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酒廠實驗室爆炸事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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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的廢墟之上。

波本和上北幻陷入僵持。

“到此為止了。”

穿着長風衣的銀髮男人走出，銀白色的長發隨着寒冷的冬季夜風飄動。

手裏舉着手電筒的壯漢伏特加跟在他的後面，同樣穿着一身黑色風衣。

“好久不見，”他帶着冷笑注視着上北幻的紅藍異瞳。

“斯米諾（Smirnoff）。”

瞬間，在場的兩人都被伏特加手裏的大功率手電筒的光照亮。

摘下墨鏡、站在原地擺出酷炫pose的上北幻和背後冒着冷汗的安室透同時回頭，看向走來的琴酒。

“Smirnoff……”波本帶着白手套的手舉着H&K·P7M8對準上北幻，神色不明地看向兩人。

“波本，這次的任務終止。”琴酒冷淡地對着看起來殺心很重的金毛成員重申，“記得什麼是不該說的。”

「六眼」看到遠處蘇格蘭和萊伊都起身離開，看起來也收到了命令。

“……嘁，”波本面帶不屑，還是聽從琴酒的話，轉身準備離開現場。

在上北幻和琴酒都以為他打算老老實實離開時，金髮黑皮的情報人員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個圓柱狀的物體，往空中一扔。

「手榴彈？！」

伏特加下意思地用手電筒照亮中的不明物，一罐番茄汁從黑暗裏顯露出來。

“砰！”

琴酒和安室透同時開槍。

“聚光燈”下，在空中旋轉着的易拉罐被兩人打爆。

飽滿的“西紅柿”炸開紅色的汁水，四處飛濺，然後落到地上，暈成一塊一塊的血跡狀斑點。

H&K·P7M8的槍口冒出硝煙，徐徐散去。

“……波本你腦子終於出問題了？”

沉重的伯萊塔迅速地頂住他閃耀的金髮，後面的伏特加也舉槍對準了他。

“沒什麼，只是想告誡某些不知所謂的人，”波本的聲音里充滿威脅，明明是面對着琴酒說話，他紫灰色的眼珠卻和旁邊的上北幻直直對上，“敢招惹組織，下場不會比這罐番茄汁好到哪裏去。”

上北幻覺得波本在指番茄汁罵無辜的未成年。

“走了。”

這回他是真的離開了，頭也不回，看都沒看地上的殘骸一秒。

上北幻看着他瀟洒離去的背影，內心為那罐倒霉的番茄汁默哀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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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波本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后。

“……呵，對於同類的排斥嗎？”琴酒叼着煙，冷笑着收回對着波本後背的伯萊塔。

“聽說他和蘇格蘭平時就一直在排擠萊伊，現在這麼做也不奇怪。”

他像是在給某人解釋。

“我理解他，”上北幻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話，“asecretmakesamanman。”

“……你別學貝爾摩德和波本，”琴酒看起來愣住了幾秒，馬上周圍的氣壓陰鬱下來，“組織不需要更多的神秘主義者。”

現在光是貝爾摩德和波本就已經很讓琴酒頭疼了，一想到如果斯米諾也被這兩人帶歪，化身為寫作神秘主義者、讀作謎語人、神出鬼沒的組織成員，琴酒殺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在組織的這顆好用的“血色子彈”出現化身米花新任謎語人的苗頭時，琴酒及時地掐滅他蠢蠢欲動的心思，“之後你就先跟着萊伊他們，我會直接發任務給你。”

“現在，”琴酒一頓，“你先回去休息。”

“但我沒有車，”未成年理直氣壯，“這個地方凌晨也不可能叫到車。”

“……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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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四日凌晨兩點半。

上北幻如願地蹭到了琴酒的保時捷356A，他斜斜坐在後座，懶散地從口袋掏出紙巾擦拭着從松田警官那裏薅來的墨鏡。

他抬眼偷瞄，前排的伏特加和琴酒面無表情，一點也沒有熬夜工作時該的疲倦。

“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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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確實在休帶薪假？」上北幻一邊打哈欠，一邊對系統抱怨。

「……確實如此。」系統的語氣里充滿了對不由自主地自覺加班社畜的同情，「說起來，宿主你什麼時候獲得的代號？」

白色Q版小人那張沒有五官的臉看起來很驚訝。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社畜居然預判了系統的預判。

儘管被系統弄丟了，還獨自一人失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還能提前在系統發佈任務之前就完成了代號任務。

看樣子，雖然嘴上說著不可能加班，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我本來想說是不是原身的鍋……但想了想這好像確實是我自己的身體。那就是失憶之前的我乾的？」上北幻同樣很疑惑，「但我的記憶中穿越過來也就三天，完全對這倆人沒有印象。」

「不過他們好像認識我。」

「……」白色Q版小人可疑地停頓了一下，轉移話題，「獲得代號的任務獎勵可不少，可以再換一隻「六眼」呢。」

「可是我總共只有兩隻眼睛，」上北幻半月眼，把擦好的墨鏡放在旁邊的座椅上，「我想我可能還沒有做好不當人的覺悟，先存着吧。」

「說起來，那隻紅色的眼睛有什麼用？」

他的左手摸上那隻猩紅色的左眼，「我只知道它能看到靈魂的顏色。」

「那是【無慘之眼】，」無機質的男性電子合成音無情地吐槽上北幻過去的黑歷史，「你忘了嗎？你以前強行把鬼舞辻無慘捆起來，抽了三天三夜的血。」

「然後把這些血液凝聚成一顆眼珠，再融合無慘的一顆心臟，最終才形成這一顆眼珠。」

「……那個叫無慘的傢伙一定欠我很多工資。」上北幻聽系統的描述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自己“普通社畜”的職業前或許還要加上變態兩個字。

前排副駕駛座的琴酒若有所覺，通過後視鏡和上北幻的右眼對上視線。

“……”上北幻若無其事地放下捂住左眼的手，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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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宿主，」系統突然說，「我之前不是說，我會幫你做完系統能做完的所有任務嗎？」

「你反悔了？」上北幻警覺。

「……還請對系統的信譽有些信心，」沒有感情的社畜系統繼續說，「系統並沒有因為宿主在休五年的帶薪年假而系統要繼續加班而反悔。」

「只是，為了完成宿主的任務，系統需要複製一份宿主的身體去完成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