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禁言術
“你來的剛剛好啊，搞快點，把這鋼琴曲停下來。”
李經綸還在跟俞朗纏鬥，余光中便發現一個帶着紅色帽衫的身影。
卻是余文光來了，但他此刻並未忙着上前幫忙，反而睜着眼睛環視四周找着什麼。
“別急啊李哥，我先把音樂廳里的攝像頭都給燒了再說，不然暴露了怎麼辦。”
說話間，他的左手凝聚出一個火球浮於掌上。
火球並沒有之前的那麼大，僅是兵乓球般的大小。
他左手接連擲出，射向裝在牆上的攝像頭，不一會隨着幾聲爆炸聲，廳內的攝像頭都被炸毀。
李經綸淺綠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伴隨着幽幽的琴聲。
手腕輕輕旋轉，長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卻與俞朗那抹綠色身影相融合。
他們倆你一劍我一劍打的不亦樂乎，不過論身上的傷勢卻是李經綸重的多。
他的腰間與手臂都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隨着他的身形不斷扭動，鮮血低落在舞台之上，紅中透着點綠，甚是妖異。
俞朗一身鎧甲連帶着裏邊的燕尾服都變得破破爛爛，傷口靠着吸附觀眾席上的人們都恢復了。
此時李經綸蓄力使出一道劍氣將俞朗打退，幾個踏步間遠離了俞朗，站在舞台邊緣處微微喘息。
“你來接手跟他打一會，我得歇一下。”
看着將攝像頭一一摧毀歸來的余文光，李經綸連忙向他招呼道。
“okok，看法爺我怎麼虐他。”
余文光一張圓臉自信滿滿，紅色權杖懸浮於他的身前，雙手同時凝聚出火球隨着他的動作飛向俞朗。
俞朗眼神一厲，手中的兩把長劍精準的斬開火球。
火球雖被切開，但還是在他身前炸開，炸的他連連後退。
此時悲愴奏鳴曲的第三樂章已演奏至第二再現部，121-133小節時呈示部主題的變化再現。
音樂的旋律移至低音聲部，表現雄渾的男性特點，顯得異常突出。
俞朗此時也有了新動作，他不再切割火球，只是身形不斷閃避。
將身上的鎧甲重新變形成了人臉，猛的朝臉上一蓋。
那張雕刻般的俊臉重新浮現，只見他厚薄適中的紅唇輕吐：
“殺了他。”
本在舞台邊緣的李經綸神色恍惚，身體像被木偶操控般舉起長劍刺向余文光。
余文光被這一劍嚇了一跳，好在他躲避及時，原本刺向胸膛的長劍只是將手臂划傷。
“李哥，你清醒點啊，怎麼還刺上我了。”
李經綸聞言眼神一清，卻是蘇醒了過來。
“此人還有魅惑的能力，最好讓他說不了話。”
余文光眼神一亮，正要說話間耳邊卻響起俞朗的聲音。
“殺了他。”
眼神恍惚間就着了道，他引燃着周身的空氣，驚人的安靜，卻讓空氣怒吼着撕扯周邊人的心跳。
身前忽地凝聚出波斯尼亞球般大小的火球，猛的形成一條紅龍向李經綸砸出。
好在有吟唱時間，李經綸躲過中心爆炸點，只是吃了邊角，整個人被炸的砸在牆面上，隨即掉落在地上。
“噗。”一口鮮血吐出，傷了肺腑。
射出球后的余文光神色萎靡，一時凝聚這麼大的火球也是沒了追擊的能力，浮於空中的權杖掉落在地。
“死胖子快點醒來！”
李經綸捂着胸口，
聲音嘶啞的喊道。
余文光聞言清醒，身子卻覺得一陣空虛，像是二天二爺沒睡覺了般。
他沒忘了剛剛想到啥，既然他是靠聲音來控制人的，那就讓他說不出話。
彎下腰拾取在地上的權杖，所剩不多的精神被他抽取，凝聚於權杖之中。
“晶瑩鋪灑大地，
沉醉醞釀呼吸，
輕柔填滿胸懷，
溫情舒解孤寂，
流浪在遠方的光彩啊
靜言於此方空間吧！”
一陣看不見的波動拂過整個音樂廳，碰撞到牆面時消失不見。
原本被毀了還在響起的悲愴奏鳴曲此刻卻驟然停止。
俞朗的臉上一陣愕然，只見他嘴巴微動，卻是半點聲音都沒有。
施展完術法的余文光轉頭看向李經綸，眉毛一動一動的，嘴巴彎向俞朗的方向。
李經綸也明白他的意思，右手一甩，劍氣飛出。
俞朗不得不將人臉揭開化作鎧甲強接此劍，劍身回彈，在空中斬落一條看不見的絲線后回到劍柄上。
那條絲線連接着的觀眾，此時卻是從沉浸狀態中醒了過來，懵逼的看着廳內的一切。
李經綸見狀大喜，朝着余文光嘴巴一陣說，不等他回應就不斷飛出劍身斬落空中的絲線。
“你去拖着俞朗，我去把他的繭線都砍了，這樣他就不能恢復了。”
沒聽見聲音余文光卻明白了李經綸說的是什麼意思，還在疑惑為什麼能懂時卻突然想起他倆都學了唇語，是他下意識覺得說不出聲音就應該用臉了。
明白過來后他也不再含糊，右手持杖，左手凝聚出小洋桃大小的火球射向俞朗。
俞朗此時正追在李經綸後邊，眼見要追上了不得不停下身來擋住小火球。
俞朗神色驚怒，張大嘴巴發出一聲嘶吼（啞音）。
想持着雙劍儘快將身前那人殺死，卻又被余文光的火球拖延了步伐。
李經綸更是不管不顧，每一次長劍飛出，都能斬落幾十根絲線。
廳內共有貳仟叄佰多名觀眾，此時已被他斬落大半。
每一根絲線的斬落，俞朗的狀態就差上一分，此時為了維持追擊的速度，他已經不能立馬恢復傷口了。
綠色的鮮血從他身上流出，在中央舞台畫出一道長長的血線。
蘇醒過來的人們面露驚訝的看着中央舞台，口中想說著什麼，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頓時臉色慌亂，湊在旁邊的人耳邊張大嘴巴喊道。
“我是啞巴了還是聾了？為什麼我聽不見我自己說話？”
“我就是來聽一場演唱會而已，-怎麼就變成聾啞人了！”
“誰知道中央舞台上面是在幹什麼？我們不是在聽音樂會嗎？”
“我是誰？我在哪？我穿越了？”
也有的人朝向旁邊的人，卻發現他（她）一臉獃滯，像個雕塑般對他的行為毫無反應。
余文光與李經綸也發現蘇醒的人們越來越多，臉上的急迫之色越發重了。
雖然他們都戴了面具，在場的人都認不出，此時還有禁言術罩着，但是暴露身形同樣也有暴露的可能性。
一層已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掏出手機，將手機瞄向舞台，顯然是在拍攝了。
好在未斬落的絲線十不存一，李經綸精心瞄準一番，一劍將剩餘的絲線全部斬落。
再看舞台之上，余文光射出的火球越發越小，已是棗子大小。
但俞朗已無力阻擋，被小棗子炸的血肉綻開，嘶吼不了，他身後的女人虛影也搖搖晃晃就要不見。
......
後記：
武向明在一層觀眾席搖了搖腦袋，發現周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將視線看向舞台，發現有三個人正在玩你追他我追你的遊戲。
“前面的那個鬼面男人是玩雜耍的嗎？飛出的劍身還能飛回來....”
“追他的那個人怎麼那麼丑，差點沒把中午吃的螺絲粉吐出來....”
“天啊！！！我在做夢嗎？狐面胖子是個法師？為什麼火球那麼小....”
“欸？為什麼我聽不見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