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是1張臉
俞朗自從有了這張臉之後,一切都好了起來。
他不再滿足與在一家小小的靜吧苟延殘喘,就算那個剋扣打賞的老闆不再剋扣,他有了更大的野心。
奇怪的是,不管相熟或是有關交集的人聽過他的演奏之後,也沒有問他那張完整無瑕的臉是怎麼一回事。
他這張臉彷佛是理所當然,他們記憶中的俞朗就是長得這張臉。
這一情況讓俞朗省了不少的麻煩,原本他還打算撒謊說去整容了,反正他向來帶着口罩與帽子,誰又能追究他什麼時候整的容呢。
但這張臉帶來的好處並不止於此,他發現自從“戴”上這張臉之後,他的演奏實力會提升好幾個檔次,很容易的將聽眾帶入到鋼琴曲所包含的情緒中去。
世界上最難的鋼琴曲是哪首呢?
是“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
還是“李斯特《唐璜的回憶》、《鬼火》?亦或者其他?”
但俞朗覺得卻是“巴拉基耶夫的《伊斯拉美》”。
這是一首極難演奏的作品,有濃郁的***風情,堪稱“魔鬼的技術”,被公認為當今世上最難的鋼琴曲,有着“讓人看了會絕望的鋼琴譜”,通常被鋼琴家們認為是表現手指技巧的大好機會。
他原來只能磕磕絆絆的勉強完成這首曲子,有了這張臉之後他可以很完美的演奏完。
原本羸弱的身體伴隨着每一場演奏之後越發強壯,原本有些突出的小肚子變成了八塊腹肌。
他漸漸出了名,搬離了那家偏遠的旅社住上了市內的別墅。
他的每一場演奏座無虛席,演出票甚至一票難求,國外的有名鋼琴師不遠萬里過來也只是為了聽他演奏一曲。
有媒體稱他為“最能講故事的鋼琴師”,特指他的演奏能帶動所有聽的人的情緒。
從一個貧困潦倒的靜吧鋼琴師到一個聞名國內外的演奏大師,僅僅用了三個月。
這兩者也就差了一張臉吧,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
“你說,要是讓外面的那些凡人看見你這張臉會怎麼樣?是喊着保安將你趕齣劇場,說你不是那個叫俞朗的鋼琴家,還是願意坐着聽你那拙劣的演奏,做眾目睽睽下的那個小丑。”
化妝間內的角落突然出現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人,操着一口蹩腳的中文發問道。
俞朗轉頭見到此人並不意外,只是那張紋滿胎記的臉微微扭曲,上齒咬着下齒默不作聲。
“你明白的,如果沒有這張臉你什麼也不是。”
中年人從角落走到俞朗坐的椅子後方,嘲笑的說道。
俞朗只是低頭看着手上的那張栩栩如生的人臉,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摘下它,他的演奏實力會一落千丈,連一個入門的初學者都不如,身體頓時變得虛弱不堪,這早在他一個人在別墅時就試驗過了。
中年人自稱主教,三天前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內,一口就道出了他的秘密,還邀請他參加一個組織:萌芽人理協會。
協會中都是一些跟他一樣具有某些能力的人,致力於長生之路、維護世界和平。
會內有八位長老與二位掌權者,剩下的都為協會會員,而主教就是長老之一。
主教承諾加入協會完成幾次任務后,可以治好他那張臉,還可以讓他長生成為超凡,凌駕與凡人之上。
俞朗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看着主教的身影散為點點光芒消失不見,留下一句你有三天的考慮時間。
他明白,對方跟他一樣擁有着某種能力,至少比他擁有的能力厲害得多,他一個人根本無力對抗一個組織。
經過主教的這一番刺激,這三天他躲在別墅內摸索着這張人臉的能力,當真給他摸索出了其他的能力。
這張人臉居然還能變化成其他之物,隨着他腦中的想法可以變成一枚戒指或是一身鎧甲。
所化的鎧甲刀槍不入,他拿着別墅內的刀具一番試探,反而是刀具斷了。
所化的戒指他並沒有搞懂,倒是周邊鄰居發生的火宅與意外墜樓讓他有所猜測。
許是這兩個能力讓他有了底氣,化妝間內的俞朗猛的將手上的人臉合在臉上,抬頭看向主教邪魅一笑。
主教臉上浮現意外之色,隨即身上不知名的能量一抖,一股滔天的氣勢朝俞朗壓去。
“誰給你的勇氣拿一個子級的能力來對我使用,是梁靜如嗎?簡直不知死活!”
俞朗被這氣勢一壓,整個人從椅子上跌落,雙膝跪倒在地,身上像是背負着一座山。
“我知道..錯了..求主教大人...放我一馬...”
俞朗顫抖着身子,口中斷斷續續,那張精緻的俊臉流滿了汗水。
“要不是你是它的適配者,你這隻臭蟲早就給我碾死了。”主教冷冷說道,“你考慮的怎麼樣。”
“主教大人,可否讓屬下完成這場演奏,完成之後我便加入組織。”
主教話音剛落,俞朗就感覺身上一松,他連忙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站了起來,有些恭敬的說道。
他注意到主教說到的適配者,看來他擁有的能力並不是隨便就可以給人用的,這也是他敢於提出要求的底氣。
主教沉吟片刻,轉身走了幾步化作點點光芒消失不見,留下冷冷的一句話。
“此事我允了,演奏結束后立馬回你的別墅,別給我耍小心機,無論你跑去哪裏我都能找到你。”
俞朗微微彎腰鞠了一躬,口中回道:“屬下明白,多謝主教大人。”
隨着主教的身影消失不見,俞朗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對方光是一個能力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看來只有加入組織一條路了。
對方所說的長生他並沒有實感,他還年輕,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如何會想着關於死亡的問題,也許也就那些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人才會想死亡這一事情吧。
何況這張人臉給了他源源不斷的力量,將他的身體改造的越來越好,只要有這張人臉他就感覺好極了。
不過有一句話他倒是非常認同,就是主教說外面的人都是凡人的說法。
“就讓我這個凌駕於凡間的鋼琴師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演奏。”
俞朗對着鏡子,整理着身上的有些凌亂的燕尾服,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
後記:
一家不知名的酒會上,俞朗坐在鋼琴面前,手上動作不斷翻飛。
他正演奏着《水邊的阿狄麗娜》這一名曲,他的身上延申出看不見的密密麻麻的絲線,連接在酒會上的每一個人身上。
隨着最後一個章節演奏結束,俞朗雙手輕放入琴鍵之上,站起身後行了個禮,在場的眾人紛紛熱烈鼓掌。
台上俞朗笑容越發燦爛,身子站的越發挺實,台下聽眾面帶幸福,臉色卻不知何時蒼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