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秦凡
“什麼狗屁婚約,爺爺居然要讓我嫁給一介人類,真的是老糊塗了?
既然您不願悔婚當這惡人,那我就自己去解決麻煩!還就不信了,我堂堂狐族公主還拿捏不了一個小小人類!”
回到車子上的胡香雪憤恨着拿定主意,無論如何她也絕不會順從這婚約。
就在她發動車子離開后,一道人影從胡香雪剛才出來的電梯間悄然走出,隨後便上了一輛停在不遠處的豪車。
甫一上車,上面等待的一老一少便急忙開口問道:
“怎麼樣?都聽到些什麼?”
剛上車的中年男人無奈的搖搖頭。
“老東西防範的太嚴,我又不敢太過靠近,所以~”
“真沒用!”
年輕的那人當即開口訓斥,隨即轉頭看向老者道:
“爺爺,現在該怎麼辦?那老傢伙不會是識破了咱們的圈套吧?萬一老不死的要強行扶持胡香雪,那我們可就被動了,畢竟長老中多數人對老傢伙很是忌憚!”
“關於這點,我倒覺得少爺您大可以放心,雖然我沒聽到他門爺孫倆說了些什麼,不過香雪小姐從房間出來后的情緒似乎不大對勁,兩人之間應該是起了爭執。
而且就在剛才她上車時,我偷聽到她在嘀咕些什麼婚約的事情?似乎老族長是想讓她嫁給某個人類。
當然小姐對此十分反對,甚至揚言要親自去上門去悔婚,無論結果如何,恐怕這形勢對少爺您都是大大的有利啊!”
“什麼?胡香雪要嫁給個人類,還有這等好事兒!爺爺,那咱們豈不是不用再大費周章……
嗯?爺爺您怎麼了?”
胡饒正興奮的說著,可轉頭一看爺爺胡淺,卻發現後者的臉色在聽到中年男子說出的信息后明顯變的難看了許多。
沒有搭理孫子的詢問,胡淺表情有些陰鷙的看向中年人道:
“子初,你確信沒聽錯?那丫頭真的提到了‘婚約’?”
名叫鬍子初的中年男子重重點頭確信的道:
“絕沒聽錯,您也知道我的能力,別的不敢說,就這一雙耳朵是絕對可以相信的!”
身為純狐族大長老,胡淺雖然在族中擁有着僅次於族長的威勢與權力,可他野心勃勃從沒想過要甘於人下。
雖然自己已然不能更進一步成為族長,但這並不能阻礙他的勃勃野心,所以他現在正不遺餘力的想將孫子推上族長繼承人的位子,以期望取得那個他曾夢寐以求的位子。
身為胡諾的族弟,純狐族中許多鮮為人知的密辛他自然多有了解,而剛剛在聽到‘婚約’二字時,瞬間一道早已消失了不下萬年的身影從其腦海中劃過,不免讓他產生了一絲忌憚之心。
看着胡淺一臉的嚴肅,胡饒不禁納悶道:
“爺爺您怎麼了?胡香雪若是真嫁給一個人類,她這族長繼承人的資格不就沒有了,這對咱們來說不應該是天大的好事啊,可我怎麼看您老卻是一臉的擔憂?”
胡淺搖搖頭。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有關那‘婚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其對象雖然是個人類,可那人的身份卻一點也不普通,而且族中其他長老也絕不會因為對方人類的身份就取消胡香雪的繼承人資格!”
胡饒不可置信的道:“這怎麼可能?”
胡淺卻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說的過多。
“行了,咱們還是按照既定的計劃行事吧!雖然事情可能會有些變化,但應該無傷大雅,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小六子那邊的案子貌似出了一些問題,恐怕計劃要因此做出相應的調整,先不說了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胡饒一聽到計劃出了問題,當即便着急道:
“難道收購安華建築的案子失敗了?那咱們手上的籌碼豈不是要大打折扣?”
胡淺瞪了一眼沉不住氣的胡饒道:
“事情還不清楚你急什麼?就算收購案真的告吹,那也還有其他的辦法補救,別出點問題就沉不住氣,先過去再說!”
向來對爺爺忌憚三分的胡饒當即便閉了嘴,急忙發動車子駛向地庫出口。
另外一邊~
安平市郊區的一座普通農家小院內,隨着一道絢麗光華閃過,那婦人竟憑空出現在院子中央。
她抬眼朝西廂房看去,察覺其中並無異樣這才悄無聲息的走進正房。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伴隨着雞鳴狗叫之聲悠然而起,人們早早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小院內,農婦模樣的秦若蘭準備好了餐食,可直到日上三竿,看着窗帘緊閉的西廂仍毫無動靜,她不禁黑着臉走了進去。
甫一進屋,她的臉色立馬變的更加陰沉。
看着狗窩般凌亂的房間,偌大的床上蜷縮如球般的被窩,秦若蘭當即舉起手中的雞毛撣子重重向球體砸去。
“臭小子,太陽都照屁股了還不起床,老娘費勁巴拉做的早餐都快變午飯了!”
隨着撣子重重落下,那球體瞬間炸開,同時伴着一陣殺豬般的嚎叫,一名頭髮雜亂有些邋遢的年輕小伙瞬間從床上彈起。
“姑姑,我究竟是不是您親侄子啊?您還真下死手啊!”
小伙撩起背心努力向後背看了看,隨即就看到一道清晰的血印正逐漸隆起。
“老娘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大,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竟說出這種話來,看我今天替老秦家清理門戶!”
眼見這頭母老虎開始變的暴躁,秦凡當即雙膝一軟跪倒在床上磕頭如搗蒜道:
“姑~親姑,看在我是咱老秦家獨苗的份兒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啪~’
又是一撣子落下,這次卻輕巧的打在了秦凡的翹臀上。
“別演戲了,趕緊起床吃飯,等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說罷秦若蘭轉身離開了屋子。
待其走後,秦凡翻身躺在床上,就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後背上那條駭人之極的血印卻已經消失無蹤。
翹着二郎腿秦凡鬱悶的喃喃道:
“放假也不得清閑,母老虎這脾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大,八成是更年期了!
我是不是該給她找幾個帥大叔相相親什麼的,這樣也好分散分散她過剩的精力,省得沒事兒整天總盯着我!”
他這邊正考慮着給姑姑安排些‘搞頭’,窗外卻傳來一聲河東獅吼。
“是不是皮還癢?”
“呃~我馬上起床!”
秦凡一個彈身跳下床,好歹洗漱了一番來到正房坐到餐桌前,隨手抓起一個饅頭啃起來。
看着他不修邊幅的模樣,秦若蘭嘆息一聲。
“臭小子就不能好好捯飭一下?像你這般年紀的孩子不都挺注意形象的么,怎麼你就完全沒有這種自覺呢?”
“咳~姑姑,這人最重要的還是內在美,皮囊的好賴不過表象,不重要、不重要的!”
嘴裏含糊不清的講着歪理,他完全沒注意到母老虎的臉色又開始變的陰沉起來。
耐住了性子忍住沒發飆,秦若蘭又道:
“對了,告訴你一件美事兒,過段日子你就準備和那娃娃親的對象結婚去吧,這樣我就可以徹底的清閑啦!”
“噗~”
食物殘渣噴了滿桌,秦若蘭卻像是早有防備似的已經提前躲得遠遠的去了。
“咳咳~您說什麼?娃娃親?我求您不要搞笑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您有聽說過誰還在搞封建的那一套?
再說我今年才二十,這也不符合咱們國家的法定結婚年齡啊!”
面對意料之中的抵觸,秦若蘭卻不慌不忙的坐回桌邊道:
“二十已經不小了,毛也都長齊了足夠用啦!
再說前陣子你小子房中的紙巾似乎用的特別勤,姑姑我也是為你着想,畢竟某方面的需求總靠自己解決終是不大好!”
她這話一出口,秦凡先是一愣隨即醒悟,羞惱的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那天是打翻了水壺,不得已才用了許多紙巾……”
“嗯~你說是就是……”
“我真的是打翻了水壺,才不是……”
“不都說了,你說是就是……”
“我~我……”
“沒錯,不是姑姑想的那樣,絕對不是?”
“您~您……”
支支吾吾了半晌,秦凡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這種事簡直越描越黑,索性隨她去吧!
眼見早餐是沒法再吃了,秦凡起身向屋外走去,邊走邊道:
“不管怎麼說,那狗屁娃娃親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實在不行您看看對方家裏有沒有看得上眼的大叔,不如您替我完成這婚約得了,不僅我解放了,您也有的忙,這簡直是一舉兩得、兩全齊美啊!”
這話一說完,便一把抄起門外早已準備好的背包,急急如瘋狗般朝大門外落荒而逃!
“臭小子,敢拿老娘打鑔,回頭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我還就告訴你~這婚事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聽着身後秦若蘭暴跳如雷的聲音,秦凡嘴上仍卻不留情的高聲回道:
“我的婚姻大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您若是有這閑心倒不如趕緊給我找個便宜姑父,趁着年輕也好給我生個弟弟妹妹也好,哈哈~”
一口氣跑到村口,回頭髮現姑姑並沒有追來這才放心停下腳步。
從家裏到村口的這段路雖不長卻也不算不短,此番他又跑的極為賣力,但這一路下來秦凡竟是臉不紅氣不喘,這身體素質簡直不要太好!
見沒了威脅,秦凡才向村口的車站慢慢走去。
可也就是在這時,距離他背後不過二十米遠的一條巷子中,卻猛地竄出一道身影以迅雷之勢直朝其背後衝去。
而在那人的手中,似乎還拿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