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軍隊需要我這個人才！
文前進課後找到老許，彙報了簡少玲與於福榮想要加入學習小組的情況，許秉仁自然是喜不自勝，抱着熱烈歡迎的態度並且讓文前進引領好這兩個好學生做好輔導工作。當天晚上，簡少玲與於福榮兩人也沒有爽約，在晚自習之前就跟着文前進來到了辦公室，就這樣文前進的學習小組又擴充了規模。
“不是，這題都講了多少遍了，怎麼還能錯啊？”於福榮拿着一張答題紙，氣急敗壞地朝着學習小組的組員們喊着。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於福榮把答題紙往地上一扔，坐到座位上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樣。今天簡少玲和文前進都不在，只有他一個人負責講解。
於福榮本就是為了簡少玲才參加的這個什麼學習小組，今天就他一個人講，於福榮也終於放下了一副誨人不倦的樣子，想着糊弄糊弄就完事了，講題的時候就照着關鍵步驟說一遍，別人再請教他，於福榮就不耐煩了。
“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要你來教了啊？”組員里有暴脾氣的，當時就站起身來說道。
“朽木不可雕也聽不懂嗎？換句話說，叫爛泥扶不上牆！”於福榮也不發怵，囂張的回應着。
且說，於福榮確實也有着囂張的資本，他的父親是縣公安局的一個幹部，母親是縣醫院的護士長，家庭條件在班裏算是天花板級別了。所以於福榮看待班上同學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帶着一副偽善的笑容。
“去你媽的。”暴脾氣的組員上前就想干於福榮，幸好左右同學反應快，拉住了他的胳膊。這可是在老師辦公室，要是兩個人打了起來，這後果不是一般的惡劣。
“於福榮，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學習小組也是你自己要求加入的，現在反過來嫌棄我們。”
“就是啊，老許、簡少玲和文前進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擺出這個樣子？欺軟怕硬的玩意兒。”其他組員也紛紛怒道。
“還不明白嗎？人以類，物以群分，許老師之所以把你們放到一個學習小組裏，就是看你們無可救藥了。”於福榮冷笑着說道。於福榮心裏也明白，這幾個人顧忌他的背景不敢對他動手，所以他才敢以一敵多，如此大放厥詞。
“放屁！”
於福榮回頭一看，是文前進站在辦公室門口。
“你要是不想教了，你現在就可以退出。我不希望看到你這種自私的渣子混在我們學習小組裏。”文前進生氣極了，他擔心於福榮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晚自習做完了功課就想着回來看看幫幫忙，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局面。文前進好不容易把這個學習小組團結在一起，凝聚起來共同學習共同進步的氛圍，於福榮剛才那番話幾乎讓他前功盡棄。
“我實在是拖不動這群人往前走，文前進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成立這個學習小組是什麼心思，不就是想引起少玲的關注嗎？你要是真能耐，你就把這群人的均分提高個十五分啊。”於福榮見他來了，拉不開面子也對着文前進破口大罵。
“我告訴你，第一成立學習小組是許老師的意思；第二學習小組的組員是許老師精心挑出來有上升空間的，不是什麼爛泥；第三簡少玲跟我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倆之間就是單純的同學關係；第四你現在就可以滾了。”文前進一字一句的對着於福榮說道。
於福榮輕蔑一笑，甩手就想離開。
“站住，於福榮。有沒有膽量打個賭？”文前進喊住於福榮。
“什麼賭？”
“要是我這個學習小組下一次考試均分提了十五分，你得在全班面前大喊三遍‘我是爛泥’，要是沒有十五分，就是我來在全班面前喊。”
“好，一言為定。”於福榮喜出望外，他認定文前進這次是昏了頭自取其辱，他自然不會放過能在簡少玲面前讓文前進顏面無存的機會。
於福榮剛想離開，文前進刷的一下把辦公室的門甩上，於福榮一個踉蹌反倒是跌了跟頭。
“文前進，你他媽的...”不理會門外的叫罵，文前進看着這幾個組員，溫和的一笑。
“別管他，咱們接着學習。”
“前進，均分高十五分？你這是不是太衝動了啊？”幾個組員紛紛擔憂道。
“我對你們有這個自信。”文前進淡定的撿着地上的答題紙回答道。“有哪一題不會，咱們抓緊時間。”
時間一天天過去，簡少玲也知道了文前進與於福榮的賭約，但令文前進感到意外的是，簡少玲主動提出要增多她來輔助同學們的時間。這讓文前進信心更足，同時也對簡少玲多了不少好感。
...
另外，文前進也沒忘記把心思放在了收集軍校的招考訊息上。可是他托老許詢問校務處的老師獲知，文前進所在的這所高中往前幾屆都沒有人去報考軍校，他自然沒辦法從學校里獲得有效信息，也沒有辦法找到熟悉的學長學姐了解情況，那麼只剩下一個選擇...
等到周末，文前進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早早就來到秦郵縣人民武裝部。縣人武部在一棟兩層樓高的紅磚樓里，牆外滿是肆意生長的爬山虎，門口設了崗亭。文前進知道規矩，來到保衛室先自報家門，拿出老許給他寫的介紹信交給值班崗。
“小夥子，你想報考軍校？”保衛室內聞訊趕來的趙建東看完介紹信，像看珍惜動物一樣看向文前進。秦郵縣雖不像江南省某些縣城那樣藉著改革開放的春風發展迅猛，這幾年的經濟形勢也是一片大好。經濟上來了，思想開放了，年輕人們要麼選擇報考地方大學，要麼一窩蜂地流向沿海經濟發達地區，這幾年主動報考軍校的孩子是一個沒有。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來了一個主動上門了解情況的，這可給趙建東開心的齜牙咧嘴，他是縣人武部的幹部，每年夏天都為這檔子事愁的掉頭髮。
“報告首長，是的。”文前進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看介紹信，眼前這個孩子來自縣中，秦郵縣高中雖說是縣裏的高中，可教學質量一向有保證，考上好大學的比例很高，能做出報考軍校這個選擇是不尋常的。趙建東看着眼前這個站的筆挺的孩子是越看越喜歡。
“走，我帶你去見我們劉部長。”趙建東站起身來做了決定。
“是。”文前進心中也疑惑，自己就是來諮詢諮詢報考情況，怎麼就被拉去見人武部部長了？帶着疑問他跟在趙建東身後，兩人大步流星來到人武部二樓盡頭一間掛着部長牌子的辦公室。
“前進啊，你先在外面等一下。”趙建東扭頭對文前進說道，然後敲響了門。
“報告！”
“進。”
文前進在門口拔起了軍姿默默等候着。沒過一會，辦公室門開了，趙建東滿臉興奮地招手讓文前進進門。
文前進跟在趙建東身後，往裏面走了兩步，立正敬禮。
“報告首長，我是秦郵縣高中高三（三）班的學生文前進，請首長指示。”
讓文前進吃驚的是，人武部這位劉部長十分年輕，身材魁梧，劍眉星目，臉龐稜角分明，就像是抗日劇鼻祖《亮劍》裏政委的扮演者何政軍，濃濃的政治工作者的味道。
“文前進同學，你好。”劉部長很和氣，抬手讓文前進先坐。“聽建東說，你是想報考軍校？能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嗎？”
他說話的語氣溫和而又不乏堅定，讓人如沐春風的同時也會覺得有說服力，文前進在劉部長身上看到了前世指導員的影子。-
“報告首長，為了保家衛國，好男兒就該去參軍！”文前進果斷答道。
劉部長看着文前進滿意的點頭，卻又拋出了一個問題：“說得好，好男兒就該去參軍。那前進啊，除了這個答案，你想加入軍隊還有其他原因嗎？”
文前進剛才的回答，劉部長在部隊裏已經聽的不下於兩百次了，還有什麼我從小就有個從軍夢，我為當兵準備了十八年諸如此類的，當場念了兩句詩的也不是沒有。雖然文前進回答的蠻有氣勢，可劉部長還是覺得太落於表面。這可能也是干政工幹部的通病吧，問話總想把人摸個透徹，劉部長苦笑一聲，自己也真是的，何必去難為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呢？
見文前進沉默了，劉部長暗暗想着，算了，不管這孩子回答什麼，自己還是以鼓勵為主，畢竟能自己主動找上門來，已經是不小的本事了。
“報告，軍隊需要我這個人才！”
“什麼?”劉部長滿臉訝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建東人也傻了，他也沒想到文前進會說出這個在他看來滑天下之大稽的答案，趙建東瘋狂和文前進使着眼色，見他沒有反應直接說道：
“臭小子瞎說什麼呢？部長，這孩子還小，沒見過世面，說出來的話都不當真的，您別放在心上。他想諮詢報考軍校的事，我這就帶他去。”說完趙建東拉着文前進就想離開。
“等會兒，建東你先別急，我倒想聽聽咱們的小同志是為什麼這麼說，或者是怎麼敢這麼說？”劉部長一瞬間來了興趣，頗有玩味的地看着文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