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交談
“但我現在,並不確定,五妹……,算了還是稱呼為教皇冕下吧。”
“我不知道教皇冕下有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裏,如果沒有,那事情往後的發展可就會橫生變故。”
鷹炎陽低嘆了一聲,語氣中帶着複雜。
在擂台上說出那一句本是勸誡的話,卻引來了對方的帶着寒意與藏得極深的殺意,他心裏有種濃濃的鬱悶。
但很快鷹炎陽就將這份鬱悶拋之腦後,因為他的計劃本就是以王忠為中心,而對比比東佈下的。
比比東用一塊魂骨,不僅證明了自己對王忠的看好與欣賞,還將整個學院的氛圍提升到了一種極其火熱的地步。
鷹炎陽可以想像在接下來的五年內,全院的學生,為了那一塊魂骨,會爆發出怎樣的熱情。
而且這塊魂骨還成為了王忠與鷹炎陽之間關係的導火索,如果不是鷹炎陽對王忠的性格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認知,那麼五年後,兩者的關係極有可能降至冰點。
而那時,比比東的另一個謀划也就成功了。
她即然想做王忠的老師,那就絕對不會允許在王忠心裏,出現第二位有着師生情誼的人存在,而教導了王忠一年的鷹炎陽,就是比比東勿必要解決的隱患。
五年後,無論王忠戰勝,還是戰敗,比比東都會在那一刻收下王忠為弟子。
如果王忠戰勝了鷹炎陽,那麼在絕對的榮耀下與勝利加持下,這件事水到渠成,沒有任何人會對此提出質疑,做為戰敗者的鷹炎陽,輸給自己學生,這種丟人程度,難道心裏不會有恨,不會有怨?
如果王忠戰敗,那也沒有任何關係,能與位魂聖一戰,只要王忠不是敗得太過丟人,那僅憑這份勇氣與信念,再加上他本身的天賦,比比東同樣可以毫無負擔的收下王忠。
兩個結果,無論誰勝誰敗,鷹炎陽與王忠的關係可就再也不是那種純粹的師生了,兩人間必定橫生隔閡,只要今後再稍加運作,鷹炎陽這個名字就會從王忠的視線中淡出。
一塊魂骨,三個謀划,兩種未來,卻導向一種結果!
比比東的權謀手段,堪稱驚人!
魂骨其實並不是獎勵,而是補償!要麼補償鷹炎陽,幸苦他為比比東培育了一位天之驕子!要麼補償王忠,是她親手摧毀了一份還在萌芽之中的師生情誼。
“會的,她肯定會知道,你為她做的這一切。”
岳山的大手拍着鷹炎陽的肩膀,語氣堅定無比。
“好了,即然知道,你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我們就不再多問了。”
“教皇冕下突然延後大比,具體時間還沒有定下,我也得回去照管一下那群小崽子。先走了!”
岳山衝著霜月蓮點了一下頭,在對方解除結界后,大步離開了這裏。
霜月蓮與夏軒也知道了此事無礙,紛紛告辭離開。
待眾從離開后,鷹炎陽背着雙手,看向窗外,眼神深遂。
“補償!五妹,你心裏還是有着愧疚對嗎!算計你曾經的四哥,以你曾經那善良的性子,想必很痛苦吧。”
“但你身上究竟發了什麼,令你不惜對我生出殺意與痛苦也要這樣做?”
“你對所有人都心生懷疑、不安,是因為你是教皇必須保持獨裁才這樣做,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呢!”
“千仞雪,九歲,十年前,你也正好消失在她出生的那段時間裏。還有那與你至少有着四成相似的面貌,再加上天使武魂!”
“我真的不願相信,心裏那個猜測的真實性。”
雙目緊緊閉上,鷹炎陽的背着的雙手,在此刻狠狠的握成拳,周身涌動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教皇在我們眼裏,可並不是那麼了不起。”
“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說呢,一起同生共死那麼多年,我們間的友情,就那麼不值得你相信嗎。”
“不過,一切還有機會。”
鷹炎陽的雙眼陡然間睜開,其中精光閃爍。
“只要你下定了決心要收王忠為徒,而且是想以親情做為綁的話,那麼就還有將曾經的你找回來的可能。”
“王忠那孩子,有種特殊的魔力,只要你是真心相待,他就有治癒人心的溫暖力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篤篤的敲門聲。
“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王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鷹炎陽輕笑着搖了一下頭,這才剛想到王忠,他就來了,簡直巧了。
“進來吧,門沒有鎖。”
鷹炎陽收起三個杯子,重新拿出一個乾淨的,倒上之後,推到桌子的對面。
王忠也在此時走進辦公室,神色之中帶着複雜。
“座吧,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一回生,二回熟,也不用拘束。”
隨意的擺了一下手,示意王忠座下,鷹炎陽看向王忠,問道“能告訴老師你來找老師是為了什麼嗎。”
“老師,我們就真的非要戰鬥嗎。”
王忠手裏捧着熱茶,語氣中帶着低落。
“當然,這是已經在教皇,以及全體師生前親口應下的挑戰,沒有人能輕易否決。就連教皇冕下,都不能阻止。”
鷹炎陽座在沙發上,神色平靜,語氣也淡然無比。
聽到這話,王忠的眼眸微微垂了下來,臉上的複雜也越來越濃。
對於王忠的這份表情,鷹炎陽好笑的嘆了一聲。
“王忠,你覺得對一位老師來說,最高興的事是什麼?”
“升職,加薪,還是收到一群聰慧,努力,上進的學生!當然,這些也都是,但對於我來說,最高興的事,莫過於看着自己的學生,以一種堅定而自信的姿態,超越身為老師的我!”
“做為一年級a班的班主任,我所擁有的權利、財富、地位,都遠遠不是別人所能及的。我所期望的也就是看着你們這群有天賦的孩子,逐漸成長起來。”
說到這裏,鷹炎陽敲了敲桌子,將王忠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來。
“你們的成長,才證明着我做為老師的意義。”
“你也不用擔心做為老師的我輸給你們后,會受到多大的打擊,甚至出現什麼心態失衡,視你們為仇敵之類的事。”
“那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
打量了一番王忠的神態與表情,鷹炎陽神情頗為怪異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然而,也就在這一句話后,王忠的神情陡然間振奮了起來。
“真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
鷹炎陽當場就大笑出聲,他完全沒有想到,王忠擔心的居然會是這種事情。
一個不過二十四級的大魂師,居然在擔心一位七十四級的魂聖輸給他后,會不會性格大變,心態失衡,而他想的,是怎麼在這個時候,去安慰對方。
好笑,但也極端的有趣!
“王忠呀,王忠,我有時候真不明白,你那無所畏懼的勇氣與不知怕為何物的膽魄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該說你幼稚,還是該說你自大。”
“我們之間可是有着整整五十級的差距,難道你有自信在五年之內就追上來,並贏過我嗎!”
“在擂台之上,老師可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就有絲毫的留手。”
鷹炎陽的臉上在笑,但他的語氣卻是真正的嚴肅,和王忠一樣,他的性格里同樣有偏執的一面,為自己贏得勝利,這是他一貫的准責。
“給我時間,我能超越這世間所有人!”
“包括老師!”
王忠的神情在一刻意氣風發,眉宇間揚溢的自信,如陽光般熾熱且耀眼。