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上,你可以吻我嗎?
容瀟把玫瑰花瓣扯得滿地都是,眉眼低垂着,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算是吧。」
「那等他醒來后,你會有危險嗎?」梵卓的語氣里透着擔憂,「既然昨天晚上是最好的機會,你應該殺了他。」
容瀟動作微頓,是啊。
她應該殺了始祖。
否則始祖今天清醒過來,死的就是她了。
可即便這樣,她終究還是沒能下得了手。
他不僅轉移走了她身上的詛咒,且替她擋了那一道天雷。
那道天雷要了始祖的半條命,換成她,恐怕已經被劈死了。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一開始她下定決心要殺他,以後她卻下不了手了。
她反而給始祖治了傷,喂他喝了很多她的血,才暫時消除了他詛咒發作時的疼痛。
最後她還給他換了乾淨的衣衫,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
「容,你不要回去了,以後做我的王后好嗎?」陽光下,梵卓五官深邃立體如雕刻,深藍色的雙眸凝視着容瀟,語氣溫柔又堅定。
「容,我喜歡你,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魔黨的王上不會跟整個密黨為敵的,我能護好你。」
容瀟感受到了梵卓滿滿的真誠,那閃着光亮和炙熱的眼神,讓她相信他此刻的真心。
但,她只覺得梵卓的喜歡來得莫名其妙。
以前各個種族都想得到她,是因為她被「夏娃」這種葯養出來的鮮血有神奇作用。
而男人總是被蠱惑對她起慾念。
但現在她身體裏的葯和詛咒全被轉移走了,應該吸引梵卓的是始祖才對。
「梵卓,很抱歉,我不喜歡你。」容瀟也很直接地拒絕了梵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也聽王上的醫生說了,我的血對他的身體恢復有益,至少現在他不會殺我。」
「夏娃」被清除后,她的血還是對始祖有作用,應該是因為她是魅魔和神的女兒。
始祖需要她。
「沒關係。」梵卓只是沮喪了那麼一會兒,也不生氣,依舊很紳士優雅,「我會等着你。」
「容,你在魔黨的王上身邊要保護好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聯繫我。」梵卓摘了一朵玫瑰,抬手撫過去。
一股異能被灌入后,他遞給容瀟,「每次只要扯掉一片花瓣,我就能立刻趕到你身邊。」
紅色的玫瑰上還沾着露水,在陽光的照耀下嬌艷欲滴。
容瀟頓了一下接過來,「好。」
跟梵卓這樣的紳士貴族做朋友或是合作,還是可以的。
畢竟,他可是有氣運在身的。
「容,你喜歡玫瑰嗎?」梵卓想到容瀟在寢宮裏說得話。
不等容瀟回答,直接使用異能摘了幾十朵紅色玫瑰,刺都拔除掉了才奉上。
容瀟接過來時問了一句,「崗格羅族的伯爵一家是你下令殺得?」
「是我。」優雅與殘忍嗜血並存,男人帶着吸血鬼特有的誘惑,不讓人討厭。
「阿剎邁族有成員叛逃到了密黨,就算兩個大法官查出來,阿剎邁族也難辭其咎,他們效忠的魔黨王上要為此擔責。」
容瀟沒再說什麼。
「容,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王宮,你吹吹風應該會好些。」梵卓邀請容瀟。
「好。」
北嵁趕到的時候,梵卓和容瀟正在果園裏摘橙子。
黃色的橙子飽滿碩大,裝了滿滿一籃,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而那上面還放着紅色玫瑰。
梵卓正把籃子遞給容瀟,要容瀟帶回去。
「既然是孫子孝敬的,作為祖宗當然不能辜負了孫子的心意。」北嵁直接閃現在容瀟身後,一條胳膊伸過去把容瀟攬到懷裏的同時,接了籃子。
他垂眸看向容瀟,「王后在晚輩的王宮裏玩夠了,可以隨吾回去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橙子的味道,容瀟就覺得空氣里很酸,感覺到腰上的那隻大手掐住了她的腰。
卻好像又不想讓她疼似的,只一下就鬆開了。
那種不容抗拒的強勢卻一點都沒減弱。
容瀟一點都不心虛地跟梵卓告別。
直到她被北嵁箍着腰,瞬移回到了王宮。
北嵁放開她,把提着的籃子遞過去,「丟掉。」
容瀟:「……???」不是你非要帶回來的嗎?
北嵁對上容瀟一張冷淡的臉。
僵持數秒,他忽然釋放出異能。
連同籃子在內,把橙子和玫瑰花全都毀了,一地的橙色果肉和殷紅花瓣。
容瀟的臉色更冷了,不是生氣東西被毀,而是見識到了始祖的暴戾無常。
尤其是看到那隻黑貓夾着尾巴,一點點挪過來時。
容瀟心裏的抵觸更深了,有些壓不住脾氣問:「王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正準備舔地上果肉的天道:「……」
這是要吵起來了?
「吾……」北嵁筆直而立,對上容瀟冰冷的紫眸,他緊緊抿住了薄唇。
許久,「這裏雖然沒有種植橙子和紅色的玫瑰花,但王后若是需要,吾可以讓部下去人族買來。」
天道:「……???」
容瀟也沒想到是這樣的走向,愣了一下。
「你若是喜歡密黨……」吾也可以給你設個結界。
頓了一下,北嵁問:「你喜歡密黨的那種生活嗎?」
第一次,他對容瀟使用了讀心術。
原身本就有這種異能,但一直以來他都沒對容瀟用過。
除了尊重容瀟的私隱,也是因為作為神,過去他見識了太多魑魅魍魎,他輕易就可以洞察人心。
正如他一直都知道容瀟要殺他一樣。
讀心術這種異能人人夢寐以求,對他卻很雞肋。
「不喜歡。」這是實話。
她雖然喜歡人間煙火和繁華,但對比起來,她更喜歡北嵁設下的那個結界裏的東方風格。
僅僅只是三個字,容瀟就感覺到面前的男人滿身的陰沉陡然消散,繃著的嘴角剋制不住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容瀟和黑貓對望一眼,從彼此的目光里得到了訊息。
不是,這就被哄好了?
「天已經亮了,王后替吾操勞了一天,回寢宮休息吧。」北嵁說完就急不可待似的,要下達重要指令般準備離開。
他竟然隻字不提昨夜的一切,是忘了?容瀟伸手抓住了北嵁的手,「王上,你愛我嗎?」
她問得冷淡,毫無感情。
「愛。」原身愛,他現在是原身。
北嵁反握住容瀟的手,鎖在掌心裏,垂眸凝視着她,「很愛,可以為你付出性命的那種愛。」
「那你可以吻吻我嗎?」容瀟平鋪直敘,冷淡得一點都不像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