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這次去l國參加特種兵大賽,彭說從心底里是特別想要拒絕的,這種比賽本來就跟他們鷹組毫無關係,首長卻要將他臨時安排進猛虎特戰隊隨他們一起前往,他跟小羽兩個現在正處於熱戀期,真的是一分一秒也不願分開,但是對於上級的命令卻又不能拒絕,萬一讓上邊懷疑自己不受控制的話,恐怕等待自己的結果就會是毀滅;
猛虎特戰隊是這次全國特種兵大賽的冠軍,這裏當然指的是明面上的特戰部隊,在他們參加完全國大賽完畢以後,便轉到了都城軍區,為迎接即將開始的世界特種兵大賽接受更為嚴格殘酷的訓練,彭說的槍法是他的一大缺陷,剛到猛虎特戰隊,教官便針對他的這一大缺陷進行了全面的指導訓練,但是對於槍械,無論怎麼努力,彭說總是感覺力不從心,他的聽覺太敏銳了,無論耳罩捂的有多嚴實,在彭說聽來那槍響聲都猶如是晴天霹靂般擊中了靈魂,不光是手抖,簡直是連靈魂都在顫抖,這樣要是還能射中目標的話那才鬼了;
教官的耐性被磨沒了,終於不再去管他,過了幾天,無所事事的彭說估計他是打算要放棄自己了,心中正暗自竊喜,教官卻又一次將他叫到了室外訓練場上,他手裏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直接讓彭說去射兩百米外的槍靶,彭說心裏一陣苦笑,看來是王組長把自己的底跟他都撂了,自己是沒辦法投機耍滑了;
猛虎的隊員都停止訓練全圍了過來,一個個小聲議論着,全然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既然逃無可逃,彭說不再多想,暗自用功,手一甩,匕首挾着破空之聲飛了出去,十幾個猛虎隊員呆愣愣盯着頭頂上方的顯示屏,那上面能清晰看見靶紙中央紅心被穿出一個大洞;
靶紙就在那裏,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跟前,猛虎隊員們齊刷刷將目光轉到彭說身上,似是見了鬼般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卻沒有任何聲音;
彭說不再需要參加任何訓練,每天就是待在兵營里,無聊時倒常去訓練場看其他隊員訓練,也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彭說倒喜歡跟幾個合得來的隊員嘮嗑聊天,沒兩天還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全體隊員坐上了開往l國首都貝市的專機,時至如今二十世紀的國際形勢,全世界大都處於一種安全穩定全力發展經濟的狀態,戰爭只存在於世界範圍內很小的一些區域,中東便是這一小片區域的重要組成部分;
關於中東這片區域為什麼總是要打來打去的,各種種分析研究陳宣日久,有認為是因為宗教信仰的矛盾,這裏的伊斯蘭教,基督教,猶太教不能相容,並且每一個宗教背後還都有着龐大的勢力支持,還有的評論認為這裏一直處於不安穩狀態,是因為這裏政黨林立,黨派太多的緣故,稍有些勢力和野心的政治家都想要趁着亂世崛起,拉幫結派是常態;
評論原因最多的還是因為資源爭奪,這一小片區域的石油資源儲量佔據了全世界石油總儲量的近60%,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看着那些中東國家的人,陳天無所事事,什麼都不幹就能擁有巨大財富,享受最富足的生活,誰看了不會眼紅;
l國卻是中東這片富裕之地中最為貧窮的一個,這裏資源匱乏,人民貧苦,戰爭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宗教信仰的抵觸和政黨之間相互爭權奪利,受苦的最終還是最為廣大的普通人;
距離伊斯蘭教和基督教兩派長達15年的大規模內戰剛剛結束十來年,l國的一切都在慢慢向著正常的秩序恢復着,貝市的街頭高樓林立,往來行人熙攘,儼然有了一副國際大都市的架勢,在這裏戰爭印記正在被逐漸的抹去;
特種兵大賽的舉辦地是在一個叫黎市的北方城市進行,他們先要在貝市特休整等待兩天,等所有國家的隊伍都到達以後開始賽前大會,也就相當於一個奧運會的開幕式差不多,中國隊包括隊員,領軍參謀團和一些隨軍記者一類一共四十多人都被安排進一家民用酒店,這家酒店無論從外部還是內部看起來都十分的豪奢,在國內恐怕連一些普通的五星酒店比之都差了不少檔次,彭說疑惑的是,主辦方怎會將這些各國來的兵這麼隨意安排,這在國內是決不可想像的事,問其他隊員,他們對此也都是一臉的懵逼,包括以前參加過其他主辦國家大賽的那幾個;
疑惑歸疑惑,不過客隨主便,既然人家這麼安排了,便安心住下,這樣也好,住在城市裏就連心情也感覺輕鬆了不少,還能趁機溜出去親身感受一下不一樣的異域風情,彭說心裏正想着美事,坐在大堂沙發上的領隊首長開口了:我來宣佈一下第一條紀律,首先就是在貝市休整的這兩天,隊員不允許私自外出,有事必須打報告,明白了嗎?
全體隊員原地立正,齊喝一聲,明白,彭說心裏對這道命令卻是一陣的不屑,暗自揣摩,我想出便出,誰還能拿我怎地,他原本當兵的時間就不長,又多數時間都不在兵營里參加過訓練,也就只對那幾個清楚他底細的人心存敬畏,其他人完全不在他眼裏;
隊員都是兩人一間標準房,彭說跟一個叫安傑的猛虎隊員住一間,等安頓妥了,彭說本想拉他跟自己一起晚上溜出去轉轉,先是用話試探了半天,卻知這傢伙是個被軍隊教育的如同頑石般絲毫不懂變通的人,完全把軍令當成了教條一樣,拉他下水不成反被他教育了半天,彭說只好耐心的等着,還好,這傢伙還真是心大,沾床就睡,沒多久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嚕聲;
彭說看看手錶,時間還不到都城時間的11點,爬在門板上聽外邊走廊的動靜,還有人在走動,又去窗邊觀看,窗外正是酒店的背面,在昏黃的草坪燈照印下不見絲毫人影,幸好住的不高,這裏是三樓,彭說取了房卡,回身輕輕推開窗戶,狸貓般一個縱躍跳出窗口,落下時只發出輕微的一點響動,環顧四周,辨明方向後展開如鬼魅般身法向前略去;
不出意外安全的跑出了酒店範圍,來到了貝市的大街上,跟所有的大都市一樣,這個時間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人們往來穿行其間,尋找各種的慰藉,唯一與白天不同的,在這裏晚上很少會看見本地婦女的身影,偶爾碰見的,也都是些搔首弄姿,花枝招展的歐美女人,稍微靠近一點,一股騷味摻夾着廉價香水的味道撲面而來,彭說忙遠遠的躲開;
彭說本想找個酒吧進去喝點的,路過幾家,都被門口那些過於熱情拉客的女人給嚇的落荒而逃,他倒不是怕進去了被宰客,只是那些女人的表現實在是太過火,一逮住彭說的手就直接往自己的胸上送,直恨不得當街就讓彭說上了自己的樣子;
彭說不敢在這裏逗留了,又溜達着去另一條街想找個地方吃點飯,這裏還倒真是個吃飯的地方,吵吵嚷嚷的人很多,眼看着道邊大排檔里那圍坐着一桌桌的本地人,油黑的手正一把一把抓取桌上的食物往嘴裏塞,彭說感覺腹腔里有一股勁氣直往上頂,彭說強壓住心頭的不適感覺,分開人群往外走,離開了這條街,彭說想要出來逛逛的心情早消失的一乾二淨,急匆匆往回走去;
酒店所處的位置對面是一個街心公園,彭說正穿過這處街心公園,路過一片小樹林時,突然猛的停住了腳步,一種危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此時四周一片寂靜,連蟲子的鳴叫聲也停止了,月光透過樹杈照射在彭說的臉上,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周圍的一切事物,可是除了自己通通通的心跳聲,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響,難道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
不可能的,他分明能感受的到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是來自自己右側不遠的樹林深處,他幾乎就能確定此刻正有一支大狙的槍口對準着自己右側的太陽穴,只要自己稍有動作對方就會開槍,彭說不敢確定以自己的速度能否有把握在對方開槍之前迅速躲到三米之外的那棵大樹後面去,以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壓力來看,這絕對是自己以前從不曾碰到過的一個超強的高手,彭說不敢冒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彭說站在那裏就像周圍的樹木一樣,連手指都不敢稍微挪動一下,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對手,憑着自己那超凡敏銳的聽覺怎麼會連一點動靜都聽不到呢?難道他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的嗎?彭說漸漸對自己的判斷升起了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現了問題,可是…;
彭說再也沒有耐心這麼乾耗下去,他此時早已真氣佈滿全身,雙足頓地,稍一用力,身體如電光石火般朝着那棵大樹激射而去,與此同時,一聲低沉的槍聲嘣的響了一下,這分明就是裝了消聲器的大狙發出的聲音,彭說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流擦着自己的後腦飛了過去,待在樹后隱蔽好了身形,伸手在後腦處摸了一把,還好沒有血跡,只摸到幾根燒焦了的髮絲;
好險!彭說長噓一口氣;
危險並沒有解除,對方雖只開了一槍,但是那連貫的上膛聲卻清晰的傳進了彭說的耳朵里,彭說已能判定對方的準確位置,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衣兜,沒有一件可以暫時拿來當作武器的東西,又在地上四處瞅,靠,這公園的衛生打掃的也太乾淨了吧,別說磚頭石塊,就連個成型的土疙瘩也沒有;
這可怎麼辦?彭說心裏一陣的焦急,回頭四下張望,跟前都是不過手臂粗細的小樹,根本隱藏不了身形,離自己最近的大樹距離差不多得有十幾二十米遠,以這個槍手的反應速度來看,自己如果跑過去,足夠他開兩槍的時間了,彭說是萬萬不敢冒這個風險的;
彭說強自按耐下不安的心緒,靜下心來去傾聽對面的動靜,柔軟的樹枝垂在空中上上下下緩慢搖曳着,微風輕輕略過草尖發出嘶嘶的響動,彭說的耳間忽然聽到一個重物向右滾動的沉悶聲,這一聲雖只一剎間便消失不見,卻還是被彭說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彭說同時急把身形向左邊挪了挪,與此同時耳邊傳來嘣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貼着彭說的肩膀飛了過去,啪的一聲射進身後不遠處的一顆小樹桿上;
不待彭說有何反應,身後緊跟着又是砰的一聲,直驚的彭說是三魂丟了七魄,好一陣方才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