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3 節

第二天一早上，長升先到屋裏找了本道經。翻看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一直看到第十二章，此書雖然是晦澀難懂，長升卻不甚解其意。而看過之後一回想，卻又清晰在目，現在竟然能過目不忘了？長升甚是感到驚奇，沒想到這種功法竟有如此妙用。自任督二脈打通以後，不僅耳聰目明，現在還能過目不忘。看了一會兒，老道從屋內走出，對長升說：“時間差不多了，別讓他們久等。你是玄天教創教以來，拜師時間最短的一個，我們去吧”。然後二人御劍，長升尾隨其後。老道說：“我們去誅仙台。”

誅仙台上人人都已站起等待。大鼎爐上燃着一把半人高的香，往下，旁邊是一個小鼎爐，燃着三支香，再往下旁放着一把椅子和一個茶几，茶几上擺着一杯茶。再往下右邊。排了六張椅子。師兄師姐均已就座，每人身後都站着一位得意弟子。紫霞老道，走到椅子前，端坐上方，拂塵一揮，道：“開始。”

就聽旁有一人高喊：“拜師禮現在開始。第一項，拜天地父母。”長升走到鼎爐下方紅毯上，磕了一個頭，起身。“第二項。拜三清道祖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長升隨着每念一位天尊，就磕一個頭。“第三項。給師尊敬茶。”長升走到茶几前，雙手端起茶杯，走至師傅跟前，雙膝跪地，挺胸。雙手將茶杯送至師傅跟前，老道接過，用拂塵在長升頭頂劃過三次，又伸手屈指，在長升頭上敲了三下，然後收起拂塵，打開杯蓋兒，喝了一口。“行三跪九叩之禮。”長升後退兩步，走來兩個小道童，將紅毯往後挪了下。長升行三跪九叩之禮。“第四項。請師尊賜名。”老道說“就叫洪升，你們師兄弟共七人，依次為天、象、日、月、星、辰、升。”

眾人一起鼓掌祝賀。“第五項。玄天教規。”什麼不能嫖、賭，不能濫殺無辜”等之類的讀了一遍。“第六項。給師兄師姐奉茶。大師兄洪天。”洪天站起，背後弟子蘭仁和端着茶盤。長升走過去，端起茶杯，雙手捧上。洪日接過，飲了一口，放下茶杯，回座。“二師兄，洪象，三師兄，洪日，四師姐，洪月。”長升觀那四師姐，也是滿頭白髮，肌膚卻如半老徐娘。一副面孔，讓人望而生畏。當看到奉茶的葉逢春，心裏種種虧欠，不覺讓自己臉紅，剛見面羞辱了她，現今卻是自己師侄，真是為老不尊。端茶杯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師姐，請喝茶。”那洪月接過，飲了一口，笑了笑。

場上依次奉茶完畢。“第七項。受師侄師侄女參拜。”以蘭仁和、葉逢春和楓百巒為首的五位弟子領眾弟子齊聲叫“小師叔”好。長升專門注意到葉逢春雖跪拜，但卻沒開口叫。

“第八項。徒孫參拜。”眾女弟子看長升，長相英俊，行為洒脫，還在嘰嘰喳喳議論，現在已經成了他們的師叔祖了。“第九項。拜師禮畢。”

紫霞老道看拜師禮已完成，走到長升跟前說：“洪升，我們回去吧。”長升點了點頭，偷偷瞟了一眼葉逢春，卻見那葉逢春圓瞪雙目，正在看着自己。長升也知道師傅不走，這誅仙台上所有人都不敢動身。轉身跟着師傅一起御劍而回。

回去以後，長升拿着那本道德經，漫無目的的翻着。甚至覺得懊惱和後悔，被蕭舒算計，得罪了師侄。總是要見到四師姐的，該怎麼面對她？對於葉逢春，長升就想：最好能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把事情解釋清楚。

再給他賠禮道歉，師叔的面子他要不給，總不至於拿劍殺我？看她的修為，自己還真不是他對手。思來想去，想來思去，沒好辦法。只聽“哼”的一聲，長升急忙起身問：“師傅，怎麼了？”

屋裏傳來一句“做事要專心。”是讓我看書要專心。長升不再去想，認真去讀那道德經。到了晚上，長升感覺七星雖然常閃爍，但比以往要亮得多。依稀能看到一顆星上有人像在舞劍。一顆星上有人是在練刀，其他幾個只是清晰了些，但還是看不清。再練功吧。

第二天早上還是御劍飛行，原來是為了練習速度，現在要仔細看一下崑崙。有山洞前一塊大草坪的，有幾間茅屋獨處的，有炊煙四起的。誅仙台上，洪天一人在練劍，長升在劍上雙手作揖，洪天揮揮手，長升就已掠過。在看登仙台上，蘭仁和正帶着一隊弟子練劍，葉逢春帶着一幫女弟子在練劍。楓百巒在帶着弟子是在練陣法。幾柄劍同時上指，在上方就繪成一個金色圖案。再到觀仙台，一些剛入門的弟子正在練劍。不是這個倒了，就是那個歪了，授劍者倒是不厭其煩，平心靜氣的一個個糾正。長升看着，真是一派其樂融融，生機盎然呀。

長升返回時，見紫霞老道坐在桌旁，正在飲茶。見長升回來道：“轉了一圈，有什麼收穫？”長升走到桌旁，回道：“眾人都在練功。”“有什麼體會？說給師傅聽聽？”長升道：“就這幾天，發現耳朵很靈了。有時還能聽到螞蟻爬樹的聲音。原來看東西能看一丈，現在能看十丈。讀的道經雖晦澀難懂，但看完以後就記下來了，以後再慢慢理解。”紫霞沉吟半晌，對長升道：“你已通了奇經八脈，又通了人之七竅，這在常人可要二三十年的時間才能打通，除非根骨奇佳者。你練的功法有你先天的優勢，雖然你有諸多優勢，但首先要記住的是：勤學苦練，熟能生巧。”老道頓了頓又說：“一會我帶你去拜見你的師兄師姐，他們都各有各的道場，你想學的基本的東西，就去請教你的師兄師姐，再不會的就來問我。在玄天教並不贊同只修一門學問，只要你有時間，又能有能力，想學什麼，就可以到研究精深的那裏去學。”老道轉頭望向長升，長升答道：“師傅，我知道了。”

紫霞道人看了一眼長升的劍，道：“這柄劍叫青囊劍，其意在救治天下眾生。有時這樣帶着有些麻煩，師傅教你一套收劍法。可以將劍藏於袖中。記住口訣”就見老道，右手一指，“小”，那青囊劍就變得有一尺長短。又一聲“大”，劍又恢復成原樣。老道又道“小，收”。那劍變成一尺左右，“嗖”一聲鑽進了長生道袍的袖中。長生就按照師傅教的口訣試了幾次，很是靈驗。“先去你大師兄那裏。”

二人御劍來到一個山洞前。洞前場地很大，可以並排四到五人在此練劍。進了洞內，就見洪日在擺弄兩把小劍。見紫霞道人，匆忙起身磕頭，“師傅來了，小師弟好。”長升也作揖道：“來看一下大師兄”。紫霞道人看了一眼那小劍，問：“自己煉的？”“是，師傅。煉劍時，因缺少兩樣東西，就在亂劍崗取了兩柄劍。沒告知師傅，請師傅懲罰。”“我只是帶你師弟來認下路，以後多教教他。”說罷要走。洪日急忙道：“師傅，我才練成了兩把劍，一把給取名叫乾劍，一把取名為坤劍。乾劍兇悍霸道，坤劍祥和仁慈，師弟初次來這，想送他做見面禮。正不知給他哪柄呢？”老道拿過兩柄劍道：“這兩柄劍都含有姦邪陰柔之氣，為師給你除去。”說著把兩柄劍放在桌上，雙指往桌上一指，就見兩柄劍在桌上不停的顫抖跳動。“嗞嗞”作響。片刻，兩柄劍安靜的躺在桌上“這兩柄劍你要除掉雜氣，要耗你三年時間。你既有心送你師弟，就把坤劍給他，配上青囊，對修為有益。乾劍能助你提高修為，早日破境。”那洪日急忙給師傅磕頭，“多謝師傅體諒，徒兒謝師傅”。

洪天又安排道：“小師弟，記得每天要用血去喂劍。三個月後，這把劍就認定你了，即使在別人手中，他也會飛回找你。”長升趕忙磕頭謝師傅，又謝師兄。

“去見洪象吧。”長升尾隨老道來到一個山洞，見洪象正在畫符。見師傅到了，又互相寒酸磕頭。紫霞老道說：“乾坤大陣剛加固了，現在已有破損。”“乾坤大陣在哪裏？怎麼從未見過？”長升問。洪象道：“乾坤大陣看不着，覆蓋著整個崑崙。以陣禦敵。御劍而來，外人沒有本門弟子引入，根本就進不來。”長生聽后大為驚訝，沒想到小小陣法，卻有這種作用。洪象又道：“師弟，有空可以到我這裏，有很多陣法，什麼八卦陣、降魔陣、玄天劍陣等。師弟既來了，我當送你個見面禮。”洪象拿起剛才畫符的紙，“這是我來自創的陣法。危急時刻向外拋出，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只能用一次，能保兩個時辰。你想多要，我可以給你多花。”老道笑了笑，長升道，：“謝二師兄，一張足夠。不夠，我自來找你要。”

到了紅日那裏，也無可送。拿了本《太上訣》，送給了長生。

要到四師姐那裏去了。長升頭皮發麻，心裏是吊桶，七上八下。那葉鳳春不在最好，如果在這張臉該怎麼放？怕什麼來什麼，就見葉鳳春正在教幾個弟子在練御劍術。見老道來了，躬身叫了聲“師祖”。對長升看也沒看，就轉身跑進洞叫道：“師傅，師祖來了。”那洪月急忙出來，迎至洞外。葉逢春自去教御劍。長升燥的臉色緋紅，“師姐，我來看你”。洪月拉着長升，陪着老道走進了山洞。寒暄片刻，洪月說：“看師弟御劍之術雖不及師傅，但也和我差不多了。師姐這兒卻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送給小師弟了。師弟莫怪。”長升道：“我只是和師傅一起來認下路。以後免不了要打擾師姐。想要什麼，以後我會厚着臉皮向師姐要的。”洪月一臉歉意，老道只是笑了笑。

準備要去洪星那。老道說：“洪星從小練劍，不修心法，劍術已到神劍境。不練至天劍境，誓不收徒，只他一個人。”二人來到一個山洞，走進去。見洪星正坐在桌前思索，手拿紙筆默默在畫。二人都沒說話，長升看是在畫圖和劍走的方向，劍的落點。半響后，洪星緊皺着眉頭才鬆開。抬頭看師傅已到，忙起身磕頭，“徒兒痴獃，不知師傅駕到？”老道笑着點了點頭，“小師弟勿怪，回頭來我這裏，我有一套自創的劍法，到時跟你做見面禮。”老道笑了笑，“繼續，別斷了你的思路。”長升也轉身拜別了洪星。

“你六師兄常年煉丹，對病理頗有研究。”長升看時才發現竟是兩排茅舍。見老道和長升到來，道童過來參拜，“師祖好，小師叔好。師傅正在煉丹，我去通稟一下。”道士跑去通報，就聽裏面“快點加柴，掌握好火候。”就見洪辰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師傅，小師弟，到這邊來喝茶。”坐下說了幾句，洪辰拿出兩盒丹藥，“師傅，這盒是給你的。我又加了兩味葯，比原來的更好。小師弟，這是給你的，無論你受多重的內傷，都可以用它恢復。受了多厲害的毒藥，都可以保你能御劍回崑崙，師兄在給你配解藥。”老道，看着洪辰慌不可擇的神情，笑道：“去照顧你的丹爐吧，我們就回了。”長升辭了洪辰，和老道一起回去。

長升回到住處，把幾位師兄送的東西掏了出來。打開丹盒一看，就一顆丹藥，要麼六師兄小氣，要麼是丹藥，異常珍貴。又拿起那把坤劍一看，鋒利無比，小巧玲瓏的，確也可愛。長升割破中指，滴了一滴血在劍身上，卻見那劍不停抖動，似非常歡快。一會兒，血已被吸干，劍也不再抖動。夜色已晚，長升又在桃花樹旁練功。

長升發現，有一顆星能清晰看到在練劍。一劍刺出，再生，兩劍，再生四劍，再生就看不清了。一會兒又看見持劍之人身形和劍法都像尾魚一樣四處行走，一會兒又看到一頭猛虎……長升想：師門之人，練劍基本都會，可我不會，我還是先從練劍學起。心中一想，就見那青囊劍抖了兩下，發出兩聲細微的“噌噌”聲。

第二天一早，長升又遇御劍轉了一圈兒。返回時，見老道還在那裏喝茶，按照老道教的口令，“小，收”。紫霞看了這愚笨的法子，笑道：“劍已與你一體，不一定要出聲，心裏想什麼，劍就會怎麼去做”。長升一拍腦袋，“哦。這樣啊。”果然百試百靈。於是轉身對師傅說道：“師傅，我要先去學劍”。老道回說：“好，你去找你大師兄，讓他教你”。說完轉頭回到了自己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