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70章
夏目伶曦的意識還有些恍惚,她懷疑剛才是不是空耳了,不小心把別人的話聽成了食物的名稱。
她頓了一下,問道:「你好,你是?」
銀髮少年:「鮭魚。」
見少女表情更懵了,他似乎意識到什麼,轉身拍一下在正在駕駛的男人。
「金槍魚。」
男人被他嚇得肩頭微顫,回看一眼,破口大罵地說道:「狗卷君,都說了多少回!不要在我專心駕駛的時候打擾我!」
「蛋黃醬。」
「我怎麼知道……嗯?那個女孩信了嗎?」男人明顯一愣,目光越過銀髮少年的身影,望向少女。
夏目伶曦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僵硬的勾起嘴角微笑,「你好,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男人沒有理會她,扭頭繼續操作,自顧自說道:「我們在這地方快蹲了一個晚上了,也沒見到那個人說的東西,再繼續等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既然人醒了,我們就先把人帶回去。」
他把操縱桿扭頭一轉,座艙邊上的門驀然掀起一陣風,夏目伶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在快要被晃出去時,銀髮少年及時過來把她抱住。
夏目伶曦的髮絲被吹得凌亂,迎面呼來的烈風颳得她喘不過氣,她只能暫時躲在少年懷裏。
銀髮少年以為少女是在害怕,就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撫,「大芥。」
保持這樣的姿勢一直到直升飛機落地。
夏目伶曦最後是在一張床上醒來的。
可能是那位陌生的少年帶給她的溫暖,讓她本就緊繃的心鬆了下來,心大的睡了過去。
簡單環顧四周,這是一間簡單單人間卧室,周身陌生的環境讓她清醒不少,她正打算起身,發現自己身上也被人換了一件類似黑色制服jk。
夏目伶曦的臉有點黑。
她該不會被人看光了吧!
就算那個少年把她救了上來,她也不會就這麼把這件事算了的。
這時,傳來木門被推進來的聲音,一個同樣也是穿着黑色制服jk的短髮少女走進來,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對方腰間別著一條精緻的腰帶,她端着一杯水走了過來,熱情的打招呼。
「喲!你醒了!」
「你是?」
「釘崎野薔薇,當然,你也可以叫我釘崎野。」釘崎野薔薇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拉開椅子自然地坐下,撥弄額前的髮絲。
「你有什麼不懂的事可以問我?」
對方這幅幹練的模樣讓夏目伶曦心裏的坎坷消散不少,她也自覺的地坐到對方對面,詢問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幫忙換的嗎?」
「肯定是啊!」釘崎野薔薇一臉疑惑對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忽然回想起來這個女孩是狗卷君帶回來的,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一邊無奈的笑笑,一邊擺手,「放心,那個傢伙還沒那麼大膽到做這種事情,他昨天把你送回學校后,就去忙着提交自己的任務了。」
夏目伶曦鬆了一口氣,又接着問道:「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嗯?」釘崎野薔薇眉頭一挑,「你這是什麼問題?」
「你難道不是……」
「喲!原來你在這裏啊!我可是在外面找了你好久。」房門再一次被粗暴的踢開,一個待着黑眼罩的白髮男人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對着裏面的兩人打招呼。
「誒?釘崎野,原來你也在這,原來校長安排你來照顧人啊!」
釘崎野薔薇沉着臉不說話。
想都沒想抬起自己坐着的椅子往他的方向砸去,大聲吼喊:「你個混蛋,就算是個老師,也不能一聲不吭進入別人女孩子的房間啊!」
「很沒有禮貌的啊!!!」
白髮男人嘴角揚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面迎接飛來的椅子,手仍舊插在兜里。
夏目伶曦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被嚇到,沒來得及伸手制止,慌張的神色掛在臉上的那一刻,只見飛過的椅子像是撞到什麼屏障一般,反彈飛往了房門,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可見短髮少女用了多大的力。
釘崎野薔薇嗤的一聲,別過頭,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
剛被人偷襲的五條悟跟沒事人一樣隨手拉了一個僅剩的椅子從容不迫地坐下了。
只有房門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房間裏,只有夏目伶曦獨自面對白髮男人,而釘崎野薔薇已經被白髮男人隨便找了個理由支開了。
「釘崎野,伏黑太久沒見你了,一回來就說想你了,你快去看看,安撫他那顆幼小的心靈。」
「喂!那種事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發生在那個傢伙身上吧!」
夏目伶曦到現在都能想像釘崎野臉上滿是「想要把這個人插進土裏,偏偏她還不能把這個人怎麼樣」的神情。
最後只能憤憤不平地離開。
現在房間只剩她一個人,比起對面人的漫不經心,夏目伶曦的坐姿多了幾分不自然。
五條悟先開口了,「我記得你現在的名字叫夏目伶曦是吧!」
話里的「現在的名字」直接給了夏目伶曦一個激靈。
雖然早就猜到對方可能會知道自己的馬甲,但在證實自己猜測后,她的內心還是很鬱悶。
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幹,自己馬甲被爆的速度比假酒還快。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喂!
她一邊在心裏無力吐槽,另一邊已經放棄掩飾回答:「嗯。」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五條悟眼罩下的眉頭微微一皺,「明明我這次都沒有說「讓我當你老師之類的話」。」
「即使你說了,我還是那句話。」
「哦?就算你即將被咒術界的一些大勢力的人帶去詢問。」五條悟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微微上挑。
「什麼意思?」夏目伶曦沒有理解他的話裏有話。
五條悟:「你覺得作為第一個能從「幽靈船」事件平安下船的人,牽扯到特級咒靈事件,還能在接下來的時間可以安穩生活嗎?」
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硬幣在手中把玩,突然拋向天花板,同時把桌上的杯子的水倒掉一邊,在硬幣落到桌面即將要彈跳的那一刻精準反向蓋住,往少女方向往前移。
「你已經被很多人盯上咯!」
話音剛落,被蓋住的硬幣在裏面翻滾了幾下,就被迫停在了桌面上,最終一動不動。
五條悟戰術性後仰,座下的椅子也隨着他的動作向後傾斜,嘴角的笑容不言而喻。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要是對方再不領情那他也不去管事了。
過了許久,房間內終於傳來女孩的回答。
「你想讓我做什麼?」
夜晚,夏目伶曦站在碼頭上遠眺面前幽深的大海,身上穿的衣服仍舊是那套釘崎野薔薇替她換的jk。
五條悟說她現在已經暫時被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收留」,算是直屬於五條悟這邊管轄範圍的人,而身上這套制服就是一個標誌。
正因為如此,現在暫時沒有人敢到她面前請她「喝茶」。
和五條悟談了一個下午,她和他之間交換了不少情報,本來一臉懵逼被扯到橫濱的她大致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是狗逼上司再來找她之前,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和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重要負責人對線談交易,交易內容是要求學校派人幫他解決「幽靈船事件」,而報酬是類似特級咒物的東西。
關鍵是那東西就在船上,控制幽靈船的咒靈又很聰明,特別會隱匿,五條悟他們派去那幫人在那守了一個星期也沒得出什麼進展。
於是狗比上司就提議自己去引蛇出洞,就有了後面之後的事。
本來這種事五條悟都不想摻和進來的,但是在了解到這個咒靈能在一個準一級和兩個准二級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這就讓他很感興趣了。
他讓夏目伶曦去和派去盯梢的咒術師一起行動,夏目伶曦當時是一口拒絕。
可下一秒,五條悟的話就點醒了她。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那個叫太宰治的男人的智商的確很高,就把我都算進去了,你不會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能安全出來是因為運氣好吧!」
他摩挲下顎,繼續說道:「如果有機會,我倒挺想見一見那個太宰治。」
他斜眼笑着看着黑髮少女,「如果作為了解事情來龍去脈的你一起過去現場幫忙,估計可以給這件事推進一點進度,你該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吧?」
於是,就有了夏目伶曦出現在這裏的場面。
她也不知道現在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可能是繼續遵守之前在船上和狗比上司的約定,也可能是想要把船上的中也老大救出來,還可能是解決自己身上所出現的麻煩。
現在她心裏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把問題的根源——「幽靈船事件」完全解決,或許她身上的麻煩就迎難而解。
這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偏過頭,發現是昨天救了她的狗卷棘。
「大芥?」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夏目伶曦還是眯眼笑笑,「放心,我沒事。」
「謝謝你昨天從海里救了我。」
「大芥。」
狗卷棘乖巧點頭,這時,他緊張的把夏目伶曦擋在身後,微屈着腰,一手捏住衣領間的拉鏈,表情嚴肅的望向面前的陰影處。
「腌高菜。」
夏目伶曦也在空氣中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不過,她感覺這股氣息很熟悉。
「鴨~別對我這麼戒備嘛!」陰影處傳來一聲清爽的少年音,緩緩走出來一戴着學生帽,身穿舊式學生制服的短髮少年,他臉頰貼着的白底紅字封條在路燈下格外的鮮艷。
正是許久不見的花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