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賭約
“前進，你那個賭約...”有組員出聲遲疑道。
“均分提高十五分，實在是，實在是太難了。”另一位組員低頭羞愧道。
“前進，你放心好了，要是於福榮抓着這個賭約不放，我們會好好收拾他的。”還有組員捏緊了拳頭揚言要為文前進出氣。
看到組員里有為他糾結的，有不自信的，也有要為他出頭的。文前進心裏一暖，卻開口斥責道：
“你們看看你們這個樣子，考試還沒開始就覺得我們必敗無疑，失敗主義可要不得啊，同志們。”
“不要去想那個賭約，我都沒放在心上。考試就是考試，你們不是為了我文前進考試，是為了給這段時間的自己給一個交代，。你們不要有什麼壓力。我對你們有這個自信。”文前進揮了揮手，滿臉不在意的說道。文前進說不在乎，確實也不是裝出來的，這段時間組員們的認真程度他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對這批組員的學習狀況最熟悉的人不是老許，也不是他們自己，而是文前進和簡少玲，他有八成把握贏下和於福榮的賭約。
說罷，文前進把組員們送出辦公室。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開始拿起掃帚打掃衛生，簡少玲此時也沒有走，默默地收拾起了辦公桌。文前進之前勸過說他一個人就可以很快弄完，可簡少玲只會甩給他一個後腦勺，倔強地做着自己的活，文前進也拿她沒有辦法。兩人合力，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沒一會兒就把老師辦公室打掃乾淨，關燈走人。
兩個人慢悠悠地溜達在空曠的教學樓走廊里，文前進從袋子裏掏出倆蘋果，給簡少玲分了一個啃了起來。
“放心吃，我洗過了。”
“你真的不擔心嗎？”簡少玲接過蘋果，只是慢慢的往前移步。
“害，擔心啥，你不相信我也就罷了，還不相信你自己的教學實力嗎？簡老師？”文前進嘎吱嘎吱啃着蘋果，頭也沒回的開玩笑說道。
“可是...”
“哎呀，沒有可是。就算輸了，喊幾句爛泥算什麼懲罰，我可是被當眾撕過情書的男人。我臉皮這麼厚，這點小場面算不了什麼。”文前進回過頭颯然一笑。
簡少玲漲紅了臉，卻也不再說什麼，拿起手中蘋果小口咬了起來。倆人都不說話了，文前進回頭看去，簡少玲垂着眼走在他身後，似是有些乏了，走廊里昏黃的燈光灑落下來，點綴在她臉龐上。文前進的心猛地跳動了兩下，趕緊把頭扭回來。
夏夜的天空愈發沉暗，暖風輕拂過兩人身邊，簡少玲偷偷抬眼看着走在前面的男生。他像是真的不同了，不光是與以前的他不同，就是跟學校里同齡的男生相比也是大不一樣。做事直接大膽，熱烈，肆意卻又不逾矩，說話做事總透露着一絲神秘的色彩，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他，簡少玲不敢多想，只是低頭吃蘋果。
這蘋果也好甜啊，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變出來的？簡少玲暗暗想到。可是簡少玲不知道，少女的心事總是那麼多，能想明白的問題又有幾個呢？
......
時間來到第二天早上，教室已經被佈置成考場，班上的同學都在教室外或站或坐，抓緊最後時間溫習着功課。
“還有十分鐘開考了，趕緊進考場吧，平時不看，這會兒再看也看不出花來。”一名女監考老師抱着胳膊走出教室，對着學生們無奈勸道。
文前進放下手中的筆記本，看着女老師
無奈的樣子也是輕輕一笑。
無論成績再怎麼好，可誰又能做到考前完全放手不顧呢？萬一再多看一道題，說不定這道題就考中了，那就賺大發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文前進還是放不下心，在走進教室的人流中觀察着學習小組組員的精神狀態。嗯，看起來都還不錯，希望他們都能發揮出應有水平吧。
文前進長舒口氣，剛準備往考場裏進，後面一個人強行擠開他，先他一步跨進考場，還傳來一聲輕哼。是於福榮，文前進滿臉黑線，也沒搭理這一幼稚的行為。他不明白為什麼於福榮一開始還十分熱情的去幫助他甚至還主動要求加入學習小組，搞得他當時還很感動。文前進還以為是因為這純樸的年代，互幫互助還是流行風氣。然後那天晚上於福榮就又表現的還不成熟，莫名其妙地跟自己發生矛盾。
文前進思來想去，他穿越回來之後一直是堅持低調做人，更低調做事的原則，跟於福榮沒產生什麼瓜葛。
為什麼呢？難不成是因為她？文前進看見了端坐在考場座位上閉目養神的簡少玲，苦笑着一拍腦袋。得，還是原主飛來的鍋。
“下面開始分發試卷，拿到卷子不着急寫，先寫好班級姓名，聽鈴聲響起方可答題...”還是剛才那位女老師在講台上嘮叨着考場紀律。文前進顧不得多想，把文具拿出來擺放整齊。這次的第一，他也不想放過！
......
考試攏共就那幾門，第二天下午最後一門考試就結束了。等老師把卷子清點完，宣佈可以離開考場，教室頓時喧嚷起來，學生們紛紛準備去食堂吃飯。
“前進，我感覺還不錯。”有一名學習小組的組員走到文前進的身邊興奮的說道。
“我也是，我也是，考下來很順暢，沒有之前那種凝澀的感覺。”另一名組員笑着說道。
“嗨呀，有道題目你跟簡少玲都講過的，我也記得啥時候講的，就是怎麼做的記不得了。”一名組員懊惱地拍着腦袋。
學習小組的組員紛紛圍到文前進身邊，或開心或焦慮的交流着。文前進耐心地聽着組員們的反饋，但他沒有表露出任何態度。
因為考試之後的自我感覺呢，分幾種狀態。最低級呢很明朗，是連題目都看不懂，從髮捲子睡到收卷子，往上一級呢，是自我感覺良好，實則把出卷老師的坑給全踩了，再優秀一點的，是看出來老師埋的坑了，但是跨不過去硬生生埋坑裏了，最厲害的學生呢也很清晰，是把老師挖的坑全填上了，做卷子如同庖丁解牛，刀入無間。
對於中游的學生，考完之後的自我感覺是不能相信的。也許他是自我感覺良好，也許他是沒跨過坑，但是得分點拿了不少，這個除非出分，否則沒誰能說的准。
“好了好了，考試結束了就不要去討論了，這也不是最後的高考。趕緊去食堂吃飯吧，今天晚上還是老樣子。”文前進簡單幾句話就安撫住組員們。
“兄弟，你這次考咋樣？”魯連元擠到文前進身邊問道，圓盤一般的臉上滿是憂慮。好兄弟與於福榮的賭約雖然文前進沒有與他提過，可胖子早就打聽清楚了。
“還可以吧。”文前進淡然回答道。
“放心好了，前進。到時候要是情況不對，我就緊急加入你的學習小組，為你出一把力。”胖子拍着文前進的肩膀堅定道。
“啪”文前進輕輕拍了胖子後腦勺一下。“我們這次賭的是均分，你加入進來又有什麼用。”
“也是，不管怎麼說，我永遠支持你。快快快，咱吃飯去，考完試真餓死我了。”胖子催促着文前進。
可等文前進和魯連元吃完晚飯走出食堂，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攔住了他面前。
“前進啊，陪我走走，飯後消消食。”老許笑呵呵地對文前進說道。
文前進不明所以，只能讓胖子先行離開，他一個人乖乖跟在老許後面。
仲夏的傍晚，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柔情，太陽貪玩，天邊依然掛着一抹濃艷的紅暈，好似新娘臉上的彩妝，學校的操場上傳來低年級學生嬉鬧的聲音，老許跟文前進漫步在操場旁的小道上。
“說說吧，前進。”過了許久，老許終於開口問道。
“啊，說些什麼？”
“臭小子，還在裝傻充愣。說說你跟於福榮的賭約！”老許一副十分不滿的樣子，可文前進卻在老許的嘴角看到了一絲笑意，他頓時心安了下來。
“害，就是同學之間開了個玩笑，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沒來得及跟您彙報”
“哼！今天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着我？”老許笑罵道。
“我之前把這個學習小組交給你，是想着把你之前的進步複製到其他同學身上。現在看來，效果不錯。拋開考試成績不談，這個學習小組的組員學習的幹勁是跟以前大不一樣，這其中你的功勞不小。”
“哈哈哈哈哈，都是同學們自己努力嘛。”文前進摸摸頭，不好意思地大笑道。
“你小子，該謙虛的時候不謙虛，不該謙虛的時候又謙虛起來了。”老許不客氣地拍了下文前進的腦袋。
這我文家的武功絕學怎麼被偷學走了，文前進揉着腦袋懊惱地想到。
“行了，你跟於福榮的賭約，不管是開玩笑也好，還是動真格的也罷，我只有一個要求，把這個學習小組給我延續下去！”許秉仁回過頭來認真囑咐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文前進收起笑容，給許秉仁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老許看着文前進，心裏的滿意藏也藏不住。
“禮畢吧，前進同志。你軍校的情況了解的怎麼樣了？“
...
太陽徹底落了山，操場上的喧鬧彷彿隔了老遠，一老一小的身影就這麼邊聊邊走，時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