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指龍爪
走進房門，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人。
白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盤玩着殺氣在手心凝成的小蛇。
“你是誰？”
“神罰，來取你性命！”
老人坐起身來，低沉的聲音道：“這一天終於來了啊！”
“你知道我會來殺你？”
“唉~當年砸掉殺神大人的金身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
白夜心道：這老頭挺迷信啊，砸個神像而已，那既然知道又幹嘛要砸呢？
“說後悔也談不上，人生總是要選擇的，曾經選了想過的好一點，自然要承受後果。”
“照你這麼說，柳家之所以可以成為頂流家族是因為砸了神像？”
“可以這麼說吧！砸神像不是目的，只是為了站隊而已，那個時代......”
“林家和李家也一樣跟着砸了神像？”
“這個我不清楚，這兩家都是後來才崛起的，近百年前大部分人都動手了，一夜間也冒出了許多大家族，後來又一夜之間消失了。”
白夜想不通這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近百年？”白夜疑惑了一下，問道：“你今年多大年紀？”
“老朽今年滿打滿算一百零七歲了。”
“嘶！”白夜吸了一口涼氣表示震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活到一百歲以上。
而且他還記得有人說過“那些老傢伙”這樣的話語，也許活到百歲以上根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
之前的他抱着一肚子的疑問，現在卻不知如何問起，也不記得要問些什麼。
“你想怎麼死呢？作為神罰復出的第一個任務，你可以挑一個並不過分的死法。”
“我想留個全屍，若是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葬在南方的白獄山上！”
“白獄山不是在北方嗎？”白夜肯定自己沒記錯，他上次來柳家時，中年男子是說的北邊的白獄山。
“怎麼會在北方，城北壓根就沒山，武城只有城南一座山。”
“那能告訴我為什麼要葬在白獄山嗎？或者說那座山上有什麼秘密？”
“說出來你能不殺我嗎？”柳衛微笑着道。
白夜也同樣笑着答道：“不能！”
“我又沒有好處為什麼要告訴你？”柳玄祐一副開玩笑的語氣。
“其一，你是有好處的，我可以答應你將你葬在那裏，其二，告訴晚輩一些事情對您來說不就是給晚輩講的故事嗎！”白夜微微一笑。
柳玄祐走出房間門，躺在院落中的躺椅上。
望着不算明亮的夜空道：“以前天上的星星很多，現在除了月亮基本都看不見了......”
白夜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抬頭看了看天空。
“你不說我還真的沒有注意，泣吾山上是可以看到的，很美！”
“泣吾山？”
“就是您老說的白獄山。”
“真的可以看到星星嗎？白獄山一直以來就是極武大陸上一個特殊的存在，武城文城就是這片大陸上最後的凈土。”
“為什麼說文武二城是最後的凈土，我並沒有看出任何凈土的痕迹。”
“白家的傳承......”柳衛低聲說了一句，繼續道：“你若是見識一下其他的城，或者去看一下文城你應該就能明白個大概了。”
“文城我確實還沒去過，作為新一任的守護人，是要去文城走一趟的。”
“這些年武城已經開始變了，變得向其他城靠攏，從它開始變化之時，我就等待着死亡，這是我罪有應得！”
“可以說說為什麼想葬在泣......白獄山嗎？”
“白獄山......傳聞是殺神下凡的地方。”
“殺神下凡的地方？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關於白家你知道多少？”
柳玄祐想了想道：“白家傳聞是殺神在凡間的使者，被世人封了神的名號，實際上只是殺神的代言人。”
“還有嗎？”
“白家世代居住在白獄山的某個角落中，其他的很少有人知道，已經百年......甚至更早就沒有白家的消息了，我從未見過，都是從一些古籍中看來的。”
“能把你的一些古籍送我嗎？”
“若我還有的話送就送了，但那次除神行動所有的古籍已經盡數銷毀了，文城可能還有一些，再有的話應該就是海外的地下了。”
“看在你和我聊了那麼多的份上，有什麼遺言或遺願嗎？前提是不麻煩。”
“哪裏還有什麼遺言遺願，早就準備好要死的人了，不過你若是看到我兒子就告訴他不要再追求永生了。”
柳玄祐說完，自己閉上了雙眼。
白夜皺了皺眉頭，探了一下鼻息，已經死了。
都沒用他動手，不過也省了他犯愁怎麼幫柳玄祐留一個沒有傷口的全屍。
看着床邊留下的一串車鑰匙，和床下漏出的那一角。
他笑着搖了搖頭，道：“自己把棺材都準備好了，害怕我不給你準備吧，擔心的有道理，我確實不會給你準備。”
將柳衛的屍體放進棺材中，然後推出房門。
棺材的材質像是木頭的，但整體卻又不重。
加上老人大概也就二百斤的樣子，也就費了些力氣，還不至於搬不動。
回到房中拿起那串車鑰匙，手中的劍在地上刻下兩個大大的字，神罰。
柳玄祐留下的是一輛皮卡車，放下一整副棺材有些小了，但拉走它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路的疾馳，泣吾山的山腳下，白夜不會傻乎乎的將棺材搬到山頂。
但也沒有隨隨便便找個地方。
而是找了一個不算太高太遠，而且又可以清晰看到天空的地方。
將柳衛下葬后，白夜腦海中的名冊突然震動了一下。
一行金字浮現，獎：五指龍爪。
五個大字化為金光從書冊中融入白夜的腦海。
書冊暗淡下來，緩緩的合上，那副帶有白夜面龐的封面映入眼帘。
五指龍爪，看名字更像是一件實物。
白夜也想像出了一個泛着金光，通體金色鱗片的龍爪。
他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原來五指龍爪是一項武技，一門爪功。
金光在他的腦海消散后，各種技巧信手拈來。
五指龍爪對於右手只有三根手指的白夜來說，用起來也不算什麼大事。
只需要輕微改變一下就好。
三指成爪，猛地抓向旁邊的樹木。
手指嵌入樹皮，爪力硬生生的將樹皮撕裂下來。
指尖也輕微滲血，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
五指龍爪......不，應該是三指龍爪的威力恐怕可以一擊將普通人的脖子抓斷。
“雖然這個獎勵不錯，但那個獎勵呢？”
獎：人生體驗卡
一張道紅光在白夜的眼前炸開，從名冊中飛了出來。
紅光從白夜的眉間散出，鑽入他的手中才散去。
白夜手中一張血紅色的卡片，上面刻劃着一顆血紅色星球。
看了一眼腦海中的名冊。
名冊看起來暫時沒有發佈任務的意思，白夜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做些什麼。
“要不要現在體驗一下別的人生？”白夜心想。
另一邊，李書凡。
李書凡和白夜分開后，他想起了小時候院子中一棵刻着李1兩個字的樹。
“被李家帶走的李1？刻在樹上的李1二字？那就回一趟自己曾經的家吧！”
看着東方泛起魚肚白的天空，向著武城城區的方向走去。
城中心的僻靜街道，很矛盾。
但這就是家族的掌控。
武城最好的地段全都居住着這些位高權重的人物。
荒蕪的院落，已經銹跡斑斑的大門。
李書凡推開這沒有上過鎖的鐵門。
吱呀的聲音證明着它已經很久沒有人打開過了。
記憶中的小樹長成了和他的腰差不多粗的蒼天大樹。
仔細的看着樹榦，在高處頭頂大概三十公分的地方確實有着兩個模糊的字。
對比李1來看，很像。
削下最外層的樹皮，裏面的字跡要清晰許多。
“這個字肯定不是我刻的，我寫都寫不了那麼好看，更別說小時候的我！”
“那麼這個字是誰刻下的？我爸？不，不是，我爸的字跡也不是這樣的！”
李書凡一陣頭痛，腦海中一道黑影浮現，在小樹上刻寫着。
他相信自己是見過這個人的，自己看着他在樹上刻下了這兩個字。
但......為什麼要刻下李1兩個字呢？
難道是自己給樹取得名字？
這樣的行為應該不是自己能做出來的吧？
走進房間中，空蕩蕩的房屋中唯有一間房是上着鎖的。
李書凡撬開鎖，走了進去。
桌子上滿是灰塵，什麼東西也沒有擺放。
拉開抽屜，幾張照片映入眼帘。
裏面是李康成和一個十幾歲孩子的合影。
“這個孩子難道是我？”李書凡呢喃道。
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雖然照片中的人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但絕對不會是他。
他離開這個院子的時候連十歲都不到，不可能有照片會出現在這裏。
至於李康成後來把照片拿過來的？那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任何理由。
繼續翻看着照片，有一個陌生的人物浮現。
這個人看起來和李康成差不多大，長相也是七分相似。
在李書凡的記憶中可沒有這號人物。
照片中兩人都笑的很開心，似乎關係很好。
而李書凡根本不知道李康成有關係很好的朋友。
看完了所有的照片，抽屜的角落裏用鋼筆寫下的兩個字。
李瑞！
“李瑞？”李書凡皺了皺眉頭，從沒聽過。
這不妨他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李家隱藏着兩個人，甚至可能不止兩個。
為什麼隱藏？
他想不明白，也想不出來。
將照片揣在身上，用手機拍下抽屜底部寫的的李瑞二字和外面樹上的李1二字。
說不定可以用的上。
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這處院落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了。
可他剛剛踏出大門，一群蒙面人突然出現。
李書凡只感覺到眼睛一黑便暈了過去。
醒來時，刺眼的黃色燈光使他好久才適應。
環顧一周，這是一間......審訊室！
燈光下的黑暗中坐着一個人，手指不斷的敲擊着桌子發出“噠噠”的聲響。
想伸手揉一下眼睛。
“嘩啦啦~”的聲音提醒着他被鐵鏈束縛。
“名字！”黑暗中的人影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你是誰？”李書凡問道。
同時試圖透過那黃色的光看清背後的人臉，但一切都是徒勞。
“李書凡?還是……李1？”
黑暗中的人說道。
“你到底是誰！？”此刻，李書凡掙扎的更厲害了。
本就不大的房間因為他掙扎造成的鐵鏈嘩啦啦的摩擦聲極其刺耳。
黑暗中，人影站起身來，道：“你什麼時候願意回答了，我什麼時候再進來。”
說完，人影便朝着李書凡身後的門走去。
就在經過李書凡身側時，李書凡笑了笑道：“我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