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人生如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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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讓白色威士忌跟着赤井秀一進入別墅后，上北幻接着和系統說。

「果然不能就這麼讓他簡單地死了，」

他垂眸看向倒在地上的藤原本海，「他沒有那個資格。」

「那你是想……？」系統對於碳基生命們的打生打死並不感興趣，祂關注這件事只是因為社畜同事在意這件事而已。

「先找出那個白蘭地，」上北幻整理思路，「已經可以確定白蘭地是卧底了，雖然不知道是哪一邊的。」

「明明是組織里的代號成員卻私下和藤原本海建立聯繫，還說服他背叛組織。」

「我想想，是叫“證人保護計劃”吧？」他歪了歪腦袋，紅藍異瞳無機質地看着地上的禿頭中年社長。

「這可不行，在傷害了兩個未成年孩子后藉助着卧底洗白，然後逃之夭夭。」

「他們都得死。但藤原社長不會得到簡單的死亡。」

「我會讓他懺悔。」他平靜地下達判決。

系統安靜地聽着，祂知道這個時候，手段果決的同事需要的是一個耐心的傾聽者，而不是他人的建議。

「但是懺悔需要有聽眾，如果是教堂的懺悔室里，這種人一般是由神父充當的吧？」

黑色長發的未成年有些苦惱，沒有人類普世價值觀的系統顯然不是個合格的聽眾。

「這裏能充當神父的人……」

他看向走進門的三人，蘇格蘭，萊伊和波本。背後還跟着一個人偶白色威士忌。

「不是正好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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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了！”

在門口相遇的幾人奇怪地看着很興奮的斯米諾，這個執行honeytrap任務的代號成員看到他們之後似乎很高興。

“社長我已經打暈了，接下來用他吊出背後的卧底，也就是白蘭地就行了哦。”

“……！”糟了。

三人同時想到這點。

沒想到斯米諾的執行力和洞察力這麼強，居然在他們到來之前就已經確認了社長背後的卧底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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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辦法拖延下時間……」

在車裏已經安排好下屬風見隨機應變的降谷零內心有些焦急。由於計劃過於緊湊，他無法保證公安能及時趕到。

“白蘭地是叛徒？”

波本掛上職業性笑容，禮貌地提出疑問。

“是的，”對面的斯米諾向幾人展示那個落伍的翻蓋手機上的信息。

“！”

安室透瞳孔地震，能成為到代號成員的卧底怎麼就找了這麼個蠢貨合作！

用翻蓋手機就算了，還不懂得清除信息，讓斯米諾直接摸到了他背後的人。

可以說，白蘭地完全是死在他策反的成員——藤原社長手裏。

“身為組織成員，卻在藤原本海上台後和他接觸，還勸說他和組織斷絕聯繫，”斯米諾接著說

“不是叛徒，還能是什麼呢？”他向左側略歪了歪腦袋，耳邊的長發隨之遮住他的右半邊臉。

“既然是叛徒，就應該予以制裁。”

右眼被黑髮遮住，他用僅剩的那隻猩紅色左眼看着幾人。

儘管他還在如平時一樣笑着，但三人都感到一陣涼意。

「有沒有搞錯……」

「喂喂，組織里有這麼一個人形高達，怎麼還沒有一統日本？！」

安室透勉力維持着臉上贊成的笑容，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

面對這麼一個理由，他也找不到了繼續拖延時間的借口。

再多說，波本怕不是也會被直接打成卧底，然後和白蘭地一起被斯米諾制裁。

“那就用這部手機，把叛徒白蘭地吊出來吧。”金髮黑皮的組織代號成員也輕鬆地笑着說。

“叛徒，就應該被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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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並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已經狠狠驚嚇到了對面三瓶威士忌，上北幻內心雀躍，「我的演技不錯吧？」

「呱唧呱唧呱唧。」sc-12138用掌聲回應他。

「這樣就有恰當的理由制裁白蘭地和社長了，我真是機智。」

扯着肅清叛徒大旗的上北幻很滿意自己找出的借口。

畢竟對面三個全都是外黑內紅的配置，萬一和那個卧底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就不妙了。

「人生如戲——」上北幻拉長尾音。

「全靠演技。」系統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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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心療科（1）】

上北幻戴着口罩和墨鏡，壓低頭上的鴨舌帽，貓貓祟祟地走進了心療科的大門。

“醫生，我有個同事……”

風戶京介習以為常地點頭，用圓珠筆記錄，“這裏沒有外人，也沒有任何監控裝置，我想你可以相信我作為醫生的職業操守。”

“這個人真的是我的同事。”上北幻強調。

“行，那你這個同事他怎麼了呢？”

“祂在連續加班三十年後休克發作，進廠維修了，然後……”

“等等，”風戶京介抬起筆，“你這個同事，休克為什麼要進廠維修？”不應該進醫院嗎，難道是認知錯位？

而且三十年？

什麼黑心公司能讓人連續加班三十年，更過分的是被連續加班了三十年的人居然還能忍住沒掀了這個公司，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個奇迹。

“因為祂是矽基生物，只不過裝了情感系統而已。”上北幻很誠實。

“嗯，原來如此。”風戶京介淡定點頭表示理解，在本子下記錄“患者疑似有妄想症，嚴重認知錯亂，以為自己是加班三十年沒有感情的矽基生物”。

“維修后，祂的程序運轉似乎就出現問題了，”上北幻沒注意到醫生的評價，神情凝重。

“祂本來是很靠譜的同事，我們愉快合作了很久。但最近祂的言行舉止變得奇奇怪怪的。”

“具體怎麼個奇怪法？”風戶京介很好奇這個患者都有些什麼奇思妄想。

“比如說，祂居然推薦給我《做人的藝術》這本書，別以為我聽不懂，祂這是在鄙視我的情商！”上北幻忿忿不平。

“《做人的藝術》這本我也看過，講得還挺不錯的……跑題了，”風戶京介輕咳一聲，“這個還算正常。還有什麼其他奇怪的表現嗎？”

“祂還變得非常一驚一乍的，”上北幻回憶，“好像有了不得了的癖好。”

“不得了的癖好？”風戶京介上身前傾，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

“祂居然產生了受虐傾向！”上北幻痛心疾首。

“我無意干涉同事的私隱，但是身為社畜，怎麼能有這種可怕的癥狀！”

“這不是能讓公司更好地壓榨祂了嗎？說不定一邊頂着故障無償加班三十年還會一邊感激涕零地感謝頂頭上司哦？”

“……聽起來確實非常糟糕呢。”指的是患者的妄想症，風戶京介輕輕嘆了口氣。

可能已經到了需要住院的地步了……畢竟一些治療手段只有住院才能實行，例如電療什麼的。

“……”

對面的患者似乎感到了不對勁，歪着頭看着想把他抓去電療的醫生。

然後他一言不發地，從門口沖了出去。

“……喂！”

風戶京介伸着爾康手，眼睜睜地看着這傢伙就這麼沖了出去。

該說不愧是精神病人嗎？比別人精神多了。

“有病要早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