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維瑟米爾的求助
回憶完第一次接觸的非自然案件以及第一次與驅魔人接觸。
張顛溫習了一下從維瑟米爾那學到的一些實用知識，比如一些常見的精怪惡靈。
說曹操曹操就到。張顛聽到屋外不遠處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他打開門，看到不遠處兩個身披黑袍的人正向他走來。
其中一個是一頭灰發，留着小鬍子的老人，正是維瑟米爾。另一個長着銀白色頭髮，身材消瘦的英俊少年，是他的第十二個徒弟傑洛特，也是他僅剩活着的三個徒弟之一。
維瑟米爾帶着徒弟走進木屋。
“那麼，那個被魅精附體的男孩，問題解決了嗎？”維瑟米爾開門見山。
張顛和兩人圍着桌子坐下：“事實上，我認為魅精附體這種名字來命名這個證是不合理的。我將它重新命名為鬼疳。”
“哦？願聞其詳。”
一旁的傑洛特也掏出筆記本。
“魅精，如果教廷的記載沒有問題，是由私奔的少女因為各種原因死於野外。屍體受到魔力侵染，重新復活成為一種半人半鬼的生物。它們擁有美艷的人類外表，喜歡勾引。”
“事實上這應該是一種疳積。”
“疳積？”
“沒錯。疳積是一種消化道滯納現象，大量食物堆積在消化道內無法被正常消化，以致於營養無法吸收，最後人越來越瘦，肚子反而越來越大。
隨着異物在肚子裏積累越來越多，他也就出現了魅精附體的癥狀。然而他的問題確實是與魅精有關，但卻無關附體。”
“關於魅精的記載上有提到。有過幾個人曾經熬過沒死，也沒找教廷進行驅魔。不過關於這些小惡魔是什麼樣子，並沒有詳細記載。”
張顛皺着眉頭，手指在桌面上輕扣：“聽你這麼一說心裏有點不安。萬一那些東西可以紮根於人類的消化道吸食營養長大呢？如果只是用了簡單的催吐法，吐不幹凈是否還會捲土重來？不行，我得去看看。”
維瑟米爾起身道：“張顛，我和你一起去吧。其實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幫忙。”
張顛披上麻衣：“什麼事，說吧。”
維瑟米爾沉聲道：“還是路上說吧。這件事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忙了。我們牽了三匹馬，我們騎馬過去。”
傑洛特吹了一聲口哨，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領着兩匹黑馬一路小跑了過來。
傑洛特拍了拍小母馬的脖子，小母馬親昵地用腦袋蹭着他。
維瑟米爾將後面一匹長着四支白蹄子的黑馬牽到張顛面前：“這是一匹來自北境天際公國的駿馬，耐力一流。而且是一匹性格溫順的母馬。送給你了。”
張顛接過韁繩：“提前就把謝禮送了，你的事情我想不幫都不行了。”
維瑟米爾哈哈大笑：“張顛你還是這麼直來直去。馬是男人的另一半，來吧，給她取個名字。”
張顛看向維瑟米爾那匹黑馬：“你的馬叫什麼？”
“鮑勃。”
“那傑洛特呢？”
傑洛特拍了拍小母馬的脖子：“洛奇。”
張顛撫摸了一下黑馬，給她取了個中文名：“那你就叫踏ta雪xue吧。”
“聿～”踏雪上下點着頭。
維瑟米爾笑眯眯道：“是你的家鄉話嗎？看來她很喜歡你給她取的名字。”
“走吧。”張顛翻身上馬。如今的張顛體重保守估計已經超過了兩百斤，但是胯下的踏雪走的穩穩噹噹，
絲毫不見壓力。
三人騎馬向著村莊一路小跑。
“維瑟米爾，是什麼事情，讓你看起來有點焦慮，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教廷來人了。還帶來了紅衣主教的旨意。”
“我想鄉下的幾個驅魔人學習一點草藥知識的事，不至於驚動主教吧。”
“是的。這事情要嚴重得多。在鏡湖省這片的山脈，出現了翼手龍和蜥蜴人的蹤影。而且離烏鴉男爵的封地並不遠。”
“那是什麼？”
“北境龍裔的探子。”
“龍裔？這種事不是該歸正規軍管嗎？驅魔人什麼時候成為軍隊的哨兵了。”
“這次教廷派來了一名聖騎士，要求烏鴉男爵組織士兵配合偵查。但他的士兵都是普通人，密林中潛伏着邪魔，所以需要領地里半數的驅魔人共同參與任務，來確保士兵們的安全。”
“我猜，名單里有傑洛特的名字。”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張顛。我因為資格老，被安排駐守領地領導剩下的驅魔人。而傑洛特作為我的弟子，被認為擁有足夠能力擔任偵查團的驅魔顧問，而列入名單。”
“你應該相信傑洛特的能力。我覺得他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傑洛特下意識挺起了腰桿。
維瑟米爾苦笑道：“傑洛特是個有天賦，並且機智的孩子。但是絕大部分時候，天賦並不足以應對變故。張，你覺得如果傑洛特是你的敵人，他在你手上活下來的幾率是多少？”
“沒有幾率。在我手上他跟一隻小雞仔沒有任何差別。”
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傑洛特賭氣地一夾馬腹：“洛奇，跑起來！”在二人的笑聲中，一溜煙跑遠了。
“我知道了維瑟米爾。那我以什麼身份加入偵查團呢？”
“這個我已經安排好了。男爵為了這次任務，特意招募了一支小有名氣的流浪雇傭兵團。我已經和團長打點好，你屆時就以臨時雇傭兵的身份加入傭兵團。”
“沒問題，什麼時候出發？”
“一周后，不過最快明天就去和傭兵團見一面。那些傭兵們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主，最好能提前磨合磨合。”
......
事情敲定后，維瑟米爾鬆了口氣，又恢復了老成持重的氣質。和張顛一路閑聊，終於到了村莊。
而傑洛特已經早早等在那裏。兩人看到他時，他正被一群村裏的孩子們圍着要餅乾。
“那小子雖然挺臭屁的，不過我還真挺喜歡他。放心吧維瑟米爾，我會保證你的弟子安安全全回來。”
維瑟米爾聽到張顛的再三保證，心裏更安了三分。
或許別人不知道，因為張顛很少在人面前顯山露水。但感應聖光幾十年的苦修生涯，雖然天賦所限並未能掌握更多的聖能量，卻讓維瑟米爾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應能力。
身邊這個男人，體內隱藏着恐怕不亞於聖騎士的恐怖能量。
.........
看到草藥醫生大師又來了，老吉夫妻連忙招待。
張顛說道：“不用麻煩，我只是來看看情況怎麼樣。”
老吉一臉感激：“感謝大師，吉爾不僅清醒多了。而且也能正常下床吃飯了。”
張顛踏進門，看見少年正倚靠在床上。
“吉爾！快來拜見你的救命恩人！張大師！”老吉上前說道。
張顛上前按住想要起身的吉爾：“好好休息就行。我只是來看看情況。”
“謝謝你大師。”
吉爾還是有些中氣不足。張顛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漸漸皺起眉頭。
他轉頭問老吉：“那個薄荷芹的汁液，你有給他喂嗎？”
老吉點點頭：“有、有。時不時就要喂，餵了他就舒服，不喂就犯噁心。”
果然！張顛將手從吉爾脈搏上拿開。不該是滑脈，偏偏卻就是滑脈！這說明吉爾肚子裏還有東西沒有清乾淨！
張顛問吉爾：“你能想起，在之前哪個時間段，在野外發生了什麼你覺得很美妙的事情嗎？”
吉爾蒼白的臉漸漸紅起來，眼神有些躲閃：“能有什麼美妙的事啊？”
老吉抽着煙，氣沖沖地說道：“大師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說。”
吉爾低着頭不說話。張顛揮揮手：“老吉你出去，我有話私下問吉爾。”
老吉笑道：“好嘞！”
等老吉出去后，張顛直接問道：“你是在野外碰到一個漂亮姑娘，還睡在一起了吧？”
吉爾臉一下紅了：“大、大師也不能平白污人清白啊。”
“那到底睡沒睡啊。”
“睡、睡了。”
“睡完之後呢？發生了什麼？”
吉爾目露茫然：“當時我覺得很累，就睡著了。醒來就不見她了。”
“你後來見過她嗎？”
“我後來又去找過她幾次，但是再沒見過她了。”
“xx的過程中，她有向你嘴裏吐口水嗎？”
“沒、沒有吧。”
“她長什麼樣？”
“忘了...就記得她很美。”
“見到她的地點在哪裏？”
“大、大師，難道你也想？不行，那是我的意中人啊。”
“你想什麼呢？我對睡你意中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只是想過去殺了他，防止他繼續害像你這樣的年輕人。”
“啊這...”
......
掌握了足夠情報后，張顛告辭離開。
和村口等待的驅魔人師徒匯合，張顛問道：“有興趣一起去消滅魅精嗎？”
維瑟米爾搖頭道：“我還要先回去處理一些關於偵查團的事情。讓傑洛特跟你去吧。對魅精他了解足夠的理論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