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據理力爭

第 38 章 據理力爭

「陛下救命,永安侯想要殺人滅口!」

張元暉此話一出,倒讓武承元冷靜了下來。

如果今日真的一時衝動斬殺了張元暉,那扣在他家和兒身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反而變得說不清、道不明了。

還沒等姜黎發話,武承元迅速地收起了長虹劍,下跪向姜黎請罪:「剛才是微臣一時情急,還望陛下恕罪。微臣是被張侍郎荒謬之言給氣着了,情急之下才拔了劍。」

「侯爺何罪之有?先帝既然允許您佩劍上殿,自然也是允許您殺該殺之人,只不過‘燈不撥不亮,理不辯不明",咱們不妨聽聽張侍郎接下來還有什麼要說再做計較不遲。」

「陛下聖明,是微臣一時思慮不周。」

武承元剛才也是怒火攻心,現在靜下心來想想,反而覺得此事可笑。

武承元知道張敬之不喜武家已久,但是要栽贓嫁禍也不是這麼個弄法啊!

很明顯,張元暉是受張敬之指使,但是張敬之為何會有愚蠢的主意?他倒是要仔細看看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是男是女一驗便知,若是要用和兒女扮男裝這麼荒謬的理由來構陷武家,那還不如說武家手握重兵、有不臣之心來得更可信些,說不定還能引起聖上的猜忌。

武承元覺得張敬之這事做得太愚蠢了,但轉念一想張敬之並非蠢笨之人,他定然還有後手。

且看他還要如何,我武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定然要護和兒周全。

「侯爺,您先起來,您不要着急,朕定然不會讓人冤枉武愛卿的。」繼而又對張元暉說道,「張侍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陛下,事情是這樣的,微臣三日前收到一封密信,信中說武將軍乃是女兒身,這麼多年來一直女扮男裝,竊取本不該屬於她的軍功。」

「請問張侍郎,什麼叫竊取?如今的軍功難道不是我和兒一刀一槍靠自己掙來的嗎?」武承元覺得「竊取」一詞很是刺耳。

「這……」張元暉一時語塞。

「我朝祖制,女子不得從軍,更不得在朝中擔任官職,武羲和若是女兒身,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不是竊取又是什麼?」這說話鏗鏘有力之人,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尉張敬之。

見武承元站着,張敬之自然也沒有下跪。張元暉只是他的「先鋒軍」,如今「先鋒軍」被人懟得說不出話來,他自然是要親自出馬的。

「請問太尉大人,為何如此篤定我家和兒就是女扮男裝?太尉大人切莫聽信他人之言,毀了一世英名。」武承元話雖客氣,但氣勢上卻一點都不輸張敬之。

「老夫也沒說武將軍就是女兒身,老夫說的是武羲和若是女兒身,則罪犯欺君。」

武羲和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在一旁算是聽明白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張敬之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武羲和女扮男裝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但是他們應該也沒有辦法確定此事是否屬實。

畢竟此事太過石破天驚,張敬之心中也定然是存疑的,所以便派出了張元暉這個分量並不重的「馬前卒」,若是最後證實我並非女兒身,張敬之也可以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推說這是張元暉自己的事情,他只是想查明真相,還朝中重臣一個清白。

若是最後證實我真的是女兒身,那張敬之可是賺大發了,不僅可以自此除去我這眼中釘,說不定還能將整個永安侯府和武家軍都給牽扯進來,到時候父親下獄,他張敬之就可以再打接收武家軍的主意。

張敬之可一直希望能有軍方勢力可以為他所用。

六部之中唯有兵部沒有安***的人。現在是父親執掌兵部,自然是「水潑不進,針扎不進」,決不會允許張敬之安插自己的親信進去。

手握兵權的將軍之中,也鮮少有人真正與張敬之親近,雖然大家平時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但是哪天若是張敬之痴心妄想要想越過姜黎調兵,決計是沒有人會聽他的。

軍方勢力中最強大的無疑就是武家軍,所以張敬之是做夢都想把他們收歸己用的。

好嘛,還是張敬之會算,不管怎麼著,反正他不吃虧,若消息是真的他能獲得的東西可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消息是假,他也不會傷到分毫。

至於張元暉嘛,雖說參奏我他要冒風險,但是張敬之有命,他怎敢不從?

若是成了,張敬之定然許了他天大的好處,說不定是讓他從侍郎變成尚書,從此***厚祿、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是敗了,張敬之定然也是許諾了會保他的,總不會讓他丟了性命吧,若是不聽張敬之的話,說不定立馬會小命不保。

武羲和對張元暉了解不多,但還是知道一些,此人官聲一向不好,沒什麼真才實學,靠着跟張敬之的一點親緣關係,極盡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之能事,才混到了禮部侍郎的位子上。

「原來如此,那倒是我誤會太尉大人了。」對於張敬之這滴水不漏的話術,武承元有些無奈,他知道張敬之是只「老狐狸」,可不好對付。

「太尉大人可是我大周的第一重臣,在朝中的地位那是無人能比,自然不會無端冤枉孩兒的,還請父親放心。」

既然分析清楚了敵人的「戰術」,武羲和自然要迅速從懵圈的狀態中走出來,加入戰鬥,見招拆招,不能讓父親孤軍奮戰。

張敬之,我今日提你的地位,可不是要捧你,是要告訴你,你的地位已經是無人能及了,要愛惜羽毛,別為了一些不確定是事情與我武家撕破了臉,到時候查驗出來此事是假,毀了自己的名聲可不好收場。

「是啊,太尉大人賢名在外,自然不會縱容自家親戚構陷和兒的。」武承元立刻就明白了武羲和的意思,特意將「賢名」二字說得很重。

「侯爺此言差矣,朝堂之上唯有陛下的臣子,哪有什麼我張敬之的親眷?張侍郎今日之所以會參奏武將軍,我想必然是因為不想陛下受蒙蔽,不想大周子民受欺騙,乃是出於公心,決不是要泄個人私憤,張侍郎,你說是不是?」

「正是,正是,太尉大人真是說出了微臣的心聲。」

「眾位愛卿不必爭辯了,朕還是想聽聽張侍郎怎麼說,這封密信究竟是何人所寫,此人可有什麼真憑實據說武愛卿是女扮男裝?」姜黎見兩方各不示弱,這樣下去恐怕吵個三天三夜也不好有結果,趕緊出言制止。

「啟稟陛下,此匿名信乃是三日前有人大清早天還未亮之時悄悄塞到了微臣家門縫裏,早上下人起來去開門,看到了一封寫着‘侍郎大人"親啟字樣的信件,覺得事關重大,立刻就交到了微臣手上。微臣打開來一看,只見裏面有一張字條,上書‘武羲和,女扮男裝,竊居要職,望速速稟明聖上"。微臣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趕緊命人在我府上方之內尋找可能投信之人,但一無所獲。」

「那麼說,張侍郎今日在陛下面前、在滿朝文武面前,指證我是女兒之身,僅僅就是憑這一張字條?況且張大人怎麼肯定這封信就是一大清早塞到門縫裏的,而不是前一天的夜裏塞進來的?莫非這封信就是張侍郎自己塞的,這出好戲就是你自己一手策劃的?」

武羲和抓住了張元暉說話的漏洞,窮追猛舍,力求在心理上擊潰這個人,看得出來他應該比張敬之好對付。

雖然有張敬之撐腰,但他還是有些懼怕自己的,畢竟自己是身後是永安侯府和整個武家軍。:

聽張元暉之言,武羲和可以肯定他們僅僅只是「道聽途說」,應該沒有人證,這樣一來,她還能據理力爭一番,「垂死掙扎」一下。

別看武羲和現在盛氣凌人的樣子,其實她心裏害怕極了,腦海中閃現的就是「垂死掙扎」一詞。

難道說自己真的逃不開入宮的宿命?難道說她這個原作者都不能改寫「白月光」慘死的悲劇?

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要是早知道會有今日之事,那她倒不如當日與戰信羽一戰之後假死遁走,遠離朝堂這是非之地。

可是武羲和不甘心啊,原主的記憶告訴她,侯府的大床是那般溫暖,菜肴是那般美味,花園中更是一年四季都開遍了各色花朵,還有母親的殷殷期望,父親的艱難處境,這一切,她都放不下!

她總覺得自己可以改變這命運的羈絆,系統給她的任務就是好好活着,只要她小心謹慎一些,應該能避免自己的「驚天秘密」被發現。

總不至於張敬之這邊也有人是穿書來的吧,系統給的任務還是搞死自己?

不至於,不至於,遇事不能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剛剛張元暉不是被自己問得一愣一愣的嗎?只要他的心理防線被擊潰,敗下陣來,張敬之為了他的名聲,應該不會死磕,說不定就能收手。

單憑一封匿名信就指證朝中重臣是女兒身,這名重臣還不是文弱書生,是久經沙場的威武將軍,這事實在是太過荒謬,應該不會有什麼人相信的。

事情不是正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嗎?

「武羲和,你不許氣餒,你當年可是參加過辯論賽的人,你一定能贏的!」武羲和在心裏給自己加油鼓勁。

此時此刻,她不能退縮分毫,若是退了,恐怕性命堪憂,還會無端連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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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未出場的白月光(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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