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紀翰學的震驚
李經綸的劍如雨點般向俞朗的致命部位刺去，像極了黑夜裏一閃而過的流星。
這一招虛虛實實，后招甚多，極是陰狠。
俞朗的雙手同樣幻化出兩把同樣是淡綠色的長劍，在身前肆意揮舞，舞出個綠色圓輪。
再看背後的虛影，卻是跟俞朗一個動作。
流星撞上圓盤，卻是一一泯滅，李經綸自流星中重重劈下一劍，俞朗交叉雙劍擋下此劍。
三劍相交，發出“dang”的一聲。
李經綸又是猛的提力一壓，將俞朗壓退了二步。
俞朗神色有些驚怒不已，從未打鬥過的他心跳的極快。
雖不知為何自己可以將雙劍揮舞的這般好，但此時正是涉及生命危險的戰鬥。
他深呼一口氣，隨着這口氣又從廳內的人們身上抽了一口能量過來。
渾身的氣勢一漲，俞朗感覺身體湧進了無限的力量，手上雙劍一震，便將角力狀態結束。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將近二百招，只見李經綸又是一劍刺來，右腋下露出了劍招中的破綻。
這一招他先前已經使過，本來以他的劍招變化之複雜，在二百招內應該不該重複。
但畢竟重複過了一次，俞朗有所經歷，他肯定要抓住這次破綻。
一劍橫在身前擋住李經綸刺來的長劍，另一劍朝着右腋下削去。
“上當了！”李經綸嘴角一彎，刺去的身影淡去。
照着防守空擋之處便是刺出好幾劍，傷口之處流出了綠色的血液，已是非人。
兩人就此分開，立於舞台二側。
眼見着俞朗又吸收能量恢復身上的傷勢，李經綸嘗試的甩出劍氣砍向空氣中的絲線。
沒有一觸即斷，劍氣像是砍在空氣中一樣。
此時悲愴奏鳴曲已進行倒第三樂章。
此樂章為迴旋奏鳴曲式，快4/4拍，c小調。
是對現實的超越和升華，對理想的執着和堅定。
具有堅定的意志和富於展開的成份，結構乾淨利落而又極富張力。
聽着音樂的變化，李經綸眼前一亮。
“怕是這音樂搞的鬼。”
他控制劍氣轉了個彎，趁着俞朗不注意飛向舞台上的鋼琴。
這次劍氣總算是劈到，鋼琴被從中一分為二，沒了互相的支持轟然倒地。
他所期待停止的悲愴奏鳴曲卻並未停止，這一舉動卻是惹惱了剛剛恢復好的俞朗。
對於俞朗來說，鋼琴即為他命。
俞朗全身發麻、手腳僵硬、呼吸急促，此刻卻是怒極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年琴路雖難走，一朝演奏更難等。”
他怒目圓睜，眉毛豎起，頭髮根根立起，嘴裏噴出不似人的刺耳聲音。
那憋得通紅的臉像個熟透的西紅柿，身體也像獅子般朝李經綸猛撲過去。
......
紀翰學順着牆邊的指引一直前行，沿途陸陸續續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工作人員。
他一一上前檢查脈搏，都是給人打暈並無大礙。
他的心情已不像剛進劇院那麼輕鬆，發展倒如今那兩人已經算是在犯罪了。
追星，時下似乎已成為一種時尚，其實，一個人有自己的偶像，這未嘗不可。
雖在現代極為常見的現象了，電視機前、手機前守候的人會因為某個明星的出場高聲尖叫或者失聲痛哭。
他無法接受如此富有正義感的小胖子，
因為追星而走上犯法的道路上。
他這回距離音樂廳已是極近，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鋼琴的演奏聲。
面對着緊閉的廳門，他並沒有開門而入。
想着守在外面，待演出結束后就抓住那二個小年輕。
“我這算不算是聽了一場音樂會？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也僅是一牆之隔。”
紀翰學倚靠在門外暗暗想到，默默感受着琴音內包含的飽滿情感。
他的心神逐漸沉浸，與現實世界開始逐漸分離。
眼神開始一點一點的迷離，就在要完全被拉入時，琴音驟然停止。
紀翰學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皮膚上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迷惘的雙眼恢復清明。
“這就是音樂嗎？讓人專註在當前的目標情境下感到愉悅和滿足，而忘記真實世界的情境。不愧是俞朗啊！”
他不是沒有在手機網絡上聽過俞朗的演奏會，但距離沉浸其中還是有些距離。
沒想到在現場這麼一聽，才明白實際演奏跟錄製的差別。
不過音樂怎麼突然停了？
紀翰學將左邊耳朵貼在門上，沒有聽到廳內傳來半點聲響。
或許是換下一首鋼琴曲的時間到了？
左手拉開右手的袖子，看了一眼機械錶上面的時間：16點30。
他看過門口的演出時間表，距離結束還有十分鐘呢。
這麼想着，就在門口等了快要二分鐘，但仍然未聽到聲音。
“怎麼回事，就算演出提前結束，那也應該有人離開音樂廳才對。”
“二分鐘了俞朗都沒有再演奏，難道裏面出了什麼事情？”
紀翰學有些着急的拉開廳門，眼尖的他一眼就看見了聚光燈照耀的中央舞台。
映入眼眶的情景讓他不自禁地張開嘴巴，口中發出驚嘆：
“卧焯，演奏會變成奇幻電影拍攝現場了！?”(無聲)
震驚的他沒有注意到，發出的驚嘆聲居然連他自己的都聽不到。
中央舞台上，劍氣火球橫飛，卻有一層淡淡的淡紅色薄膜形成一個罩子，不讓其飛出。
三道人影不斷騰轉挪移，一道散發著綠光的身影與一名紅光的身影圍攻剩餘的那道綠光身影。
本應該在特效電影中的場面竟活生生的展現在紀翰學面前。
“那不是小胖子嗎？”
小胖子手持一根紅色權杖，上面凝結了龐大的氣勢，紅色的光芒遮天蔽日，一條宛若熔岩澆築的真龍形成，浩浩蕩蕩的沖向那道綠光身影。
廳內的本是黑暗之處都被紅龍照亮，像極了日落時的晚霞。
紅色真龍摧枯拉朽一般撞向那道身影，將他身上的綠色鎧甲撞的粉碎，倒在地上。
紀翰學看着那道身影扭曲可怖的臉，又看了看戴着惡鬼面具與狐面面具的兩人。
他有些懷疑人生，四十餘年來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崩塌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這不是俞朗的音樂會嗎？俞朗呢？！”
......
後記：
曲召市郊區一處別野中，顧沭整個人半癱在沙發之中。
他的面前是一塊藍色的虛擬界面，裏邊正實時同步着音樂廳里的場面。
“這倆臭小子使用能力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啊，看來是時候給他們來一波轉正考驗了。”
“不過這次居然有官方的人發現了，發現就發現了吧，想查到具體的還差的很遠呢。”
“又是平平無奇派發封印任務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