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通緝令
?rd_ontnt_up();道隱門,靈牌堂。
看守的外門弟子小四從瞌睡中悠悠醒過來。
每天午後一個覺,不是神仙也快活。小四揉揉有些發麻的肩膀,伸伸懶腰,決定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當然,說好聽是工作,說通俗就是發獃。看守靈牌是個枯燥乏味而又輕鬆的活,它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也不用花太多的力氣,唯一需要的就是學會用發獃來充實平淡的生活。一堆冰冷的小玉牌不會對着你說話,但你可以對着它們說話,它們永遠都是你最忠誠的聽眾。
靈牌堂擺設的是道隱門入門以上所有弟子的命牌。
靈牌堂有三個階層。
底層的令牌屬於入門弟子,被雜亂丟棄成一堆,需要每天清點一下數目,登記數目的變化就可以,除非是過百數的差額變化,不然不需要往上彙報。
中間層的令牌屬於道門弟子,被整齊排成一排。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每個命牌下都標註着細小的字,分明是命牌主人的名字。如果有命牌破碎,需要登記在命牌本上,每月匯總上報。
頂層命牌的主人,如他們的命牌一樣,高高在上,臨視整個道隱門。
最上方懸挂的是赤虎道人命牌,略低一點是所有外門弟子的偶像——“吝嗇財神”寧采人,再往下就是核心弟子、長老、長老弟子等。
頂層命牌身邊有詳細的個人註解,人物關係分塊歸類,交織成一張複雜的關係網。比如某某長老名下有哪些弟子,弟子命牌會就和長老命牌相勾連;再比如,某某長老弟子和某某長老喜結連理,兩人的命牌也會相互勾連。
如果頂層命牌有破碎,就要第一時間報告長老閣,不得有拖延。
這般體制就決定了小四輕鬆安逸的工作。
平時,更換替代最快的就是入門弟子,時而會有一兩個倒霉的道門弟子,至於頂層的命牌,小四隻能吐槽一句:“多半都是老妖jīng,哪有那麼容易死。”
小四懶洋洋打點着命牌,畢竟命牌沒有自動凈化的能力,還是需要有一個專職的人員擦去塵埃。
“咔嚓!”細小的聲音從底層傳來。又是一個倒霉人,小四嘆息一聲,情緒沒有多少變化。守牌人一般都把生死看的比較淡,因為他們見過了太多的生死。
“咔嚓,咔嚓,咔嚓……”聲音連續不斷從底層傳了出來。小四微微變sè,有點麻煩了,估計得彙報了。祖師爺保佑,別再多了。
好似祖師爺聽到了小四的祈禱聲,命牌破碎聲音戛然而止。小四鬆了口氣,應該沒到三十人,處於報和不報的邊緣。小四自然不會報。長老閣門口的道門弟子從沒給過自己好臉sè,鬼才想去那種地方。不同於一般的外門弟子,小四還保留着較強的自尊心。
“咔嚓!”又是一聲,中間層一塊道門弟子命牌在小四眼前碎了。小四苦着臉,間隔不到幾個呼吸,這是有效的時間範圍。將近三十人的入門弟子,外加一名道門弟子,不得不上報。小四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
就當他是一塊小命牌,就當他是一塊小命牌……反覆念叨幾遍。
小四頓時信心十足,什麼長老閣裝逼門衛,統統都是小命牌。
目光掃過命牌,小四停住了外出的腳步。有一種不協調感,好像有什麼地方和平時不一樣。
最後,小四的目光鎖定在了頂層,長老位置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空位。
空了個位置,也就是說……有長老死了!
罵了句該死,小四連滾帶爬跑出了靈牌堂。耽擱太久,就是自己的失職。
“有……有長老的命牌……牌碎了!”氣喘如牛的小四斷斷續續,向長老閣門口冷臉的道門弟子表明了來意。
“你跟我來!”道門弟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第二天,一條爆炸xìng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整個道隱門。
人稱“毒中仙”的老毒物歷寒,死了!慘死在閉關的洞府中,死因血蠱。
如同呼嘯而來的海嘯,一種莫名的恐懼席捲了整個道隱門。
歷寒可是玩了一輩子毒的老祖宗,還被人下了蠱!究竟是誰,擁有如此手段?道隱門,人人自危。
神秘的血蠱殺人事件,在道隱門傳的沸沸揚揚。而作為事件的唯一知情人,祁安正安閑躺在一顆巨大的山岩上,盡情享受和煦的陽光。
“少爺,我們這麼悠閑可以嗎?”祁月忌躺在一邊的岩松下,惴惴不安,“我們應該儘快把天靈珠送過去。小白師父那邊人手不多,多一份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就算薛老頭來襲,也好應對。”
祁安懶洋洋翻了個身:“急什麼!天靈珠的期限不是還有六天嗎?只有在少女最危險的時候,你出現,才可能成為王子。”
“大伯,你永遠都是想吃天鵝肉的懶蛤蟆,但永遠也吃不到,除非,你給我把佛珠給拿了!”小和尚拿着個玉米棒子在一邊啃的很歡樂。
“米豆腐,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真的很欠抽!”
rì近西山頭,夕陽斜餘暉,祁安三人才打道回府。
“我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暮歸的大伯是我寵物,纖繩配個項圈牽手上,繽紛的雲彩是大伯的衣衫……”小和尚哼着小調,蹦蹦跳跳跑在了前面。
祁月忌不知趣湊到了祁安耳邊:“少爺,繽紛的雲彩是大伯的衣衫,是不是裸奔的意思啊?”
祁安氣運丹田,一字真言:“滾!”
“哈哈!大伯,二伯,你們快來看。大喜事!”只見小和尚正對這一塊告示板指手畫腳,就差沒戳上去。
祁安兩人,慢悠悠走了過去。
藉著夕陽餘暉,勉勉強強能看清字,原來是個通緝令。
“這不就是那個臉被門板夾過的變態男嗎?”小和尚指着一邊的素描洋洋得意,就差光溜溜的腦門上沒刻幸災樂禍四個大字。
祁安仔細辨認,還真是那個習公子。
“血蠱殺人事件告破,兇手竟是愛徒。
昨rì,本門派發生了xìng質極其惡劣的血蠱殺人事件。死者為歷寒,二等榮譽長老,在修真界享有盛譽,被人尊為“毒中仙“。
事件一經發生,就引起了長老閣的高度重視,協調有關部門迅速展開調查。在其英明的帶領下,事件進展神速,最終完美解決。
獲得證據如下:
一、歷寒長老體內的血蠱蟲數量達到了驚人的數值,身體各器官也受到嚴重的侵蝕。推測:蠱蟲潛伏時間極長,下蠱之人極大可能是親近之人。
二、習風,歷寒長老唯一弟子,從昨天起就不見蹤影。推測:畏罪潛逃可能xìng極大。
三、據知情人士透露,下午案發前後,他曾見到一個手拿水墨畫扇的紫衣弟子離開門派。紫衣弟子神sè慌張,行動詭異。考證:習風使用的擅長武器正是一把頂階靈器墨扇。
目標確認,兇手無疑是歷寒弟子愛徒習風。
在此,以道隱門長老堂的名義,對習風發佈二級通緝令。憑藉習風屍首,即可領取頂階靈器一件,中品靈石一百枚,並授予榮譽弟子的稱號。”
聽着小和尚用稚嫩的嗓音讀完,祁安不由皺起了眉頭。
“什麼是榮譽弟子?”祁安對於道隱門的認知大半還停留在十年前的水平。
“想知道嗎?可我就是不告訴你!”小和尚齜牙咧嘴對着祁安扮了個鬼臉,。
“少爺,那是一種榮譽體制頭銜。五年前,新任道隱門財務總管寧采人頒佈的。只有達到一定的貢獻值,才能獲得門派授予的榮譽頭銜,享受優於一般弟子和長老兩成的福利。”祁月忌的解釋清晰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