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雷雲
攬月進入房間后,給自己布了一個結界,隨即迫不及待開始煉化雷之本源。
她屏息凝神,神識瞬間來到了氣海中。
此時,原本一片混沌的氣海已經變成了恐怖的雷海。
黑壓壓的雷雲濃稠如實質一般,雷雲之下,無數紫色雷電洶湧翻滾着。
噼啪——
雷電轟鳴,紫光涌動。
而就在雷海的最中心處,一位窈窕少女閉目靜坐,正是攬月的元嬰。
此時元嬰的身周撐開了一個紫色結界,抵禦着雷電的侵襲。
攬月念隨心動,結界毫無預兆地消失,下一刻,雷電像是嗅到美味的餓狼,瘋狂朝元嬰撲去。
就在雷電劈在元嬰身上那一刻,攬月渾身一顫,姣好的面容因疼痛糾結到一處。
噼噼啪啪——
耀眼的紫色幾乎照亮整個氣海,少女模樣的元嬰猛地撐開雙臂,將紫電悉數擁入懷中。
就在這時,一朵巨大的雷雲憑空出現在了畫舫之上,隨即一股毀滅性的氣息瀰漫開來。
「這是什麼!」
「快看,是雷雲!」
「誰在渡劫!?」
畫舫上,兩大門派的弟子面面相覷,待抬頭直視雷雲之時,皆不由心生恐懼。
那是何其恐怖的力量,只一眼就讓他們幾乎要匍匐臣服。
就在雷雲出現的那一刻,陸闕然和清河同時出現在了甲板上。
面對着驚心動魄的紫黑色,陸闕然心中震撼不已。
白日紫雷,不是渡劫便是異象。
而這恐怖的紫雷不偏不倚就出現在了他們頭上,而他們的畫舫上,正好有一個雷靈根修士。
陸闕然眸光炯炯,猛地看向身旁的清河。
清河無奈地點了點頭,這般異象,除了自己那個天才師妹,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見清河承認,陸闕然眸子中光亮更盛。
如此恐怖的威壓,只怕已經趕上化神後期修士了,而攬月明明幾個月前才剛剛化神成功。
想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如此驚才絕艷,陸闕然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與有榮焉。
這便是他陸闕然看上的女子,九洲唯一能夠與他比肩的女子。
而此時畫舫中一個房間的角落裏,一個黑色結界無聲矗立着。
結界裏,刺耳的尖叫聲、嘶吼聲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無數冤鬼怨魂伸出手,撕扯着結界中盤坐着的白色身影。
他漆黑的長發披散着,白衣潔凈,如瓊枝一樹,在這漆黑到令人心生絕望的群鬼中妖冶到動人心魄。
就在雷雲出現的那一剎那,白色人影緩緩睜開眸子。
詭異的赤紅色一閃而過,蕭景曜抬頭望着令人心悸的雷雲,眸子裏第一次染上了不可思議。
雷之本源!
攬月什麼時候擁有雷之本源的?觀雷雲的濃稠程度,攬月的雷之本源竟比他前世所擁有的還要精純。
為什麼?前世攬月明明不曾擁有本源之力。
重生以來一直運籌帷幄的蕭景曜第一次流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接下來的一個月,攬月完全沉浸在天雷淬嬰的酸爽中,她的身體甚至在一次次雷電的洗禮中,對疼痛變得麻木起來。
攬月兩耳不聞窗外事,卻不知這一路上苦了整條畫舫上的人。
隨着攬月吸收本源之力不斷推進,畫舫外的雷雲越積越大,甚至吸收了自然界中的雷電,從一開始兩米見方逐漸擴大到了現在的一千多平方。
畫舫不斷朝上雲城駛去,而畫舫所過之處,雷雲蔽日,紫電洶湧,惶惶有如滅世之像。
無數修仙者聞聲而來、前赴後繼,都以為是什麼逆天妖獸正在渡劫。
清河看到畫舫后那一長串望不到頭的尾巴,不由扶額嘆息。
陸闕然苦笑一聲,也是無可奈何。
一開始他們還會跳出來解釋一番,哪裏有什麼妖獸,只是畫舫上有一雷修在修鍊而已。篳趣閣
可是別人怎麼肯信,都以為清河和陸闕然想要獨佔妖獸,故而想出了如此蹩腳的理由。
修鍊?哪有什麼修士修個煉能鬧出這麼大的異象,這不是唬人嗎!
清河和陸闕然再要解釋,別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聽了。
索性這片雷雲去的方向是上雲城,他們大多數人幾乎都是奔着此次群英會去的,反正順路。
於是身後的人越跟越多,一個月的時間,浩浩蕩蕩竟然有數千人。
「再有一日便到上雲城了,咱們這麼大陣仗,只怕天羅殿還以為我們是去砸場子的。」
陸闕然眉眼溫和地笑着,竟還有閒情逸緻開玩笑。
清河無奈地往畫舫深處看了一眼,滿含歉意地說道:「陸兄,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陸闕然聞言連忙擺手,俊美的面龐溫潤和煦,「清河兄何必如此見外,你我同出自太滄州,本就該互幫互助才是。況且,攬月仙子修為大進,於我們太滄州而言也是幸事一樁,何談添麻煩。」
清河搖着他那摺扇,只覺得陸闕然這話說得人通體舒暢,眼裏不由流露出一絲欣賞。
這一個月以來,他與陸闕然多有接觸,一開始雖不滿他打攬月的主意,可一番相處下來,卻不得不贊一句陸闕然的為人處世。
師妹一心修鍊,不問世事,在人情往來上多有欠缺。而這陸闕然卻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若他能與師妹結為雙修道侶,倒也不失為金玉良緣。
這麼一想,清河便對陸闕然親近了些。
畫舫又行了一日,上雲城已然遙遙在望。
上雲洲乃是九洲第一大洲,而上雲城便是九洲第一大城。
其佔地面積之廣,比起一個國家不遑多讓。
而上雲城的主人,便是天下第一宗天羅殿。
守城門的,正是天羅殿的金丹修士。
天羅殿在九洲如日中天,根本沒有人敢在上雲城中鬧事,他們樂得清閑,正嘮嗑呢,突然遠遠地見一群雷雲快速朝上雲城飛來。
「那是什麼!有人渡劫嗎?」
「誰會跑到咱們上雲城來渡劫,真是荒謬!」
「這麼多修士,難道是敵襲!」
「快通報長老!」
黑雲壓城,訓練有素的天羅殿修士瞬間緊張起來,他們實在想不通,九洲之中還有什麼勢力敢挑釁他們天羅殿。
可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紛紛召喚法器,嚴陣以待。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