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知我者,王爺是也
宣璃坐了一陣便起身去瞭望月亭,一臉興奮的坐到兩人身邊。
「怎麼樣怎麼樣」
「阿姐,你不是最煩這種宮宴了嗎,我怎麼覺得你挺享受」宣訶嫌棄的看了眼興奮不已的宣璃,不知道的還以為給她選妃呢。
「哼,看一群美人拚命討好我,我當然享受了」
「嘖,宣璃你正經一點好不好,祁兄還在呢」
「我又沒瞎,人是我叫來的我能不知道他在」
看着鬥嘴的姐弟二人祁珩忽然覺得很不真實,這兩人真的是大楚的領導者嗎,這不就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宣璃扒拉着桌上的摺子,若有所思的說道:「本來還擔心沒機會收拾王家那姐妹倆,王慈舒倒是自己送上了門,不過說真的我對那姐妹兩可是一點眼緣都沒」
宣訶瞥了眼山腳下還在作樂的眾人,眼眸暗淡:「王修齊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以為自己得所作所為隨着宣策死了就無人知曉了」
宣璃冷笑一聲,看向祁珩:「說起來,多虧了王爺才讓我姐弟二人知道了王修齊那老東西的狼子野心」
祁珩當年用一己之力把握朝堂動向,在宣訶授意下創立羅剎府,明裡受皇帝之命監察百官,暗裏為宣訶培養自己的勢力,訓練大量暗衛刺客,搜集各處情報,而羅剎府成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調查宣策逆反的相關人員,大多數已經悉數暗殺,只有少數牽扯利益甚廣,人數龐大,羅剎府才慢慢的調查,低調清繳,順藤摸瓜,最終查到了王修齊身上,可是王修齊三朝為官右相之位一坐就是幾十年,心思縝密心機頗重,線索就斷在了他身上。
宣訶與祁珩都深知王修齊身後肯定還有一股力量,才會讓他如此有恃無恐,當年楚德帝還在位時,宣江宣策奪嫡,王修齊明裡說自己站的是帝王,不參與奪嫡,屬於中立,暗地裏卻幫着宣策發展黨羽,放任宣策殘害手足,在宣江上位后內外通敵。而這些年不動王修齊,一方面是王修齊朝堂中擁護者眾多,勢力遍佈大楚,另一方面就是他身後那股勢力還未被查出。
祁珩有些意外,他與宣訶無話不說,卻很少提起宣璃,祁珩以為這些朝堂之事宣訶是不會與宣璃說的,說了她一個小姑娘家也不會懂,但是這半個月來宣璃一次又一次的顛覆了自己對她的認知。
「羅剎府已經查到王家每半年就要派一隊人前往羌州,說是為王夫人那氏尋葯」祁珩轉着扳指歪頭看向宣璃。
宣璃看向祁珩,有一刻的失神,這男人,該死的好看,咳,失態了失態了,她宣璃閱男無數,格局小了,怎麼能失態呢,傳出去她還怎麼當大楚第一斬男殺手:「咳,那氏?聽起來不像大楚人的姓啊」
宣訶皺起了眉頭,那這種姓氏常見在羌州或者是圖契國:「祁兄可曾查了那氏的身份」
「查了,孤兒,是王修齊早年雲遊澤州時正巧碰上了遭遇山賊打劫的那氏,便救了下來,日久生情娶回了家」
宣訶收緊拳頭砸向桌面,所有種種都指向了澤州,他不信這是巧合:「又是澤州」
「澤州?宣策當年的封地?王爺這次遇刺之地也是澤州?呵,我怎麼愈發覺得這件事有意思起來了」宣璃意味深長的看向遠處的王家姐妹。
「宣策是家父當年親手斬殺,按理說即便是有餘黨要幫宣策報仇也沒必要這麼大動靜,所以要麼他們要篡位,要麼」
「要麼就是有了新的擁護者」宣璃接過祁珩的話茬,看來她的位皇叔給他們留了不少驚喜。
祁珩欣賞的對宣璃點點頭表示肯定,總之王家,那氏,圖契,他遇刺,這些事看似沒什麼聯繫卻又詭異的巧合。
「我瞧着褚家和傅家那倆丫頭不錯,你覺得呢」宣璃突然話鋒一轉,一臉八卦的看向宣訶。
宣訶被盯了個不自在,他這姐姐永遠都是這樣,正經不過一眨眼:「是我的後宮,又不是你的,你那麼激動干。。。。。。」
話沒說完就看見宣璃看着他,笑的十分陰森,十多年的挨打經驗告訴自己,若是還不住嘴下一秒自己將在敬仰的祁珩面前被就地正法:「咳,我是說,阿姐為何要對褚家和傅家的兩位小姐那番作為,你明知那樣做會讓她二人深陷麻煩,」
宣璃賞了宣訶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術權謀他倒是輕而易舉的就能玩弄於股掌之中,可這些女兒家的事這傻弟弟倒是遲鈍的很,轉而看向祁珩,聽說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攝政王家卻一個女人也沒有,南苑北夙這半個多月沒少給宣璃將有關祁珩的相間野史,她們一度猜測祁珩,好男風,宣璃倒是無所謂,反正兩人結親本就政治大於情感,她就是單純好奇:「王爺怎麼看?」
祁珩忽然被點名,又看着宣璃一臉壞笑,他怎麼覺得有坑。
「殿下賞賜了褚小姐和傅小姐,又將兩人安排到左右側落座,恐怕是故意要引起其餘人的妒忌心吧」祁珩面色淡淡,客觀理性的分析着宣璃的所作所為。
「嘖,知我者,王爺是也,宣訶你以後少和別人說你是王爺手把手教出來的,丟王爺的臉」
「我。。。」
「你閉嘴,王爺你繼續」
祁珩十分無奈搖搖頭笑着開口:「褚家和傅家本就是后位的人選,若是連這種女子間妒忌心所生之事都無法處理,也沒什麼需要待在後位上」jj.br>
「宣訶,哎」宣璃起身走到宣訶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她,她什麼意思?她是不是嘲諷我?祁兄你退婚,我允了,讓她在宮裏孤獨終老,讓她知道什麼是人間險惡」宣訶指着宣璃那抹囂張至極的紅色身影憤憤的叫囂着。
祁珩也走到宣訶的身邊,學着宣璃的樣子拍拍宣訶的肩膀嘆了口氣:「哎,別說你是我教的,丟不起那人」轉身離開,揮一揮衣袖,帶走了宣訶最後一絲理智。
「福臨,朕被人嘲諷了?究竟是誰讓他們兩個人成親的?沒成了朕都沒好日子過,成了朕還怎麼活」
「回陛下,是朱亭旭起的頭啊」福臨其實很想說您不是親自把人帶去海棠殿的嗎。
接下來的幾天裏朱亭旭和趙瀚才幾人不知怎麼了,皇上就好像在針對他們,不是挑刺就是訓斥,嚇得他們是大氣不敢出,小氣偷着放,生怕皇上一怒直接讓他們腦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