是那麼齷齪。
既然他們不做人,那她就新賬舊賬一塊算!
想到這,她握着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油門一踩到底,直奔蘇家別墅。
她還沒算賬,繼母方青梅先興師問罪上了:「讓你昨晚好好伺候袁總,務必簽下合同,你都幹了什麼?袁總說你差點殺了他!要我們吃不了兜着走!」
「蘇家現在就指着他翻盤,根本得罪不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
蘇子念笑了。
蘇家想怎麼翻盤,關她什麼事?
「所以,你就把我賣了?賣了多少錢?夠你的棺材本兒了嗎?」她冷眼掃過方青梅。
陰損的算計跟五年前一模一樣。
真是讓她噁心透了。
「你!」方青梅讓她說的差點背過氣去。
這還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挨了巴掌都不敢哭出聲的蘇子念?
這五年,她是在外面吃了豹子膽嗎?
敢跟她這麼說話?!
還是背着他們找了什麼靠山,硬氣了?
方青梅越想越不是滋味,越看她也越不順眼:「袁總怎麼了?人家有錢有權,看上你是給你臉!」
「你還跟袁總動手,真是反了你了!你還當自己是蘇家人嗎?蘇家敗落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等她說話,繼妹蘇韻兒眼尖的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開始添油加醋。
「啊,你的脖子……姐姐,就算你不喜歡袁總,也不能自甘墮落,隨便跟什麼野男人睡啊……」
喊這麼大聲,是生怕外人聽不見她不幹凈了嗎?
「我跟我男朋友,男未婚女未嫁,情到深處睡一覺怎麼了?你有意見?」
蘇子念步步逼近,似笑非笑的臉上透着嘲弄的意味:「還是說,你們沒能坐實我跟袁總的事,惱羞成怒了?」
「小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
方青梅一愣,隨即破口大罵。
比臉皮還厚的粉都沒遮住她猙獰的表情:「既然你不願意跟袁總,我們也不逼你,你還有第二個選擇,聯姻。」
「城南司家前幾天派人過來提親了,你要是還想見五年前你生的那個孽種,就配合點。」
城南司家?
怎麼這麼巧?
她這次回國,也是為了去司家。
不過,司家是老牌貴族,權勢地位,甚至財富,都不是蘇家這種小螻蟻能比的。
有這好事,方青梅能落下自己女兒蘇韻兒?
司家這一代青年才俊不少,最出挑的就屬司家小少爺司湛南,可惜這貨五年前被車撞了,癱瘓失明加毀容,活脫脫一個大累贅,嫁給他無異於守活寡。
如果司家要聯姻的是他……
「是誰?」
「司少司湛南。」
呵,有意思。
蘇子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輕佻的說:「不就是聯姻嗎?好,我嫁。」
聯姻的事,司家似乎很着急。
方青梅剛掛電話沒多久,司家就派車來接了。
沒有半點儀式和程序,好像接的不是未來司太太,只是他們家少爺包的一個小三兒。
傳聞,這位司家小少爺車禍后,渾身高度燒傷,尤其是那張原本驚艷到極致的臉,毀得最徹底,橫疤遍佈,五官盡毀,鬆弛的面部肌肉比七老八十的人還不如。
不過,她找的就是他。
如果他就是五年前那個男人,那他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
她緊張的閉上了眼。
再次睜開時,車已經到了司家。
管家客氣的把她帶到二路樓梯口:「最裏面右手邊的房間,是少爺的,少夫人請。」.
「我自己?」蘇子念挑眉。
這是什麼規矩?
莫非是司湛南快不行了,司家這麼著急給他聯姻,就是想多給他留幾個種?
那可太好了。
種不種的是不可能了,司湛南一掛,孩子不就是她的了嗎?
管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如實俱答:「少爺不喜歡有人打擾,沒有少爺吩咐,沒人敢過去打擾。」
「不過你是少夫人,老太太讓少夫人進門后直接去見少爺,培養培養感情。」
是該培養培養感情。
不過不是跟這位司少爺。
而是跟司少爺的兒子。
「我知道了。」說完,蘇子念單手插兜,徑直走向最裏面那個房間。
看都沒多看旁邊一眼。
管家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漸深。
這位少夫人似乎不太好相處啊,得跟老夫人說一聲。
曾孫女的事,怕是沒戲了。
蘇子念剛走到那間卧室門口,就聽到裏面溢出破碎而又痛苦的呻吟。
她擰門把手發出的金屬聲,驚動了房間裏的人。
一個水杯直直飛來,她快步躲開。
嘩啦——
玻璃碴在她腳邊濺開,差點傷了她。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沙啞的男聲透着濃重的疲憊,還有歇斯底里。
看來他已經折騰了很久了。
「不累嗎?」她乾淨純粹的嗓音有些冷清,還有一絲溫柔。
趁他失神,她已經走到床邊坐下,並迅速移走了他伸手能碰到的另一隻水杯:「蘇子念,你的妻子。」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司湛南沒回頭,皺着眉,實在想不起在哪聽過。
頭,卻疼得厲害。
「不需要,馬上離開這裏,奶奶那,我會去解釋。」他的呼吸聲很沉重,似乎是在隱忍。
換做旁人,蘇子念早甩手走人了。
但這人是司湛南。
她想見到孩子,就必須討好司湛南,留在司家!
蘇子念立馬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指腹下疤痕不平的肌膚,還有他暴怒的顫抖。
「司湛南,我是你的妻子,我已經嫁給你了,你……讓我走去哪?」
他喉間一滾,冷笑道:「我只是個廢人,你用不着討好……」
剩下的話,被她生生堵在唇邊。
她輕輕捂着他的嘴,淡淡的馨香鑽入鼻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來了。
他的呼吸漸漸熱了起來。
蘇子念的手心也開始發燙。
她立馬抽回手:「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水。」
說完,她逃也似的衝出房間,站在窗邊透氣。
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時,她視線一頓,呼吸也瞬間凝固了。
那……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