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元素適性

卡斯特清了清嗓，正色說道：“秘儀會追尋的是這個世界的真相。無數的先師聖哲們不懈地探求這個世界的真諦，用無數次失敗和嘗試，最終堆砌起來了現有的魔法體系。

“最早關於魔法體系記載的文獻是成書於大約七百年前的《薩迦手札》，裏面記錄了關於‘冷熱乾濕’四種屬性，依次對應現在魔法體系裏的‘風火土水’四種元素。根據秘儀會的測算，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五的物質是由這四種元素組成的，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多重元素共同結合成的物質，只有其中約百分之一是以純凈的單種元素的形式存在的，我們一般提及的‘元素’指的就是這種精純的、擁有強大能量的形式——就好比水元素，跟我們平時觸摸到的“物質的”水，並不是同一種東西，水元素可以輕易地轉化成水物質，但是反過來卻十分艱難。

“一個人成為魔法師的前提，是其一定要有對某一種或者幾種的元素的親和力，我們將其稱為‘元素適性’，‘元素適性’最低為十級，理論上的最高為一級——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有很多人堅信在一級之上還有超一級，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支持。目前除了火屬性以外，其他有記載出現過的最高適性都是三級，火屬性則是五級。

“元素適性最初的表現會影響人體內的元素濃度——適性越高，人對於元素的吸引和積累就會越快，這種吸引幾乎是自發進行、不自身意志控制的，”卡斯特看向愛雅，“以你准八級的水元素適性來說，如果是在阿基坦的四大都城裏接受過系統的學習，正常的水元素濃度是可以達到8-10%左右的；但是你幾乎全部憑藉這種適性自由發揮，已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積累了2%的水元素濃度。

“元素濃度是一把雙刃劍，濃度越高的人施放對應屬性的魔法越得心應手，但同時元素濃度會在極大程度上改變人的體質。人體對純凈元素的容納極限是50%，超過50%以後會發生什麼，沒人知道，可能是爆體而亡，也可能是變成非人的怪物……這個50%是基於一級元素適性推算出來的，因為實際沒有人達到過這個高度，所以這種擔心其實也是多餘的。另外，火元素適性沒有適性高於五級的人存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五級以上會導致火元素在體內過量積累，不受控制地把自己燒成炭。

“衡量魔法師能力高低，一般有兩個方向：元素濃度和元素總量。總量比較好理解，一個體重三百磅的大胖子即使濃度只有1%，也比一個濃度5%的小姑娘的元素總量要多，這在釋放魔法的次數上會佔優勢。但總量並不如濃度的影響大，這涉及一個常見的誤區：一般人往往都覺得魔法師們的體質都很弱，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觀點錯得很離譜。魔法師們研究內容的很大一部分課題，就是用元素來強化自己的身軀，大部分白魔法師的拳頭都能敲碎岩石。這個時候，濃度越高的個體，強化幅度也越高。

“除此之外，施法速度和魔法評級等等也都主要受濃度因素影響，總體來說，如果不是勢均力敵導致拼成消耗戰，魔法師之間的戰鬥消耗都不會很高，都是頃刻須臾之間就決定了勝負的……對，沒錯，魔法師之間也有戰鬥，儘管這離你還很遙遠，但還是儘早讓你知道會好一些。”

沉香卻十分不滿地說：“卡斯特先生，二丫她還沒說自己打算成為一名魔法師呢，您這個是不是多少有點，呃，‘陛下不着急，弄臣干著急’了？”

根據沉香的了解，在亞琛的歷史裏，似乎沒有大總管那樣的職業，於是他只能將這句熟語做本地化加工。

儘管已經弱化了無禮的部分，但是卡斯特還是覺得被冒犯了：“永遠不要在魔法師面前提‘弄臣’這個詞，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我原諒你的無知，但也僅限這一次，小子。”

說罷，他又看向愛雅說道：“元素適性並不是生來就一成不變的——經過系統的學習和開發，這個適性通常可以提升兩到三級。擁有單一元素適性的人是最適合學習魔法的了，你的天賦很好，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愛雅抿緊嘴唇。沉默不語的原因究竟是因為興奮還是恐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愛雅的反應也在卡斯特的意料之中，他沒有進一步去做勸誘，而是全面轉向沉香開火：“但我活這麼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的情況。這個世界所有的生靈多多少少都會有元素適性，大部分人都是兩到三種適性一樣高的情形，這就導致他們沒辦法修習魔法，除非他們能比更有天賦的人付出上百倍的努力。唯獨你，四種元素適性都是最低的十級，哪怕算上最罕見的其他類元素，你都沒有對任何元素的親和力，體內一丁點純凈的元素都沒有。換句話說，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學習魔法的天賦都比你高。”

聽到他這麼講，沉香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但是他卻表現得很坦然。

因為有些原理是亞琛的魔法師們不理解的。

比如築基期易經洗髓，要消滅體內全部雜質，包括所謂的精純的元素。

又比如明台凈掃，要與五行斷絕，也因此沒有了任何親和力。

所以沉香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學不來？那就不學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