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強行起來

被強行從床上拉起來無法繼續睡覺。

“你給我等着，早晚我會收拾你的。”王明江憤憤地說。

“嘿嘿，我就等着了，看你這麼收拾我，我很期待哦！”崔鐵南笑嘻嘻地說，很期待的樣子。

看着她囂張地離去，王明江一點辦法都沒有。

崔鐵南背着手，得意地離開了他的房間，留給他一個搖晃的背影。

“大姨、姨父，明江已經起來了，他說了一會兒肯定會坐下一起吃飯。”回到客廳，崔鐵南坐下來說。

雖然崔鐵南她爸是王大義的大徒弟，但那是工作中的徒弟。

兩家人在東北的時候就認識，崔鐵南她媽和王明江他媽一直以姐妹相稱。

崔鐵南來了汴城縣，就和在自己家一樣，一點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稱呼王大義兩口子也是從她媽媽那邊叫大姨，姨父。

王大義和李玉玲兩口子正等着他們一起吃飯呢。

早餐很豐盛，煮雞蛋、小米粥、鹹菜、花捲。

這個標準在80年代的家庭屬於早早就過上小康生活了。

“這小子，我都快半個月沒看見人了，鐵南還是你有辦法。”王大義微笑地道。

“這孩子，也不知道有我們這個爹媽，這都多久不在一起吃飯了。”李玉玲也挺想孩子的，只是孩子大了，和大人就疏遠了，每天都不知道他忙些什麼。

一分鐘后，王明江無精打採得到了客廳，開始吃早飯。

平常，他都被這個點要晚起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的，鬼知道崔鐵南聽了什麼風聲，非得把他這麼早地拉起來。

“這孩子，又瘦了。”李玉玲心疼地望著兒子。

“明江，最近忙什麼呢，怎麼連你的人影都看不到了？”王大義問。

“這可不能和您說，保密。”王明江道。

“你在公安局每天干點什麼，你還真以為我打聽不到，對老子還保密？”王大義很氣憤地說。

“就是，姨父問你你就老老實實回答，能不能尊敬點長輩，都20多歲的男人了，還這麼幼稚？”崔鐵南跟着在一旁幫腔。

“你懂什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我不懂嗎？”崔鐵南把手放在王明江的腿上，隨時準備擰一下的那種。

王明江妥協了，嘆了一口說，“好好，我說不就行嗎，最近在辦一個案子。”

“這還差不多。”崔鐵南很滿意他的回答。

“什麼案子啊？和你有關係嗎？”王大義知道兒子在公安局剛入職的小青年，一般這樣的青年在他們車間都是打掃衛生，給老師傅們打個下手什麼的活兒，相信公安局也差不多。

“一個盜墓的案子，對了，我得早點走，我師父今天住辦公室，我得去打掃衛生。”他忽然想起來昨晚周彪沒回家，這還被崔鐵南叫對了，不然就去晚了，影響師父寫作。

“你有師父了，你師父是誰啊？我認識不。”王大義一邊喝着碗裏的粥，一邊問道。

“周彪，誰知道你認識不認識。”王明江抓了兩個雞蛋，又拿了三四個花捲，用牛皮紙包了，趕緊地走了。

“周彪是你師父？”王大義愣了一下，有些吃驚的樣子，端着碗不喝了。

“姨父，周彪是誰？”崔鐵南問。

“這名字，我好像挺熟悉的。”

“周彪是公安局局長，這傻小子哪點好，被周局長看上了？”王大義搖搖頭，隨即又幸福地笑了起來。

“啥，

周局長給他當師父？我家明江真的出息了？”李玉玲瞪大了眼睛。

“大姨，晚上我好好給你盤問盤問，這小子每天都在幹啥，讓他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對，你幫大姨問問，這孩子就喜歡說半句話，家裏人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李玉玲點了點頭。

王明江裝了幾個花捲和雞蛋，出了門發現自行車還在單位。

他看上了他爸那輛二八自行車，這個更適合他。

反正他爸上班也不遠，不會耽誤啥事的。

後來他又改主意了，出門的時候騎了一輛26鳳凰彎梁自行車，那是崔鐵南的。

慢是慢了一點兒，不過，這一路上，想起崔鐵南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就很高興。

這一路上，藍天白雲，小鳥啾啾。

他穿着“七二式”藏藍色警服，沿着田間地頭一路向城裏騎去。

四十分鐘后，他氣喘吁吁地踏上了辦公大樓的樓梯。

推開周彪的辦公室，周彪已經起來了，正在那裏聚精會神地爬着格子。

王明江沒說話，提着水壺又往樓下跑去，先去給他打上熱水，讓師父喝點熱茶。

打完水回來，又把地掃了一遍，主要是煙頭歸攏起來。

王明江把兜里的雞蛋和花捲放在周彪桌子上就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臭小子，你這是賄賂我嗎？”周彪看了一眼早餐說。

“師父，你想得美了，賄賂你得天天送，我這是偶爾發個善心，看在你昨晚加班的面子上才拿的。”王明江停下腳步說。

“你們家的伙食夠可以的啊，花捲和雞蛋，這重機廠的福利待遇就是好啊！”周彪有感而發，他家裏一般不吃早飯，偶爾吃的話也是玉米糝粥和粗糧野菜做的貼餅子，有點拉嗓子那種。

周彪拿起一個花捲，剝了一個雞蛋，吃得很香，都很久沒吃過這麼香甜的食物了。

“師父，我先走了啊，一會兒過來。”王明江覺得，他還是要回行政部有看看書的時間的。他沒有回答周彪的問題，重機廠福利待遇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沒有必要解釋。

“十點過來，有個會議，你得參加一下。”周彪想了想說。

“是。”他敬了一個禮，拉開門走了。

到了行政部，陳元已經來了，他換上了王明江給的眼鏡鼻托，比之前可精神多了，之前裹着個白膠帶，像一個傷員。

“明江，你怎麼回來了？你師父呢？”陳元問。

“我工位在這裏啊，我怎麼不能回來，我師父他在辦公室呢。”王明江奇怪地問。

“工位？就是你的辦公座位是吧，我打算給你辦到和周局長同一個樓層，這樣他找你也方便一點。”

“那好吧，我現在就搬。”王明江說。

“去了好好乾，看人家是怎麼辦案的，多學習，最好每次去拿個筆記本。”陳元吩咐說。他剛上班，去了一趟周彪的辦公室，周彪就告訴他，以後王明江他帶一段時間，看這個孩子還是很踏實的。

陳元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周局長收了王明江這個徒弟了。

這小子，剛來的時候，他就覺得不錯，果然大家的眼光是相同的，周局長如果帶他，他的成長可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