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換裝
做完第二套廣播體操的白悟熱身完畢，身體也隨着恢復正常狀態。
現在是該幹嘛好呢？救人？逃生？還是挖去獨家新聞？
思索無果后的白悟突然想起剛進來時看見的通風管道，那個地方應該能塞得進一個人。白悟一路上磕磕碰碰，來到了通風管道前。用手術刀當螺絲刀用，擰開了螺絲，跳着鑽了進去。
管道的設計非常貼心，大小合適，剛好可以讓一個普通體型的人匐匍前進。
就在白悟漫無目的時，他餓得痙攣的腸胃發出的抗議聲，提醒他該做正確的事情。
去廚房。
在狹窄的管道內無法掉頭，如果走錯路，要回頭的話，匐匍着向後推會比較麻煩。
在管道的第一個岔路時，發現另一個地方傳來一陣陣熱氣，雖然聞不到菜香味，但也就只有廚房的解釋較為合理。
還沒到這個房間的排風口，就已經聽到喉嚨發出的嘶吼聲，毫無油污的管道也暗示了這裏不是廚房。
電力沒有恢復，白悟透過排風口，向下看去，只能看到漆黑一片，但通過聽聲音，不難想像下面的場景。
一排排推車上的人，全身插着導管，嘴被堵住，雙眼遍佈血絲，出於本能的想要掙脫束縛帶。渴望着用身上的毒蜂成蟲緩解毒癮不成，還被在高溫下活躍的幼蟲汲取養分，鑽心蝕骨。而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永無止境地徒勞掙扎。
白悟無力地從排風口退了回去，現在的他對此無可奈何，但這一幕更加堅定了他要搞事情的決心。
他接連着爬過幾條向左邊的岔路，都散發著熱氣，像這樣的培育室，在這個地方遠遠不止一間。可接下來的一個向著右邊的岔路，不僅沒有散發熱氣，還透着絲絲涼氣。
難道是儲物室？現在直接啃冰鮮食品也不是不能接受。
透過排風口，可以看到，這件房間沒有因為停電而陷入一片黑暗，而是散發著着淡黃色的光，透過暗淡的光，可以看到裏面有兩個人的身影。
“電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你在這個地方會導致溫度上升更快，趕緊離開。”房間內傳出催促聲。
“這不好吧，我收到的命令是不能以任何理由離開這個地方，萬一失竊了我可擔不起責任。”另一個聲音回應道。
“你真是死腦筋，現在都什麼情況了，還不懂變通，這裏哪有失竊的可能，但萬一這裏的東西失效了，責任可在你頭上，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給出提議的人聳了聳肩，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昨天來的那批新人，你也看見了，他們可比我們這些野路子的老人更專業，如果我們總是犯下錯誤，遲早會被他們替代掉。”
“得了吧，你別看他們狗眼看人低的樣子，這幾天我們耍點手段，他們就知難而退了，他們學的那一套東西，在我們的地盤不管用。”
“別大意，要是丟了這份工作，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日子就很難過了。”
“有道理，到時候如果這裏的東西還是失效了，可不關我事，你可要幫我作證啊。”這間房子的守衛聽取了意見，兩人離開房間，關上厚實的房門。
就在白悟思考着如何隱秘的拆卸排風口時，頭頂上方傳來一陣槍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把握好時機，在這陣槍聲的掩蓋下，握緊拳頭，簡單粗暴地用力下錘，將排風口錘爛。
“來，讓我看看這裏都藏有什麼好東西。”白悟跳下來后，
一邊捂着肚子，一邊自語道。
房間中央放置着外形像噴泉一樣的降溫裝置，裏面盛放着能散發黃光的物質。
這玩意，看上去好像能吃的樣子。
當他用手指觸摸時，瞬間感覺到了較高濃度的以太，這是他來到這個位面后，所接觸到蘊含以太最豐富的物質。
這東西是啥玩意？毒蜂還會釀蜜不成？
白悟聞了聞，發現沒有特別的氣味，看着手指上的不透明的粘稠液體，一邊思考一邊將其放入嘴中。
又臭又腥，就像是將牛奶和尿液混雜在一起，以滿是陳年油垢的臭抹布為環境，發酵而成的味道。
即使很難吃，但飢餓的狀態還是讓他下意識地咽下口中液體，喉嚨的感受就像吃了芥末的鼻腔一樣，辛辣嗆人。
這玩意......吃起來好像還蠻爽的？
物質決定意識，現在的白悟，因為魔葯的副作用，對這種辣喉嚨的感覺很是受用。
漸漸地，他似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吃得醉生夢死。
溫泉裝置看上去雖然大，但容積也就一小盆的樣子，沒吃多久，就見底了。
在手指扣下最後一點液體，放入嘴中時，沒有了光源的室內再次陷入黑暗。
白悟打了個飽嗝，開心地拍了拍肚皮。
不再被飢餓困擾后，思路也隨之變得清晰。他打算回到一開始那件房間，叫醒其他人，試試能否喚起他們的反抗意志，大家合作，事情會好辦很多。儘管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也是現在為數不多可行的方法之一。
當他通過管道爬回之前進行手術的那間房間時，燈突然亮了，隨即又滅了下去，一閃一閃的，很不穩定。
“你是誰？別動！”
白悟身後傳來的聲音讓他腳步頓住，緩緩地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守衛在五米開外，舉着槍對準自己。
“別緊張，我是新來的電工，剛剛在管道里修電線。”由於通風管道里佈滿灰塵，還未乾透的衣服沾染灰塵后，顯得太過於狼狽，不太像工作人員，白悟隨意找了個自以為合適的理由忽悠。
如果被槍命中頭部，或者是內臟等要害，現在的他也難逃一死。
“你說謊！現在的電是舊發電機供的，根本沒有人會......”守衛話還沒說完，燈又滅了下去。
這次燈滅下去的時間很長，長到當等再次亮起的時候，守衛的脖子上深深地插進一柄手術刀。
白悟先是把自己的衣服和守衛的衣服對調，穿上了守衛的制服后，又將屍體拖到自己之前躺的床位上。束縛帶已經被破壞，他知道自己逃跑的事情遲早會穿幫，只是能瞞一時算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