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

當想起王悅，腦海浮現的總類似照片，而非一段視頻，可見我們實在沒可提的共同經歷。僅好看、微笑就讓這份喜歡延續到大一，說明此間多年我活得太無聊、太空虛。初中、高中的印象很輕，彷彿所有重量都集中在第一學年。之後的記憶里，我大多是個旁觀者，只能靜看別人怎樣。當聚焦於自身，情景總是單調，或隨着足球在操場跑來跑去、或在大街小巷穿梭、在房間裏踱步、課桌前時而發獃時而寫寫、上課用手撐着額頭瞌睡、黑夜裏躺床上聽歌、臨窗看路上人車來來往往。

高二暑假全年級補課，在校門旁的餐館碰到王健，桌前聊了一會，吃完他先走了。當時很久未見，看其神態隱隱感覺與王悅已分開，自此愈發能碰到。高三送媽去車站又偶遇王悅，獨自一人，背着書包，一身舊白羽絨服，愁容不展。我想她應該早搬出女生宿舍，就打聽了下，又隨口問了新住址。當她指指點點，我卻沒入耳里，還有些不耐煩。事後覺得有些不當，不想聽就不該問的。她變化挺大，沒想到竟已兩年沒見，還同校，實在太無緣。

王健自小學追求就已唯一，即班上最優秀的女生，這個優秀綜合了外貌、成績。所以每當升學或者來個更好的，他的目標就隨之改變。我們一直同學到高中，故有幸目睹一切，也覺得這太花心，尤其跟王悅破裂后。但我們在專心上其實無區別，只是我總在想，而且對象與他僅重疊一次，說明第二點還是品味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