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洪州客棧 密謀商議
送走沈環,顧少棠回頭看了看老者,便動身前往藥王谷,藥王谷坐落在潭州郊外的一處崖底,潭州距福州可謂是千里之遙,即使顧少棠輕功了得卻也不得不藉助其他之力,顧少棠來到鎮口,買了一匹馬。如此便啟程了,顧少棠回到郊外的樹林之中,那是那位僧人與黑衣人決戰之地,他自然知曉此人是誰,想到這裏,顧少棠不免嘆了口氣,他也實在可憐,不過轉念一想,紫竹林的血案卻也是歷歷在目,即使身世可憐做出此等惡事倒也是不應該,顧少棠搖了搖頭,此刻當務之急便是趕到藥王谷中,其他之事自有幾大名門正派主持,自己也是無需cāo心,想到此處,顧少棠大喝一聲,馬兒便隨即揚長而去,趕了一天的路程,不遠處有一家客棧,此間客棧坐落在城鎮之中,所以規模還算輝煌,走到門口時,客棧中衝出一個小二,只見他歡歡喜喜的將顧少棠的馬牽到後院中,顧少棠慢慢的走進客棧,客棧中生意興隆,樓下的座位似乎都已經滿了,顧少棠走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一間上房。”
掌柜的抬頭看了看顧少棠面露難sè,“客官實在抱歉,近期來了一些人,所有天字房都被他們預定了,只有字號房還有一間,不知客官是否。。。”
“既然只有一間,這也並無辦法,在下只是趕路,遂即使簡陋一些倒也無妨,還請掌柜帶路。。”
掌柜聞聽頓生欣喜,“客官真是好說話,小二,快帶這位客官到人字丙號房!”掌柜聲音剛落,只見一個瘦瘦小小的人跑了過來,顧少棠仔細觀察了他一番,只見他看起來似乎不滿十六歲,不過他的長相卻顯得有些許秀氣,完全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客官樓上請!”小二說著帶着顧少棠走到二樓,“客官不用介意,我們這裏是全洪州最大的客棧,隨所以即使是人字號房看起來和其他地方的天字號房毫無差別。”顧少棠一邊聽着小二的解釋,一邊四處看了看,這裏的設計倒顯得有些許奇怪,並非印象中的人字號房在下,而天字號房會選在一個相對較好的地方建立起來,而這裏竟然是在走廊的兩側,分別的便是天字號房和人字號房,“地字號房在何處?”
“哦,在後院。”
顧少棠聞聽不免失笑,“你們真是奇怪。”
“不是的,這是掌柜說的,我們的客房不應該有簡陋的,凡是來到我們這裏投店的都應該感謝,不應該因為他們的身份讓他們住差的房間,所以我么這裏的天地人三種房間都只是在大小上不同而已,其他的都是一樣的,所以客官你不用介意,我們人字號房舒適度和天字號房是一樣的。”
“沒想到你們掌柜很會做生意。”
“那是當然,如果不是掌柜的賞我一口飯吃,我恐怕早就活不成了。”
“你叫什麼名字。”
“小凌,這是掌柜起的名字,我是個孤兒,沒有姓氏。。”小二說著低下頭去,不免有些傷感。
顧少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這種話自然是說不得的,你要知道一句話某事在天,即使你無父無母倒也不能這般看輕自己,現在雖然只是一個店小二而已,不過想當年我也只是一個窮酸秀才,看如今我不一樣風生水起?”
小凌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客官教誨,不過我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客官今天的話我會牢記在心!”顧少棠聞聽欣慰的點了點頭。
正說著,小凌將顧少棠帶到人字丙號房,打開門,顧少棠看了看,小凌自然沒有說什麼假話,這裏確實看得典雅的緊,小凌將窗子打開,“客官見諒,雖然我們這裏的格局都差不多,可是還是很少有人願意住在人字號房,所以未免灰塵多了一些,小的這就收拾收拾。”
“不急不急,你慢慢來就是了。。”顧少棠說著看了看外面,只見外面幾個提着劍的人走了過去,這裏是洪州,江湖上的門派很少會到達此地,如今卻看到這麼多的人聚在一起,怕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想到這裏,顧少棠將門窗關閉了,小凌看到立刻說道,“客官這是做什麼,房間裏嗆得很,應該開窗通氣才是。”顧少棠看了看他,招手示意他坐下,“小凌,我有一事請教。”顧少棠為他倒了一杯茶水。
“客官有什麼儘管問吧,什麼請不請教的。”
“那好,這幾天是不是生意很好?”
“那是自然的,我們店一直都是生意興隆的,這不僅是因為我們的房間環境好,更是因為我們這裏有一個洪州名廚再此,我們的菜sè都是一流的。”
“我不是問這些,我是說剛剛我看到一些手上帶着兵器的人走過,怎麼這裏很多嗎?”
小凌聽着聲音不免壓低了許多,“客官說的是,我在這裏幾年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勢,所有的天字和地字號房都被他們訂了去,他們個個凶神惡煞,手中都帶着傢伙的,就連和尚道姑都是如此。”
“和尚道姑?”顧少棠思考了片刻,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竟然驚動了少林和峨眉,顧少棠憂sè一閃而過依舊換上笑臉,“那麼那些和尚道姑也住在天字號房?”
“那倒不是,房子都是那些帶着凶神惡煞的人帶來的,我無意間聽到他和那些和尚道姑們的談話,聽說是他們佛門中人不宜奢侈,所以她們自願住在地字號房中,那群人似很尊敬他們,所以也不在爭論了。”
“也就是說,他們還在地字號房中?”
小凌點了點頭,顧少棠思考了一下,“小凌你在這裏收拾着,完成之後就回去休息也不用通知我了,外面天氣很好,街上似乎也很熱鬧,我想出去走走。。。”
“客官放心吧。”小凌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
顧少棠將拿起他的扇子,慢慢的走出客棧,外面的空氣似乎的確很清新,外面也很熱鬧,顧少棠漫步在洪州的街道上,雖然顧少棠臉上掛着笑意,可是他似乎並不在意周圍的一切,她慢慢的拐到一個安靜的衚衕中,兩面是高牆,原來這裏便是客棧的後面牆裏便是地字號房的所在之處,顧少棠輕輕一跳便跳到牆上,沿着牆慢慢的走着,漸漸地聽到了裏面的談話聲,顧少棠在窗上弄了個小洞,順着小洞向裏面望了望,裏面有四個人,那個和尚胖胖的,生的慈眉善目,顧少棠自然曉得他便是少林寺的方丈戒嗔大師,還有三十幾歲的道姑,正是峨眉掌門靜和師太以及她的師妹靜閑師太,還有一個人也坐在那裏,看着穿着打扮應該是崑崙派的,顧少棠至今與崑崙派毫無交情,對於他們的人自然也是不太認識,不過江湖中盛傳,崑崙派掌門丁自聰,一口玄鐵寶刀實在是兵器中的上品,而他那一套rì月刀法更是江湖一絕,顧少棠看了看案上的兵器,想來這正是崑崙掌門丁自聰,“戒嗔大師,那盜書之人如今功力大增,近來江陵,襄陽等各處均有命案發生,而且死狀之慘烈世所罕見,如果任由其繼續發展下去,江湖之中定會風雨不斷。。。”
“丁掌門之意,我們應當如何呢?”靜閑師太問道,丁自聰笑道,“靜閑師太何須如此多禮,雖然在下虛長靜閑師太幾歲,可是論起武功資歷來說,在下理應叫您一聲師姐才是,房中眾人數我經歷最淺,而且少林峨眉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在下自然應該馬首是瞻才是。。”
“無量天尊,丁掌門此話詫異,雖然丁掌門繼承崑崙派不久,不過你崑崙的rì月刀法江湖中誰人不知,所以掌門不用如此謙虛,”說話之人正是峨眉掌門靜和師太,靜和師太乃是靜閑師太的師妹,年紀卻與顧少棠相仿,據說靜和師太雖然晚於靜閑習武,可是其資質聰穎,天生好學,只用了幾年的時間便盡得峨眉掌門的真傳,“阿彌陀佛,靜和師太所言極是,雖然我少林經曆數百年之久,可是我等卻是佛門之人想來潛心禮佛,對於江湖上的事情自然沒有丁掌門見識廣闊,所以此事自然應該聽從丁掌門之意了。”
丁自聰聞聽笑逐顏開,“怎敢讓泰山北斗聽從與我,只是提個注意罷了,現如今命案頻發,而且規模宏大,如果任其發展下去,不免會驚動朝廷,若到那是,皇帝知曉此事定然覺得我江湖人士不安分,倒時候定會發兵盡株我江湖人士,我等將無立足之地也,依在下愚見不如我等召集江湖各門各派,我們廣發英雄帖,只要是不怕死之人都是我等的朋友,可以在各州各縣設下關口,只要遇到可能疑似之人定將其活捉到少室山上,此人殺人盜書,本應交予少林處置。。”
“這麼做是否當真能夠奏效呢?”靜閑師太問道,外面的顧少棠搖了搖頭,雖然丁自聰武藝高強,不過顯然卻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一名,想到此處不免有些可惜,“誰在外面?”
想來是外面微風吹起,透過窗上的小孔,使得屋子裏的燭光搖曳,使得房中之人有所jǐng覺,這確實是自己思慮不周,現在只有逃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想到此處,顧少棠一躍,頓時腳下生風,就如同一片葉子一般穩穩落在庭院之中,“哪裏走!”顧少棠聞聽轉身,只見一把黑sè寶刀已經逼近自己了,顧少棠向左側一躲,那把寶刀卻劈在庭院中石桌上,石桌頓時裂成兩半,石桌的碎片蹦到顧少棠的身上,顧少棠拍了拍身上的碎片,笑臉相迎,“看來丁掌門的輕功真是不錯,能夠在瞬間追上我的人,當真是少之又少,丁自聰聞聽不米娜哈哈大笑起來,“小子,口氣真是不小啊!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rì月刀法。。”
“好啊!”顧少棠也是爽朗的笑着,“崑崙派的rì月刀法名震江湖,我今天就領教領教~”
兩人說著,便繼續纏鬥在一起,玄鐵寶刀乃是重兵器,每一刀都是擲地有聲,然而丁自聰的刀法確實快的驚人,這令顧少棠不免斗得有些吃力,一個不小心,丁自聰的刀迎面劈來,顧少棠一個躲閃不及,一縷髮絲應聲落地,“兩位住手!”戒嗔的聲音響起,少林高僧向來德高望重,只要不是十惡不赦之人,自然多數會聽從,顧少棠看了看地上自己的髮絲,“崑崙快刀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之極。。”
丁自聰聞聽自然喜不自勝,“你小子功夫也不錯!”戒嗔大師走上前去,深施一禮,“不知顧少棠來此有何貴幹?”
“剛剛在外偷聽的人是你!?”靜和師太問道,顧少棠深施一禮,“在下在街上遊走,忽然見到樓上門窗緊閉,這樣的季節,炎熱難耐,我想定有蹊蹺所以便前去探看,沒想到卻是幾位掌門正在議事,未免橫生枝節,我本想悄無聲息的離開,奈何幾位掌門耳聰目明發現與我,這才引發此等誤會,實在是在下之過。。”
“無量天尊,顧大俠向來仁義大氣,我等又怎會拘泥於此等小事之中,再者說來我等所議之事又不是見不得人,顧大俠有何而來罪過。。”靜閑道。
丁自聰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雲扇公子顧少棠?”
“正是在下,剛剛多謝丁掌門收下留情,否則我此命休矣。”
丁自聰寶刀已收,“十年前雲扇公子便名震江湖,沒想到卻是如此年輕之人,在下佩服之極。。。”
“丁掌門此言差矣,丁掌門而立之年便已是一派之主,相比之下,你才是令人敬佩之人。。”
一旁戒嗔大師笑道,“兩位又何必自謙,丁掌門年輕有為,而顧大俠英雄出少年,雖然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可是你荊門青山派也是名震江湖,你青山派也是英雄輩出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戒嗔大師嚴重了,雲扇山莊乃是家師所創,我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怎能與各位相比?”
“好了,大家何須如此客氣,”靜和師太說道,“既然顧大俠在場,我們便多了一個出主意的人,我想我們之間的談話,顧大俠早就聽的一清二楚了吧?”
顧少棠微微頷首,“不瞞幾位掌門,卻也是如此,雖然丁掌門之言不無道理,可是我卻對此不是很贊成。。”
丁自聰聞聽冷笑道,“哦?既然如此,不知顧大俠有何高見!“
“高見自然是不敢當了,只不過我行走江湖雖然只有區區幾載,可是我卻深深悟出一個道理,那就是天下最為難測的便是人心,要知道天地之大,居心叵測之人大有人在,即便沒有這般嚴重,那麼若是有恩怨的便會藉此機會互相尋仇,然後藉此機會除掉對方。”
“顧大俠似乎有些危言聳聽了吧,緝拿盜賊可並非是少林的門派之事,這是關乎我們武林安慰之事,他們豈可如此兒戲?”
“是丁掌門將世人想的太好了,要知道比不是所有人都有丁掌門的這番胸懷。”
戒嗔和靜和互相望了望,“顧大俠所說不無道理,那我們又當如何?”
“恕在下直言,我在福州城郊看到了貴寺的僧人。”
“哦?你是說戒逸師弟?”
“在下變不曉得了,只是在城郊看到了這位大師同黑衣之人交手,雖然黑衣人逃走了,可是顯然也是身負重傷,想來現在應該在福州附近某處養傷。”
“既然我等已得知那狂徒的下落,我等便應該立即前往福州,助戒逸大師一臂之力才是。”靜閑師太說道,靜和師太服役,顧少棠見大家主意已定說道,“除魔衛道本是我習武之人的責任,我亦跟隨大家前往福州,可是奈何在下有約在先,此刻需要前往藥王谷救人xìng命,甚是遺憾。”
“顧大俠此言差矣,除魔衛道雖然是我等的責任,可是濟世救人亦是我等的職責,我佛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大俠不必介懷。”
“那就多謝大師體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