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犀牛人博爾斤
雖然樊樓比城牆高上兩層樓,可相對於這近三、四丈的城牆。
這點距離明顯對於牧維不過就是一步之遙。
“你找我?”短暫的驚愕后,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又被耍了起來。
“作為一個大人物,如此這般縝密的設計,我想應該不會為了區區一個矮人族姑娘吧。”牧維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長老會手裏的東西你已經拿到手了,何必為難一個矮人族小姑娘。”牧維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樊樓上下,哪怕是遠在護城河對岸的左昊軒一行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哈哈……”富家公子仰天長嘯。
“你莫不是以為單憑你幾句話就可以讓人心生它念吧。”順手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扔給隨從。
“別說我現在還沒得到密寶,就是真到我手中,別說小小的龍安城,就是整個帝國內,試問有誰敢在我王家手裏搶東西。”抬腿一腳踏在護欄椅子上,小臂放在大腿上,躬身看着牧維。
配合那張嚴厲的表情,唏噓的語氣。讓富家公子自我感覺非常霸氣。
雖然他的聲音遠沒有牧維的穿透性。
“早聽說在樊樓頂層看上窩棚區矮人姑娘,樊樓都會想辦法把人送過來。”牧維沒有在意他的刻意表現。
“這種骯髒之所,我看還是拆了比較好。”不等周圍人的反應,牧維一腳踢飛一個垛口,直衝樊樓而去。
“嘭!”隨着兩聲巨響,樊樓兩根受力柱應聲斷裂。
整個樊樓在眾人的哀嚎聲中向城牆傾斜了將近十度左右。
你說沒人敢動,那我就動你看看。
本就不遠的距離經過牧維這麼一下,讓樊樓更加靠近城牆。現在哪怕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兵士都能一躍而過。
驚悚在富家公子臉上一閃而過。
相較於剛才,現在雙方都能看清楚對方臉上有多少痘痘。
“龍安城雖然很小,但也是卧龍藏虎之地。”富家公子突然笑起來。
就在這時,富家公子身後突然飛出一身形,猶如炮彈般沖向牧維。
速度雖快,但以牧維的眼力依然一下看清楚來人。
碩大的身形像極了相撲,身形之上聳立着一顆犀牛頭。
鋒利的犀牛角閃着絲絲寒光,足以破壞前面所有物體。
牧維嘴角掛着一抹輕蔑的微笑,左手前探,抓住飛來的犀牛角。右手一掌抵在犀牛頭的額門,縱身一躍,給來人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嘭!”樊樓第三層面向城牆這邊被炸出一個大洞。
“你是第一個能接住我野蠻衝撞的人。”說話間,破敗的牆洞中出現一個身形。
鼻孔前粗大的氣體顯示它此刻內心的憤怒。
“你不會以為僅憑這種貨色就能保你平安吧。”雖然吃驚於一副人身牛頭的獸人,但牧維眼神自始至終沒有動一下,始終盯着富家公子,根本沒有把犀牛人放在心上。
“博爾斤,人家都不願意搭理你。”同樣富家公子也吃驚於牧維的力量,但他也沒有理睬牧維。
“找死!”博爾斤怒吼一聲,腰間的子母流星錘被它抓在手裏。
“咻!”母錘在犀牛人博爾斤話音后帶着破空之聲直接沖向牧維的面門。
“嘭!”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牧維伸手把母錘拍入城牆,帶起一片碎石。
“啊!”犀牛人一聲怒吼,藉著子母流星錘的鏈條飛身跳上了城牆。
“嘭!”這個叫博爾斤的犀牛人剛剛舉錘來到牧維身邊,就被牧維一腳踢進十丈遠的城牆閣樓中。
就這還是一路上有兵士阻擋的結果。
“動手前能不能說說你怎麼那麼肯定是我?”望着手段如此凌厲的牧維,這王家少爺表現得一點都不慌張,反倒有有些閒情逸緻討論些題外話。
“我也想告訴你,這個天下我要做的事還沒有人能夠阻攔。”彷彿是為了回應他那句天下間還沒有人能在王家手上搶東西般,牧維霸氣的回應道。
雖說現在夜幕已經降臨,可畢竟這是在帝國第二大城市的龍安城中最大的煙花地樊樓發生的。
足以萬眾矚目。
加之所說的帝國王家,一個出了帝國國相外,還有一個遠高皇帝地位的神廟大祭祀。
所以龍安城的各方勢力都不可能,也不敢袖手旁觀的去靜看他人倒霉。
這也就是王家公子有恃無恐的原因。
而牧維從一開始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強勢,就是明白敢到矮人窩棚區盜物,還駑人的必然不是什麼小角色。
只有表現出欣娘一旦發生任何意外,他牧維有足夠的實力去報復甚至要他性命。
或許只有如此才能保證欣娘的安全。
此時此刻,兩人都知道對方的想法。
一個是因為欣娘的安危有些投鼠忌器,一個是身邊臨時沒有得力的人手,不得不需要一些時間等待援兵。
“你是……你是三年前嶺南的那個人!”跟在這王家公子身邊的隨從突然喊出聲來。
被牧維一系列動作震驚得還沒反應過來的守城小校正準備招呼手底下的人和他一起揚名立萬,創造奇功,卻被這話嚇的剛準備喊出的聲音給咽了回去。
而他手下的士兵更是被這隨從的話嚇得腳步停頓,結果被後邊的士兵推了一個狗吃屎。
三年前嶺南渥太大公一統嶺南之地后,發起了對帝國反叛戰爭。
那場戰爭出現一個猛人,不但一躍飛上七八丈高的玄冥關卡,更是以一雙迴旋刀數息間掃清其方圓十丈的兵卒,幫助大公軍隊得以輕鬆入關。
而後更是在渥太大公的軍隊進入帝國復地深中帝國元帥計謀,即將覆滅之時,隻身帶數十人破帝國十大精銳的巨人,貪狼,鐵騎,近衛,直衝中軍,砍倒帥旗,逼得元帥不得不避其鋒芒,讓渥太大公的主力部隊得以安全回到玄冥關。
民間傳聞就是因為如此,皇帝陛下才請求神使,讓神罰降落嶺南之地,讓那裏寸草不生。
而那場連綿半月有餘的神雷更是讓遠在龍安城的眾人都能驚悚。
半月的雷光讓龍安城的黑夜一直處於黎明,連綿不絕的雷聲更讓人覺得地動山搖,天地都彷彿要塌陷般。
對於這種驕人戰績的人民間早以奉若神明。
現在這個奉若神明的人物居然躲過神罰,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眾人如何能夠保持平靜。
當隨從喊出那句話后,富家公子就知道麻煩了。
當然,緊緊只是有些小麻煩而已。
無論牧維表現得多麼神勇,只要回到家族當中,以家族背後的實力,牧維依舊只是一個武夫罷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龍安城各方勢力在隨從那句話之後,只怕唯一有實力有膽氣來救援的也就只剩是神廟一家了。
而破在眉睫的就是如何拖延到神廟前來。
“恭喜你,成功激起我心中的怒火。”就在富家公子考慮怎麼拖延時間的時候,城樓閣子傳出博爾斤的話。
牧維也第一次轉頭看向他,因為三年前那場戰鬥,擁有大陸第一稱號的鐵騎軍團,其坐騎暴龍都承受不住他一擊。而這犀牛人不但承受住了,而且好像沒受什麼傷。
塵埃中,博爾斤一步步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只見它脖子左右搖晃,隨着晃動,脖子處的皮帶裝飾物變得堅硬起來,接着從臉部,耳朵,後頸處伸長出鐵皮聚焦在頭頂。
然後從頭頂經過額頭來到犀牛角,以犀牛角前後,延伸出一把長達一米五左右的大刀。
緊接着左右手一抬,肘擊處的護甲延伸出半米左右的刀鋒外,向下連接到手腕上手錶大小的護圈,向上經過肩頭的護甲連接上脖頸護圈,同時肩甲處也有二三十厘米的刀刃伸出。
隨着它的抬腿,雙腿之間雖然沒有上身那麼多誇張的刀刃。但那手指粗的鋼條連接起來的模樣,足以說明它的腿部已經得到了很好的保護。
而它微微側身讓腰部和頸部連接起來的鐵皮上長滿了如劍龍背脊的鋒刃更是給人一種這是人形武器的感覺。
牧維有種錯覺,彷彿在哪裏見過這種東西。甚至帶有一點點熟悉感在裏面。
“很久沒有人讓我如此全力以赴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博爾斤嘿嘿一笑,以比第一次衝撞快近三倍的速度飛向牧維。
牧維微微側身躲過這一擊,而其身後城牆上近五百米的距離無一完整的物體,士兵、城跺全都變為最少兩截的殘物。
“看來你還得多練,居然需要如此長距離才能堪堪剎住。”牧維終是找到那熟悉感的來源。
是的,那是軍隊幫助士兵減輕負重的機械骨骼。只是明顯得到了加強,不在局限於負重,提高了力量輸出,加強了重要部位的防護。非常適合於單兵格鬥。
而這犀牛人明顯疏於練習,對於機械骨骼帶來的力量變化有些生疏。
“嘿嘿!一群螻蟻而已。”博爾斤沒有聽懂牧維的話,反倒以為牧維是在為逝去的士兵悲傷。
“再來!”說著,博爾斤左手托起右手只指牧維,右手護環上一個小管直指牧維。
這是一個標準的射擊動作。
牧維來不及多想,翻身向右邊一個標準的地滾翻。
然後一條半米長的光柱直衝牧維身後的城樓閣。
半米大的圓洞就出現在城樓閣上,從這頭到那頭。讓城樓閣后的風景在這半米的圓圈中突現。
“身手不錯,可惜你的傳奇今天就要結束了。”博爾斤一步步向牧維走來。
牧維沒有動,樓上的富家公子卻轉身連忙下了樓。
聰明如他知道博爾斤必敗,只有趁現在趕緊離開。
一個還沒有動兵器的人暫時在一個全身武裝,卻只能發出一擊激光攻擊的人手下屈居下風。
敗!很明顯就能分辨出來到底屬於誰。
不要問為什麼它能發一擊就不能發第二擊,因為沒有人在對方還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不發出第二次攻擊,特別是第一次還是屬於偷襲的情況下。
而現在是最好離開的時機,牧維不敢不顧博爾斤,放心把背後交給博爾斤前來追擊。
因為博爾斤的第二次攻擊可能需要時間,但它剛剛只是用了右手的。而左手和右手同樣的裝備,誰敢保證它的左手不能擁有同樣的攻擊能力。
博爾斤沒有敗下來,牧維就不敢大膽的追,這段時間就成為富家公子最寶貴的黃金時間。
所以富家公子沒有一絲留念,轉身直接藉助樊樓傾斜十度角度的陽台連跳下樓。
如這王家公子所料,牧維現在確實不敢放心追。而且這博爾斤可能對於機械骨骼不熟悉,但它的射擊卻是擁有很高的水平。
如果不是醒來后自己各方面都得到了加強,剛剛那一擊足以讓自己飲恨西北。
“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會屈居人下,怎會甘心做人走狗?”此時牧維不敢有絲毫大意,畢竟只要有一絲碰撞到那激光,就不是一點破皮的事。
“嘭!”沒有回答,博爾斤手中的流星錘再次襲來。
很明顯,它也不再託大。借用流星錘遠距離攻擊,只要牧維有一絲破綻,它將抬手用激光攻擊。
滿天的錘影讓牧維腳下的城牆千瘡百孔,時不時的還有激光從博爾斤右手發出。
三炷香的時間足以讓牧維摸清了博爾斤手中激光發射時間。
但這犀牛人博爾斤非常謹慎,一直保留着它的左手,做着最後的防備。
“呼!”
地上一塊完整的城跺被牧維踢向博爾斤,接着視野被阻,牧維在扔出三支城牆士兵的長矛。
手裏在握着一支飛身緊跟其後,卡着視野,三注攻擊。
“嘭!”
一聲巨響后,城跺被子母流星錘擊得粉碎。
“鐺!”
博爾斤一擊肘刀,擊飛長矛。
“突!”
右手激光直射空中的牧維。
只見牧維手中長槍直接插入城牆,接着着迅猛的力道,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
激光從他身前飛過,炙熱的氣浪直接撕裂他的衣物。
從牧維的左肩斜拉着一直到他的右腰,一截指寬,半截指深。
如此恐怖的傷口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直接被那恐怖的炙熱氣浪烤焦。
“再來!”牧維越戰越勇。
同樣的招數,不過這是最後一塊如此完整的城跺了。其它都被這兩人打砸得成了一地的碎石。
同時也意味着牧維只有這最後一次機會。
不同的變化,牧維飛身半空,借用剛剛被激光撕裂的地方。快速脫掉衣物,讓其衣物形成迷惑的第三波攻擊。
自己卻在城跺被流星錘打爆的瞬間,雙手持槍,一腳踏在槍桿中央,飛身落在博爾斤身後。
當博爾斤看清長矛后,迷惑的衣物時,倒地前翻,向身後半空發出左手中保命的那一發。
城牆上,偌大的銀月下,一桿長槍從博爾斤身後經過心臟,穿透在胸前。
“沒想到這次系統給的任務如此困難,不過……下次見面就不會這麼輕鬆了。”博爾斤沒有一點將死之人的表現,反到可以非常清晰的表述自己的想法。
望着再也沒有氣息的博爾斤,牧維也沒有表現得那麼輕鬆如意,除了背上那條傷口外,在剛剛博爾斤最後一擊下,牧維的左肩在激光的高溫中已經裸露出骨頭來。
不管是博爾斤身上穿戴的可以發射激光武器的機械骨骼,還是最後說的那句話代表的都不可能是在這封建王朝可能出現的東西。
看來有時間需要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