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16個小時之後會不會被送出地球白苜蓿還不確定,但眼下她的腳傷確實好到不能再好了,這讓她近乎絕望的心情好上一些。

「謝謝……」白苜蓿非常感謝面前這個治癒好她腿傷的女人,聽方才五條悟的稱呼,女人的名字好像是——

「謝謝硝子醫生,給您添麻煩了。」

她來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碰到擁有治癒能力的人,就好像與謝野醫生一樣。只不過與謝野晶子不在這,留給她的能力也只能在瀕死時起作用,而面前這個女人揮揮手就將她身上全部的暗傷都治好了。

對,全部的傷,她當然不止有腳上那處崴傷。

沒想到她沒辦法去醫院處理的傷,這位醫生小姐之前幫她全部治癒了!

「沒事,下次注意了。」硝子說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她喝酒很難喝醉,但喝完酒就起來幹活多多少少有點累。

本來她人在家裏喝酒喝得好好的就收到五條悟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原本還以為五條悟在拿她開玩笑,結果五條悟真把人帶了過來。

腳崴這種事情去普通醫院就能解決,結果那不知道腦子怎麼抽掉的五條悟居然把人帶到她家了。

直到她看清少女身上留下的深一道淺一道的傷疤,以及大片的烏青、連同幾處破了的傷口因泡過澡后微微發白髮脹,讓她因飲酒過多而微醺的醉意消散了些許。

「女孩子家家的對自己好一點,別弄得到處是傷……」說到這裏家入硝子一頓,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簡直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誰又希望自己身上到處是傷?若不是不得已,誰願意在自己身上留下各種疤痕,她那麼說就好像在否定少女一些不為人知的努力。

她沒辦法幫忙抹去傷疤。她只能救人,只要人沒死,她都可以救,但不代表能將他們身上從前留下的傷疤抹去。如果可以,她早就幫歌姬臉上那道疤抹去了。

「請問偉大的硝子醫生,治療結束沒?」

外面那熟悉欠打的聲音傳進來,結束了家入硝子一些亂糟的思緒。

「好了。」家入硝子朝外說了句,隨後看向對自己懷帶感激之情的少女,「總之,以後受傷可以來找我。」

幾乎伴隨這句話落。

白苜蓿腦海里的系統聲音再次響起。

【叮——恭喜宿主結識人物家入硝子,目前家入硝子對宿主好感度在50哦~】

這麼突然的嗎?

白苜蓿還來不及作細想,外面的聲音催促道:「硝子好了沒?可以把人還給我了嗎?」

草。

忘了這一茬。

也許是白苜蓿的表情變化過於豐富,上一秒還在欣喜,下一秒就皺成痛苦面具,這讓家入硝子沒忍住問道。

「你怎麼認識悟的?」

「……」

於是痛苦面具更厚了。

到底還是相處了十年之久的損友,外加女人的直覺,家入硝子第一反應就是五條悟變奇怪的原因出在這少女身上。

正常情況下五條悟不是那種因某人受點小傷這種屁大點事就來找她幫忙。

而且說得話也奇奇怪怪的,當然了,欠打程度和平時差不多。

「你……是不是對悟做了什麼?」

於是少女的痛苦面具裂開了,神情變得悲壯起來。

這變化讓家入硝子沒由的覺得好玩:「沒事,不管是什麼,能讓那傢伙吃吃虧是所有地球人的請願。所以放手做吧……」

……

那個人美心善的擁有治療術的醫生姐姐告訴白苜蓿讓她放手去做,差不多點明了大膽去迫害五條悟。

只可惜她不能,不說別的,但好感度和幸運值掛鈎這一點她就不可以。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和對方解釋清楚,然後等作用在對方身上的卡牌效果消失后不要對她太反感。

所以……

能不能給她點解釋的時間啊?

「那個五條先生,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下?」而不是莫名進入高級服裝店買衣服。

白苜蓿看着認真挑選起衣服的五條悟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

「談什麼?五條悟笑,「談戀愛嗎?」

白苜蓿:「……」

草。

她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和這個人說話。

「不是,我是說……」

「來,試試這件,再試試這件,還有這件……」

突然面前一黑,被無數件衣服疊到頭頂的白苜蓿:「……」

啊這。

不要說是給她買衣服吧?

她剛剛一直在想該怎麼解釋才能減少對方的嫌惡值,都沒注意逛得服裝店是男裝還是女裝。

草!特么的別真整成約會現場好嗎,她就怕五條悟下一句話說把這店裏的衣服都包起來。

「你好,麻煩把這些衣服都……」

「!!!」

人不至於,至少不應該。

白苜蓿不知哪來的爆發力,居然掙脫所有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踮腳一把捂住五條悟的嘴巴。

再一次肯求,不要再說一些讓彼此都會都會後悔落淚的話。

這店可是高級服裝店,萬一五條悟只是倔強的遵循霸總定律卻沒霸總那個錢,然後一晚上把家底都陪進去,那第二天可不是就簡簡單單的社死現場了。

五條悟看了看她,說道:「那就自己挑一件。」

說實在的,他們認識一天不到,白苜蓿根本料不到對方會有哪些行為,但霸總行為都有章可循的,那就是不順從他們,他們就會覺得你好有趣、好特別,竟然感忤逆他,然後跟你糾纏不死不休。

想着白苜蓿咬咬牙點了頭,挑了件工作人員推薦的最便宜的運動衫換上了。

「走,去下一個地點。」

「……」

照這樣下去就真的沒完沒了了,一個行人較少的路口處,白苜蓿把人叫住:「五條先生,有一個事情我必須和你說……」

就怕對方又莫名其妙打斷她,白苜蓿這回不打算經對方同意再開口,直接自顧自準備把所有話說出來。

「你現在這些行為不是你本人的意志,你……」

很好,依舊沒成功。

五條悟將手壓上她的肩膀拍了拍打斷她的話,然後微微彎下腰與她平視,湊近輕聲說道:「等再做一件事情我就聽你說,如何?」

「……好吧。」

不然還能怎樣,難不成她還能拒絕?

沒想到五條悟想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霸總包場約會啥的,只要求一點。

「在這等我,我沒回來之前別離開。」

白苜蓿看看行人較少的街口,不解五條悟的做法,但為了能把事情說清她還是點了點頭。

五條悟滿意頷首:「乖孩子。」

五條悟走了,留白苜蓿一人在路燈凄照的路邊等着。

她越想越奇怪,首先是五條悟的做法,對方很多行為確實和霸總很像,就差把「天王涼破」四個大字寫臉上了,但有時候透露出來的感覺卻很正常,就比如他離開之前說得那番話。

總歸接觸時間只有一天,她除了把對方往霸總身上帶以外也沒有其他能參照的了。

至於對方把她一個人留馬路邊這種事。

若是擱在原世界,她會懷疑對方的行為多少帶了惡意,只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大晚上做任務的時間不在少數,她早就從一開始的膽怯到現在敢一個人走夜路,讓她一人等在路邊真不算什麼。

總之就等對方回來吧,反正解釋清楚后就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有人!

在借住伏黑家之前,白苜蓿幾乎每天都活在對危險事物神經高度緊繃之中。

幾乎是帶有惡意的殺氣靠近的瞬間她就感覺到了。

絲毫不敢低估任何一次對生命有威脅的情況,白苜蓿抬手就拿出自己現有最高傷害的技能。

【SR技能卡:冰刃】

雪女冰麗給予她的傍身技能,使用後半個小時內可以用冰。

當從暗處射出來的子彈直直衝向她腦門前一刻,她盡全力結出目前能結的最厚的冰充當保護罩。有了冰牆緩衝,子彈速度減緩很多,在射穿冰牆前給了白苜蓿足夠避開的時間。

看到那顆子彈從自己身邊飛過,白苜蓿心臟狂跳,冷汗布上了額頭。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遭到惡意襲擊,只不過是第一次在很有可能有行人路過的情況下被人襲擊。

不知為何她似乎被一些人惡意的盯上,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當初背叛的那個詛咒師惱怒她的背叛找人追殺她,可後來她仔細想了想可能性不高,那個人視普通人如螻蟻,就算生氣她的背叛也不至於窮追不捨,那樣太掉價了。

但究竟是什麼人她到現在也不清楚。

什麼人才會想盡辦法把她這麼一個黑戶、世界上查無此人的人趕盡殺絕呢?

暗處那人似乎覺得一槍沒解決很是氣憤,連開了幾槍,不過有了準備的白苜蓿用冰躲開了大多數飛彈,也就一兩枚運氣不太好擦過她的胳膊和側腰,有點疼。

明明硝子醫生好不容易把她傷口都處理好的……

正當白苜蓿想着要不要順着子彈找到兇手時,那人可能察覺到暗殺失敗,便再沒了任何聲音。這讓白苜蓿有些暗惱。

如果她剛剛不猶豫或許還能找到兇手,算了,她都和五條悟約好不離開的。

看着滿地碎開的冰,白苜蓿想了想,悄咪咪往邊上移了些,反正五條悟說的是待在這裏,也沒說不能動,稍微移動七八米不過分吧。

白苜蓿抱着這種心態面上神色不顯,腳上一小步一小步往邊上挪動。

附近沒監控也沒行人,只要她移動的夠快,那堆冰和子彈就和她無關。

只是移着移着突然撞到了人。

「啊不好意思,我……」

「是我。」

聲音很熟悉,白苜蓿一抬頭就看見五條悟那標誌性的白髮和眼罩。

「走吧,你想和我說什麼可以說了。」

「五條先生想買的東西已經買好了?」

「是喲。」五條悟抬起手上的甜食袋,「晚上九點限定水果盒哦。」

說著又遞給白苜蓿一袋微燙的可麗餅。

「我記得你沒吃晚飯?用這個填填肚子好了。」

這讓白苜蓿有些受寵若驚了:「謝謝。」

霸總卡失效了?為什麼她覺得五條悟現在好正常……

「小耗子,不要拿那種眼神看我哦,會讓我忍不住想欺負你。」

白苜蓿:「……」

得了,正常個屁。

但總歸是能開口解釋,白苜蓿便把一早準備好的說辭和五條悟說了一遍,她沒辦法將所有底細都透露給一個只認識一天的人,所以在說的時候真假參半。

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現在的行為不正常是我的疏忽,為了等能力失效后不懷疑人生,請你無比克制住自己不要做出一些後悔的事,只要熬過明天中午就好了之類的話。

五條悟不知怎的,竟出奇的配合,沒詢問任何問題也沒反駁,就點頭表示自己了解。

其配合程度非常高,高到白苜蓿都在懷疑自己為什麼不一早就說清楚,這不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好人嗎?

果然白毛都不是什麼壞人。

解釋完后五條悟似乎失去了對她的興趣,叫了個名曰「輔助監督」的小姐姐開車送她回去,而他本人借口有事離開。

這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得讓白苜蓿覺得自己之前那些所作所為簡直是杯弓蛇影,是她太先入為主了,覺得霸總卡什麼的威力很大,要不然對方的說話為什麼那麼奇奇怪怪。但現在看來,霸總卡說到底也只是一張R卡,充其量也就是讓人的行為變得有點奇怪罷了。

沒看那位白毛先生如此好說話嗎?他正常的時候一定是個好人吧。

到伏黑家后,白苜蓿和名叫新田明的輔助監督道了別,這件事就算圓滿的結束了。

當然了,回家后還得和津美紀和伏黑惠好好解釋一下自己怎麼會突然從浴室里消失然後突然換了一身衣服回家。

在這方面白苜蓿解釋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困難,但津美紀向來不會刨根問底,而對於伏黑惠,她就穿着睡衣逛大街都不會動一下眼皮。

……

把一切都解決完后已是深夜,白苜蓿坐在床邊抬頭看了看星空,群星一如既往奕奕如生,疲勞過度后就是反常的清醒,一時間也睡不着。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

先是做咒靈任務纏上一級咒靈、而後又不小心誤傷了路人……不,嚴格意義上說能給予44好感度的人並不是路人,之後就是一些廢人體力和腦子的事情,抽了金卡、大喜大悲過後又經歷了一些倒霉事……但總歸都順利解決了。

也不知道那個叫五條悟的人會怎樣。

沒她在旁邊影響之後行為舉止會不會正常些……霸總卡效果過去後會不會生氣……

算了,總歸明天中午過後一切就能塵埃落定。

而他們也不會再有什麼聯繫了……

白苜蓿就是帶着這樣的想法入睡的。

殊不知在她熟睡的時候,另一座城市、一個昏暗的房間裏,那個她口中被霸總卡支配的男人正屈腿蹲在地上,雙腿微微分開,一隻手擱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指尖勾着從眼睛上接下來的眼罩一圈一圈的打轉。

沒了眼罩后的五條悟頭髮散落下來,露出整張算得上秀氣的臉,原本冰藍色的眼睛在泛黃的暗光下顯得深幽。

他的眼睛很好看,至少見過的人都會驚嘆,但對於那個躺在他腳邊、被胡亂捆綁起來的人來說,根本沒有欣賞的閒情逸緻,眼底藏着的只有對白髮男子的恐懼之意。

「說吧,你找那個小丫頭有什麼事?」

被綁着的男人止不住汗涔涔,卻沒有開口。

五條悟也不急,將眼罩胡亂的套進袖子裏便撿起丟在一旁的槍把玩起來。

一會轉一轉,一會將槍支的瞄準器移到眼前,似乎在模仿涉及的姿勢……然後突然在男人還沒有所反應時將槍對準他的腳二話不說開了一槍。

砰——

伴隨槍聲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不過這附近明顯是荒廢的大樓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

開完槍的五條悟絲毫沒因男人的叫喊聲而又情緒波動,反而為手裏這把槍嘖嘖稱奇。

「原來這槍也是咒具,子彈也是。帶了這麼一把槍去殺一個普通的小丫頭不覺得小題大做了嗎?」五條悟一臉認真求解,只不過配上他那張娃娃臉,總感覺透露着一股莫名天真。

男人也是痛很了,語氣開始衝起來:「五條悟,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就算是你也承擔不了這件事的後果。」

他的任務是殺了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為了能順利暗殺,他觀察了許久,知道那個人是黑戶,也知道她暫住

只可惜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那個人身邊居然多出了一個五條悟,天知道他們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做了多少努力,連殺人都不敢選擇大張旗鼓,結果居然還是被一個最不想注意到的人注意到了。

為了事態不會越演越超出掌控,他不得不提前下手,看到兩人分開之後便忍不住急忙動手,結果還沒幾下就被殺回來的五條悟逮住了……

這便有了現在這個結果。

「哦?有什麼事是我都承擔不了的?」五條悟來興緻了,「你這麼一說,我更感興趣了呢。」

「五條悟你——」

「所以是和那個人有關?」

「……」

「沒事,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畢竟我是個正義的人民教師~是不會幹出一些殺人放火的缺德事的。」五條悟微微笑,「所以我不殺你。」

「你打算放了我?」男人驚愕。

咒術界誰不知道這個混世大魔王,他真有那麼好心?

「放?」五條悟不解,「為什麼要放了你?我只是答應不殺你而已。」

「你——」

五條悟可沒閒情逸緻和一個大老粗在廢棄大樓談天。

站起身將槍一丟,取出眼罩又將自己散落下來的白髮往上推,遮住自己的眼睛。

「你就待在這裏吧。我先走了,我可是很忙的,沒空陪你聊天。」

「你要去做什麼?」

「唔……」五條悟腳步一頓,笑道,「我想我心上人了,去給她買花,不行?」

男人:「……」多少沾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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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咒術我靠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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