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小姐召見
猶如雷音的轟鳴之音喘,不但響徹了整個長京樓,長京樓外,眾多看熱鬧的人也被這雷音嚇了一跳。
因為在外面的緣故看不見長京樓三樓的情況,只能靠着聲音分辨裏面的情況。
原本都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砸東西聲和打鬥聲,卻突然之間傳來猶如雷暴的轟鳴,任誰都會被嚇一跳。
“這裏面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會是雷神爺看不慣那作惡的公子,降了一道雷劈死了他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劈死的是那個給這酒樓招惹禍事的夥計!”
外面的喧鬧聲微弱,是被那如雷音一般的轟鳴給震住了,而那長京樓內,直面這一擊的柳公子又怎會有好果子吃?
五小姐立於五樓,恰巧可以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當他看到薛布衣那一拳直接將那足有人粗的石柱生生擊碎一半的時候,眼神中的駭然已然是藏不住了。
是的,薛布衣那一拳盡了生平全力,夾雜着無邊的怒火宣洩而出,猶如黃龍擊柱,一拳的目標不是那柳公子的腦袋,而是一旁的粗大石柱。
他還是有着理智的。
他不能殺人的,至少現在不能!若是殺了人,先不說會不會被遍佈長京的長京衛抓住,就算抓不住,僥倖逃出去,也是無法再入長京城,那時候,報仇的希望便渺茫如沙海一礫。
但他這一拳也確實傷到了柳家公子。
恐怖的音爆在擊碎石柱的時候,瞬間震破了柳公子的耳膜,而一拳擊碎石柱時濺射的碎石將柳公子的左半邊臉划的鮮血淋漓,看不得一絲好肉。
“啊!啊!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我的臉!啊~”
柳公子發出慘烈的吼叫,捂住耳朵的雙手已然是被血浸透,在地上翻滾着嘶吼,聲音凄慘的宛若豬羊臨死前的哀嚎。
薛布衣轟出那一拳以後,只感覺渾身血液沸騰,身體發熱,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油然而生,壓都壓不住。
他就感覺,身體內某層桎梏遭到了衝擊,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自己馬上就要從身體之中脫離化為仙人一般。
可是那一瞬間飄忽噴張的感覺便飄然而去,彷彿從來都不曾有過。
那一瞬間的感覺讓他心悸,就如同自己活了二十年只是看了一場半生浮華,夢了一場雪月風花,走了一場人間紅塵……
那種狀態……是不是就是人們口中的“仙”呢?
但自己都覺得可笑。
這世界或許有神仙,但自己絕對是沒有碰到過的,更別說什麼自己親身體驗一下所謂“仙”的感覺了。
而且那一瞬間的感覺……給他很不好。
無欲無求,無情無愛,彷彿人世間一切七情六慾都與他無關,一切喜怒哀樂都離他而去……
如果這便是仙,那仙人們可真是悲哀。
他甩了甩隱隱作痛的腦袋,狠狠地瞪向了一旁到底七歪八扭的一眾柳家下人。
他的全身創傷幾十處,腦袋上也挨了好幾次啊,開始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是越發的疼痛了。
疼痛讓他面目猙獰,看向那倒地的一眾人帶着凶戾。
“帶上你們的主子,滾!”薛布衣厲聲喝道。
那些到底的僕從下人們顫顫兢兢的起身,扶着已經嘶啞了嗓子仍然叫痛的柳公子,一瘸一拐卻快的出奇的往長京樓外連滾帶爬而去。
薛布衣看着那群人出了長京樓大門,才徹底舒了一口氣。
“哎呀!我的古董花瓶啊!那可是三千年前大北立國時期留下來的寶物啊!”
“這可是兩千年前高祖北鎮外族帶回來的陶碗啊!”
“我三千兩才盤下來的佛珠啊!”
那群惡人走了,高管事立馬就爬了起來,看着滿樓狼藉,哀嚎着,欲哭無淚,顫抖的那個樣子,讓薛布衣都於心不忍。
“高管家……節哀。”
沒有知識的壞處就體現出來了,薛布衣想要安慰一下悲痛欲絕的高管家,但是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來什麼安慰的話語,最後既然吐出了節哀二字。
高管事被聽得這話,哽咽聲一滯,一口氣沒喘上來,居然暈了過去。
薛布衣嚇了一大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去扶高管事,就聽見樓下又是一陣喧嘩。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那幫人去而復返,一看卻發現一幫十幾人往樓上沖,拿着各式各樣的鍋碗瓢盆,帶頭的居然是那桃子。
看來是桃子找的幫兵終於到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桃子還未上樓便放聲大喊,語中焦急不可掩飾。
“我沒事。”樓上,五小姐低頭看着竄上來的眾人。
這時候那些人終於是上了三樓,看着三樓的慘狀不經眉眼一跳,尤其是看到那碎了半截的石柱,都是發自內心的膽寒。
莫不是什麼力可碎石的江湖高手出現在了長京樓內?如果是這樣,他們這麼些人加一起恐怕都不夠人家一隻手打的。
可是眾人掃視了一圈都沒看到有什麼惡人,唯有一個看起來受着鈍傷的長京樓夥計站在那裏,距離他幾丈開外,管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幫子賊人走了?眾人心裏冒出了疑問。
只有桃子還慌忙的朝着頂樓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着小姐。
薛布衣目光沒有定格着這群上來的人身上多久,便抬頭去看五樓的五小姐。
“小姐,你沒事吧!”桃子氣喘吁吁的上來。
五小姐搖頭,然後輕輕的對着桃子說了聲什麼,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薛布衣沒聽見她說了什麼,但是卻看見上方的桃子瞥了他一眼。
應該是錯覺吧。
其實薛布衣還是頗為心虛的,畢竟砸店的這些傢伙,可是他自己招惹來的。
桃子下了樓,就指着暈倒的高管事道:“你們送他去醫館!薛布衣,小姐要找你。”
“找我?”薛布衣心下有些慌張,這是要秋後算賬的節奏嗎?
他要不要去見一見那個五小姐?如果要他賠店裏的損失自己該怎麼辦?要不現在就跑了吧!
最終他也沒糾結太久,便上了樓。
其他人都已經抬着高管事去醫館了,桃子也一同去了,只留下薛布衣一個人。
薛布衣也只能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