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根源
“至於幫助，這取決於你。受限於某種因素，我不能直接干涉你，只會提供給你一些輔助，且輔助的程度也取決於你的能力。”系統回復道。
陸奕接着發問：“具體有什麼幫助。”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用我能聽懂的話解釋一下。”
片刻后，那聲音響起：”我可以給你一個方法，一個在虛無中創造……根源的方法。“
沒等陸奕發問，那聲音解釋道：”所謂根源，你也可以稱它為奇點、原初、無限……“
“從根源中，可以產生一種存在，源質。限於你的層次，你可以暫時將源質理解為，宇宙萬物最基本的構成單位，世間萬物，粒子、能量、場、輻射等都是由源質組成。”
陸奕有些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被系統給出的信息震撼到了。儘管他認為這神秘的系統應該有着不小的力量，但沒想到它的能力居然如此強大。創造出所謂的根源，由此產生的組成宇宙萬物的物質，那豈不是說他想要什麼都可以自己創造出來。
至於系統說謊的可能，陸奕也沒有太過在意。他目前沒有發現自己有被系統看重的東西，況且以系統表現出來的能力，他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冷靜一會兒，陸奕試探着發問。
“我說過的，我是你。更詳細的東西，你暫時理解不了。”系統回復。
陸奕沉默，是理解不了，還是不想告訴他，或是什麼別的原因。他不說話，系統也不再作聲，就像一個待機的機械。
接下來，他又問了不少問題，可惜大部分問題系統都沒有回答，而他得到的答案也大多難以理解，甚至前後矛盾。這讓他有些鬱悶。
房間內的光線已經暗淡了下來，時間悄然流逝，現在已經到了傍晚的時候。
“創造根源，這樣也算是輔助嗎？”陸奕忽然問道。
“本質上，這不僅是我的力量，也是你的力量，這是我的輔助，也是你的補完。”
“我的力量……”陸奕有些難以理解，他平凡地活了二十幾年，現在系統卻告訴他，他擁有這樣的力量。他很想知道更多，但看樣子系統也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
沉默了一會兒。
“那麼……”緩緩站起身來，陸奕長出一口氣，看着身旁鏡子中的自己。
以前合身的衣服現在顯得寬大，瘦骨嶙峋的身體根本撐不起衣服，慘白的臉上顴骨突出，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頭髮花白，滿是憔悴。儘管沒有怎麼運動，細密的汗珠仍出現在他額頭。
面對着鏡子，他罕見地出現笑容，垂到眼瞼的花白頭髮遮掩不住他目中奇異的光芒。
“開始吧。”
“創造。”
下一刻，面前的一切被一股力量撕裂，物質、能量、空間和時間全部失去意義。
虛無重新出現在了陸奕的面前。
“為保護你的理性思維，所有現象將以符合你認知的形象出現。”系統提示道。
沉浸於虛無帶來的奇特感知的陸奕，聽到系統的聲音回過神來。
只見，在桌子上方一米的高度，出現了一個直徑大約五十厘米的圓形空間。
從任何方向看去，這圓形空間中的現象都是一樣的，是一片如深夜般的漆黑。
“簡單來說，這是在排開本宇宙的所有物質，將虛無暴露出來在你面前。”系統解釋道：“然後，開始在虛無中創造根源。”
陸奕稍微湊近面前的虛無，仔細觀察。
一片漆黑中，一個白色的光點忽然出現，隨後以緩慢的速度逐漸變大。過了一會兒，陸奕才注意到，光點的中央出現了黑色。這其實是一個光圈。
光圈在擴大到拇指大小之後，變得穩定了下來，只是微微閃爍着，彷彿生命在呼吸一般。
“這個光圈就是根源？”陸奕觀察着光圈，也不敢貿然上前，只是接着問道：“這東西開始產生源質了嗎？”
“首先，這並不是一個光圈，在你的力量層次達到一定程度后，你才能完整地認知到根源的結構，白色光圈只是人類的視覺所能觀測到的形象。在此之前，如果沒有我的保護，你在用你任何感官感知到根源的瞬間，就會被巨量的知識和力量撐死。”
“其次，根源現在還沒有開始產生源質，你可以隨時選擇開始和結束。但在此之前，我要給你一些提醒。”
“你擁有對根源進行操控的能力，也可以控制根源所產生的所有源質，理論上來說，你確實可以創造一切，但沒有相應的知識和能力，你並不能做到這些。”
“而這，也是我存在的一部分意義。”系統解釋着。
陸奕眯起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光圈，沒有出聲。
“我可以根據你的指令，對根源及源質進行調控，但也只是簡單粗略地控制。如果你想要做到更加精確的操控，必須要提升你自己的力量和知識。”
“粗略的控制，是指……”
“比如，你想要創造一塊磚頭，那你就需要知道它的大小形狀，它的分子構成、原子種類、夸克分佈等等，還有一系列你暫時理解不了的東西。”
“而你如果向我下達指令，我就可以幫助完成那些你不能理解和操控的東西，在你能理解到的層次表現出你想要的特性。”
“我會創造出一塊你認知中的磚頭，你可以指定它的大小、形狀、甚至分子排布，在你能夠認知的層次中，它就是一塊磚頭，但在其他的層次中，它和普通的磚頭就可能表現出不同的特性。你的指令越模糊，我創造的東西就越可能偏離你的設想。你的力量層次越高，我才能創造你想要的東西。”
此時已是夜晚，窗外月亮被烏雲遮掩，屋內一片漆黑，只有光圈在散發著白光。
“那麼，你想好創造什麼東西了嗎？”系統問道。
“創造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