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同桌

毫無徵兆而又情理之中，我的座位被我們的班主任調到最後一排。對於這件事，我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是我的同桌，那位對我照顧有加的女同學用她紅紅的眼睛靜靜地看着我平靜的搬起我的課桌，她沒有絲毫動作，也沒有幫我整理東西，就那麼紅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看我走向深淵。

那幫壞孩子們嘻嘻哈哈地幫我搬那一摞摞的書本以及暖水瓶等物品，他們似乎很期待這一刻……

來到最後一排后，我徹底地放飛了自我，開始破罐子破摔，除了在語文和英語我會認認真真上課，其餘的課程基本都被我荒廢了。而我的新同桌，一名實實在在的學渣，除了不學習，其它在女同學中比較流行的事情她都會，而且都是拔尖得那種。說實話，我莫名其妙的有點厭惡她。

我的新同桌面容一般，身材中等，有些不太協調，小小的臉龐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跟我們班其他的女生比起來，新同桌的身體發育得有些超前，甚至有超過我們班主任的趨勢。她的腿不算細長，但因為穿修身牛仔褲的原因顯得還算挺拔，走起路來身體總是左右搖擺，讓人擔心她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剛到最後一排的時候，我基本是不跟她說話的。她總是會找話題跟我說，塞各種水果給我，我拒絕了無數次后，她就直接把東西放到我的課桌里的抽屜里；她總是喜歡在課堂上搞小動作，在數學老師講課時她小動作太過的時候我會惡狠狠的盯着她，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眼巴巴的看着我，然後安靜下來。

也許，這是我唯一能為數學老師做的事情吧，至少能夠讓我心安那麼一會會兒！

後來，她不知從哪裏弄了個帶鎖的筆記本，把想說的話寫在上面遞給我，一來二去，那個筆記本就成了前期我跟她溝通的唯一渠道。

隨着時間的流逝，高中生活快要接近尾聲。在後面的黑板上的倒計時變成105的時候，我終於跟我的同桌說話了，覺得她也沒那麼令人討厭，我們開始正常語言交流了。但那個帶鎖的筆記本依然還能發揮用途，比如在課堂上，亦或者有些話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她都會寫在筆記本上遞給我。

我清楚地記得，在整個班級距離我最近的那個數字變成“90”的時候，那天快要下晚自習時，教室里涇渭分明：前幾排的同學埋着頭：或苦讀或急書或埋頭思索；後面三排的要麼在聽音樂看小說，要麼在竊竊私語。而我在也在埋頭思索：馬上就要高中畢業了，我該怎麼給我爸媽交代。

正在我心煩意亂不知所措時，下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我的同桌猝不及防地把她的筆記本丟到我面前，差點劃到我的臉，然後丟就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

我皺起眉頭撥弄側面的密碼鎖打開筆記本：“朝陽，你下了晚自習到操場的西南角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又整什麼么蛾子，這裏不能說嘛”，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磨蹭了五分鐘，教室里後面的同學都走完了，前面的多數未動。我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下了台階，晃晃悠悠的向操場西南角走去。操場上面沒有燈，黑布隆冬的，好在還算平整不不至於讓雙手插兜的我跌個大跟頭。

在月光的幫助下，我徑直向站在角落裏的一個人影走去：“搞什麼呀，有什麼事快說”。她沒有回頭，只是壓着聲音說：“朝陽，你陪我跑兩圈唄”。我心想：你丫有毛病，每天早上起來跑好幾圈，晚上摸黑還跑。還沒等我開口，她就開始往前跑。我懶得跟着她，於是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我本來是想直接回宿舍的，但又害怕夜幕里她發生危險。

五分鐘后，我看着她向我跑來，剛準備開口說話，她一個加速直直的向站在跑道邊緣我沖了過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毫無防備，手還插在褲兜里。我被我的同桌如惡狗撲食一般狠狠地撲倒在草坪上，急速從口袋裏抽出的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了身前的同桌。而她有我當坐墊自然是絲毫不管被壓在身下的我是不是摔痛了，只顧着用雙手和身體牢牢的鉗制着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讓我不知所措，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麼任由她壓在我僵硬的身體上。

空氣中能聽見的只有風吹過的聲音，夾雜着我粗重的不規律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她就這麼壓在我身上，一動不動。而我僵硬的雙臂就一直環抱着她，良久之後，她的嘴唇在我的額頭上如蜻蜓點水一般輕點了一下，就害羞的埋進我的肩膀里。我們就這樣環抱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聽着彼此的心跳聲，直到宿舍的燈都熄滅了。

清醒過來的我想要鬆開雙臂，卻發現它們不受自己的控制，麻木抽筋了。

艱難的挪開胳膊后，我用雙手捧起她的臉龐：“靜兒，再不走我們就進不了宿舍啦！”

她嬌羞的笑着站起來快步往宿舍的方向跑過去。待她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后，我也立即趕往男生宿舍。初春的天氣還是有點小冷，在操場上度過一夜我是斷然受不了的。

後來，我隔三差五的就會主動約她到操場，地點也會選擇在操場邊茂密的樹林裏。而那裏的位置是要搶的，稍微來晚一點，就被其他人給捷足先登搶佔了，說不準就會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

而我搶佔到那塊位置后所做的事情是他們萬萬不能理解的，他們在那裏做了什麼我無從得知，我在那裏只是是牽牽手，互相擁抱着，僅此而已....

其實我是很想找個看一看他們在這個地方時的場景，便於我觀摩學習，誰叫我沒有任何經驗呢。

為了搶佔這塊“伊甸園”，我經常以各種理由提前5分鐘跟老師請假，她幾乎每一次都如約而至，偶爾爽約的時候我會生悶氣好幾天不搭理她，但是她只要主動約我一次，所有的不愉快都會瞬間消散......

在一個天氣晴好的晚上，月亮似乎要賽過太陽的光芒，我有一次約上我的同桌搶佔了那片小樹林。這一次，我膽大了許多，我主動親吻了她。也許是我太過緊張，也許是我沒有經驗讓她無法呼吸，僅僅十幾秒鐘后她就逃脫了，只是緊緊的抱着我，把頭靠在我的胸前，聽着我那狂躁的心跳聲.....

“這是我的初吻！”我仰起頭，似乎是在對天上的月亮說話。她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后，用眼睛盯着我說：“我不是一個好女孩，你不該把它給我的！”

我當時沒完全聽懂她話中的含義，只是用力抱緊了她，她也在我懷中顯得格外聽話，格外惹人痛惜！

就這樣，我淪陷其中，每天都想抱着她，觸摸到她……

甚至在課堂上，我都放肆到在課桌下面做小動作，牽着她的手，用我的手臂緊貼着她的腿，感受她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