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嬌小姐送給他的手錶丟了
孟秋曼抬起了頭,「星潮你醒了?」
她剛睜開的眸中有幾分的迷濛,跟平日那個狠辣幹練、老氣橫秋的情報處處長不同。
此刻那銳利總泛着陰翳的眸子,帶着少女的歡喜。
「你感覺怎麼樣?」孟秋曼俯身湊過去取了枕頭,墊到容星潮背後。
平常她都是黑灰各種深色的夾克長褲,今天卻穿了淡紫色的裙子,化了妝,一張臉更顯冷艷。
女人身上的幽香浮動在空氣里,胸前波瀾起伏,有着完美豐潤的線條。
容星潮沒看,也不刻意避開,眼眸沉寂,帶着病弱的嗓音低啞回應,「就這樣。」
「只要沒有人送我們容家人去死,我還能活幾年。」
孟秋曼的臉色一僵,「星潮……」
「對不起,星河八姨太的事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我抓錯了人。」孟秋曼很誠懇地道歉,抬手搭上容星潮的胳膊。
「我已經把念恩送回來了。」
「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動你們容家任何人,我會在佐藤長官面前保住你們容家每個人。」
容星潮抽回胳膊的一瞬間,反手把孟秋曼摔在地上,「不需要。」
「相反,我希望你離我們容家人越遠越好。」
容星潮一向優雅矜貴,此刻卻對着孟秋曼冷嘲熱諷。
他早就不想跟孟秋曼虛與委蛇了,只不過少了一個反目成仇的契機。
「星潮,你還因為當年那件事記恨我嗎?」孟秋曼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紅着眼,放低姿態反覆解釋。
「當年那件事真的不怪我……」
容星潮被子裏的手緊握成拳頭,閉眼壓着眸底滔天的恨意。
孟秋曼做了漢奸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特務們圍住了容家的商鋪,以容老爺子窩藏抗戰人士為由,要抓走容老爺子。
當時也確實有位愛國人士被老爺子藏在商鋪里。
但孟秋曼不知道。
她不過是公報私仇,故意挑事,抬槍就射殺了商鋪里幾名做事的人。
容老爺子這邊的人都跪下求饒。
唯有老爺子站得筆直,任由管家如何拉、如何勸着先對孟秋曼服軟,他都沒妥協。
孟秋曼恨老爺子拆散了她和容星潮,就是想踐踏老爺子,要他下跪求饒,對她懺悔認錯道歉。
老爺子走上前把自己的腦門送給孟秋曼的槍口,喊着我就算死,也不會向你這種漢奸走狗屈服。
孟秋曼臉色蒼白,握槍的手抖動不已,被刺激到,閉上眼,「砰」開槍了。
老爺子腦袋開花,鮮血噴涌,向後倒在地上,無人敢替他收屍。
當時容星潮正接受組織的訓練,容瀟(原身)也是。
容星潮一個月後得知消息,容老爺子的屍體早已被亂葬崗的野獸們吞吃入腹了。
這樣的重創讓容星潮站不穩跪癱在了地上,嘶吼着淚流滿面,被人死死抱着,才沒有回去跟孟秋曼拚命。
那次他心疾發作昏厥過去,險些沒挺過來。
直到一年後他才回來,用了各種方法找到老爺子的幾根骨骸,入棺安葬。
當時孟秋曼也去參加了葬禮。
容星潮因為要偽裝,表現得一點都不傷心,還要對孟秋曼以禮相待。
親朋好友們當著他的面,或是在背後唾罵他不孝,怨怪他跟殺了自己爺爺的女漢奸來往親密。
他們不知道他的恨和痛。
作為潛伏者,他接到的指令就是以容家大少爺的身份偽裝,不僅重病在床,還要藉著跟孟秋曼曾經的男女關係,利用孟秋曼,搜集情報執行暗殺任務。
無人知道他有多想殺了孟秋曼,想隨心所欲地活着,卻不得不放下個人恩怨情仇,堅定信念為國家的重生而戰。
唯有在深夜,他久久地跪在老爺子的牌位前,失聲痛哭。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此刻,容星潮睜開的眸子裏一片赤紅,卻堅定決絕。ζ°.XX.♂
「我容星潮雖然不是抗戰人士,但絕不做孟秋曼你這樣的漢奸走狗!」
「從今往後我容星潮、容家和你孟秋曼老死不相往來,孟處長離開吧!」
孟秋曼滿臉的不可置信,原來容星潮知道她在做什麼了?
容星潮說完心疾又犯了,按着劇痛的胸口,呼吸沉重又困難。
孟秋曼剛上前,就被跑過來的宋之微推開了。
宋之微取出隨身攜帶的葯給容星潮服下,用專業的手法給他做急救。
容星潮慢慢緩了過來,臉色蒼白,額前漆黑的短髮被冷汗浸濕了,貼在俊逸的眉宇上。
「我沒事。」容星潮靠在背後坐着的宋之微懷裏,緊握住她的手,側過眸對她笑了笑。
宋之微眸中的淚搖搖欲墜,反鎖住男人的手,環着他腰的胳膊收得更緊了,哽咽回應,「嗯。」
孟秋曼驚呆地看着這一幕,又恨又怒,卻不得不壓着。
她第一次對一個人放下尊嚴,卑微詢問:「星潮,你愛過我嗎?」
「從未。」容星潮的回答很快。
本來就是長輩訂的婚事,年少時容星潮一心都在讀書上,因為清政府的種種賣國割地行徑而憂國憂民。
後來敵寇侵略這片土地時,他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抗戰的隊伍中,無心情愛。
要說對孟秋曼有那麼一點感情,也只是朋友或兄妹。
但在她殺了他爺爺時,那點情分也被消耗了,變成了滔天的仇恨。
「孟秋曼這個女二的黑化值飆到最高點了。」天道關注着劇情走向。
「原劇情里她將女主折磨得特別慘,女主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她害流產的。」
容瀟正潛入敵寇在這個城市建的生化武器基地,沒時間回應天道。
念恩不以為然,「現在孟秋曼沒機會了,我們一定會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嗯?女主已經懷孕了啊。」錯過了大瓜的天道震驚又扼腕。
「我竟然不知道他們兩人偷偷辦理結婚證,還圓房了……」
「閉嘴!」容瀟一路閃現進了好幾個高官的辦公室,都沒有找到軍事機密,正心煩意亂着。
但因為需要天道給她放風,她就沒屏蔽天道。
天·管不住自己·立刻封了嘴,不敢再擾亂容瀟了。
夜深人靜,好幾個辦公室里都空無一人。
唯有外面和每個門口都有重兵把守,時不時就有敵寇的軍隊巡視。
普通人想潛入這裏,太難了。
容瀟連腳步和呼吸聲都沒發出來,一片死寂中,更顯氣氛的緊繃和驚險。
忽然,「砰」一聲槍響傳來,已經連續一掌讓好幾個保險柜化成齏粉的容瀟,抬手的動作一頓。
「不用撤,是裴烈。」不等容瀟問,天道立刻彙報情況。
紀漣崢竟然醒了?容瀟詫異極了。
他果然不愧是神祖,即便是碎在位面里,也能抵擋得住她施得昏睡小術法。
實際上,纏容瀟的身子纏得特別緊的紀漣崢,在容瀟剛離開沒多久,便感覺到身側空了。
他醒來沒找到容瀟,就知道容瀟是一個人偷偷行動了。
紀漣崢肝膽俱裂,勉強維持着鎮定,深夜召集了自己組織里的幾個人,來了這裏。
紀漣崢以裴烈這一重身份過來,說是佐藤長官吩咐他來取一份生化武器的報告數據。
負責人心有疑惑,還是去取了。
裴烈一人等在會議室里,突然取槍對自己的胳膊射了一顆子彈。
一眾敵寇衝過來時,只見一個人影跑了出去。
而裴烈按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指了一個方向把軍隊引走了。
救護車的鳴笛響起。
那裏面是紀漣崢安排的潛伏者,藉著救治裴烈的機會,他們在敵寇的主力軍隊被引開時,其中兩人潛入進來了。
容瀟這邊已經找到敵寇對生化武器的戰略部署情報了,背後突然一個人上前,抓住了那份機密文件的另一端。
容瀟抬頭,目光對上對方犀利的眼神。
四周寂靜,劍拔弩張。
這是兩個組織之間的對決。
紀漣崢的組織對容瀟所在的jt防備太深,他們怕jt拿到情報后獨吞,讓他們的戰士死於生化武器。
而容瀟也不想讓對方拿走這份情報,至於原因?
因為知道後來的一切走向,她有她的打算。
兩人僵持不下,都摸着槍之際,另一個紀漣崢的人匆忙進來,附耳對同伴說:「蠑螈長官的意思是讓穿山甲拿走這份情報。」
後者皺眉,沒鬆開情報,不甘心地對容瀟拋出兩個字,「共享?」
「可以。」容瀟示意對方拍照。
這也是紀漣崢本來的打算。
因為要是直接偷走了原文件,敵寇發現肯定會改變戰略部署,那就等於做了無用功。
所以他才不惜自傷,到時候他的那些人跑了,文件還在,敵寇就不會懷疑情報已經被拍照取走了。
但他沒想到容瀟竟然那麼明目張胆地破壞掉所有保險柜,還要直接拿走這份情報。
紀漣崢的人順利撤走了,聽說容星河也全身而退了,紀漣崢鬆開佈滿冷汗的拳頭。
本來今晚他的主要目的是救容星河。
紀漣崢躺在擔架上時,習慣性地撫了一下左手腕。
他下一秒臉色微變,猛地坐了起來。
可能是當時他開槍射向胳膊時,崩斷了錶帶,嬌小姐送給他的那塊手錶,掉在了辦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