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趙家大院
“那趙國華家最近出事了，他有個小孫子，平時寶貝的不得了。最近有傳言說他小孫子被什麼東西給啃了，腦袋都啃掉了半個。但更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村子裏反正都這麼傳的。咱這不挨着林子不挨着深山的，你想想哪有什麼東西能啃人的？這事如果是真的，那確實怪滴狠。”
旁邊的陳國安一聽來了精神，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條線索。趕緊叫上孫白和柳思妤出發去趙國華家準備去實地看看。
按照孫磊的指路，三人很快找到了趙國華家。果然是富戶，好大一個院子。
孫白爬牆從外向內看去，院子門口栽種着一顆棗樹，此時青青脆棗已經掛在樹頭。再往裏兩邊分別是養牛場和養羊場，牛有百來頭左右，羊有二十頭左右。
兩個場子之間留下了一條道路供人行走，大概要走個五十米左右才能到達趙家的住宅，一座足有三層的小洋樓。
資料顯示趙國華和兩個兒子及其妻兒們就住在這座小洋樓里。
此時趙家大門緊閉，牛羊也不見有人打理，孫白見沒法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了，便從牆上下來了。
孫白三人嘗試搖了搖門口的叫門鈴，但是沒人回應。正當三人準備偷偷潛入時，身後傳來了叫喊聲：“你們三個是要幹啥？在俺家門口聚着？”來人是個精壯的漢子，年紀大概28歲左右，穿着一身純黑的短裝，提着個膠袋子，一看就是個幹活的好手。
孫白從他的話語中很快推斷出了他是趙國華的兒子之一這一事實，拿出早就想好的說辭說道：“您好，您好，我們是縣電視台的，台里正在舉辦一檔關於農業致富的節目，聽說您家裏養殖業搞的不錯，想來採訪一下。”
漢子聽到電視台三個字，瞬間完成了變臉，一臉的討好。
“您們是準備採訪俺們家？快請進，快請進。那您們可得好好給俺們說說。”漢子一臉諂媚把三人迎進了院子。
走進院子，衝天的糞臭味讓孫白好幾口氣沒有喘上來，這些牲口的味道比孫白想的還大。牛羊們看到生人都在怕生的亂叫着。
院子比外面看起來還大了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屬於牛羊的養殖區，真正給人使用的院子也就是正常大小，看來這趙家是把周圍的荒地都圈下來搞養殖了。
“這些畜生看到生人就會亂叫，您們別介意。”
走進屋子，臭味才算消散了一些，當然也可能是孫白的鼻子妥協了。
洋樓內裝修並不精細，不少地方的瓷磚都沒鋪設完畢，漢子帶孫白三人在一樓客廳里落下了腳。
“您三位在這休息一會，最近家裏出了點事，俺爹這會沒在家，一會就回來了。”
三人一聽果然有事，互相使了個眼色。
“不方便嗎？不方便的話，我們改日再來也行的。”陳國安準備欲擒故縱。
“別！別！沒什麼不方便的。”漢子一聽三人要走，急忙留住眾人。
“不會打擾到你們嗎？問路的時候聽村民說你們家好像確實出現了點怪事，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給我們講一講，我們記者對於處理這些怪事還是有些經驗的。”
“這幫長舌婦！”
漢子有些氣憤家中的事情被到處傳來傳去，想來是自己那嫂子又多嘴。
轉頭又滿面笑容對三人說道：“俺...只是怕嚇到各位貴客，沒什麼不方便講的。”
孫白“咦”了一聲，準備做好他的捧哏。“咦？我當記者這多麼年，
還沒被什麼事嚇住過，您儘管說。”
漢子見事情都說到這了就順着往下說了“這是家醜啊，俺有個小侄子，才三歲，生的是白白嫩嫩，乖巧可愛。平日裏俺們一家子都把他捧在手裏，含在嘴裏的伺候着。”
“就在三天前的清晨，俺剛剛睡醒就聽到嫂子聲嘶力竭地在大叫，全家人都急忙趕到大哥一家的房間裏，俺剛進去就看到嫂子在那捂面痛哭，大哥雙眼通紅的在那錘牆，等俺仔細一看，俺差點魂都給嚇出來了。俺那可憐的小侄子，躺在他的小床上，半個腦袋都被啃沒了，紅的白的流了一床，我哪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我是又悲又怕。”漢子講述的時候語氣悲傷，看得出來他對小侄子確實很有感情。
漢子喝了個口水繼續講了下去：“等俺們回過味的時候，這事卻渾身透漏着蹊蹺。俺那小侄子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啃的，可是俺們這裏哪有什麼東西能啃的動人啊？
況且就算有，為何俺嫂子和俺大哥沒事？俺越想後背越發涼，後面還是俺爹發話了，讓家中女眷都回了娘家。俺侄子怎麼死的必須搞清楚，屍體也得儘快安葬，但如果連死因都搞不清楚，俺們三個大男人以後都沒臉去地下見俺那可憐的侄子。今天俺爹和俺大哥就是去其他村請大先生去了。”
“這不就是怕您們知道嚇到您們，提前就說了，不過日子還是得過不是？採訪什麼的不耽誤。”
漢子深知如果放走了採訪人員，沒準人家轉頭就去了其他家，孩子死了不假但其他人可得好好活下去。
孫白借桿上爬說道：“這事確實是蹊蹺，如果您不嫌棄，我們願意幫您一起調查真相，作為記者調查真相，幫民眾排憂解難是我們應該做的。”孫白借桿上爬。
“那感情好，您們都是讀書人懂得多，不像俺們只會養畜生。”漢子轉悲為喜，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俺給你們洗點水果去，再等一會，俺爹他們應該也快了。”
院子後院栽種了不少果樹，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青梨放到冰水中一鎮，格外的冰爽香脆。三人都在吃着梨思索着什麼。看來那所謂的神秘之物應該就是那隻害死孩子的東西了。
孫白吃了一個又一個，正吃着梨子聽到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他娘的，一群騙子，狗屁大先生。”人還沒進門，孫白就聽到中氣十足的叫罵聲。
兩個身影推門而入，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個子不高但格外精壯的中年男子，平時的勞作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自己深深的痕迹，他上穿一件軍綠色的背心，上面還印着強身健體四個字的logo像似某些健身活動后發放下來的贈品，下身穿着一件純黑色的運動短褲。混搭的風格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氣質，孫白明白來人就是趙家之主，趙國華。
走在後面的自然是他大兒子，長相與他爹有八分相似，不過穿着要精緻不少。純黑色的名牌的短款運動套裝與滿院子的樸素格格不入。
剛才趙家的二兒子也跟孫白他們介紹了自己名字，他名叫趙雙喜，他哥叫趙雙全。
趙雙喜看到自己父親歸來，急忙迎上前去。在父親還沒有發問之前，湊到趙國華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應該是在介紹孫白一行人的來歷。
聽完之後，趙國華臉上也生硬地擠出來一點笑容。
“貴客，貴客啊。真是時候不巧，讓貴客們見到家醜了。貴客們晚上就留下吃飯，老趙我今天給你們殺只羊來烤。”
趙國華的資料里顯示趙國華年輕時候闖蕩過大城市，之後才回到村中開始養殖行業，他的普通話非常標準，談吐也明顯與其他村民有所區別，怪不得現在養殖業幹得不錯，看來是有點本事。
孫白三人自然是樂得留在趙家，而且趙家全家竟然都是人類而不是血肉怪物。這讓孫白心情放鬆許多。路上的時候孫白看到這村子裏血肉怪物也不少，讓人作嘔。
趙家大兒子進門后就一直沉默不語，臉上表情顯得有些麻木，看來是還沒有從喪子之痛中走出。
“趙叔，我剛才聽雙喜哥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我們也想幫幫忙，平時我們記者也要經常去調查一些事情，在這方面也有算有些經驗，如果真的有什麼發現，也是大小是個新聞，對我們也有些好處，您看如何？”孫白再次請求加入調查。
“唉，您有這份心意，我們趙家感激不盡啊，一提這些我就來氣。那些大先生，個頂個的騙子，嘴裏就沒有一個有把門的，有說家裏犯了灰仙，被耗子啃了腦袋，有說是我家殺孽太重，那些牲口來複仇，然後轉手就開始談錢。這幫子騙子，早晚要被抓進去。”
陳國安問道：“您沒報警試試嗎？畢竟警察比我們要專業一些。”
“怎麼沒報呢？來檢查了一番后就叫我們等消息，然後等到了現在也沒有個消息。甚至還有個警察懷疑我們家裏人。”趙國華越說越氣。
孫白問道：“孩子的遺體呢？還在嗎？”
“在，樓上冰櫃裏放着呢。”趙國華一家樓上有不少台冰櫃，因為平時肉類產出多，經常需要大批量冷凍。
在孫白提出想要看看后，趙國華猶豫了下答應了，把老二叫過來囑咐了兩句后，就讓趙雙喜帶他們上樓了。
“老二，你帶貴客們去樓上瞧瞧你侄子，然後再去羊圈裏選頭羊殺了。時候也不早了，差不多可以開始烤羊了。”
洋樓的三樓也就是頂樓，基本只堆放着一些建材雜物，還有就是整整一排的大冰櫃。
趙雙喜領孫白他們來到了一個冰櫃面前，雙手合十拜了拜。“大侄子，俺帶人來看你了，你在天上一定要安心啊。”
隨後打開了冰櫃，強大的製冷能力，讓屍體整個結滿冰霜，小小的孩童就像睡著了般，安詳的躺在那裏，如果可以忽略他少了半個腦殼的話。
屍體右側的半個頭部全部被啃食乾淨，頭骨邊緣有不少啃食的痕迹，身上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傷疤，屍體神色安詳，看起來死亡的時候沒有掙扎過，通過頭骨向內看去，腦組織被全部吃乾淨了。
看來那神秘的所在目標就是腦子。孫白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屍體，異樣的感覺讓他有些犯噁心。
因為冰凍很多細節已經不可查了，孫白三人也只是淺淺地看了一會，紛紛表示沒什麼收穫。
現在的線索還不夠，他們還需要收集更多信息。
孫白匯總了下他們現在已知的信息。
1.有某種怪物殺死了孩子目的是吞掉腦子。猜測怪物或許是以腦子為食，那麼它或許會再次出現，這些天應該密切關注周邊的消息。
2.怪物有一定的智力或者特殊能力，洋樓平時晚上睡覺大門是不關的，因為晚上的時候需要聽到牛羊的聲音，有時候會有賊來偷牲口。但是房間內都是從裏面關閉的，儘管沒有上鎖，但也不是普通動物可以打開的。孩子死亡時也沒有哭喊，說明要麼怪物第一時間殺死了孩子，要麼有什麼能力讓孩子發不出聲音。
孫白揉了揉太陽穴，信息還是太少。不過這才第一天，算是進展可以了。趙雙喜去選羊來烤了，他也準備跟着去，他從小就對動物有特別的好奇心，而且也想多觀察下環境收集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