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人組
沐伊還是被魅惑了。
就在拉娜剛開口問了契約的事猛地想起自己會治癒，暗罵自己蠢貨，當下立即發動一階治癒，沐伊便發現自己的額頭不疼了，魔力恢復了，頭也不暈了，可以一口氣爬十幾層樓梯，然後就被魅惑了。
“喚出你的火銃。”
雙眼無神的沐伊乖乖的將將火銃凝聚成形握在了手中，拉娜見狀又問：“如何使用火銃攻擊？”
“將銃管對準想攻擊的目標，再以魔力通過右手灌入火銃即可。”
“這個火銃哪來的？”
“我通過白虎式運轉魔力自然而然出現的。”
“白虎式是個什麼玩意兒？”
“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欸？？？”
只見沐伊瞪着自己，拉娜愣在原地。
（我的魅惑對才一階的人類魔法師不可能失效，哦，剛剛開結界和阻這個叫彈丸的魔力凝聚物花費了我不少魔力，這下麻煩了。）
沐伊見自己身體狀態良好，看着拉娜有點不自然的臉色，惡向膽邊生，火銃再度對準了拉娜臉孔，不過他並沒有開火，只是考慮到結界的存在，他擔心就算幹掉了拉娜，結界仍然不會動，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在這裏，萬一一直被困在這裏就完蛋了。
拉娜望着漆黑的銃管，下定決心般的說道：“沐伊，我現在希望你聽我說。我不會殺你，你確實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我不會殺你，我現在需要你把火銃給我，我想知道我能不能使其開火。”
“我信你全家，你剛剛還想給我腦袋開眼，你現在趕緊的解除結界，我出去了當沒事發生。”嘴上這麼說著的沐伊心裏想着：等我出去了立馬叫其他導師幹掉你，忒嚇人了這。
似乎是一句話就要失去耐心，拉娜臉色不悅地道：“我要殺你，不用做那麼多，你的這把火銃對我很重要，我只要試一試我能不能開火，如果可以，你陪我去個地方；如果不可以，我可以幫你加快你的魔法修習，到了三階之後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我幹嘛陪你去？你現在還在這說廢話分明就是拿我沒辦法，我告訴你啊，小馨他們很快就會來找我的，識相的速速放我回去。”
“……”，見到沐伊還在嘴硬，拉娜乾脆再度詭異地左手握住火銃，右手指尖來到了沐伊夢開始的地方，額頭。
發現情況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樂觀，沐伊乖乖的鬆開了右手，臉色不自然地笑了笑，也不理會拉娜陰鬱地臉色眼睛上移思考社會的本質。
拉娜學沐伊手握火銃握把處，將火銃對準了光罩內剛剛被她復原了的石像，然而沒有那一聲巨響，石像穩穩地立在那兒。
思索一陣后，拉娜一字一句道：“這把所謂的火銃是不是只有你的魔力才能開火。”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是。”
猜想被印證，雖然沐伊本人也不太清楚，但是拉娜自己在開啟了“鑒定”“偵察”“看破”等許多手段后也只能得出這個結論：這把所謂的火銃，只有沐伊能用。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火銃對你完全無用啊。”察覺到拉娜正在苦惱，沐伊通過分析得出自己現在對拉娜是有用的，於是開始了試探。
拉娜沒有理會沐伊，綠色瞳孔直勾勾地看着沐伊，：“沐伊，簽訂契約吧。”
“好的。”沐伊快速回答道。
“嗯？怎麼這麼快？”拉娜自己反而給這個答案整懵了。
“我不想死，
我打不過你，你不殺我，因為火銃，所以同意，趕緊辦事，不要太過分就行。”沐伊開始了破罐子破摔。
“……，我叫佩妮·金，簽訂契約需要真名。”
“好，佩妮。契約內容給個章程出來，需要我做什麼？”
“簽訂契約需要雙方都認可，不可以有抵抗，我希望你能不暴露我的真實身份還有將來某個時間要你用火銃幫我狙殺一個人，你想要什麼？”
“殺人不行，隱瞞身份可以。”
“不是人類，而是被偽裝成人類潛伏在荷城的獸人，這樣呢？”
“不是，我為什麼要信你啊？”
“因為是契約內容，我不能說謊，違背契約與撒謊的一方都會受到嚴懲，此次契約涉及生命，所以會死。差不多就得了，我不殺你純粹就是就看你有用處，如果再不知好歹，我寧願不要你幫忙。”佩妮面無表情道。
“好吧，雖然有點對不起那個獸人就是了……。”
稍稍考慮過後，沐伊提出了他的要求：“不準對我身邊的人出手和契約完成後不準找我麻煩。”
“好。”佩妮毫不猶豫道，見到拉娜小小的急切，沐伊按下心中疑惑只想着日後再和她搞清楚事情原委。
佩妮將火銃扔給了沐伊，指尖同時劃過自己和沐伊地手腕處。兩者手腕處鮮血只流出了一滴血，傷口便癒合了，佩妮將兩滴血於空中融合在一起，嘴中默念着不知道什麼語言，然後右手猛地向前一探，兩者血液地混合體在空中以自身為筆，以空氣為紙，迅速寫下了一個古怪的符印。符印完成後一分為二，分別飄向佩妮和沐伊二人，佩妮看着沐伊道：“你以身體任何部位碰一下血契，不要發動魔力，血契的內容會反饋給你，你確認無誤了發動魔力即可成契。”
沐伊聞言，在確認了契約內容無誤后順利的將血契融入體內，佩妮早已融合了血契，看着沐伊，神色陰晴不定，想問什麼又沒有開口，只是扭頭朝門口走去。
沐伊見事情算是了了一小段，突然開口道：“你第一次看到我用火銃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與你無關，你只要等我叫你過來就行了。”佩妮明顯不願多談，然而沐伊卻不想放過她。
“你比我強這麼多，你都殺不了，我怎麼能解決？”
“那個獸人身上有件寶物，對四階以下遠程攻擊有完全抗性，你對我開火時我用了二階遠程完全抗性但無效，只能靠魔力強行阻止彈丸的前進，加上我的多番探查對你和你的火銃都無效，所以我認為你是我唯一的機會，我自己近身不是那個獸人的對手。”
“等等，我不知道射程有多遠……，如果那個獸人在我開火時被聲音驚起了防禦怎麼辦，既然你都能靠魔力抵擋住，那獸人不也行？”
“所以我會教你魔法，等到時機成熟我就會叫你行動，你現在可以滾了。”佩妮又變回了拉娜班導的模樣，語氣不善，臉色木然。
“好吧，契約已經成了，明日可以教我魔法了吧？”
“嗯。”
……
走到先前與院長討論將來的八角亭處，想起院長轉身準備安排各人導師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天生的親和度就最好了，老夫的天賦雖然可以強行扭曲，可是後天產物當然不是先天有用，你們不會為了今天選擇後悔的，現在隨我來確認導師吧。”院長的話似乎還在這八角亭內回蕩，沐伊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為什麼就我沒有親和度……為什麼就我遇到個想殺人的導師……現在扭曲的應該是我的人生吧……）。
哀嘆今天是個黑色轉折的時候，一個字將他從深淵裏拽到了地面，：“哥！”
聲音當然是沐歡所發出，沐伊回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雙戴着手套的手，沐伊仔細看了看手套發現合適也並無開裂，點點頭道：“小歡，手套喜歡嗎？”
“喜歡，謝謝哥！”
“喜歡就行，等會你和安迪一起回家，我去收牛奶錢再和安迪家人說一聲安迪今晚在我家吃飯。”
“好啊，最喜歡安迪給我買煎餅吃了。”
和往日一般無二的閑聊，今天卻是沐伊的心靈救贖，看着沐歡天真的神情，他深信自己沒有做錯，只希望佩妮之事完畢后，他們四人能走上自己的道路。
“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啊？”沐歡看着沐伊，只是一個小動作，少了一點眼神接觸之類的，她便能感覺到沐伊的情緒變化，天真不是笨，更何況是最關心她的大哥呢。
“沒什麼，就是今天不是開始正式學習魔法了嘛？我是無屬性系的，也沒學到什麼。”沐伊避重就輕地回答了問題，不過不算說謊，
“對哦，你們已經開始學習魔法了！真好啊，我也想快點開始學呢~”
“頭兩年的大陸基礎知識還是要學的，有用的，還有記住了啊，將來你學習魔法了，做自己想做的就行，哥我會配合你的。”
“不太明白哥的意思，到時候哥再告訴我就好了唄！”更正一下，天真有時候很笨還是很接近的，例如不愛動腦的時候是沒有區別的。
沐伊拍了拍沐歡的頭，目光投向先前和佩妮所在處。
（佩妮……至少兩年的教育還是盡職的，只能說偽裝用的實在精熟，不過今後只怕和她有一段糾纏的時間了，想辦法弄清楚事情原委再說吧，黑暗精靈真是不好對付啊……）
安德魯先回到了八角亭，一到亭子就癱倒在石凳上哀嚎到：“暗系真不適合我啊，各種詛咒、負面狀態什麼的，基本就和小人沒有區別，明明我的外觀就適合英雄才是，對不對啊，小歡，快安慰安慰我……”。
沐歡笑嘻嘻地亂揉安德魯的頭髮，沐伊道：“雙系同修會不會很麻煩？要不放棄暗系吧，如果你真不喜歡的話？”
“先試試再說，導師說到了外頭可沒有暗系學習空間，暗系總的來說還是比較被排斥的，所以少人有，學下去說不定有奇效呢，到時候我們傭兵隊名字就叫安迪敢死隊，我是安迪，你們敢死。”
“嗯……，如果是較稀缺的當然好，到時候關乎性命的事，不用太注意別人眼光的，慢慢來吧，今天也才第一天。”
“走吧，小伊哥。”安馨突然出現在沐歡身後，一記撓癢打擊后留下一句給沐伊后就被沐歡追了過去。
……
站在“沐家早點”的白色麻布下，沐伊拍了拍臉頰，盡量拋下不安，和往常一樣的回到家中。
吃完晚飯，沐伊送安德魯回家，月光仍是那麼溫柔的灑在大地上，可惜現在的沐伊只注意到陰影的黑。安德魯突然道：“不管我們將來是仍然在一起還是分別了，至少我們是好朋友，對嗎？”
“當然是啊，不論如何。”沐伊察覺到安德魯語氣里的待確認，以揚起的拳頭重重落在安德魯背後為這段友情做了肯定的註腳。
揮手告別安德魯，沐伊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仍是覺得沒有實感。火銃的威力、可怕的佩妮、四人未來路線的初步規劃，此時的沐伊才意識到踏入魔法學習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經發生了變化，順勢而為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還是有限的。現在最主要的是回去早些睡，明天還需要送牛奶呢！
就在沐伊的身形消失在街尾時，街旁樹影突然開始詭異的蠕動了起來，佩妮偽裝的拉娜形態就站在了樹的影子裏，此時的她一身緊身黑色衣衫，臉上雖然沒有表情，眼神卻極銳利的盯着剛剛沐伊消失的位置。
（火銃？帶有火字按道理來說應該屬於火系的魔法才是，但是沐伊四次攻擊里沒有任何火系魔法的波動，還是單純的無屬性系魔法。如果火銃這個名字是錯的，則說明火銃的力量發揮不完全，現在的沐伊一階魔法師的魔力儲存就能做到這般的輸出，究竟是他的天賦還是那把火銃的威力？明天先嘗試確認火銃是否有正確的名字，然後在嘗試鎖定氣息來攻擊。只要能殺了那個畜牲，從此之後我也不必留在焰王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
荷城，碼頭區的一處倉庫里。
安鶴庭手牽着他的獨生女安馨，身後身前帶着十數名壯漢護衛，再看到倉庫二樓兩者的油燈光亮時揚手止住了眾護衛，一旁地安家大管事安福高聲到：“安氏安鶴庭攜女馨已到，煩請黑羽老爺下來一敘。”
一道巨大身影猛地從倉庫二樓宛如巨猿般砸在地面上，巨猿身影支起了身子一步步地朝安氏眾人走來，體型一步步縮小，到達安氏眾人前方五米處已和常人無異。黑影摸了摸喉嚨，沙啞地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安老爺，今次走的這批貨，總部的人看上了，您也別讓我難做，給了數吧。”
聞言，安鶴庭牽着女兒的手有了一些動靜，過了一會兒之後，安鶴庭笑了出來，笑聲被兩側巨大的木箱反彈回來讓黑夜顯得充滿殺機，：“黑羽，你在我荷城也混了有段時日了，我安鶴庭做生意向來講究個和氣生財。你們黑衛在荷城的動作，不涉及我的我都沒管，需要我幫助的我都給了最大的幫助，現在你們想要強吃我安鶴庭的貨！？”
名叫黑羽的黑影聞言，桀桀地笑道：“安老爺，我這已經是很給您面子了。我黑衛別說在焰王國，就算是智王國也是說一不二，總部有人看上你的貨，願意給錢已經是看在過往地情面上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黑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黑羽負責地荷城分部一直沒什麼進步，現在想拿我的貨去拍你上級的馬屁？今天我話就撂在這，要麼你給我把貨原原本本的放回船上去，要麼……，乾脆就把你黑衛的荷城分部給滅了！”
……
馬車裏，安馨歪着頭枕着車上的軟枕，安鶴庭左手轉動念珠，右手摸着女兒的頭，一副正常的富家翁與乖巧女兒的模樣，只是空氣里似乎還留有一絲血腥的氣味，就連馬車內的香爐也無法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