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搞錢

回到家中，發現禾禮和灰雨兩人都在，便把他們叫到一起。三人坐在餐廳的座椅上，這是他們大廳之間唯一能坐的地方。

白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鄭重說道：

“我這裏帶了點搞錢的土特產，但是不太道德。”

“搞錢？”原本被人從棺材裏叫醒，有些起床氣的灰雨不耐地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且認真。

禾禮想了想，說道：

“你不妨說說看，你那個位面的道德觀，或許和這裏不一樣，況且，我們也不是什麼道德聖人，如果不算太過，又有利可圖，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雖然催糖土吃起來甜甜的，口感也好，也容易有飽腹感，但是幾天後，他看到催糖土就一陣恐懼，夢裏都想着攝入蛋白質、油脂和維生素豐富的食物。

“你們聽說過重金求子嗎？”見兩人一臉茫然地對視，白悟繼續說道。“就是經常在電線杆上貼着廣告的那種，說是自己家裏很有錢，因為各種原因，丈夫不能生育，但她希望能夠有個孩子，希望男性可以圓她母親夢，有重金酬謝。”

兩人臉上的茫然更深了。

白悟繼續解釋道：

“後續看到這些廣告的人，就會嘗試聯繫這個富婆，然後富婆表示為了辦理一些手續，需要先交納部分錢。先是讓他們出一小部分錢，之後再找些合理的借口收更多的錢，如果不交，前面的‘定金’則作廢，他們很多人會心疼之前付出的沉沒成本，而選擇交更多的錢，這樣一輪輪下去，直到他們不願意再交錢，或者是識破為止。”

聽到這裏，禾禮有些不悅，而灰雨則是一臉驚愕，覺得白悟是個人才，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禾禮微微嘆氣，說道：

“你這個，不就是騙嘛，這種事情，在你們位面，不合法吧？而且，我覺得一般智商正常，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上當吧？”

“確實。”白悟知道這個就是詐騙，因為自己的室友老何就被這個小廣告騙過很多次，雖然每次被騙都很後悔，但每當看到新的小廣告時，總會抱有僥倖心理，再次上當。

白悟想了想，對禾禮說道：

“也有完全合法的，而且這個行當很適合你去做。”

禾禮身體微微後仰，果斷拒絕道：

“我不可能賣身！”

“你誤會了，不是這個。”白悟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是行醫治病。”

白悟話還沒說完，禾禮又說道：

“這個也不行，我擅長的是魔葯，這對普通人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你先別急，你擔心的東西完全不會發生，我不是要你去賣魔葯，而是賣一些對人體完全無害的東西，例如澱粉丸子，或者是一些尚不明確作用的無害物質，誇大它們可能存在的功效，宣稱它們是能治癒各種疾病，延年益壽的保健品神葯。”白悟耐心解釋道。

說到這裏，又補充道：

“這些所謂的保健品‘神葯’幾乎不需要什麼成本，但卻能賣出極高的價格，當然，在包裝盒上面就不能節約成本了，然後專賣給那些老年人，稍微哄騙一番，那些老人家很容易就對這些深信不疑。哪怕是年輕人，自己不用這東西，也會成為他們送禮的首選。”

禾禮臉上的困惑更深了，問道：

“如果剛剛重金求子那個是重罪，這個應該是死罪吧？如果因為相信了所謂的神葯，而延誤了治療，這不僅謀財，還害命，怎麼可能會是合法的？”

禾禮內心深處還有一些感慨，

從小他就聽說過圖靈的故事，大家都說那是個沒有以太，沒有各種無法對抗的災難，沒有種族間相互傾軋，只有人類的美好的世界。

很理所當然的認為裏面所有的人都能夠和平相處，無憂無慮的活着。白悟的見聞，也就預示着他所幻想的烏托邦並不存在，這難免對他有些打擊。

就連一旁的灰雨都聽不下去，說道：

“即便不害命，專挑老人這種弱勢群體，去騙他們的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棺材本，這種事情，連我都做不出來。”

白悟有些委屈，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道：

“安慰劑不是也挺有用的嘛，而且這在我們那明明就是合法的......”

“算了，我去公會看看有什麼適合的委任”禾禮放棄了投機取巧的打算，“白悟，你也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要帶簡歷嗎？”

“不用。”

冒險公會坐落於西南方向的山腳下，四周開設有很多酒館，洋溢着粗獷快活的氣氛。

禾禮指着一間看上去像是正在搞大酬賓活動的洗腳城般熱鬧的建築介紹道：

“這個就是冒險公會了，裏面可以接委任賺取酬金。”

路過的人不時掃一眼禾禮，然後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作為冒險家，他們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冒險家中循規蹈矩的人不多，心理扭曲的人不少。

公會內部有許多小吧枱一樣的地方，人們就在這裏翻閱委任，看到適合的委任可以承接下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供給委託人辦理業務的窗口，這種有專人面談。

吧枱上每個座位都有顯示屏，這種顯示屏可以顯示內容和文字，但本身不發光，更像是水墨屏。顯示屏旁邊的是一隻白色的羽毛筆，以及一個碗口大的洞口。

這裏的委任連結以太地脈，實現了信息同步，所以也不用擔心出現信息延誤之類的問題。

一般委託人先把酬金寄放在當地工會，當委託完成後，拿着委託人的簽名就可以去當地公會領取酬金。

兩人各坐一個座位，開始翻閱起信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委任，而顯示的委任一般都默認在棲月林範圍內。

白悟隨意瀏覽了片刻，發現各種類型的委任都有，有收購獨眼蜘蛛蛛絲的，有去核輻射區找回已經變異的寵物的，還有勸出櫃的奶奶回心轉意的。

總之，萬事萬物，只要是麻煩，只要酬金到位，在這裏都可能得到解決。

“這個如何，雖然錢不多，但剛好支配面具可以派上用場。”禾禮看中了某個委任，向白悟詢問，“而且這裏離我們很近。”

白悟探過頭去，看到一份委任的詳細信息，討伐擴散的海狸災。有詳細的文字描述發生海狸災的時間地點，還有一些現場的圖片。

“這些海狸看上去似乎很好吃，烤製成肉乾儲存起來也夠吃很久。”白悟這些天潛意識裏優先考慮的事情都是吃的。

禾禮帶着食慾確認了接收委任，隨後在顯示屏旁那個碗口大的洞口緩緩打開，出現了一條大小像蛇，但形態像蚯蚓的東西。他將手伸過去，那個東西在觸碰到手后，就將手纏繞起來，片刻后再縮回洞口內。

隨後，那隻白色的羽毛筆就開始自動在紙上書寫這次的委任狀。

“這是源盲蛇，它會吸收我身上的一點以太，作為簽訂委任的烙印。”禾禮主動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