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大功告成

第六十二章 大功告成

小方從簫教授家回來,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陳新宏問她,基本上是問一句答一句,從來不主動多說一句話,給陳新宏的直覺是,小方受到了簫教授的欺凌。為此事,陳新宏還與小方發生了爭執。

其實,在簫教授家裏,小方得到了最高的禮遇,簫教授認其為義女,並且將所有的財產遺贈給她。按理這等喜悅應該與自己的丈夫分享,但小方卻留了一個心眼,關於簫教授認她義女和遺贈之事,對陳新宏是隻字不提。

小方將這一切向丈夫保密自然有她的道理,經過沈毓200萬元的資助事件,陳新宏感情的天平已經向沈毓一邊傾斜,他與沈毓舊情複發,重涉愛河,就是一個情感發生重大變化的標誌性事件。為此,小方也進行了報復,好幾次與牛姓郵商偷情。她與牛姓郵商的苟且之事只是為了報復陳新宏,讓陳新宏戴上綠帽,並不是真的喜歡牛姓郵商,因為在她看來,不管是知識和人品,牛姓郵商都不及張大傑的萬分之一。

小方暗戀張大傑,張大傑喜歡小方,兩人早已心有靈犀,之所以沒有表達愛意,並非不能,而是不為。張大傑與陳新宏是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這是古訓,張大傑不會做出豬狗不如的齷齪之事,因而張大傑儘管很喜歡小方,對她的美貌讚美有加,且心嚮往之,但從不敢越雷池一步。小方對張大傑尊敬有加,把他當成了自家大哥,加上張大傑所表現出來的不近女色的樣子,讓小方雖有愛慕之心也不敢造次。

其實,在陳新宏娶小方作老婆之前,張大傑與小方有多次表達愛意、互通款曲的機會,可惜,因為張大傑的高傲和小方的矜持,使兩人白白錯過了這種機會,甚為可惜。

等到簫教授家裏的40箱封片到手,陳新宏也已基本完成了車媛萬元郵資封片現貨的收購任務。大功告成,陳新宏和小方甚是興奮。陳新宏給張大傑打電話,要求其轉告車女士,並要求車媛媛哪天有空來盧工一次,看看她自己的貨。

這一餘箱的郵資封片,堆起來像座小山,好在陳新宏在盧工附近租賃了一個倉庫,每年的租賃費是6萬元,這還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居室,大一點的倉庫租金在10萬元左右。上海房價本來就貴,租金也就水漲船高,而且用於存放郵品的倉庫要求較高,租金自然就貴。

有這500萬元的郵資封片現貨,在盧工乃至整個中國郵市,堪稱一絕,而擁有者固然不是郵商,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張大傑和陳新宏兩人,從內心來說,是反對車媛媛買現貨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包括滬西商城在內,線上的郵資封片價格很低,完全沒有必要自己給自己增添麻煩,去買什麼現貨。最後的認同也是各人打各人的小算盤,對於張大傑來說,既然不能說服,還不如順水推舟,給陳新宏買個人情,讓小方和陳新宏賺點傭金。而對於陳新宏而言,既然買主不聽勸阻,堅持要買,自己樂得賺點傭金,畢竟是一筆500萬元的大單,誰能抗拒得了這金錢的誘惑。

這兩個郵界的頂尖高手均對車媛媛購買現貨不以為然,但隨後的事實證明,這500萬元中低價郵資封片現貨的寶算是押對了,這不是一般的寶貝,簡直就是一座金山銀山。這是后話,暫且略過不表。

車媛媛是在張大傑打給她電話的第三天下午由杭州趕到上海,這天是星期天,是張大傑開車去虹橋火車站接的站。

十一月份的上海已進入仲秋,早晚已有明顯的寒意,車媛媛上身穿低V的白色羊絨衫,外罩桔紅色皮風衣,下着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顯得秀雅絕俗,溫柔可人。全身凹凸有致,活脫是一個魔鬼身材。張大傑一時看呆。

見到張大傑魂不守舍的樣子,車媛媛只是嫣然一笑,隨即大步向前,與張大傑緊緊握手,擁抱,完全是一付旁若無人的樣子。車媛媛思念張大傑,一個多月未見面,車媛媛變得有點情不自禁。

張大傑將車媛媛直接送至陸家嘴富城路上的上海香格里拉大酒店,這級大酒店張大傑並不陌生,今年春節期間曾與楊柳兩次在這裏開過房。張大傑第一次與楊柳開房,雖然很激動,但最終無法成其好事,陪至深夜十一點鐘,張大傑找個借口回家,把楊柳一個人丟在酒店。楊柳也不示弱,作為回敬,第二天一早,她就離開酒店,去了父母家,讓張大傑去酒店撲了個空。

當時張大傑離開酒店,固然是為了向老婆有個交代,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無法對楊柳盡人道,與其力不從心,尷尬相對,令楊柳失望,還不如溜之大吉。張大傑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會將自己放在火上烤的。

楊柳是一個好女子,明知道張大傑有心理障礙,仍一如既往地鍾情於張大傑,令張大傑意亂情迷,欲罷不能,這種刻骨銘心的記憶不會自然消失。因此,一探楊柳身體之奧秘,享受楊柳給予他的快樂,成為張大傑一生的追求。終於有一天,當他倆重返上海香格里拉大酒店第二次開房時,無意間成就了好事。這也許是老天的美意,讓楊柳享受了快樂,讓張大傑爭回了作為一個男人的顏面,以此獎賞楊柳的不離不棄,回報張大傑的情有獨鍾。自此之後,張大傑與楊柳水乳交融,毫無阻攔,而對其他女子,優秀如車媛媛,張大傑仍然一如既望地不能盡人道。這種自卑心理深入骨髓,使他始終無法擺脫。因而在美女面前,張大傑顯得小心謹慎,不敢越雷池一步。

今天,張大傑將又一次面臨尷尬。車媛媛名義上是他的義妹,但張大傑深知,這層義兄妹關係擋不住車媛媛向他進功的腳步。這不,一進入房間,車媛媛借口天氣熱,三二地脫掉了風衣和羊絨衫,性感的麻辣身材一覽無餘,讓張大傑不敢逼視。

車媛媛還意猶未盡,一把抱住張大傑,將上身緊貼着張大傑的胸膛,讓張大傑的呼籲立刻變得急促起來。張大傑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他怕糾纏下去,自己一定會出洋相,因而他只能繼續扮演柳下惠的角色。他一邊極力躲避車媛媛吻向他的嘴唇,吶吶地說:「義妹,使不得,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兄妹之間還是要守點規矩為好。」

「什麼規矩,又不是真兄妹,怕什麼,沒有人說我們亂倫。」可能因為動作太大,抱得也太緊,壓迫得她有點氣喘吁吁,只聽她繼續說道:「家室算什麼,你的老婆你真愛不?反正我的老公是軟蛋,我厭惡他,我只喜歡你一個。」

張大傑心想,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軟蛋,甚至他還懷疑車媛媛對其不能行人道的事多少有點覺察,因為如她那樣的聰慧女子,是不會相信世上真有柳下惠、真有所謂的道德高尚者的。第一次他與車媛媛在賓館的獨處,差一點剝去他柳下惠道德高尚者的偽裝,露出其不能行人道的本來面目。好在他急中生智,拿老婆和楊柳來說事,使車媛媛信以為真,感動於張大傑的坦誠,當場就結為異姓兄妹。

車媛媛第二次來上海,借口自己懼怕一個人睡一個房間而要張大傑陪伴她,與他同床共枕,張大傑沒有拒絕,與大美女車媛媛睡了一夜,對於張大傑的表現,車媛媛的評價是兩個字,「可惜。」並不無懷疑地說:「哥,你真是柳下惠,但現在有研究說,柳下惠不是一個道高尚者,而是一個性無能者。」當時,張大傑以學界尚無定論予以搪塞。

這次,是車媛媛第三次來上海與張大傑見面,表面上是車媛媛應陳新宏之邀,來上海驗貨,清賬。實際上是專程來見張大傑的。要是單單為了驗貨,清賬,她完全可以全權委託義兄張大傑做這件事,張大傑是專家,而車媛媛只是偶爾涉足郵市,心血來潮地投資郵市,這完全是富人的一次投資衝動,她本人可以說對郵市投資一竅不通,如果投資能夠成功,也完全是歪打正着,誤打誤撞而已。更何況她的500萬元早已匯給張大傑,並由張大傑匯至陳新宏賬上,不存在清賬的問題,只要告訴她具體的購貨數據即可。

其實對於車媛媛的來意,張大傑比誰都清楚,來驗貨、清賬只是一種借口,根本的目的是想與張大傑同床共枕,重溫舊夢。杭州到上海,高鐵不到一個小時,完全可以當天來回,沒有必要弄到第二天回去,車媛媛之所以下午來,目的就是要在上海過夜,只有在上海過夜,她才有機會與張大傑糾纏在一起,表達其愛意。

面對車媛媛的直言不諱,張大傑只是搖頭,苦笑,其實,在張大傑的內心,車媛媛其實就是一個女神:靚麗的外表無人可及,就是他心愛的楊柳,也稍遜一籌,雪白的肌膚,碩大的胸脯,美艷無邊,秀色可餐;高雅的氣質更非尋常女子可比,就是富貴如沈毓,也只能甘拜下風,她富而不驕,雅而不俗,自信大度。聰慧睿智。能夠一擁這樣的女子,與其肌膚相親,你一定感到三生有幸,自己也變得超凡脫俗。張大傑此時的想法其實與你沒有分別,只是礙於顏面,苦於情景再現,使他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追求快樂,只能繼續充當其柳下惠的角色。

車媛媛可不管這些,在她看來,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應隨心所欲,不受道德的羈絆。「你今夜能陪我嗎?上次讓我一夜未睡,真不會憐香惜玉。」車媛媛一臉的無辜,嬌滴滴地說。

「沒問題,我今夜陪你,但我們還是與上次一樣,謹守兄妹之道。」「好,我知道你是柳下惠,不近女色。」車媛媛有點無可奈何地說。

看看天色尚早,張大傑建議去盧工郵市會會陳新宏,順便去看看她的貨。本來,車媛媛想與張大傑溫存一下,準備次日上午再去盧工,考慮到張大傑次日上午有課,沒有辦法陪其去盧工,最後只好勉強答應去盧工郵市轉悠一下。

酒店離地鐵站很近,開車去盧工反而因隨時可能出現的堵車而耽誤時間,兩人決定乘地鐵去盧工郵市。去盧工郵市要由地鐵2號線換乘地鐵9號線,約需要半個小時。臨出發時,張大傑給陳新宏發了個微信,告訴他車媛媛馬上要過來看貨。因此,陳新宏和小方夫妻倆早在盧工郵市大門口迎候。見到張大傑和車媛媛,甚是高興。

存貨的倉庫是在盧工郵市對面居民小區的一幢高層內。有電梯,搬運貨物很方便,租賃民居作為倉庫,一是安全,二是租金相對便宜。對於陳新宏的解釋,車媛媛點頭稱是。4人進入庫房,車媛媛和張大傑發覺確實如陳新宏所說,十分安全,除了庫房有鐵門以外,走廓過道里也有鐵門,而且大樓里還有多個攝像頭。

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居室,1500多箱郵資封片整齊地碼在客廳里,堆成一座小山。為了防止水龍頭爆管,關閉並封死了進水水閥,而且室內有兩台空調,梅雨季節可以用來除濕。對於庫房的安全性和設施,車媛媛和張大傑甚是滿意。

租賃庫房之事,當初車媛媛是委託給張大傑和陳新宏兩人全權處理的,因張大傑忙於上課,科研,難以親力親為,加上他對租賃的行情不甚了解,就把租賃庫房之事交給陳新宏一人處理,現在得到車媛媛的讚譽,張大傑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一口氣能收購500萬元的中低價郵資封片,確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因此不論是陳新宏還是小方,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並有一種大功告成的輕鬆感。為了收購這些整箱的郵資封片,一個多月來,陳新宏和小方向有貨的人不知陪了多少笑臉,求爺爺告奶奶,小方甚至不惜去簫教授家陪聊3天3夜,其中的酸甜苦辣真不是常人所能體會的。

趁車媛媛高興,張大傑連連向陳新宏示意,讓他提傭金之事。但陳新宏還未來得及開口,車媛媛卻自己先提了出來,她說:「謝謝陳總和方總,你們辛苦了一個多月,起早摸黑,可以說是身心俱疲,給你們傭金也是應該的,是你們的勞動所得。我的想法是,所有的貨都按實購價結賬,另加10萬元傭金。你們看看能不能接受?」

夫妻兩人辛苦一個多月,能得到10萬元傭金,報酬已經不低。因此,陳新宏甚是滿意,連聲說「好」。但小方的表現卻很平淡。現在的10萬元,對於小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兩千萬元與十萬元相比,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小方對此無動於衷完全可以理解。由於小方對陳新宏隱瞞了簫教授贈送她巨款一事,這10萬元,確實讓陳新宏興奮了好一陣子。

從庫房出來,已將近傍晚,車媛媛建議由她做東,去附近飯店,慶祝一下。張大傑、陳新宏、小方也不客氣,幾乎同聲說「好」。因為在他們看來,富婆請客理所當然,雖然當地有盡地主之誼的規矩,但他們決心破一次例,讓車媛媛請他們。

陳新宏和小方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點了幾個菜,大家就一邊吃飯,一邊聊郵票,期間車媛媛幾次起立向陳新宏和小方敬酒,感謝他們夫妻倆一個多月來的辛苦,使她購買現貨的願望得以如願以償。陳新宏和小方也向車媛媛敬酒,感謝她在郵市十分低迷之時給了他們如此大的一筆生意。

對於他們的互表謝意,互相敬酒,張大傑只是笑着說了一個字,「值。」

張大傑的這個「值」字,引來了車媛媛一番充滿信心的話,她說:「張老師的這個「值」字,概括得好。投資也好,做事也好,做人也好,就看值不值。譬如說,這次購買500萬元的現貨,我就感覺到很值,確實有大功告成的感覺。」她在外人面前,不想公開與張大傑的義兄妹關係。她停下來呷了一口酒,繼續說:「不出二三年,郵市將會證明,我的這個決策是正確的。」張大傑首先舉杯,提議為車小姐的英明決策共同舉杯,同飲一杯。當時,張大傑只是一句應景的戲言,想不到3年以後竟一語成讖。這是后話,略過不表。

離開飯店回到賓館,已是夜裏10點多鐘,張大傑和車媛媛簡單漱洗以後,就早早安歇了。臨睡前,張大傑照例關閉了房間內所有的燈,為的是不想看到車媛媛幾乎裸露的整個胴體。車媛媛身體的誘惑實在太強烈,如果不關燈的話,張大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但張大傑關燈的舉動證明是徒勞的,窗外的一輪皓月當空,柔和的月光通過窗帘的縫隙傾瀉進來,正好照在車媛媛的身上,形成斑駁陸離的圖案,觀賞之下,讓張大傑異常亢奮。正在張大傑不能自制之際,車媛媛睡意朦朧,一個鷂子翻身,將自己與睡在同一張大床上的張大傑擠在一起。想不到車媛媛的這個不經意動作,竟成就了兩人的好事。

車媛媛得意忘形,開心的不得了。自此,兩人再也不提兄妹結拜之事,車媛媛每次來上海,總是能與張大傑成其好事,此是后話,暫且略過不表。

第二天上午12點鐘,車媛媛回到了杭州她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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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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