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五十章
不得不說,陳弋開了光的嘴,那是真的厲害。
陸沅感冒了。
周六下午,學校放半天假。上午的時候,陸沅還好好的,到了下午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蔫了起來。
「沅哥,下午去打球不?」
陸沅此刻腦袋有些發脹,伏在桌上,聽到聲音這才將頭抬起。
站在他跟前的是經常一塊打球的同學黃霖。
「去。」他回答。
打打球,大概可以出一身汗。
「好嘞,那下午到時候給你消息哈。」
同學走後,陸沅也準備收拾收拾東西回家了。
收拾完后,他回頭往陳弋位置上看了一眼,空着的。
陸沅給陳弋發了個消息。
【哪去了?等會兒去不去吃中飯?】
很快,陳弋的消息就回了過來。
【廁所,等我!】
陸沅看完消息后,退出了與陳弋的聊天對話框。然後打開了與「塔吉特」的聊天對話框。
上一次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天。
他問:泱姐,這周有時間過來補課嗎?
白泱回:這周怕是不太行,有點事。
他回:好。
發完,又補充了一句:我會自己好好學的。
對方回了一個加油的表情。
聊天記錄止於此。
陸沅將聊天記錄又向上划拉了幾下,正看着,就聽見後方傳來了陳弋的聲音,他迅速將手機關閉。
「沅哥,走。吃飯去。」
陳弋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幾天還因為感冒博取了不少秋園的關心,心情甚好,見什麼都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
「你是去修了個廁所嗎?」陸沅說。
陳弋笑着說:「不好意思~稍微久了點。等下我請你吃飯!」
「行,下次再去修個廁所吧。」陸沅拿起了書包。
酒足飯飽后,陸沅準備回家,陳弋不回家,準備回宿舍。
「下午打球嗷,別遲到。」陳弋說。
「行,爸爸知道了。」
「我管你叫哥,你想當我爸?」陳弋說著就湊了過來,朝着陸沅就是一記鎖喉。
然而,伸手過去的時候,手指卻不小心碰到了陸沅的腦門,那腦門跟開水燙過似的。
「沅哥。」陳弋停下手中動作,正經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陸沅回答。
「不不不,你有事。」陳弋伸手湊了過去,還沒碰到陸沅的額頭,手就被陸沅給半道截了下來。
「我看還是別去打球了,我給你送醫院吧。」說著陳弋就準備摻着陸沅。
「我不去醫院。」陸沅說,「我回家吃個葯躺躺就行。」
陳弋打量了幾眼陸沅,「行吧。」
陳弋見陸沅現在的狀態也還行。
而且,自他認識陸沅以來,幾乎很少見陸沅感冒生病什麼的,以他這個身體素質,應該和他自己說的沒差,大概回家吃個葯躺躺睡一覺起來應該就好差不多了。
「哦,對了。下午我要是沒醒,你幫我跟黃霖他們說一聲我不去打球了。」陸沅交代。
「成。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陳弋說。
陸沅回了家后,在家裏的藥箱翻了翻。裏頭總共也沒幾樣藥物,再一看,那能用得上的還過期了。
又剛到家,更是不想再次下樓去藥店。
索性,回了房間,外套一脫,躺上了床。
躺下沒多久,只覺得渾身發寒,又不想動彈,從被子裏頭伸出了一隻手,把自己的外套從床邊的椅子上拿了過來,隨手一甩,蓋在了被子上頭。
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陳弋回了宿舍后,打了一會兒遊戲,連跪。索性退出了遊戲。
這會兒,黃霖來了宿舍。
「弋哥,打球去?」
「走。」
「沅哥去不去?給他發了消息,沒回。」
「他估計不去了,應該是還在睡覺。」陳弋說著去換了雙鞋。
白泱出了門。
大花跟她說,家附近這邊新開了家鴨腳煲,正好最近嘴裏沒味,也想去吃點辣的。
到了地后,就看見大花已經挑了位置坐好了。
「我給點了中辣。你行不行?」大花問。
店內暖氣很足,白泱脫了大衣坐下,將毛衣袖子挽了起來,架勢很足地回了一句,「你看我行不行。」
大花見她這模樣,笑了笑,「待會兒你要說辣,那這頓你請。」
「行啊。」
論吃辣,她白泱從來就不虛。
兩人等餐的時候,又聊了會兒天。
「上次之後,弟弟有沒有再找你啊?」大花問。
白泱思索了一下,「問過我這周去不去幫他補習。」
「怎麼說?」
「推辭了唄。」
「為什麼啊?心虛了?」
「心個什麼虛。我就是,就是還沒想好用一個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他。」
「這不就是心虛……」
白泱撇撇嘴,沉默了會兒。
「算是心虛吧。我心裏挺複雜的,暫時就先不管吧,以後再說。」
「姐妹!逃避是沒用的!」大花說完瞪着眼看着白泱。
「逃避雖然沒用,但是可以讓暫時讓我心情愉悅。」
大花聳了聳眉,「你變了狗子。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勇敢的胡漢三了。」
「人總是會變的。」
服務員上了餐后,兩人吃了起來。這個辣度,把大花自己倒是辣得直喝水,反觀白泱,這位吃辣屆扛把子,吃完后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我服了。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是辣椒做的,還得是朝天椒。」大花一邊喝着水一邊吐槽道。
白泱笑了笑,「吃辣我是專業的。」
兩人邊吃邊聊着。
突然,白泱手邊的手機響了一聲。
白泱瞥了一眼來電顯示。
手中動作一滯。
「誰啊?」大花問。
「陸沅。」白泱將手中的一次性手套摘下,拿起了手機接聽。
「喂—白泱姐嗎?」
「是。」
「我是陳弋,陸沅的同學。」
「聽出來了,怎麼了?」白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陸沅發高燒了,但他死活不肯去醫院,我勸不動他,白姐你過來勸勸他吧,再燒我怕他腦子都得燒壞掉了。」
「他在哪?」
「在他家裏。姐你快過來吧,他這模樣我——」
陳弋話還沒說完,白泱已經把電話給掐斷了。
白泱將另一隻手套脫了下來,拿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拿起了身邊的外套就起了身。
「怎麼了這是?」大花問。
「陸沅發燒了。」白泱穿好了外套。「我先走了哈。下次我請。」
「客氣啥,去吧去吧。趕緊的。」
看着白泱那焦急離去的模樣,大花看着桌上的鴨腳煲,露出了姨母笑,「這你敢說沒點什麼?」說著惡狠狠地拿筷子戳起了一隻鴨爪。
陳弋掛斷電話后,又看了看窩在被窩裏死活賴着不動的火娃陸沅,無奈地嘆了口氣。
打電話給白泱都是他拿着陸沅手機偷偷出去打的。
為什麼說是偷偷。
因為就在十分鐘前。
「去醫院吧哥,你這都快燒成火娃了。」陳弋說。
「不去。」說完陸沅翻了身,背對着陳弋。
「那我打個電話給你泱姐?」
陸沅立馬又翻了個身,朝向陳弋,「不行。」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哥?」
陸沅沒再回答他,估計是沒力氣說話了。
陳弋藉著理由說出去買葯,順手拿了桌上陸沅的手機,出了房間,這才打電話給了白泱。
陳弋坐在床邊,陸沅已經再次昏睡了過去。沒多久,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陳弋輕手輕腳地拿了手機走了出去。
「過來開下門。」
「好。」
陳弋過去開了門,只見門口的白泱似乎是來得很匆忙,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白泱姐,你可算來了。這倒霉孩子就是不肯去醫院。那額頭燙得,往那上頭放個雞蛋都能立馬熟了。」
白泱沒說話,焦急地脫了鞋子,低頭打開了玄關處的鞋櫃,裏頭就放了一雙鞋,上次她來的時候那雙棉拖鞋,還用鞋套小心翼翼給套了上。
白泱獃滯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換了鞋后,馬上奔着陸沅的房間走去。
白泱打開門,就見床上的幾床被子疊在了一塊隆起好高,能看出來中間是個人形。
她走了過去。
把被子輕輕掀開了點,這才看到一個腦袋。
也沒多想,徑直伸了伸手,往陸沅的額頭上一放。手掌下的溫度,燙得白泱眉頭直皺。
而額頭上的一陣涼意,讓陸沅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他轉過頭,就見白泱正站在自己床頭。
「幻覺?」他從被窩裏伸了只手出來,揉了揉眼睛。
「陸沅。」白泱說,「你必須得去醫院。」
燒得稀里糊塗的陸沅依舊以為這是幻覺,喊了一句,「陳弋。」
陳弋走了過來,「沅哥,你就聽聽白泱姐的話,去醫院吧。」
陸沅一愣。
稀里糊塗昏昏沉沉的腦子還沒來得及去思考,人已經被白泱與陳弋給從床上架了起來。
「陳弋,你給他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客廳等你,動作快點。」
白泱出去后,陳弋看着坐在床上的陸沅,臉又紅又黑。
「哥你別怪我。你這樣,再不去醫院,我就成了罪人了,罪名就是見死不救。我背不起這麼大的罪名啊。」
陸沅沒說話,因為實在是沒力氣了。
衣服穿好后。
陸沅才開口,嘴裏吐了四個字出來:「秋後算賬。」
「行行行,春夏秋冬算賬都行,你趕緊去醫院看看吧。我真的怕你燒死。」
說著陳弋摻着陸沅出了卧室。
白泱看見二人出來了,立馬走了過去幫忙。
「我已經叫好車了。」白泱說,臉上沒什麼表情。
到了樓下后,陳弋幫着將陸沅扶進了打的的士裏頭。
「白姐,我得走了。學校周末不回家的得去上晚自習,要點名的。沅哥就交給你了。」陳弋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