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殺戮
風雪漸息！
皚皚白雪中，掩埋了天地萬物，卻掩不住那刺眼的紅。
踩在充滿血腥的戰場之上，腳下鮮紅的血液，匯聚成河來不及流動，遍被這西北最刺骨的寒風凍結在大地之上。
猶如那被累積成景觀的皚皚白雪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四座部落了，你究竟在何處呢？”
看着眼前純潔的大地之上，被自己率領的人物戰士畫上本不屬於這個時節的鮮艷色彩。尋夢獨自思索良久卻依然得不到答案。
出關以來，在尋夢的帶領下。已經有四座部落被其徹底自這片天地上抹除。
從最初的那做千人部落，再到如今早已經凍結在在大地之上的這座萬人部落，雖然其中不乏先天強者，但是尋夢所找尋的那個人，卻久久不見蹤跡。
此地距離長城已有千里之遙，如此進的距離出現了萬人級別的部落，也讓尋夢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將軍！”
聽到呼喚聲，尋夢尋聲望去。卻見那最初跟隨出來的校尉，也是此時軍中唯一的校尉快步跑了過來。
走到近前，對着尋夢躬身一禮道：“將軍，這次我們大獲全勝。戰馬牛羊繳獲無數，而且還解救了四千多人族百姓，正好可以擴充入伍。”
“讓最後那跟隨我一同出關的三百兄弟們，負責這次物資的押送，解救的百姓中挑出年輕力壯者補充隊伍就可以了。”
尋夢的話語方落，本能的想要遵從的校尉，不由得抱拳彎腰停在了半空，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對尋夢詢問道：“將軍，這最後的三百兄弟可是您的親衛，雖然如今咱們的隊伍已經擴充至萬人，可是大部分都是從狼族這邊解救的百姓，如果再讓他們回去，我怕到時候如果發生……。”
揮手打斷了校尉的話語，尋夢抬頭望着天空，緩緩說道：“不用質疑，去安排吧！當初我將他們帶了出來，如今沒有能讓他們全數完整的回去，已經是對不起白屠了。”
說到這，轉頭看着校尉嚴肅的說道：“如今我們已經覆滅了狼族數萬人，必然引起他們的警覺，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讓他們回去我也放心。”
“正因為有硬仗，我們才不能回去啊！”校尉有些生氣的對着尋夢吼了一聲，完全不顧軍隊的規律。
明白他也是為自己好，尋夢搖頭笑了笑，用力拍了拍校尉的肩膀說道：“我讓他們回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我決定了，這次你也跟着回去。”
“將軍，我不回去。哪怕是違抗軍令，您可以殺了我，但是我絕不會扔下您做逃兵。”
看着耍賴的校尉，尋夢不由嗤笑，手上的力道加大，一巴掌把他拍到了地上。笑着說道：“別跟我耍賴，這是懲罰。讓你回去是有事情做，不是讓你回去享福的。”
說著，轉身走了幾步，回過頭對校尉說道：“別愣着，跟我來。”
不久后，兩人來到這座部落的中央大賬，這裏是部落首領的獨屬營帳，打開賬門尋夢大踏步走了進去。
很自然的坐到營帳中心原本屬於部落首領，鋪滿獸皮的寶座之上，將腰間懸挂的彎刀隨意的扔在面前的桌子上。
看着走進來的校尉，從懷中拿出一張獸皮鋪在桌上，用彎刀壓着，伸手對着校尉招了招手。
尋夢指着獸皮上一道線條說道：“你來看，這是我們從長城出關之後的行軍路線。”又指着幾個大小不一的紅色標記說道：“這是目前我們所發現的所有部落所在地。
有沒有看出問題所在？”
校尉低着頭，看着地圖若久之後，卻仍然沒有看明白，有些懵懂的抬頭看着尋夢搖了搖頭。
搖了搖頭，心中不由感嘆終究是不如白屠那般的將門之後，隨即抽出彎刀，用刀背壓在地圖之上，緩緩說道：“如果說這條刀背所在地乃是長城呢？”
看着擺在獸皮上的彎刀，校尉頓時恍然大悟，隨即卻是心頭一寒，一臉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着尋夢驚呼道：“他們想要進攻長城防線！”
對於一個常年生活在邊關長城的軍士而言，綿延萬里的長城周遭的地勢地形早已經爛熟於心。
如果按照尋夢獸皮上所標註的各個部落所在的話，在校尉腦海中與長城關隘對比之後，不難發現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所在的位置，都是其通往長城對應的關隘的必經之路上。
這一切絕非巧合，若是大膽一點，不難猜測狼族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
點了點頭，尋夢肯定了校尉的猜想，隨即說道：“今年的雪來的太快太早了，狼族生活條件艱苦，因此人族遍是其最好的劫掠對象。如今長城防線秦國這邊守軍有二十萬左右，但是對於跨越萬里的長城防線而言，這點人實在是太少了。”
說到這尋夢臉色一變，極其嚴肅的說道：“按照目前的觀察來說，這一次狼族各個部落遷徙，而且其所對應的關隘，不難發現這其中必有人在其中斡旋。我接下來將帶領將士們一路攻擊各大部落，探查狼族虛實。這一次我希望你回去之後，前往蒙將軍那裏拜見，將這份地圖給他，讓他做好準備。我有預感，狼族這一次恐怕會傾巢而出。”
“將軍所令，屬下必定遵從。”明白如今尋夢所屬的這支秦國軍隊，此時實際上歸屬於尋夢管轄，但是尋夢乃是白屠臨死之前託付之人，雖然將士們盡介服氣，但是卻沒有秦國軍方的任命。
如今這支隊伍里，也只有自己這個在軍隊之中擁有秦國任命的校尉有可能見得到蒙將軍，除了自己別無二人。
了解了尋夢的擔心之後，校尉也明白自己推脫不得。思前想後，仍然擔心的對尋夢說道：“將軍如果四面出擊，我怕到時候引起狼族主意，到時候恐怕……。”
拍着校尉的肩膀，尋夢笑着玩笑道：“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說不定當狼族大舉進攻之時，我能夠有機會去一趟狼族的聖地狼居胥山遊玩一番，順便立塊我人族的界碑。到時候，我可就名留青史了。”
校尉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這種事恐怕也只有眼前這位從前眾人尊敬的先生，現在的將軍尋夢能夠想的出來了，只是真的就沒有事嗎？
張身而起，尋夢笑容一斂，說道：“去吧！你的任務才是最重要的。記住，無論如何都要讓蒙將軍小心謹慎。”
校尉退了兩步，單膝跪地恭敬一拜道：“屬下尊令，告退。”
說完起身打開營帳大門，背對着尋夢緩緩說道：“將軍，保重！”
隨即遍直接來到早已經準備好，押解戰利品和那些被狼族擄掠而來的人族老人與孩子所在的隊伍之中。
校尉翻身上馬，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準備物資的部落軍營，對着身後的三百多兄弟自己那負責押送馬匹和牛羊的老人與婦孺大手一揮。
“出發！”
看着浩浩蕩蕩的離開的隊伍，尋夢眼中緩緩冷了下來，回道大賬之內，叫來傳令官。
冷然下令道：“讓所有人準備出發，帶好口糧，每人三匹馬，馬歇人不歇。檢查好各自兵器，三刻鐘后我們出發。”
“是，將軍！”
不久之後，浩蕩的奔騰聲劃破了雪夜的寂靜，飛舞在寒風中的血色軍旗，在白茫茫的天地間畫下一抹蒼涼的輓歌。
長城內，遠離居民區半山腰的一座小院內，小雪捂着被子坐在床上，開着房門，看着那已然漸漸透出月光的天空靜默不語。
冷冽的寒風透過房門颳了進來，原本就四處漏風的屋子，更添了幾分冰冷。
桌子上留着的那一碗稀粥，已然凍成了冰塊，原本熱騰騰的床鋪此時原本應該起床添柴火的人卻不在身邊。
小雪睡不着，非是不困，只因心中那個能夠讓自己能夠安然入睡的人不在身邊。
長城三千裡外，一處巨大的部落族群內，剛剛遷徙至此的部落首領大賬之內。
中央寶座之上，一個身材高大，滿頭藍色頭髮的中年人正是這座部落的首領脫脫不花，一雙一籃一黑的異色眸子冷冷的看着下方坐在那裏的少年。
眼中是無盡的冰冷與憤恨，懷中柔軟無骨，容顏清麗的人族女孩，似乎都沒有往日的那麼惹人憐愛。
“你惹的麻煩，如今這支人族軍隊正在草原上四處劫殺各大部落。而且根據情報探查，這支軍隊就是從那一日被所滅的人族關隘出來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大祭司沒有教過你嗎？”
少年對於脫脫不花的話語置若罔聞，一臉享受的接受着懷中狼族少女的服務，慵懶的緩緩說道：“左右不過只是一名人族強者而已，憑藉我的實力，想要滅殺他簡直輕而易舉。如今他所攻擊的部落，不都是你我想要讓他攻擊的嗎？少一個競爭對手不好嗎？”
“說得輕巧，一個從不過千人的小隊，一路戰到如今，人沒有越打越少，反而擴充到了不下三萬於人，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我如何向大汗解釋？而且此時他們可是距離我們已經不足千里了。”
“那不都是你的事情嗎？與我何干！”張口吞下狼族女孩剝的羊肉，掃了一眼脫脫不花，少年笑着回道。
聞聽此言，脫脫不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隨手一揮原本還抱在懷裏的人族女子，頓時被拋飛出了大賬，一生慘叫過後再無生息。
“托雷，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