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瀟瀟的身份暴露了
故事劇情是倒敘,開始是紀漣崢扮演的婦人去接取家書。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家書被人拼了性命送回來,只有一封。
那紙張泛黃,顯然已經有很多年月了,直到此刻才送到婦人手中。
那上面沾滿的鮮血都變得暗淡了。
家書里洋洋洒洒沒有什麼實質性內容地寫了許多,訴說著丈夫對妻子的思念,在家書里問候年老的父母和妻子。
婦人如獲至寶般捧着那封家書,眼淚湧出來,想着怎麼回信給丈夫。
卻聽送信的人說丈夫已經在很多年前戰死。
婦人一聲哀鳴,悲泣着昏厥過去。
正戲開始了。
數年前的閨中女子嫁給英武不凡的丈夫,郎才女貌轟動一時,成就了一段佳話。
新婚夜丈夫溫柔體貼,女子羞澀承歡。
第二日丈夫在梳妝鏡前,俯身給妻子畫眉挽發。
妻子坐在那裏,回過頭對丈夫一笑,被丈夫攬入懷中。
新婚夫妻伉儷情深,舉案齊眉恩愛兩不疑。
他作畫讀書,她添茶遞糕點,靜默地佇立於一旁。
他在花前月下飲酒,她端來做好的菜,陪在左右。
後來,君王發了軍貼,卷卷都有丈夫的名字。
丈夫和妻子一夜未眠。
第二日他再給她畫眉挽發,兩人對坐再醉孤酒。
妻子含淚送丈夫去戰場,丈夫承諾每隔一個月就寄回家書。
戲台上演繹着,對面台下的花玉昧抱着琵琶,唱着念恩教給他的:「每逢秋去冬來時人去花又別
嘆一聲緣分不該如此難求
所謂的愛與不愛相隔在哪般
為何會讓你寧願白頭也守候
時間已覆水難收
彈訴哀愁淚不休
夢碎后已難再回首
彈琵琶又見當年鏡前你梳頭
撥一首滿花春秀
今日月下再醉孤酒
雨落枝頭年復一年誰白髮留
讓愛隨相思入夢左右
夢見我們還挽着手……」
花玉昧不唱戲時的嗓音清潤明朗,唱出了台上青衣妻子的種種愁緒。◥..▃▂
青衣(紀漣崢)他換了一身青色衣裙,在漫長等待的歲月里溫良謹順、德言容工。
一嗔、一喜、一笑、一怒、一嬌羞、一傷感、一幽怨……種種,凡塵女子的風情被紀漣崢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在台上舞起水袖,咿咿呀呀地唱出了妻子的一腔心事。
丈夫在戰場上「挑燈看劍……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妻子在家中日漸凝重、行為越發端方,氣質含蓄成熟。
她苦在出嫁離家、少米少柴、獨守空房、以及奉婆養姑和紅顏凋謝。
她夜夜不能寐,夢到丈夫戰死沙場,醒來后淚濕枕巾,思念成疾。
她每個黃昏都去坡前等待丈夫的家書。
可那江水滾滾,歲月如梭。
妻子空等二十年,留起了白髮,守到了老去,如望夫石般,也沒等到丈夫歸來。
她的一輩子就這麼在悲傷和凄苦中過去,終於在臨死前等到了丈夫的家書。
他卻於數十年前就戰死沙場。
最後,妻子換上最初的那身紅色嫁衣,坐在花前月下,再煮一杯熱酒,做一桌子的菜肴。
花玉昧在台下唱:「彈琵琶又見當年鏡前你梳頭
撥一首滿花春秀
今日月下再醉孤酒
雨落枝頭年復一年誰白髮留
讓愛隨相思入夢左右
夢見我們還挽着手……」
依舊是那年的花和月,妻子如泣如訴念出一句,「你不會再回來了……」
妻子含笑閉上眼,淚無聲滑落臉龐。
她進入了一場美夢中。
夢中她還在鏡前梳頭,丈夫為她畫眉。
他們還挽着手。
此刻容瀟在台下,外面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會兒雨。
很快月亮又出來了,不遠處的花樹盛開着,正煮着的酒冒出了熱氣。
一陣秋風襲來時,容瀟端起酒。
也不知道是太應景,還是紀漣崢演繹得好,花玉昧配合適當。
這一刻她忽然心生一種悲涼感,轉過去對月飲酒。
這場戲結束,其他人都陷在裏面。
戲裏的疾苦關乎柴米油鹽和人情冷暖,唱出了每個戰亂時代的種種。
他們感慨青衣的苦楚,代入到自己,抹淚不能自拔。
紀漣崢走下來,花玉昧和念恩也坐在了容瀟身側。
幾人一起舉杯,堅定赤紅的目光交匯間,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抗戰必勝。」
願所有的妻子都能等到她們的丈夫。
夜深,一切都散去了,容瀟幾人還在煮酒論「英雄」。
卻在這時,「砰砰」的槍聲從大門那裏傳來。
容瀟和紀漣崢幾人面色微變,猛地齊刷刷地站起身。
「和平,發生了什麼事?」大衣衣角掠過去,容瀟飛快地往外跑,喊着天道問。
天道:「孟秋曼查到了容星河並沒有在港大獃過一天,她順藤摸瓜,更是知道了容瀟也沒有去國外。」
「再結合她以前得到的容星河可能戰死在前線的情報,她懷疑容星河一直都是容瀟冒充的,容星河和容瀟是同一人。」
「她帶着一大批特務闖了進來,要抓你去32號。」
那個地方,進去了就代表着有去無回。
「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昧兒你先回院子裏,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容瀟頓了一下腳步,吩咐花玉昧。
「是。」花玉昧問也不問,轉身就快步離開。
孟秋曼認識紀漣崢的另一重身份,容瀟原本想讓他也迴避。
但看到他穿着戲服,臉上畫著比平常女裝時,還濃重的五彩斑斕的妝容,再加上他學青衣時的那種嫵麗又靜美的姿態。
這個樣子怕是他媽都認不出來。
容瀟就沒說什麼了。
她在神識里吩咐了天道幾句,大步流星,卻並不驚慌地到主院迎孟秋曼和特務們。
路上王副官卻以送菜人的身份找了過來,對着容瀟低語了幾句。
容瀟詫異地掃了一眼念恩和紀漣崢,對猞猁下達的指令有些質疑,「他真的要這麼實施刺殺孟秋曼的計劃?」
孟秋曼剛來,她的jt上級猞猁就下達了應對指令,顯然是早就得知了孟秋曼的動向。
上次王副官說傀儡政府里有他們的潛伏者,現在容瀟懷疑這個潛伏者在政府里的級別高於孟秋曼。
所以孟秋曼的一舉一動才都在他的視線下。
這個高官是誰?
孟秋曼的級別已經很高了,傀儡政府里還有誰的級別比她更高?
電光火石間,容瀟的腦海里冒出一個人。
卻不等她抓住,隨着一陣混亂的聲響,孟秋曼帶着一群全副武裝的特務們殺過來了。
「秋曼姐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容瀟看到孟秋曼身側的容星潮和宋之微,有恃無恐般嬉皮笑臉地上前。
下一秒,孟秋曼舉起的手槍抵在了容瀟的腦門上。
容瀟被嚇得般猛地停在原地不動,瞪大瞳孔,聲音在顫,「秋……秋曼姐……」
剛開口,孟秋曼就抬了一下手。
於是後面的特務們掏槍全都對着容瀟,同時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