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四方混戰

第五十九章:四方混戰

報信者被徐簡一把抓住,只覺肩頭象加了個鐵箍。駭然中他結結巴巴說道:“我們秉承羅……羅爺指示,將那對男女分開后嚴密看管。手腳上都加了鐐銬,房門上鎖,三班人晝夜不停的看住房外、院子、院門。哪知晚上小武那班輪值時發現房門大開,前一班人都被扭斷脖子死在地上。小武進門一看,才發現鐐銬全卸在地上,那個溫……溫老師不見了!”

徐簡追問道:“那個女的還在不在?”

報信者勉強點頭道:“女的倒是還在。不過……”

“不過什麼?”

“看守似乎有點怪裏怪氣,那模樣,那說話的語氣,總覺讓人滲得慌。”

徐簡臉上變色,立刻說道:“前面帶路,我親自去看看那個女的!”

經過一座榨油作坊,報信的葛方帶着徐簡進入坊后宅子。靖港工商業發達,建築中多有前店后坊或前坊后宅這一類的結構。用來藏人藏物或掩飾大群人的進出十分便利。

進入後院,葛方率先鑽進一個假山洞裏。徐簡跟入后,發現假山裏有一條地道。葛方持燈前導,穿過地道,兩人已經來到相鄰的另一所宅子。這種建築結構也是秘密工作的需要。鄰宅中有這個院子,但沒有院門通入。真正的通道卻藏在隔壁宅子裏。用來藏東西極為隱蔽。

一進院子,葛方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恐怕這女的也跑了!”

藉助房中透出的燈光,兩人看到看守者躺了一地。發生什麼情況不問可知!

“死……了,全死……了?”葛方聲音顫抖,連手中風燈也在劇烈顫動。徐簡沉着的俯下身子,一試鼻息道:“呼吸均勻,恐怕是睡著了!”

抱着一點僥倖,葛方衝進囚室一看,不由再次呆住。囚室里,那個妖艷囚徒居然好端端坐在那兒,只是身上鐐銬已經全部打開,被扔到一邊的地上。

被人上械拘押兩天,楊雲嬌卻象經過一番療養。她不但傷勢痊癒,就連臉色都越發嬌艷。看着葛方發獃的樣子,楊雲嬌用一種呻吟似的聲音說道:“怎麼,我好不好看?”

這聲音就象情人在耳邊撒嬌,聽得葛方心魂俱動。他吞着口水道:“好……好看!”

楊雲嬌媚笑道:“既然我不難看,你怎麼還不走上前來,抱住我,然後……”

話音未落,葛方丟下風燈,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正要伸手去抱楊雲嬌,衣領卻被人揪住,隨即身子一輕,葛方呼的一聲飛出室外,重重摔在院子之中。

徐簡丟出葛方後上前一步,面對坐在鋪地稻草上的楊雲嬌道:“我本以為你只有一點攝魂之術,沒想到居然會縮骨術,確實很不簡單!你既能脫身,為何還要等我前來?”

楊雲嬌咯咯一笑道:“人家還沒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就這麼走了豈非太不夠意思!”

“哦?”徐簡驚訝道,“那你準備怎麼個謝法?以身相報,還是付一筆感謝費?要我先的話我更喜歡收錢!”

楊雲嬌嬌笑連連,眼中春色橫溢,似乎真要流出水來。她喘着氣道:“要是我窮得付不出感謝旨,只能選擇以身相報呢?”

徐簡以手支頤,若有所思道:“那也得改天吧,今天我很忙!”

楊雲嬌笑得要喘不過氣來。她撫着胸道:“那你先忙你的,有空了趕緊回來共度良宵。這救命之恩要是不報答了,我晚上都睡不着覺的!”

徐簡居然點頭道:“好,就這麼說定。不過我希望女士今夜不要外出。”

“為什麼?”楊雲嬌有些奇怪。

徐簡道:“因為我有個大計劃,要在今晚控制翼王。而不巧又發生了點變故,那個打傷你的溫老師在剛才跑了。我既不希望你破壞我的計劃,也不希望你冤枉受傷,所以至少天亮之前,你不能離開。天亮以後隨意!”

楊雲嬌歪着頭想了想,居然也點頭道:“好,我信你一次。今夜我絕不外出!”

徐簡鬆了口氣,上前伸手道:“淑女一言——”

“五馬也難追!”楊雲嬌笑得更是歡暢,兩人三擊掌以示誠信。徐簡轉身走出門外,對目瞪口呆的葛方道:“警衛全部撤掉,留一個人伺候楊姑娘。她要什麼就給什麼。天一亮,要走要留任其自便!”

安撫了楊雲嬌,徐簡立刻向外急趕。溫老師的身手非同小可,多了這個變數,不打個強力補丁實在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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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外的黑暗之中,石鎮吉正在全力狂奔。

小鎮離軍營並不很遠,不過十多里的路程,卻讓石鎮吉切身體驗了一次“血戰突圍”。

突破兩道防線,石鎮吉的隨扈已經減員過半。好在佔了黑夜的便宜,突然搶先下手,準備不足的兩道哨卡被他們連殺數人一衝而過。這也是佔了靖港周邊地形平坦的便宜。哨卡的簡單路障擋不住人。可惜水渠縱橫,限制了迴旋餘地,不然封鎖根本無法實現。

石鎮吉身上也受了點小傷,傷口浸了汗水火辣辣的疼。但他鬥志昂揚,在這個十六歲少年的心目中,自己識穿了一個天大陰謀,正要親手挽救家族命運,這種感覺實在……很好很強大!

再奔一陣,軍營已在眼前。半年經營,軍營已是一座規模宏大的軍城。營房、帳幕、操場一應俱全。外圍一圈深壕,壕溝內是兩米來高的單層土牆。土牆之內,燈火隱隱透出。

一個隨扈問道:“是先通報,還是直接殺進去?又或者不走正門,從防守薄弱處翻牆?”

軍營很大,如今兵力又被抽出大半,外圍的防守必然不能嚴密。所以隨扈的建議也是一種選擇。石鎮吉想了想,暗道若是王兄已被控制,偷偷溜進去恐怕也沒用。要是反之,那就需要及早提醒。

主意拿定,他立即道:“你們上前報我名號,說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向翼王稟報!”

軍營正門的崗樓上,瞭望者看到幾條黑影如飛奔來,一個哨兵立刻大喊道:“軍營重地,來人止步。報上身份來歷!”

石鎮吉的隨扈大叫道:“來的是翼貴弟石鎮吉石大人。他有十萬火急的軍情稟報!”

哨兵不敢怠慢,立刻派人下樓。那人來到壕溝之前,詢問道:“翼貴弟有何軍情稟報?”

石鎮吉上前一步,厲聲說道:“趕快通稟翼王,徐簡謀反,想要刺殺翼王。我們幾個人突破重圍,好容易才趕到這兒。徐簡的殺手只怕已經潛入營中。若是遲了,翼王有個好歹,責任誰擔得起?”

哨兵嚇得不輕,立刻轉身急奔。石鎮吉大叫道:“快放弔橋讓我們進去。”

崗樓哨兵回道:“黑夜之中情況不明,石大人又沒有進出軍營的令牌。在翼王准許之前,恕我們不能放石爺進入。”

崗樓上有槍有炮,何況身前還擋着一條壕溝。石鎮吉沒有辦法,只能強抑焦急等待通傳。

沒過多久,通報者匆匆迴轉,對石鎮吉道:“稟石爺,小的在帥帳外就被護衛擋住。說死說活,都不肯替小的通傳。請石爺諒解。還請石爺先回去,等天亮——”

話音未落,有人氣喘吁吁奔了過來,一邊大喊道:“鎮上出現姦細,有人強闖——”

沒等說完,那人已看清石鎮吉等幾人。他愣了愣,質疑道:“你們——”

石鎮吉見勢不妙,搶先拔刀,上前一刀劈下。嘴裏大喝道:“這是徐簡姦細!”

那人閃身急避,腰上仍被划傷。那人一邊拔刀招架,一邊大喊道:“沒有通行令牌殺人闖關,你們才是姦細!”

石鎮吉的隨扈四面圍上,刀光閃閃殺向此人。石鎮吉退過一邊,冷笑道:“小爺是翼貴弟石鎮吉。我是姦細?我看你們都已經被徐簡收買。徐簡是楚國權貴,楚國人最擅長暗殺收買這類伎倆,這是有許多先例可查的!”

哨崗上眾哨兵都是驚疑不定。哨兵頭子命令道:“事有可疑,再向帥帳通報,無論如何要通報給翼王殿下!”

隨即他轉向門前眾人,大聲喝令道:“全都給我停手。誰不停,誰就是姦細,抬炮鳥銃一起開火,立刻將你們打成篩子!”

前來報信的是個兩司馬。聽到崗樓喝令,他立刻收刀後退。石鎮吉的隨扈在沖關時被殺了好多人,怒火早已上來,此時卻不肯罷手,仍然步步緊逼。崗樓上的頭目怒道:“請翼貴弟約束手下,不然再出點事,恐怕翼王還要責罰!”

前幾天碼頭上的事經過徐簡着意宣傳,早已弄得全軍皆知。石鎮吉聽到這番揭瘡疤的話,心中大為惱怒。但他理智還在,最終還是喝止了手下。

傳信的兩司馬脫出兇險,立即向一邊急退,將雙方距離拉開。兩批人都靜等通傳者返回。這一次等了好久,通傳者才出來說道:“護衛說翼王留侍女侍寢,不敢進去通報。他們在營帳外喊了好久,翼王都沒有聲息。最終還是侍女四喜出來,說翼王十分疲憊,正在熟睡之中。等睡醒了才能召見。”

石鎮吉聞言大驚。用女人來行刺並非什麼新鮮事,翼王難道已經出事?他當即大喊道:“翼王一定出了事。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趕快衝入帥帳保護翼王!”

崗樓衛兵還在猶豫,黑夜中又有一道身影急奔而來。來到壕溝前,那身影停了下來,詫異的對石鎮吉道:“小爺,你怎麼在這兒?怪不得我找遍鎮子都不見你的蹤影!”

石鎮吉定睛一看,驚喜道:“溫老師,這幾天你上哪兒去啦?我還以為你遭了徐簡的毒手!”

溫老師冷哼道:“只差一點,徐簡就真的得手了!”

石鎮吉驚道:“真是徐簡下的手?”

溫老師道:“此刻不便多說。我剛才看到徐簡對身邊護衛動了手,情況危急。咱們先去見了翼王再說。”

石鎮吉苦惱道:“可是我沒有通行令牌,他們不肯放我進去。”

溫老師不屑道:“區區哨卡算什麼,我帶小爺直接闖進去!”

他一把提起石鎮吉,輕輕一躍就過了數米寬的壕溝,隨即一腳踹下,厚重的木門轟然碎裂。崗樓上的頭目急得冒汗,連道:“開火阻截!”

翼王一向軍令嚴整,如此情況,他已顧不得會否傷及翼貴弟。可是溫老師奔行如風,沒等眾人點着火繩,他帶着石鎮吉一躍丈許,幾個縱躍就深入軍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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