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紀漣崢懷孕了
容星潮似沒想到一向敬重他的弟弟,背後卻是盼着他早死,心理如此偏激。
他赤紅着雙眸,瞳孔中含淚,怔怔地看着弟弟,許久沒反應過來。
「容星河!」孟秋曼這個曾經的未婚妻看不得容星潮被如此欺負,抬起腳就給容瀟踹趴到了地上。
容瀟的視線里掠過孟秋曼的身影,走過去安慰容星潮了。
容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讀書當然是好的,她也敬重容星潮,演這麼一出是要讓「容星潮的傻白甜人設」在孟秋曼這裏根深蒂固。
孟秋曼絕對不會懷疑容星潮也是抗戰人士,反而會在佐藤把注意力放到容家時,她替容星潮開脫。
「去……」容星潮一腳踹向剛趴起來的容瀟,臉色蒼白極其虛弱,卻仍舊強撐着吩咐管家。
「拿我的藤條過來。」
管家戰戰兢兢地去了,返回時手中拿着一根幾個細的編在一起、有成人手腕那麼粗的藤條。
容星潮示意管家拖來板凳,讓宋之微把容瀟按在了上面。
「不讀書?花天酒地?敗光容家的家產?盼着我死是吧?」「啪」一下,那藤條落在容瀟的背和屁股上。
容星潮猩紅的眸中熱淚滾滾,手不停地顫抖着,惱怒的話語裏帶着哽咽。
「我咽氣之前先打死你這個不肖子孫!」
容瀟抱着板凳趴在上面,叫也沒叫疼,反而轉過來不服氣地頂嘴,「大哥你的身體不好,要是我死了,容家就從我們這一代斷了血脈。」
「不久的將來,大哥你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容星潮是真的生氣了。
這頓毒打早在容瀟拒絕跟他的人走,非要成為jt特工時,他就想給容瀟了。
紀漣崢也是這麼想的,兔崽子就是被慣的,缺少了毒打。
打,使勁打,連同他的那份也一起打了。
他是不會心疼兔崽子的……只要留一口氣就可以了。
紀漣崢低眉順目,實在老神在在,聽着耳邊那藤條落下的聲響。
一、二、三……每一下,他的心都跟着狠狠震顫,感覺他比受皮肉之苦的少爺還疼。
四下,紀漣崢咬了咬牙,五還沒數出來,他的身體已經先比腦子快了一步,猛地撲到容瀟後背。
「啪」一下,那藤條重重地落在紀漣崢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真讓他有種容星潮要大義滅親的感覺。
這個念頭一出來,紀漣崢彎起雙臂抱住了容瀟,嚴絲合縫地把容瀟護在了自己的懷裏,以自己寬厚的肩背給容瀟一片安全無疼痛的空間。
「滾開,不需要你管!」容瀟掙扎着要甩掉身上的紀漣崢。
他是不是傻?
孟秋曼畢竟還是心疼她的,她挨不了幾下,消除懷疑的孟秋曼就會攔住容星潮。
紀漣崢這個外人代替她挨打了,孟秋曼只會袖手旁觀。
「我知道。」紀漣崢死死鉗制着容瀟,完全將她禁錮在胸口,貼在她耳畔說話時,氣息灼熱,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心疼。
「但是最後這幾下,我都不捨得讓你受。」
「我沒事,我從鄉下來的,我皮糙肉厚。」
容瀟又好氣又好笑,給他的好感值漲到了40%。
他對容星河的已經70%了。
「啪」又是一藤條落下來。
如容瀟所料,孟秋曼一看有人替她受罰了,她那一點心疼都煙消雲散了,面無表情地看着容星潮打紀漣崢。
容星潮:「……」
容星潮實在是打不下去了,但他演這麼一出就是要打發了孟秋曼。
孟秋曼不求情,他也不好停下來。
於是容星潮心裏罵著,面上裝着體力不支的樣子,落下去的藤條漸漸輕了。
但那藤條即便不用太大力,打下去也很疼,紀漣崢額頭上的冷汗滾落下來。
容星潮一直沒停,讓他懷疑容星潮就是要公報私仇教訓弟弟。
「大哥……」紀漣崢不想讓自己在家罰上受傷。
他得以最佳狀態去對抗抵抗。
再者,他要讓孟秋曼不再懷疑容星河是容瀟,容星河就是男人。
所以當時他腦子一熱,轉回頭喊着容星潮說:「不要打了,我……我懷孕了。」
「???!!!」
如平地炸了一顆響雷,容星潮、容瀟、宋之微幾人全都驚了。
「既然二嫂懷孕了,這頓罰就算了吧。」
氛圍陷入詭異之際,一道嘶啞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紀漣崢先反應過來,以趴着的姿勢猛地轉頭看過去。
是嬌小姐回來了。
她如往常那樣鮮麗的妝扮,身形卻瘦了一大圈,比之前更加纖弱,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她似的。
她說完話就咳嗽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透出了幾分的紅暈,搖搖欲墜着要昏過去。
這是生病了?
紀漣崢起身要過去。
宋之微卻快了一步,拋開容星潮就跑過去扶住「容瀟」,「瀟瀟你怎麼了?」
「沒事漣漪姐姐,我只是受了寒,感冒了。」「容瀟」推開宋之微,走到容星潮面前,筆直地跪了下去。
「長兄,妹妹回來受罰了。」
「我跟二哥一樣,也是一天沒有進過大學的門。」
「我也在一年多前將學校的開除通知書藏了起來。」
「你……」容星潮受不了打擊般,指着「容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裏是震驚又懵逼的。..
他知道容星河死了,假冒容星河的容瀟在板凳上趴着呢。
所以,這個容瀟是誰?
是誰提前預測到了這一切,給容瀟和容星河都準備了開除通知書,並且還找了一個跟容瀟各方面都一模一樣的替身來?
紀漣崢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容星河的開除通知書是他利用自己的職位,早在之前就聯繫了gd,讓裏面他們組織的人弄出來的。
但是嬌小姐的開除通知書,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紀漣崢跟孟秋曼一樣,在「容瀟」和容星河共同出現的一刻,心中所有的懷疑都消失了。
「秋曼姐,我是瀟瀟。」「容瀟」起身走過去,帶着孟秋曼去房間。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檢查。」
「你知道我背上有個蝴蝶胎記,我二哥他沒有。」
十分鐘后孟秋曼和「容瀟」就出來了,「容瀟」再次跪於容星潮面前。
「容星河你給我去祠堂列祖列宗面前跪着!」容星潮一腳把凳子上的容瀟踹下去。
容瀟碰瓷般摔在地上。
倒是容星潮好像受了很重的傷,撐不住當場表演了一個昏厥。
容瀟:「……」
孟秋曼見狀上前要照顧容星潮,一個特務匆忙跑進來在她耳邊低語。
「什麼?!」孟秋曼又震驚又欣喜。
容瀟和扶他起身的紀漣崢對視一眼。
容瀟問了孟秋曼一句,「發生了什麼事秋曼姐?」
「你若是忙得話,就先回去吧。」
孟秋曼看着平白受了一頓毒打的容瀟,心裏就有些愧疚了。
她也帶着近一年被穿山甲耍得團團轉的揚眉吐氣感,告知容瀟,「我們抓到穿山甲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穿山甲刺殺了行動處的處長鄭德運,射傷了佐藤長官。」
「她沒跑掉,星河你一定想不到穿山甲是誰。」孟秋曼完全相信了容家人,不帶一點遷怒地對容瀟說。
「是你的八姨太念恩。」
容瀟不可置信,「什麼?!」
「我必須回去了。」孟秋曼也不多透漏了,看了一眼被管家帶走的容星潮,低低道。
「今天對不起了。」
容瀟這才緩過來般,極大度地安撫孟秋曼,「我沒關係的秋曼姐。」
「就是我大哥那邊,你可能得好好解釋了。」
特務們離開時不小心撞了跪着的「容瀟」一下。
她本來就生了病,當時就軟軟地暈在了宋之微的臂彎里。
宋之微立刻拉起她的胳膊,背起她,往她的閨房裏去。
真正的容瀟去祠堂里跪着了,紀漣崢跟過去看天道按照容瀟的吩咐弄出來的人偶「容瀟」。
「容瀟」呼吸沉重,昏迷不醒。
宋之微給她把過脈后說確實是受寒了,喝中藥打針吃西藥都可以。
「給她配西藥。」嬌小姐肯定喝不下那麼苦的湯藥。
紀漣崢兩手握住容瀟的手,不顧在場的宋之微,放在薄唇上沉迷地親着。
許久,他才把「容瀟」的手放回被子裏,給她仔細地掖好被角。
紀漣崢紅着的眸子裏,透着濃烈的思念和狂喜,凝視着女孩蒼白的臉色。
「你留下來看她一會兒,我晚些再過來。」紀漣崢俯身在「容瀟」額頭上親了親,吩咐了宋之微這麼一句,大步出了閨房。
宋之微:「……」
等等,她有點不懂啊。
她哥是不是喜歡容星河,還喜歡嬌小姐?
她哥男女通吃?!
我屮艸芔茻,他哥同時愛上兄妹兩人,這麼刺激嗎?
「你快點回來!我還要去看看大少爺。」宋之微對着門外喊,嘿嘿笑得逐漸變態。
祠堂里常年陰冷,一陣風吹過去,跪在地上的容瀟抬手撫了撫胳膊。
忽然,從窗子那邊傳來動靜。
容瀟警惕地看過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兩手用上力氣,「啪嗒」」掰斷了木質窗子。
然後,他一隻手掌按在窗台上,一個跳躍,就從外面進來了。
「微微你當心點。」容瀟猛地起身,心驚膽戰幾個大步上前,伸出手臂攬住紀漣崢的腰。
「你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再像剛剛做那麼危險的動作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