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禮尚往來

第 27 章 禮尚往來

啥?喂葯這事還講究「禮尚往來」?武羲和頓時覺得三觀盡毀。

前幾日誰要你來餵了?你不喂本姑娘還用不着喝這些葯呢!你給我餵了葯,我就得給你喂葯嗎?姜黎,你這是道德綁架!

「微臣乃是武將出身,手腳粗笨,怕唐突了陛下。」對於姜黎的這種無理要求,武羲和是拒絕的。

「武愛卿文能□□,武能定國,怎可說自己手腳粗苯?愛卿切莫過謙,不然朕可是會覺得你這是不願意給朕喂葯的推托之詞。」

對對對,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本姑娘就是不願意,為了拉攏我,拉近君臣關係,你也用不着搞互相喂葯這一套吧?今兒個互相喂葯,趕明兒豈不是要互相喂飯?武羲和想想都覺得難以接受。

武羲和還在想該說些什麼來辭掉這奇怪的差事又不會得罪姜黎,但高通卻已經「貼心」地將葯碗遞到了武羲和手中,恭恭敬敬地對她說,「有勞武將軍了。」

葯碗在手,武羲和真是「騎虎難下」,事到如今,再要拒絕,恐怕是難了。喂就喂吧,武羲和在心裏默念「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陛下說笑了,微臣絕無推脫之意。既然陛下不嫌微臣手腳粗苯,微臣服侍陛下喝葯便是,此乃微臣之榮幸。」

武羲和拿起小勺,將葯喂到姜黎口中。此時她腦海里閃過一句畫外音「大郎,來喝葯了!」

一勺又一勺,雖然只是小小一碗葯,武羲和卻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姜黎總算是把葯喝完了。

「陛下,微臣有些睏倦了,您是知道的,微臣這幾日每日必定要午憩,這也是戚大夫叮囑的,對身體恢復有益。」武羲和決定趕緊閃人,她不知道姜黎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愛卿要不要就在此處安歇?其實這床挺大的,完全容得下你我二人。君臣同榻,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姜黎雖然臉色並不好,但依然沒有要休息的意思,更沒有要放武羲和離開的意思。

啥?還要同榻?姜黎你別太過分了!本姑娘已經收留你在蘭葳殿了,你可別得寸進尺啊。真要同榻,你不怕本姑娘一個「飛毛腿」把你踢到榻下!

當然武羲和也只敢這麼想想,她還不想背上刺王殺駕的罪名,她還想繼續好好苟着,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生活、錦衣玉食。

關鍵時刻,還是戚安仁又一次拯救了她。

「啟稟陛下,草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戚大夫無需如此客套,您老但說無妨。」

「啟稟陛下,您初染風寒,而將軍的風寒之症即將痊癒,若是同吃同住,恐怕會互相傳染,對病情不益。」

「是朕疏忽了,多虧有戚大夫這樣的名醫在側,及時提醒朕。武愛卿,那你去歇息便是,偏殿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儘管吩咐高通他們,朕從桂秋殿帶來的宮人,你都可差遣。」

戚大夫不愧是專業人士,他一句話頂武羲和十句。

戚大夫說得一點都沒錯,本姑娘才不想被你傳染呢!戚大夫真是英明神武,不僅絕了姜黎同榻的念頭,也斷了姜黎同食的想法。

要不是戚大夫方才一番話,姜黎必然每頓都會拉着自己共食。他既然都住到蘭葳殿來了,怎會浪費拉攏自己的機會呢?

「微臣多謝陛下。微臣在外行軍打仗多年,睡慣了軍帳,在住這方面,並沒有那麼講究,偏殿就很好。微臣告退,陛下剛剛喝了葯,也趕緊歇息歇息。」

終於可以讓姜黎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了,武羲和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偏殿,不過考慮到自己目前還是風寒未愈之身,只能裝着樣子緩步而行。

偏殿的床雖然沒有正殿的大,但卻同樣暖和舒適,武羲和一躺上去,便沉沉地睡去了。

對武羲和而言,睡午覺絕對是一件頂頂要緊的事情。在前世,武羲和便喜歡睡午覺,所謂「中午不睡,下午崩潰」,若是沒睡午覺,武羲和下午的工作效率就會大打折扣。

沒想到,武羲和剛剛睡着,就做起了噩夢。

武羲和夢見自己正端坐在妝枱前,這一日是她冊后大典的好日子,艷妝華服,美若仙子。

正當她要站起來,打算出去接受內外命婦朝拜之時,一把利劍卻從背後刺來,一向身手敏捷的她卻沒有躲過這一劍。利劍貫穿胸膛,鮮血殷紅,浸透了鳳袍。

妝枱上的銅鏡清晰地映出了持劍之人的樣子,那俊朗清冷的臉龐,不是姜黎又是何人?

「陛下因何殺我?」武羲和看到鏡中的自己因為疼痛已經面龐扭曲,驚恐的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如此,既然張敬之極其黨羽已盡數伏誅,朕要你還有何用?禾兒,你可千萬不要怪朕,一山難容二虎,要怪就只能怪你太過厲害,連朕都覺得自己不是你的對手。」

姜黎將劍從武羲和身上拔了出來,血珠從劍尖上滴落,將潔白的地磚染得斑斑駁駁,甚是可怖,但姜黎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沒有絲毫動容。

「是臣妾太過天真了,‘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陛下當初‘共掌天下"的諾言只是一句玩笑罷了,而臣妾卻以為是陛下的真心。」武羲和捂着胸口,痛苦不堪。

她從睡夢中驚醒,萬幸,這只是一場夢,只是自己的雙手壓住了胸口使得胸口有些不舒服。萬幸,她的小命還在,她的胸口也沒有被姜黎戳個大窟窿。

但這個噩夢卻讓武羲和心情不佳,睡醒后,死亡的恐懼依然籠罩着她。

按照她這個原作者對姜黎的了解,這根本就不是夢啊,而是應該真實發生的才對,只不過原書中「白月光」是被鴆殺,而方才的夢裏是被刺死,比原書中還更慘烈一些。

武羲和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遠離姜黎,珍愛生命」的處事方針,安慰自己只要不進宮,就不會成為皇后,夢中的一切自然也就不會發生了。

她的心境剛剛平復了一些,便聽到瓷器碎落的聲音,細細分辨,聲音正是從正殿之中傳來,沒錯,確實是正殿,她的聽力向來要比一般人好上一些。

姜黎這摔杯子砸碗的,是在和誰生氣呢?武羲和本不想理會,但轉念一想該不會與戚安仁有關吧,還是決定出去看看,戚大夫可是被自己拽上這條「賊船」的,她可得保護好人家。

武羲和敲開了蘭葳殿正殿的門,進去以後她便後悔了,戚安仁根本不在裏面,正欲退出,卻被高通一把拉住了。

「武將軍,您來得正是時候,您快勸勸陛下吧。」

「高公公,發生了什麼?是誰惹得龍顏不悅?」

高通在武羲和身旁輕聲耳語了一番,武羲和大概明白了來龍去脈。

正殿上跪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太醫院院使楊振清,惹得姜黎摔了東西的正是此人。也是,在這湯泉宮之中,誰有這麼大膽子逆龍鱗?恐怕也只有這位楊院使了。

武羲和都沒這麼大膽子,那位顧命大臣張敬之倒是經常做些逆龍鱗的事情,不過他沒來。

姜黎午憩后,依照慣例,高通要去宣楊振清來診脈,可是今日姜黎卻有些不敢讓楊振清前來。

他沒事瞎折騰把自己弄病了,免不了要被楊振清一頓數落。眼下蘭葳殿有戚安仁在,姜黎覺得戚安仁醫術並不比楊振清差,所以想着乾脆就不讓楊振清來診脈了,讓戚安仁醫治也是一樣的,就一事不煩二主了。

當然也不能就把楊振清晾在那裏,高通只能懷着忐忑的心情去傳旨,讓楊院使今日無需前往桂秋殿請脈。

可是吧,楊振清又是個一根筋的人,做事向來認真,他不放心姜黎的身體,非要跟高通問出個所以然來。

高通雖然年紀不大,但在宮中當差也有些年頭了,算得上宮中的老人了,處事向來機敏,要是換了其他人,他總歸能搪塞應付過去,可是楊振清不是一般人啊,他非要刨根問底。

楊振清素來耿直,高通也知道他的脾氣。

「聖上的龍體若是有恙,高公公,您真的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楊振清嚴肅的神情的確是把高通嚇出一身冷汗,他不得不承認楊振清說得很有道理,聖上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他高通可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雖然戚安仁醫術過人,但畢竟是第一次給聖上看病,也從未在太醫院行走,若是治不好,可如何了得?

聖上可以由着性子來,可他們當奴才的,難道不應該勸着主子一點嗎?如果像他這樣沒勸住,如今害得聖上染了風寒,難道不應該想點辦法彌補一下嗎?

戚大夫雖然開了葯,再帶楊院使去瞧瞧又何妨?聖上體弱,這麼多年都是楊院使看顧着,他是最清楚聖上身體狀況之人。即便聖上怪罪下來,他高通擔著便是。

聖上待自己一向優渥,為主盡忠,理應如此。

於是,高通便將姜黎感染風寒之事與楊振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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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未出場的白月光(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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