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百里紅妝，帝后大婚
唇瓣相碰的那一刻，軒轅暝心裏一片悸動，想要的到更多。鳳卿洛則是滿心厭惡，忍受不了，一偏頭，一睜眼，四目相對。
看到的便是軒轅暝那雙炙熱的眼神，像是要將人吸進去似的。
但鳳卿洛只是撇開眼，軒轅暝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輕輕一吻，就將人吻醒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鳳卿洛是見識到軒轅暝用自己的家人來威脅自己的手段，對這人很是厭惡。
心裏自是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這人夜半三更偷偷潛入自己的閨房，便更是討厭了。
軒轅暝則是想聽鳳卿洛先開口，但鳳卿洛沒有理他，讓他心裏一陣失落。
靜默了許久，軒轅暝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背着鳳卿洛，俊朗的臉龐上叫人看不出絲絲情緒。
情緒隱藏地如此的好，彷彿這天下就沒有什麼能夠影響他般。即使只是站在那裏，那氣場就已經夠強大了。
見鳳卿洛遲遲沒有開口，軒轅暝眉心緊蹙，回頭看向紗幔里的少女，「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朕說的嗎？」
鳳卿洛當真是不想搭理軒轅暝，只盼着軒轅暝可以快點走，不要在這裏污染她的空氣。
「臣女沒什麼好說的。」頭朝床裏面，叫軒轅暝看不清她的臉色，但是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很不耐煩。
軒轅暝很顯然是不滿意鳳卿洛的話，看向鳳卿洛的眼神帶着審視和冰冷，喊她的名字也帶着慍怒，
「鳳卿洛——」
顯然鳳卿洛沒有回答他，這就讓軒轅暝的語氣更加冰冷了。
「鳳卿洛，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很快，你就是朕的皇后。」
「皇上還有什麼別的話嗎？沒有的話臣女要休息了。」說著便順勢將被子向上提了提，壓根就不想搭理軒轅暝。
對着一個即將折掉她翅膀的男人，她沒有什麼好感，更生不起去討好的心思。
沒有驚慌，沒有期待，反倒是心如止水。
軒轅暝深幽的眼眸里看不出其他情緒，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即使透着紗幔，也能夠感覺得到鳳卿洛的抵觸。
龍袍一揮，接着身影便消失在無天的夜幕中，周圍很靜，靜得沒有一絲人氣。
男人的到來絲毫沒有影響到鳳卿洛，剛剛那個吻也絲毫沒有在鳳卿洛平靜得心裏激蕩起絲絲波瀾。
一切都像回到了那只有鳳卿洛一個人時的樣子，冰冷的心，冰冷的人。不食人間煙火，卻也無欲無求。
三個月一晃就過去了，今天是東晟帝后大婚的日子。整個京城到處都掛着紅色的燈籠，一片喜慶的氛圍。
不同於以往的帝后大婚，今天的帝后大婚是按照民間習俗。
這可是讓那些言官們好一頓勸阻，紛紛上奏軒轅暝說此於理不合軒轅暝壓根就不會聽那些言官的話。
要是聽了，那還真就不是軒轅暝了。他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如何評判他，世人的眼光，或利益，或世俗。
要是他在乎，也不會有今天的他了。
不同於軒轅暝的偏激，這在京城中已經炸開了鍋。
從皇親國戚，到文武百官，再到街道商販，無一不在議論這件事。
若按照皇家禮儀，以往皇帝大婚要麼就是直接實行封后大典。
可不曾想皇上居然為了這位皇后，做出此等亘古未有之事。
但更多的是對這位皇后的羨慕，能讓皇上以民間的婚嫁習俗娶的女子，該是何等幸運啊！
那些閨閣中愛慕皇上的人都嫉妒得牙痒痒。想着過了這段日子找自家父親將自己送進宮裏去。
鳳卿洛今天早早地就被侍女和宮裏的嬤嬤拉起來洗漱梳妝。
在拜別完鳳父鳳母之後，在鳳父鳳母和幾位哥哥不舍和擔心的目光中，登上了專門來接她的鳳攆，大紅的紗幔，在陽光下赤焰奪目，似夢似幻。
這場驚艷了所有人的盛大的成親禮，直至幾十年後，仍有人津津樂道。
前面的鳳攆已經進入了宮門，國公府里的嫁妝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外抬出。直到天黑，鳳攆都有已經進去兩個時辰之後，從國公府里抬出的嫁妝才算完。
其實也不止嫁妝多，這其中包括了軒轅暝下旨送的上千箱聘禮，還有鳳父鳳母這些年為女兒積攢的嫁妝，以及鳳母自己的那一份嫁妝全送了出去。
除此之外，鳳卿洛的幾位哥哥嫂子，也是添置了許多嫁妝，再加上鳳卿洛外祖父那邊。
舅舅十幾個表哥，每個人都為他們兩府唯一的嫡小姐出嫁添置了很多東西。
就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這一輩就這麼一個孫女，其他的全都是兔崽子，用不到這麼多東西。
他們自己娶媳婦的聘禮自己掙去，難不成還準備到他們這裏啃老嗎？
鳳冠霞帔，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百里紅妝，這一場帝后大婚，註定會轟動四國。
再看鳳卿洛，自從除了鳳府的大門后，就被披上了蓋頭。圍觀的百姓都看不到他們這位皇後娘娘的臉。
周圍禁軍一路開道護送，生怕有人在皇上大婚這天鬧事。百姓們只能隔着鳳攆看向裏面那個一襲正紅色嫁衣，身姿裊娜的女子。
有之前這鳳卿洛回府那天見過其容貌的，都紛紛跟旁邊的人說他們這位皇後娘娘是何等的傾城國色。
他們的皇上可真是有福氣，能夠娶到這樣一位皇后。
聽着外面百姓熙熙囔囔的擁擠聲，吵鬧聲，鳳卿洛沒有一絲留戀，閉眼假寐。紅色的蓋頭輕輕地垂落在四周，珠翠點點，發出清脆的聲響。
已是不可求的東西，再如何嚮往都是不可能的，她註定一輩子只能被困在後宮之中。
與其懷有期望，倒不如一開始就狠心將所有期待的，盼望的統統都斬斷。
前路如何，她只想掌握在自己手中。此去以後，她會減少跟家人的往來，免得那個人總是拿她家人來威脅她。
以後，她便只做自己，做從前那個心狠手辣，無情之人。
倘若那個人能夠一道聖旨再將自己廢了是最好不過了。
這樣想着，鳳攆已經到了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