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羽雖是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在彭說的軟磨硬泡之下,還是半推半就的留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天裏,彭說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攻勢,各種甜言蜜語,土味情話盡數用上,這時候才感覺前半生從小說跟影視劇中吸收的那些泡妞知識沒有白費;
彭說的傷口其實在第二天就已經完全長好了,這可不能被小羽知道,在病床上硬是躺着挨過了三天,第四天實在是憋不住了,提議陪小羽去逛街,小羽擔心他的傷,自然不同意,不過在彭說的一番什麼多曬太陽有助於身體恢復,長期卧床會導致人心態消極,進而引發抑鬱等等的歪理說服下,最終無奈的點頭同意;
彭說象是個剛生完孩子還未出月子的小媳婦般,被小羽里三層外三層裹的象個粽子,這還只是中秋,沒有風的時候天氣還是象夏天一樣的熱,乘小羽不注意,彭說迅速脫掉兩件扔在床下,小羽回頭見衣服少了,到處找不見便假裝生氣,彭說只好又乖乖拿了出來任她給自己套在身上,小羽又象變魔術般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毛圍巾,一個口罩扔給彭說斜眯一眼道:自己帶上吧;
彭說傻了眼,呆愣一下問道:準備夠齊全的,你是早想着要跟我出去逛吧?
切!小羽一個白眼懟過去,誰想跟你逛了?這是準備給你出院時候用的;
彭說心裏一陣感動,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看着小羽已經當先走出了病房,彭說趕緊一股腦的穿戴齊跟了上去;
按說這小羽長這麼大是第一次來到城市,對繁華的現代都市應該很好奇才是,但彭說從她臉上絲毫看不出好奇的樣子來,逛了幾個商場,只見她始終是不緊不慢的跟着彭說走,目不斜視,對那些陳列在展櫃裏各種各樣的商品全都視而不見;
這還是女人嗎?彭說一心想要送她禮物,見着一些自己看的過眼的便問她喜不喜歡,小羽也是始終搖頭,一副淡漠的表情,幾經努力,小羽可能也被問的煩了,在一家珠寶展櫃,彭說又指着一塊綠色翡翠吊墜問小羽喜不喜歡時,小羽看也沒看不耐的回了三個字:還可以;
彭說心下大喜,不管怎麼樣,終於肯收下自己的禮物了,當下直接刷卡;
小羽接過彭說遞過來的珠寶盒,隨手裝進口袋裏去;
你不戴上嗎?彭說一臉期待的看着小羽;
我從來不戴首飾的,累贅,小羽還是那一臉的淡漠;
彭說無奈,要說人家天師道觀,上千年的傳承,光是一架隨便扔在客房裏的古琴都有幾百年的歷史,那要拿出來拍賣還不得價值連城,雖然他們在福布斯富豪榜上不見其名,但是那些在榜上的人誰又敢說比他們家有錢呢?生在那樣的環境,這小羽想要什麼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可是看她這一身運動裝束,加上背着的包包全部價值加起來卻超過一千塊;
像她這樣的女孩,在當今這樣物慾橫流的社會簡直就是個奇迹,彭說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在龍虎山上將近吃了一個月的素,又在醫院裏吃了好幾天的病號飯,彭說嘴裏早淡出鳥來了,見到一個大飯店當先就一頭鑽了進去;
小羽默默跟着,彭說點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等菜上了,小羽卻只挑幾樣清淡的素菜來吃,彭說疑惑問道:你們龍虎山的道士不是跟平常人一樣不忌婚娶,不忌口腹的嗎?你怎麼…?
是不忌,不過我是胎里素,打小就這樣;
彭說無語,小羽的食量實在太小,早早便停下筷子來坐看着彭說在那一個人吃,彭說怎好只顧自己吃讓她干坐在一旁等,匆匆結束了這頓飯兩個人走出飯店;
彭說其實早早便做好了一天的計劃,下個節目便是去看電影,電影院裏正在放一部荷里活愛情大片鐵達尼號,象小羽這個年紀的女孩,對這一類的愛情故事一定是嚮往的,彭說買好票,兩人進場;
果然進來看這部電影的,全都是一對一對的年輕情侶,電影剛開場,坐在他兩人前面的一對小情侶就開始明目張胆摟在一起親吻起來,彭說偷偷觀察小羽的反應,見她低下頭將臉瞥向一邊,彭說偷偷將手伸了過去,覆在小羽的手背,小羽渾身一陣,猛的就要把手抽開,剛剛抽開一點,手指還跟彭說的手指觸着,心中卻有些猶豫,停住不動了,彭說見正是機會,得寸進尺的將他整個手拉過來,兩個人十指緊緊扣在了一起;
電影散場后兩人走在街上,也許是受到電影情節的感染,小羽的心情很低落,一路上任彭說如何逗弄始終是高興不起來,遇到商店似乎也失去了購物的興趣,只催促彭說想儘快回醫院去,彭說哪能輕易就放棄這麼好兩個人獨處的機會,一個勁的拖延,最後實在找不到託詞了,直接不顧廉恥的提議要去酒店開房;
小羽似乎被他的話震驚到了,目光直直瞪在彭說臉上半天方才開口道:你會象傑克愛露絲那樣將生的希望留給我,然後自己沉入冰冷的海水裏嗎?
彭說愣了一下,原來這丫頭還沉浸在電影的情節里,當下猛的點點頭,十分認真的看着她說道:會的,因為你是一個比露絲更值得讓人愛的天使;
小羽眼眶裏隱溢着激動的淚光,看着彭說一字一句鄭重道:我也是,為了你,我也會把生的希望留給你,把死亡留給自己的;
彭說長舒一口氣,一把將小羽攬入懷中,今生今世得愛人如此,足矣!
再說龍凡這邊,當天龍凡開槍擊中彭說后直接往後山跑去,跟彭說一起的兩個小道士一路追過去,眼看追的近了,忽被山路邊閃出兩個一身黑西裝帶着墨鏡的漢子攔住,兩名大漢拿着手槍遠遠指住兩名小道士,這兩名小道士哪見過這種陣仗,嚇的站在那裏顫抖着一動不敢動,幸好兩名大漢只是震懾沒有要開槍的意思,拿着槍往一邊擺了擺,兩名小道士如蒙大赦,慌忙轉頭一溜煙的跑了;
原來這龍凡也是早做了準備,他早早就安排下自己父親的兩個保鏢在這裏做好接應,等自己親手解決掉彭說后好安全撤離,一切本都計劃的滴水不漏,只是不曾想到彭說在中槍以後竟會喊出他的名字來;
龍凡跟着兩個保鏢,一路避開人跡往林子裏鑽去,逃跑路線是兩個保鏢早就計劃好了的,那幾個景區里執勤的民警哪裏尋的到,只黃昏時分,三人已經繞出山林來到一條偏僻的公路上,早有一輛車等待在那裏,三人上車安然離去;
車子安全開出了大山,幾個人才算放下心來,龍凡讓其中一個保鏢給自己父親打個電話,看看家中是什麼情況,龍凡從父親隱晦的言辭當中聽出,警察已經去過家裏了,正心焦不知道該往那裏去,那個保鏢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讓凡兒接電話;
是董事長,保鏢將電話遞給龍凡;
爸…,龍凡拿起電話卻不知該怎麼跟父親說起自己所做下的事,一陣沉默;
凡兒啊,警察到家裏來抓你,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我一字不落詳細的說清楚;
龍凡啃啃吃吃的半天,好不容易才將自己跟彭說之間的恩怨及自己拿槍去暗殺彭說的過程說清楚;
龍德志拿着電話沉默考慮良久開口道:這樣兒,家你是暫時不能回來了,我這就安排你偷渡到日本去,到了日本那邊有你二叔照顧我也放心;
好吧,…不過爸,我擔心從這裏到沿海這一路上會有警察設崗盤查,怎麼才能過得去呀?
這個你放心,我會叫潘子和大彪兩個人送你過去,路上你只要聽他們的心思就行了,你把電話給潘子,我交代他們兩個一下;
龍凡躲在一輛滿載貨物的貨櫃車車廂裏面,可以躲人的是車廂的最前端,單獨隔出來的一個狹小空間,剛剛夠一個人能躺下,還好這狹小空間裏的通風設計的十分精妙,上面壓滿了貨物也不會影響人的呼吸,貨櫃車車廂裏面還有空調,溫度調的恰恰好,人在裏面也不甚受罪;
貨櫃車一路不停歇的跑了三天,方才到達廣州市,這一路果然遇到幾次警察的臨時檢查,幸好全都安全的過了關,等晚上到碼頭倉庫卸掉貨,打發走了工人,兩個保鏢才開了鎖放出龍凡來;
兩人連夜將龍凡送上去日本的走私貨輪,看起來是龍德志沒少花錢,這一條大船不等裝滿貨物,船主便下令立即開船;
龍凡躲在最裏面的一個貨櫃裏,貨柜上鑽了兩個小孔用來通氣,貨櫃外面被層層疊疊裝着貨物的貨櫃壓着,這裏面可不像貨櫃車上有空調,龍凡躲在裏面可受了老罪,沒多久時間便覺悶熱的快要昏厥過去,他強忍着難耐,心裏對彭說的怨恨更加深了一些,來的路上父親就已經告訴了大潘,那個彭說中槍后並沒有死,只是重傷住院,手術后已經脫離了危險;
在海上行駛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裏,龍凡吃喝拉撒就在這個貨櫃箱裏,好不容易到了公海,貨船停下,吊機將上面壓着的貨櫃提開,龍凡才算重新得見天日;
貨輪在公海里又行駛了兩天時間,跟日本方面來接人的走私貨船接上了頭,兩艘貨船就在公海上交換了所有的貨櫃,龍凡也上了日本方面的貨船,繼續躲進最裏面的那個貨櫃裏去;
整整又忍受了三天地獄般難熬的時間,終於快接近了北海道,二叔來接應的遊艇到了,貨輪停下,一番操作終於將龍凡從貨櫃中放出來,虛弱的龍凡看着上到貨輪上來的二叔,再也堅持不住,一下撲倒在二叔懷裏昏厥過去;
遊艇躲開碼頭繞着近海行駛,不一刻,躺在遊艇豪華客艙大床上的龍凡悠悠醒了過來,只見房間裏只有二叔一個人靜靜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二叔,龍凡叫了一聲;
凡兒,你醒了?跟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爸就只跟我說你出了事情讓你到我這裏來;
二叔…,龍凡更咽着又把事情的經過跟二叔講述了一遍,臨了,象是發誓般狠狠道:彭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個彭說真有那麼厲害?龍二叔好奇的問道;
很厲害,龍凡似心有餘悸的答道:象我們這種修鍊內功的人力量已經很大了,但我在他面前卻覺得自己像個嬰兒般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哦,龍二叔沉吟良久道:那就是不能力敵只能暗殺了?
龍凡微微點頭道: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明明親手開槍打中了他的心臟,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沒有死;
要不要二叔幫你去報這個仇?龍二叔笑問道;
二叔你有辦法?
當然了,龍二叔自信道:別忘了你二叔在這裏是負責什麼生意的,在日本,大大小小的幫派差不多跟我都有過交情,他們中有一個專門培養忍者的組織叫做武神館,我以前就在他們那裏雇傭過忍者做事,那手段當真是鬼神莫測,我們只要花錢去那裏雇幾個高級點的忍者,我想要解決掉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忍者…!龍凡盯着二叔沉默良久道:二叔,自己丟掉的東西我想自己親手拿回來,能不能跟他們說說讓我到那去學習忍術?我想自己報仇;
你要自己去學習忍術!龍二叔一副驚詫的表情道:我聽說那個過程很殘忍的,十個人裏面能學成一個就算不錯了,其他九個都死了;
看着自己侄子絲毫不為自己的話所動,一臉堅定的樣子,龍二叔不再繼續說下去了,默默點頭答應道:好吧,以你所練的內功底子,我想這對你應該是沒有問題,我會跟他們的館長去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