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選騎士
“霍爾少年，您當真是一位天才！
只是一遍就記住了所有劍式，以前不練劍真是可惜了。”
老安德魯有感而發，眼裏儘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他本來準備今天一上午的時間都用來教霍爾幾個簡單的劍式，一天學一部分，不急。
結果只花了十幾分鐘，霍爾全部學會，老安德魯只好把剩餘的劍式一次全施展了出來。
“主要是安德魯爺爺您教的好，解釋的相當透徹。”
霍爾自己其實也很意外。
當他專註地看着安德魯爺爺為他演示一個個基礎劍式時，大腦自然而然就記住了所有動作。
踩步，揮劍，點刺，抖手，挑劍，格擋，攪殺……
一共十四組動作，霍爾使得有模有樣，雖然只是在照搬，缺少了“意”，可這才練了多久啊？
霍爾能學到這個地步，遠遠超出了老安德魯起先的預料。
世間的天才分為很多種，天賦也是，像霍爾這樣可以算是全能型天才的，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安德魯只見到過三人。
“這十四組動作是基礎，順序什麼的不用去管，什麼情況下用哪一式，要靠霍爾少爺您自己去判斷，沒事的時候可以多練練，最好能達到讓身體‘記住’全部動作的程度，這對您以後肯定會有幫助的。”
“我記住了。”
老安德魯猶豫了一下，問道：“劍士、戰士、騎士，霍爾少爺您選擇好走哪一條了嗎？”
“騎士！”霍爾的回答很乾脆。
原因很簡單，爺爺給他的建議是選擇騎士，母親那邊肯定是想他選擇騎士。
他自己的話，不管選哪一條都沒有問題，區別不大，這種情況下聽家人的意見就行了，完全不需要去糾結。
“騎士嘛……不錯的選擇，既有能媲美劍士的殺傷力，又有屬於戰士的爆發力，關鍵一旦領悟了「聖光」，還能使用出類似魔法的攻擊手段，的確很適合霍爾少爺您。
以後要是還能再擁有一頭合適的魔獸坐騎，騎士的強大和威懾力不會輸給魔法師。
唯一的缺點就是騎士的規矩和約束太多，但也正是因為有那些規矩和約束在，各國誕生的騎士才能在自己的國家被賜予一定的‘執法權’。”
“安德魯爺爺您以前是一名劍士嗎？”
“是的……一名失敗的劍士。”老安德魯將手裏的木劍橫在身前，道：“劍只有經歷過血的洗禮才會迎來蛻變……霍爾少爺這些對您來說還早了點，但我希望您以後出劍前能多想一想為何而出劍？”
霍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有一點，他很清楚。
當你舉起屠刀之時，必將死於刀下。
用在魔法上亦是如此。
所以，
既然決定了，那就要努力爬到最高的地方，做最鋒利，最“硬”的那把刀！
“就目前來看，霍爾少年您最需要鍛煉的是腿部的肌肉，只有當下盤足夠穩時，揮出去的劍才有力。
和魔法師不同，劍士、戰士、騎士，前期並不注重身體內蘊含的魔力多少，關鍵在自身的力量能達到多強，在魔力沒能在體內運轉起來形成‘循環’前，魔力只是輔助，自身強才是根本，底子打好了，後面的路會好走很多。
等霍爾少年您徹底熟練這十四組基礎劍式后，我來當您的陪練，有一點您得有心裏準備，我出劍不怎麼喜歡留情面，用木劍的話可能也會傷到您……”
“死不了就行，
安德魯爺爺到時候儘管出劍，爺爺那邊也說過讓我好好跟您學。”霍爾笑道。
老安德魯離開了亭子。
霍爾一直練劍到中午才停下，沒有去運轉魔力，他最後又練習了一遍太極劍。
有效緩解了身體的疲憊感。
時間一晃而過。
轉眼，過去了五天。
霍爾每天的生活就像是在重複一樣，上午練劍，下午健身，晚上睡覺。
身體徹底康復的他，清秀帥氣的臉上沒了病態的蒼白，人看起來很精神、有朝氣，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
今天家裏來了客人。
王室成員，二王子利歐。
尷尬的是，
利歐王子在霍爾忘記的人裏面……
“霍爾！哎呀呀，變化這麼大嗎？我都要認不出來是你了。”
見霍爾出現在門口，利歐王子上前很是熱絡打招呼，就差來個擁抱了。
霍爾先是掃了眼站在牆角的兩名護衛，一男一女，女的手持魔法杖戴着一頂帽子，男的穿着甲胄腰間佩戴着一柄劍，兩人是利歐王子的貼身護衛。
“洛蒂奧茲莊園，歡迎利歐王子的到來。”
過來的時候，老安德魯告知了霍爾，利歐王子是專門來拜訪他的，不代錶王室，所以家裏人是不會出來迎客。
“呃……”利歐王子有些懵逼，霍爾一句話把他給整不會了。
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但面對這麼客氣的霍爾還是頭一次。
利歐王子一臉悲憤，道：“噢，該死的！你竟然把你最好的朋友也給忘了？”
“還請利歐王子見諒，我忘記了很多人，不止是你。”
霍爾現在彆扭的要死。
試想一下，
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在你面前表現的和你很熟的樣子，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這人還不能不見，也沒人能幫他“回憶”一下，霍爾只想回以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唉，算了算了，你連辛西婭都給忘記了，忘記我很正常。”
霍爾：“……”
“你失憶和不能再使用魔法的事情，前幾天可是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有惋惜，也有幸災樂禍的。
作為朋友，我擔心你的心理狀況，現在看來你這心夠大的，完全沒當回事。”
“謝謝利歐王子關心，我很好。”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客氣？你這樣我很不習慣的。”利歐王子深吸一口氣，道：“你這傢伙怎麼就不能再使用魔法了呢？我還想着等你醒來，好在你面前嘚瑟下我現在境界追上你的事實。”
利歐王子對牆角站着的護衛招招手，女魔法師上前遞過來一個小盒子。
“本來是準備等你完成‘畢業狩獵’后，送你的畢業禮物，在我那存放了三年多……本王子送件禮物可真是難，今天物歸原主。”
霍爾沒有去接，“我想，我現在應該是用不上了，利歐王子還是拿回去吧。”
“你這自信是哪來的？這東西可是當初你讓我幫你留意的好嗎？”
利歐王子將盒子放在桌子上，他從沙發上起來，沒好氣道：“東西我反正是給你了，你不要就是瞧不起我！咱們的關係也就到頭了；你不記得我沒有關係，我還是把你當朋友的，就當重新認識一下。”
“我先走了，還會再來找你嘮嗑的，等你哪天想起來，我一定跟你算這一筆賬。
說好的好朋友呢？招呼不打一個就給忘了？我當年在學院裏的稱號可是‘唯一能和霍爾匹敵的同輩天才！’就這樣被你忘了，真是氣死我了！！！”
……
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內。
利歐王子躺在寬敞的座椅上，視線透過厚厚的暗色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發獃。
這種玻璃從裏面看外面很清晰，但從外面是無法看到馬車內的景象。
女魔法師坐在他的對面，將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一對兔子耳朵，帽子被她放在自己的大長腿上，她面帶不解道：
“霍爾·洛蒂奧茲真的還值得殿下這般對待？殿下託人找了那麼久才得到三顆空間石，一顆送給了索菲雅公主，一顆自己留着用，剩下的這一顆，我本來想着你會送給奧多殿下的。”
“我哥他本來就有，給他純屬浪費，那還不如給你呢。”利歐王子翻了個白眼，聲音冷了幾分，道：“萊芙蕾，霍爾是我認可的朋友，值不值得還輪不到你來和我說。”
萊芙蕾自己抽了自己一記耳光，聲音響亮，“是我多言了。”
利歐王子從躺着改為趴着，道：“過來幫我捏捏肩。”
“遵命，殿下。”
……
送走利歐王子后，霍爾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顆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墨綠寶石。
“空間石！”
這是一種內部存在特殊空間的寶石，製作工藝早已經失傳，有價無市，非常珍貴。
禮物過於貴重，霍爾內心有點不安。
“他”和利歐王子的關係真這麼鐵的嗎？
對方根本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甚至都拿出自己的身份作為要挾，多少有點強迫的意思在裏面。
老實說，這種感覺很不好，跟強送沒什麼區別，讓人不舒服……
面對這種人的時候，沒有記憶，真的會很被動。
不管如何都得跟爺爺和父親說一聲。
書房裏，
奧斯汀把空間石拿到手裏把玩了下，重新放回盒子裏，隨手扔給霍爾。
“品相還行，可以讓你爸幫你打造一枚戒指或者手環鑲上去。”
“爺爺，我就這樣收下了？會不會有點不合適。”
“為什麼不收？爺爺上次參加宴會的時候可是‘送’了王室一顆上等的‘魔水晶’，價值和這顆空間石差不多。
看來是家裏給你的零花錢不太夠呀，就這點出息？
咱們洛蒂奧茲家好歹也是一等一的大貴族，我們的祖先為帝國的建設流過血！一顆空間石罷了，你知不知這些年王室從我們家族身上收割走了多少財富？這顆空間石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霍爾無言以對，爺爺的話總是充滿着他的道理。
“好的，爺爺。”
“霍爾，記住嘍，做人不能臉皮太薄，那樣容易吃虧，而且很傻！”
“我記住了，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