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客棧之中小授武藝

告別戒嗔幾位后，顧少棠正準備回到房間休息，路過馬廄，只覺得馬廄之中有人正在發抖，顧少棠聞聲走了過去，只見一個人正蜷縮在角落裏，頭深深的埋在胸前，看來剛剛打鬥的場面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的了，話又說回來了，這樣的打鬥的場面恐怕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吧，想到這裏，顧少棠慢慢的在那人面前蹲下身來，“小兄弟，不要害怕，剛剛發生的都是誤會。。”

那小兄弟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這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為其收拾東西的那個小兄弟，小凌，小凌慢慢的抬起頭來，只見他身上雖然還在發抖，可是他的眼中卻毫無懼sè，這一點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卻是極其少見的，“客官，原來你功夫這般厲害。。。”

顧少棠笑了笑，“厲害倒是厲害一點，不過你放心，你看到了，剛才那幾位都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人，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小凌聞聽抬頭看了看顧少棠，“掌門人？你是說江湖嗎？”

顧少棠聞聽哈哈大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而且身在這小小客棧之中竟然知道什麼是江湖？”

小凌看來猜對了，不免有些許喜悅，“客官，我聽說江湖裏的人都是個個身懷絕技，不會被人欺負對嗎？”顧少棠點了點頭，只見小凌有些落寞，“真是可惜，我什麼都不會，沒辦法幫着掌柜的分憂解難。。”

“怎麼有什麼困難嗎？”顧少棠問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們洪州雖然表面看起來安居樂業的，可是實質上，這裏有一個惡霸，名叫周遜，他不僅總是強搶民女供他享樂，還總是吃霸王餐，要知道我們這裏的菜sè還是房間都是全洪州最好的，所以總是來光顧我們，可是他每一次來都會把所有的客人趕出去，只留下他和他的手下們，這倒是沒什麼，重要的是他到現在為止已經欠了我們掌柜的幾百兩銀子了，可是他絲毫沒有要支付的意思，這也就算了，我們掌柜見狀不免回去提醒幾句，可是換來的卻只是一頓毒打而已。。。”

“堂堂洪州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官府不管嗎？”

小凌笑了笑，“怎麼會，客官有所不知，知州大人乃是周遜的表舅，如果我們去報官也許我們就此便活不成了，幸好這幾rì周遜去江陵看望他的姑父去了，要幾個時rì之後才會回來，我們才能過上幾天好rì子。”

顧少棠想了想，“此時你想怎麼做？”

小凌見顧少棠詢問，立刻跪倒在他的身前，“我聽說，在你們江湖之上可以拜師學藝，我想拜客官。。。哦，不，大俠，我想拜大俠為師！我會刻苦練習，決不丟大俠的臉！”

對於小凌的這一舉動，顧少棠不免有些意外，“你要拜我為師？你要知道，習武之路艱辛之極，你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就算是滾釘板也好，我絕不皺一皺眉頭！”

看到小凌年紀輕輕的，卻也是一身豪氣，這不免像極了十幾年前的自己，當年自己也是因為偶然的機會，在進京趕考的時候，途中偶遇山賊，正好遇到師傅當年路過此地，將自己就救下，還記得當年拜師之時也是豪情萬丈，想到這裏，顧少棠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笑意，“小凌，我有個問題，你學武到底是為了什麼？”

小凌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不敢隱瞞師父，掌柜對我的養育之恩無以回報，所以我想學過武功之後，將周遜那些人全部殺掉！”

“荒唐！學武初衷是為了強身健體，行俠仗義，而你卻是滿心的殺念，如此心意我又怎會傳你功夫呢！”

小凌聞聽不免慌張起來，“師父恕罪，徒兒愚昧無知，從現在開始徒兒謹記師父教誨，從今以後，決不殺人，如若違背誓言，徒兒寧願一輩子孤苦無依。。”

“好了好了，”顧少棠制止道，“我知道你是個誠實的孩子，剛剛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因為基於掌柜的恩德，我又怎會怪罪於你？不過，我向來獨來獨往，決不收徒。。。”

“不要不要啊！”小凌又連磕幾個頭，“師父，還望你破個例，我是真的很想學武，師父放心，我會好好努力，絕不會。。。”

“好了好了，聽我將話說完，雖然我不收徒兒，可是沒說我不教你。。”

“大俠當真？”

“那是自然，聽你說來，那個周遜只是一方惡霸，仗着人多欺壓百姓，並不會什麼拳腳，現在我有要事在身，明天還要趕路，所以你也只有一夜的時間來學習罷了，因此就要看你資質了，時間緊迫我只教你三招，你可要看好了。。。”顧少棠說完對着剛剛的打爛的石桌施展出三招最基本的招式，但是對於顧少棠的內力來看，即使是這三招，也可以將那半個桌面打的粉碎，因此顧少棠只是施展招式卻並沒有真正打在其上，一套拳法完畢后，轉頭看着小凌，“你試試。。。”

小凌點點頭來到石桌前面，憑着記憶慢慢施展着，“等等。。。拳法的jīng髓在於力度，你這般打法簡直就是花拳繡腿，怎麼和周遜打鬥！”

“徒兒知道了。。。”小凌說著，慢慢加重手中的力度，可是當拳頭碰到石桌之上，一股鑽心的劇痛沿着手臂傳入心裏，小凌疼的不免滿頭大汗，可是他卻只是微微皺眉，繼續苦練，這一點切切實實的落在顧少棠的眼中，“等一下”顧少棠說著，隨即在石桌的一邊輕輕打去，一個拳印便赫然出現在石桌上，小凌不免有些傻眼，顧少棠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小凌，你稍加練習，當你的拳頭打在石桌之上，能夠留下這樣的印記之時，你便可以教訓那個叫周遜的惡霸了，現在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望着顧少棠的背影，小凌深鞠一躬，“大俠好走！”

這一夜，顧少棠睡得難得安穩，醒來之時天已經打量了，顧少棠收拾停當，走到後院去提馬準備趕路，可是剛到後院卻看到小凌依舊正在那裏練着昨夜所授的那三招拳腳，此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顧少棠，看到小凌如此用心，顧少棠也是心中安慰，“小凌！”

小凌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一旁站着的顧少棠，興奮的跑過來，“大俠，起來了，怎麼這就要走了嗎？”

顧少棠點了點頭，視線不免落在那邊的石桌之上，顧少棠的臉上不免閃過一絲詫異，“那是你打的？”只見那個石桌上赫然多出了四五個拳印，雖然沒有顧少棠的那般深，可也是清晰可見的，這對於只學習一夜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迹，顧少棠不免再次打量着眼前這個大汗淋漓的少年，眼中不免滿是期許，如此奇才如若稍加培養，定然會是前途無量之人，可如今自己使命在身不能多加停留，不免心中有些惋惜，想到這裏，顧少棠從懷中拿出一本書放到小凌的手中，“現如今我要離開，你我也算相交一場，我這裏沒有什麼特別的物品，只有這本書，現今，將它贈與你也算是我們之間留的一點紀念罷了。”

小凌接過書冊甚是歡心，“多謝大俠，可是我不識字。。。”

顧少棠哈哈大笑起來，“沒關係，此上並無半個字，不過rì後行走江湖自然需要識字，所以rì后還是上心的好，只不過我送你的書不許給第三個人看知道了嗎？”

小凌連聲點頭，“這是自然。。大俠的禮物如此珍貴，怎麼能就此讓他人看了呢？”

“好了，現在雖然我們沒有師徒之名，可是卻也不再是陌生之人，不如叫我一聲大哥吧，rì后我辦完事情之後，還能討碗酒喝。。”

“顧大哥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顧大哥慢走，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